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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怒王对待准怒后柔情似水。//Www。qb⑤.cOm/
听说,怒王沉迷于准怒后的琴韵悠扬和超绝棋艺。
听说,怒王和准怒后已经相爱只至深,王宫中时时可见他们身影相随。
听说,恕妃娘娘已经是弃妇了。
这一日,十五月圆,怒王微服出宫,为的是亲自前往况兵府宅邸,听说是由于相思难耐。
同一时刻,怒王召令下达——
恕妃立即搬离内殿,以香阁为住所。
内殿中耳语不断,字字句句都叫绵绵肝肠寸断。
奴婢们对她投来的可怜目光让她多么的难堪啊。
她默默地和苗金儿整理着衣物。
“娘娘,这些……小的来就好。”苗金儿心疼地轻道。主子的日渐消瘦令人鼻酸。
这一段时日,小娘娘似乎长大不少,却也渐形憔悴。晶亮的水灿大眼里失去往日的神采流光。
绵绵扬开艰涩地笑容,“让我忙一点吧,这样我就不会觉得太难过,日子也才不这么的难挨。”自欺欺人哪,她脸色黯了黯。
“娘娘……”
“准怒后才德貌兼备,这是怒国的光彩。”而他,亦高兴着得此良妻,是不?
他终于厌倦了她。她明白,自己只是他流亡生涯时的慰藉,或者是玩弄之余的累赘物。
“快一些,磨蹭什么!”嚣张奴婢红玉大声吆喝。
苗金儿有气,“咋呼个啥!你是奴,竟敢对恕妃娘娘不敬,不怕吃鞭子吗?”
“哎唷唷!今非昔比了,她是个娘娘又如何?失了宠比咱们做奴的还不如,本姑娘可是伺候未来怒后的贴身仆,你这个贱奴胆敢与我顶嘴回舌啊?”
久居王宫中的苗金儿听多了奴欺主的事,她虽明白情势比人强,但总不能让娘娘也受委屈吧。
卷起衣袖,预备冲上去和红玉打一架的她被绵绵扯住了。
绵绵摇摇头,喟叹着,“别闹事儿,咱们快收拾好往香阁去。”比较起夫君的冷淡和寡恩,这个根本不算什么。
韩刁方想要阻挡,却已是无力挽回。
他频频叹言,“何必呢?属下真的是不懂主子您的心思。”
邵边野一边批阅奏折,一边淡嘲,“世事难料!本王没想到会迎娶况女,同样的也料不着会败在那小女人的手上。”
今日朝堂之上,他已亲口下令:况氏柔盼雍容大度,堪为一国之后。诏书也已经颁下,百姓们早已欢欣鼓舞地等候三日后的纳后大典。
“大王!您已经许久不曾召见恕妃娘娘了。”
那小女人可会在乎?不,他扬起一抹苦笑。
多少深夜他未眠的像个小偷似的夜探香阁,以为绵绵会伤心悲泣,然而他所见的都是她开心地吃着果子!她的心中毫无他容身之地……
韩刁方忍不住道:“恕妃既苍白又瘦弱。”
“哼,是吗?”他所看见的却是她不停的吃喝!大概是吃撑了所以反胃呕吐,所以才瘦弱吧。
她没有为他这夫君的不理不睬而有微言,亦不曾因他的纳后决定而掉过一颗眼泪。这世上,她是最懂得如何挫败他的狠心人。
“大王?”
剑眉懒洋洋地一瞟,“本王的婚事岂容你置喙?”
韩刁方抿唇不语了。他是个武将,只知效忠主上,方才的谏言的确是逾矩了。
况柔盼戴上后冠,和邵边野分坐左右,接受众臣子的跪拜。
宫奴大喊,“恕妃娘娘进!”
一身淡粉红衣饰的绵绵颤抖着身子缓步进入朝堂大殿。
她几乎软了双退,每走一步路都像是要怞尽她全身的气血似的困难。身为恕妃的她必须向怒后行跪拜大礼。
高阶上的邵边野身穿红得刺目的红衣,然而他的脸色却是近乎严厉的酷寒,刚毅的下颚隐隐地怞跳着,这是惟一泄露他情绪的破绽。
这可恶的小女人!她不是整日的吃喝,无所谓他的冷落吗?为什么她把自己弄成这副骨瘦如柴的鬼模样?
