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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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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旖旎浪漫,内室的沐浴池内一对爱侣相互依偎,卿卿我我。/WWw。QΒ5。coM//

    白痕挣了挣说道:“别一直紧抱着我呀,我不会……”

    “我差一点就要失去你。”李霜降激越的情绪完全显露在一双魅眼里。

    “霜降……”多么绝傲独尊的男人呵,如今竟然像个倚赖她的孩子。

    白痕主动的偎得更贴近他。

    李霜降低首,轻吻她的眉心,这蝴蝶的烙印是他残酷的罪证。

    “小痕儿,给我一辈子的时间来疼你、爱你。”

    “好贪呀你!”哪有人连赎罪都这样霸悍的!“你是在向我索讨我的‘一辈子’耶。”

    他的唇往下,贴吻向她的唇畔。“不准你拒绝。”

    “又是命令?”而她竟觉甜蜜沁心。

    薄唇已经辗转至她的唇肉,他吮吻得更为缠绵。

    白痕轻轻嘤吟起来。

    他深深的叹息,以唇撬开她的檀口,激狂放肆的与她的丁香小舌绻缱不休。

    白痕被他吻得虚软无力,身子酥麻爇烫极了,她轻咬了下他的下唇。

    吃上一疼的李霜降笑着捏捏她的耳肉,“小顽皮!”

    “不能一直、一直亲爇……”

    对于她天真的娇羞,他的心中流过暖流,这些时日的空荡因为她,他的心才又完整,而他欠她太多。

    从来他是惟我独狂的,即使是伤人也不觉悲痛。唉,小痕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进驻他的心窝,伤了她的同时,最疼最悲痛的是他啊。

    捶他一拳,她挣扎出他的怀抱。

    拿起络纱,她俏皮的笑言,“奴婢是你的侍妾,应该为你擦背净身。”

    “以往你倔强得不肯做这种伏低为小的差事……”

    “你是天之骄子,可我也有我的傲骨,别以为我柔弱不堪。”

    他一恸,“你是坚强的小女子,所以才忍受得了我对你的私刑……”

    “佩服是不?”她笑得更甜了。

    接过她手中的络纱,李霜降勾起邪笑,“由我替你擦背净身。”

    白痕错愕,“可是你是主人。”

    “我是你的夫君。”

    “可是……”

    他一边以络纱拭摩她的肩胛,一边戏谑着,“这是荣幸的差事,对我而言是享受。”

    “你一定从来没做过这种服侍人的差事。”

    “总有第一次。”但是他认为他可能会上瘾。

    “霜降,我只是你的侍妾,你不要……这样我会想哭的,你是故意叫我感动。”

    “不!你不是我的侍妾。”他严肃得板着面孔。

    “你不要我了?”

    他似笑非笑地眯着她慌张的小脸儿,低沉的柔言,“从明天起,我再也没有侍妾,即使是披上霞衣的侧姨也不纳。”

    颤颤然的心悸使白痕说不出话。

    “吓着了?”他吻上她的颈项,“明日早朝我会和皇上表明,二十四岁的我合该成亲了。”

    “你要娶妃?”那么她应该如何自处?他不是爱她爱得紧吗?她相信她的心所感受到的情意极深呀。

    他的笑寒藏了肆弄的溺宠,“战魔王妃这个封号,喜欢不?”

    “嗯?”她?

    “皇上的恩典绝不会少。”那小子喜欢和他论交情。

    “你要娶我?名媒大聘,八人大轿的由正门迎娶?”

    “傻瓜,这是当然的事。”既然爱她,他就要牢牢的栓着她,他的占有欲和爱情的浓度是同样的狂烈。

    “可是我不敢奢想……”虽然贪心的渴盼过。

    “舍你其谁?”他的吻啄继续往下。

    “可我不是郡主,也不是宰相女或是公候将官的千金,我只是医馆和药铺商的女儿,是个平民。”

    他的络纱摔丢到一旁,因为他决定亲手为她净拭身子……

    白痕浅哦了下,忙镇住心神,“别!人家在跟你谈正经事。”

    “我也是在和你做正经事啊。”

    她无力反驳,因为他的确用“做”的,可是这才不是正经事呢,他的大手握住她的圆润丰腴……

    她只能任由他挑情逗爱,当他的薄唇寒吮住那颤然挺立的侞尖时,她的意志全没了。

    “小痕儿,你是我的妻。”是他惟一所要的爱侣。

    白痕流下两行清泪,这喜悦的甜蜜泪水使她看起来更加动人心弦,惹煞他的怜惜。

    一夜贪欢,他爱了她好几回合,以至于误了五更的上朝时辰。

    她的小痕儿正蜷缩得像一只爱娇的小猫咪,任由他收拢在两臂之中。

    春迟急忙忙地冲到门口处道:“王爷,宫里头……”

    “安静。”他薄斥,她还甜睡着。

    “但是有旨意啊。”

    “候着。”

    “但、但是那是圣旨。”

    春迟不敢再发声,连忙又赶忙跑出去。

    天微微地亮了,寒冬中的日升总是慢了些。

    白痕蠕动了下,过了会儿她睁开惺忪睡眼,眯眼看着李霜降的邪美无俦。

    “你早醒了?怎么不叫醒我呢?好让我替你准备净水和香盏。”

    “我喜欢抱着你睡觉的感觉,喜欢看你的睡容。”如此,他感到深深的满足。

    “好滑舌甜嘴哦。”

    他挑挑眉睫,“不是尝试许多次了吗?如果你喜欢我的吻……”

    “哎呀。”她可不依。这人太没个正经样。她把头深深埋进他的胸中,磨蹭着。

    久久,她忽地问道:“霜降,你现在都自称‘我’,不再说‘本王’了。”

    “哦?有分别吗?”

    “嗯,这表示你不再高傲如神了。”

    “错了,这表示我对你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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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厅等上好一阵子后,见到战魔王爷,屠公公终于松了一口气。

    “王爷。请接旨。”

    李霜降仍是一派慵懒,他并未下跪。反而坐上斜榻。

    “宣。”

    屠公公连忙打开圣旨,众奴仆和兵卒全都趴跪下地。

    “圣旨下,朕念战魔功在朝廷,特赐良缘。朕的义妹‘护国公主’许配予战魔为妻,恩封战魔王妃。良辰吉时迎娶。谢恩。”

    没人谢恩,屠公公不知如何是好。

    李霜降仍是勾着笑,然而寒冷如冰的笑意使得屠公公两退猛发抖。

    “拿过来。”

    “是、是。”哪敢怠慢,屠公公赶忙将圣旨递上。

    丝绸布的金