他恨不得将她抱人他的怀里!
绵绵仰首看向邵边野,她心碎地发现自己好想念他啊,即使他厌倦了她,即使他视她为敝屣,她也无法不爱他。
爱,是的!她爱他。她生命中惟一的男人,但是太迟了……
她对他的爱已经不值他一提吧,真是讽刺,她一直晓得自己极喜欢他,然而却是在他大婚纳后大典上,才知悉自个儿心中的浓烈情感。
宫奴喊道,“恕妃娘娘,跪!”
她屈膝下跪,这一举止已明白昭示她只是个妾,和宫中的女婢同样必须伺候怒后。
“妾奴谨祝怒王和怒后恩爱恒长。”这是宫中的老仆教导她的。
沉寂一片——
大臣们惶然。怎么了?怒王为什么不出声?
况柔盼偏着螓首,她也是惊疑着,还有更深的迷惑。
当她不经意地瞧见邵边野手中紧握着的玉环无声的碎裂,当她瞧见他指间的鲜血,她的心口一阵激痛。
怒王爱着的是阶下跪扑的汉女,并且深深的狂爱难弃。
这电就解释他为什么对她相敬如冰了。人人传说着的绮艳流言完全是平空捏造,事实上除了上一回的初见之外,他不曾再召见过她。
但是为了什么?他分明对恕妃不能忘情啊!为什么要和她这根本无法激荡他心湖的女子结为夫妻?
只因为先后的一句戏言?只因为爹爹和其它大臣的禀奏进言?只因为她况柔盼是百姓们口中的活佛祖、慈悲女?
正殿中的每个人都按捺不住了,个个窃窃私语。
咚!巨大的声响使得一切又重归静默。
恕妃娘娘昏厥过去了!
这还不够震撼,真正叫众人看傻了眼的是邵边野竟然飞奔而下,一把将晕倒在地的恕妃抱起。
下一瞬,人人屏气凝神,他们不能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怒王抱着恕妃离开大殿!
而新后就这么孤独的坐在高阶的后座上……
香阁里安安静静的,烛光忽明忽灭,床榻上的小人儿优优转醒。
专注的、霸情的眼神令她一凛,她慌了,不晓得应该如何而对她的夫君。
“你不自在?因为我?”沉抑的哑嗓隐隐藏着狂爇的悸动。
“我……”一想及自个儿的身份,绵绵连忙掀被下床,对他一福。“臣妾……嗯,大王您……”糟,这些别扭的宫话她不太会说。要是他觉得她失了分寸而对她更加不理睬……
邵边野猛地抓起她,近乎凶恶地吼着,“你对我用‘您’!你自称是臣、是妾?”该死!这疏离感冲击得他快要失控。
绵绵圆瞠着水眸,他的恼怒令她更加惶然不安。她很努力地在当一个妃子,很努力地让自个儿行礼如仪呀!
她倏忽大骇,想到自己方才在大殿上竟然昏了去。完了,这算不算是大不敬?他会不会因此而撵走她?
她颤声道:“今日是大王的纳后之喜,恳请大王快回内殿陪伴怒后。臣、臣妾想歇下。”如果怒后以为她是故意昏迷,施展媚术和她抢夺夫君的话,她这个恕妃可能就要成为奴女了。
邵边野狠狠地擒捏住她的下颚,她吃了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的黑眸里有着冰与火的痛苦煎熬,“你敢赶我走?迫不及待的希望我去陪伴另一个女人!”
“她是怒后,今日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她的识大体和不嫉妒应该使他赞赏才是。
这绝情的混账小女人!他对她的呵宠竟让她当成是驴肝肺,不值珍惜?
他劲力一使,使她仲跌在柔软的锦榻上。“仇绵绵,无论你如何的恨不得甩开本王,你是本王的恕妃,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
惊恐不定的绵绵只能无助地看着邵边野俯身而下,面对他压迫人的狂暴神态。
他吻着她,惩罚地吮吻里毫无柔情。他的剑眉紧拧,眼神沉黑如墨的瞅睇她的泪眼迷蒙。
他轻轻地咬一口她的下唇,将上头的少许血丝寒人口中。
邪魔的声音随之传人她的耳里,击痛她脆弱的心。
“恕妃,本王现在就如你所愿的回到内殿和新后洞房!从明日起,你可以安心的待在香阁,过着没有本王叨扰的生活。我想,你不会有闺怨,更不会寂寞,养尊处优的主子生活总是比个奴儿舒心畅脾。”
市井小道中的耳语相传——
“前几日的封后大典出了岔,那个从中原来的恕妃故意昏倒,和新后争宠夺爱哩。”
“听说那个小娘娘仗着怒王的眷恋,不肯向新王后行跪拜大礼,太过分了,怒后可是咱们的主母!”
“怒后好可怜哪,她是咱们怒国的女子,人不亲土亲,咱们应该站在怒后这一方,汉族姑娘坚诡无比,是坏贱蹄子。”
“对!对!怒王万岁!怒后千岁!”
暗巷中,况处三抚着长须低笑着。
一旁的心腹不解地问:“大人为何要属下散播谣言?”
“如此一来,民心一定是向着柔盼的,她可是公认的贤淑雅妇。”
“属下不懂,即使百姓们因此而厌弃恕妃娘娘,怒王也不会因此而将他遣返大唐中土。”
“搭桥前必须先铺好路,老夫尚未想到如何帮柔盼巩固后权,不过这也或许是多虑,毕竟以柔盼的姿色,那个小不点儿哪里是对手。”
“极是!怒工总是男人,对那个小娘娘不用多久就会厌烦了,之后怒王一定会迷上怒后的艳采。大人,您这国丈爷儿就快高升了。”
“哈哈哈……”
“什么?”
“爹,小点儿声!”
况处三吹胡子瞪眼睛地道:“女儿啊,你这是有名无实的怒后!”
况柔盼赧了赧美颜,“怒王不想……不想和女儿圆房,女儿总不能眼巴巴地求他。”
“宫奴们不是说怒王他每夜都待在内殿里?我以为你已经攫获他的欢宠。我问你,大婚后的这两个月,他连摸你一摸、碰你一碰的欲念都没有?你们两夫妻不是同榻而眠吗?”
况柔盼难堪地低垂螓首,嗫嚅不已,“怒王他、他都是和衣而眠,待女儿行之有规有矩。”
“规矩?你们是婚配的伴侣,晚上他不和你谈心,不与你饮酒?”
“怒王总是看书或是批折子,或者是和韩侍护到练功房竞技。成婚后他没有和女儿说过话儿。”
况处三用力击桌,气得面色泛红。“那么你不会对他……他是你的夫君啊,闺房中的事府里的的老嬷嬷不是全教了吗?你打小勤练的舞艺呢?难道他连瞧你一眼的兴致也没有?”
她神色戚然,“怒王的心中有了人……”
“哪一个蚤奴蹄?”他绝不容许任何女人威胁到柔盼的后座。
“其实怒王一直深爱着她,他是为了试探她的心意所以戏言纳后,结果却弄假成真。爹,怒后位置应该是仇绵绵坐拥,是我窃取了原本属于她的……”
“不可能!这两个月怒王从未踏人香阁一步,那汉女已经是弃妃了!”除非他所安排的眼线不济事。
“不见她,怒王内心受到的折磨更是巨大,夜寐中,怒王甚至低呼她的名字!爹,女儿这怒后其实和冷宫中的女人没什么不同。”
“你是内殿的女主人,任何嫔妃都不能夺走这至高至尊的权威,既然恕妃是你的障碍,那么我就让她消失,彻底的消失。”
况柔盼大惊失色,“爹,不成,你不能伤害仇绵绵,她只是个小女人,她是无辜的……”
“她只比你年幼一岁,无辜?难道让你独守怨寂,你不无辜?”
“这是女儿该受的,怒王根本视我为草芥!”这认知曾经令她心如刀割,但是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
对于邵边野的倾情,她难以弃绝,甚至因着他对待仇绵绵深刻的爱和怒而心疼他的痴。
她不是狠毒的女人,做不出来伤害无辜的残忍之举。况且,即使仇绵绵这个障碍消失了,邵边野可能转恋别爱吗?不!她非常的怀疑。
况处三愤怒地叫嚣,“太没志气了!我况处三的女儿难道连一个鲁姑娘也比不过?柔盼,听爹的话,把那蚤奴除了,否则一旦她身孕龙种,你的后位就不保了。”
况柔盼连退几步,拼了劲地摇手,“女儿不能从命,爹,别伤害她。”
“怒后!”
“爹,女儿求求你!”得到后位她已经汗颜,怎能残杀仇绵绵,手染血腥!
况处三猛一挥袖,低声咆哮,“妇人之仁!等丢了后位,你后悔莫及。”
“恕妃娘娘,请留步。”
刚从冷宫“玩”回来的绵绵一见到内殿里的首席奴婢红玉,她偏歪着头,怯懦地忙问:“是不是我不能到冷宫去?这也犯了大忌?”
红玉拔尖嗓子大叫,“你以娘娘之尊到冷宫去?那里可都是先王的弃妃!”
“她们是有几个发了疯,但是大部分的老妇人都是和善的。”这两个月也幸得她们愿意与自己亲近,否则整日闲闲地和苗金儿以及小翠干瞪眼,说真格的好无聊。
最惨的是她一闭上眼就看见邵边野对她笑,对她生怒的模样。她不要一天到晚的想他、念他,更不要再为了他而反复地吃喝,呕吐。
红玉翻翻眼,“娘娘,我是特地来找你传口讯。”她可不想用奴婢二字。
绵绵连忙一副洗耳恭听样。听小翠说,王后的贴身奴婢在宫中一向是老大!
红玉左右观望了下,低声道:“明日午时三刻请娘娘到内殿一趟,而且必须单人前往,不能带仆随婢。”
“是怒后召见我吗?”
“难不成你以为是怒王?”勾搭人的蚤娘!她呸了声,“记得,是在内殿的左阁厢房。”
“大人,办妥了!”
“很好,这一千两银子是赏给你的,事成,老大会建言王后封你一个女官位。”
“谢大人!但是奴婢斗胆一问,为什么约那贱女在内殿的偏阁呢?若是牵连到怒后娘娘的身上……”对于况处三交代的事,红玉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那一处是仆奴们足不踏、帚不扫的废阁,即使地尖叫高喊也没人理会,况且那里的一口井正是掩哩她的好地方。”
虎栏里,四只大老虎懒洋洋地各占四方晒着阳光。
绵绵对着小虎猛笑着,“对不起,下回我再多带一些的蜜糖来,现在我要去赴约了。”
小虎高傲地看着她的歉然。
来不及了,若是迟了,怒后一定会以为她摆架子,要是以宫规处置她可就惨了。她拎起裙摆,匆匆跑开。
小虎低低一吼,跟着它的“半个主人”走出忘了关上的栅门。它今日只吃了两口糖,意犹未尽。
奇怪,内殿的左阁厢房居然这么荒凉,而且她从虎栏走过来,一个宫奴也没瞧见,是因为午时大伙都去歇息小憩的关系吗?
怒后为什么约她到这地方?满地落叶,无人看顾的厢阁和冷宫挺相像……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的当口,一阵轻微的足步声和一声女子的低叫令她一怔。
是怒后,还有一个蒙面的男人!
况柔盼像是惊惶小鹿似地冲向绵绵。
蒙面男子沉声说:“娘娘请让开,下属这是执行大人的命令。”
“你要把她推人井口里是不?我听到了,所以我赶紧过来,为的就是制止这可怕的计谋。”
绵绵疑惑着,“怒后,不是您叫红玉约我的吗?”
况柔盼转回头,眼里尽是愧疚和悲痛。
“恕妃,不是本宫……唉,你赶紧走!”
蒙面男子拔出腰际的匕首,“不容你逃走,这里便是你的葬身地。”
“大胆!”况柔盼斥喝,“本宫在此,你敢作乱!”
“下属听命于大人!”说毕,他一手以蛮劲拉开况柔盼,另一手则举高亮晃晃的匕首一刺——
鲜血直进出纤美的身躯……
绵绵怔愣住,看着往自己扑身过来的况柔盼,那一柄匕首竟然往她左臂膀刺进。
蒙面男子也吓呆了,“怒后娘娘,您这是何必?大人急着铲除她,为的就是您的幸福啊。”
况柔盼凄凉地苦笑,臂上的血口子该让她十分的疼痛,但是她没感觉了,她的心流着血,那才是非人的折磨。
“他不是为了我的幸福着想,他是害怕我的后位不保,为的是他自己更高、更大的权力**。”
蒙面男子一提气,他必须完成任务!误伤大小姐的过失容后再向大人请罪。
他将况柔盼扯到一旁,追击绵绵而去。
绵绵无处可逃,她的身后已是水井。
下一瞬间,匕首飞离,蒙面男子发出凄厉地嚎叫
他被小虎扑倒在地,颈子被它咬住。
没一会儿他便断气身亡。
这血腥的一幕使得绵绵跌坐地上,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应该感谢尾随她而来的救命恩“虎”的,可是好恐怖呵,她全身冰寒,不断地发抖。
小虎淡淡地扫着锐眼,往一旁的况柔盼走去,她的臂上有着血口子,浓烈的血腥味正刺激它的嗅觉。
惊觉它可怕企图的绵绵连忙跳起身冲过去。
可是迟了一步,小虎已经咬住况柔盼的左伤臂。
“啊!”况柔盼大叫,痛得又喊又哭。
绵绵无计可施,又急着想救况柔盼一命,便直觉的用双手抱住小虎硕实的身躯。
“小虎乖,不可以咬,快离口,快!否则我就不给你糖吃!”
不知是她的威胁或是因为她强要抱着它退离的关系,小虎是移动了脚步,但是它竟然硬是咬下况柔盼的左臂膀。
“啊——”剧烈的痛楚使得况柔盼昏了过去。
瞪着血肉模糊的断臂,绵绵也受不了的昏倒了。
小虎喷着鼻息,伸出虎爪,轻轻地摇晃着不省人事的绵绵,它想弄醒她讨糖吃。
由于先前的连声惨叫,内殿中的兵士和护卫循声赶过来,见这可怕的情形,众人都呆了。
小虎如王者一般地冷眼观看,低低轻吼,它蹲坐下身,自搔自的痒。
王宫中一片忙乱惊骇,御医来来去去,好不容易才替况柔盼的断臂止住血,保全她的性命,但是一场狂风暴雨正要开始。
况处三老泪地跪泣,“求求大王为怒后作主啊!”
邵边野挑高眉,不置一词。这老家伙不可能和一只老虎计较……
况处三一面磕头,一面诉喊,“一定是恕妃嫉妒怒后的尊宠和权贵,故意让小老虎咬下怒后的膀子,小老虎和恕妃交情甚笃,这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也只有她和大王您可以命令那一群野兽。”
黑眸沉寒,他冷下声问:“你认为是恕妃所为?”
“大王英明!如果不是士兵们闻声而至,怒后的命可能……呜!恕妃心肠狠辣,竟敢伤害一国之母,大王,请您下旨,把恕妃斩首示众,以儆效尤、以端视听、以正宫规、以整纲纪。”
“恕妃绝不可能残害任何人。”那小笨女只会伤害他!
“倘若她不是设计陷害,她怎么会不经宣召擅人内殿,兵士们都可以作证,还有红玉丫头也可以证明,是恕妃邀约怒后至左阁厢房一谈,这存的是什么歹心?稍一推敲即可明白。”
“那个被小老虎咬死的蒙面汉作何解释?难道是深居宫中的恕妃所安排的杀手?若是,咬伤怒后的小老虎何必咬死那刺客?”
况处三敛眉垂首,诡诈的他暗勾冷笑,“或许是失误吧,小老虎毕竟是牲畜,大王,种种迹象所显示的都是恕妃的天大罪行。”
“不准妄下断言!恕妃绝对不是意图杀后的女人。”
“大王,难道您要偏袒她?即使她是大王的宠妃,残害主母便是死罪。”
“大胆!况卿,若是再议,休怪本王治你大罪。”
“怒后她失了一条臂膀啊!这冤屈……”
“退下。”
“大人实令属下佩服!竟然可以急中生智硬是扣那汉女大罪,而且要她无法为自己辩驳,高明!”
“但是柔盼少了一条膀子啊!这愚蠢的女儿,枉费老夫为她所用的心思,她竞然舍身救那低下的汉奴女。”
“奴婢也为大小姐不平,大小姐仍是高烧中,怒王不陪在她的身旁,竟然前往香阁,听说怒王甚至一整夜的坐在榻边,为昏迷中的恕妃拭汗抹泪。”红玉一脸激愤。
“可恶,怒后大伤,那恕妃未损毫发,而怒王罔顾正妻的严重伤势,竟然对那妾奴关心备至,看来老夫得使出最后一计,拼它一拼了。”况处三眼中进射出陰狠的光芒。
“奴婢誓命效忠。”
“不可以……不不!”
邵边野心疼地将床榻上不停哀嚎申吟的小人儿抱人怀中。她全身冰凉,颤悸的模样令他的心拧痛不已。
“没事了,绵绵,别怕,有我在。”她一定是吓惨了;老天,他多想将她挤入他体内好好保护,不再使地遭受任何伤害。
“是我不好。”竟然无法周全的保护他最宝贝的她。
绵绵流着泪苏醒过来,神智依然混沌的她察觉自己被牢牢圈抱着,直觉地握拳捶打,恐惧着这箝制住她的恶徒。
“是我,绵绵,住手。”她的捶打和小猫搔痒无异,但是他担心她会弄疼她自己。
“邵边野……”恍如在梦中呵!她又梦见他了是不?
一定是的,她总是因为梦见他而流泪的醒过来。
可是这令她思念极的声音仿佛是真实的,还有这强健的男性胸膛……
僵了僵身,她抬起小脸儿,从泪雾中凝视刚毅酷冷的漂亮面庞。
“是真实的你……”她鼻一酸,极度的惊恐之后她对他的渴望更强烈了。
她扑进他的怀中,埋头哭泣着,像是要把这一段时日受到的委屈和相思一古脑儿地化为泪水哭出来。
邵边野的心酸酸地怞痛起水,是因为太在乎,所以他才残忍地煎熬彼此吗?
“不哭了,你已经昏迷一日夜,再哭下去体力不支又要昏厥了。”
“不要丢下我,不要讨厌我,我很努力在当一个好妃子啊!”
“乖,再哭就是幼稚娃儿了。”她的啼啼哭哭总是能够打动他的心。
哭声渐歇,她怞怞答答地胡乱抹着泪——全抹在他的尊贵王袍上。
怀中人儿倏地僵硬着身子,他紧张地捧起她的泪容。
“怎么,哪里不舒服?”
“怒后她……她被蒙面人……被小虎……”
惊心动魄地可怕回忆使她几乎要崩溃,那个血淋淋的……
不忍她再回想,邵边野决定暂且不问她事发当时的情况究竟为何。
“那只是一场恶梦!刚刚你睡醒之前所做的恶梦罢了。”
“恶梦?可是好真实、好恐怖!小虎为了救我,把蒙面人咬死了,又咬断怒后的膀子”
“那名刺客冲着你而来?”杀气已在他胸臆中积蓄。如果那刺客不是已遭虎口所噬,他一定将他凌迟腰斩。
任何人妄想伤害绵绵,都是和死神打交道!
“怒后是为了救我,替我挡了一刀,又被小虎咬住,当时我急慌了,抱住小虎的身体想把它拉开,结果反而害惨了怒后,她的左臂就这样……这样……”
老天!那个景况……她的牙齿猛打寒颤,呼吸几乎要停了。
“我是罪人,是我害了怒后,如果不是我和小虎玩耍,它也不会跟着我而误伤怒后,我……呜……”
这小呆女竟然一味地陷入自责的深渊中,他不能想象,如果不是小虎解救,而讣那蒙面人得逞……
邵边野忍不住频打哆嗦,他差一点就可能失去他的至爱!
绵绵的身子忽地被他紧紧抱住。
他在流泪?为什么她的颊畔沾上他的男儿泪?
可是一想到那一幕叫人撕心扯肺,骇凛血腥的场面,她又不能自己地发抖和哭喊。
邵边野哄不了她,又舍不得让她继续折腾自己,于是点了她的睡袕——
“睡着了就不怕了。”他吻着她沾着泪水的羽睫,心中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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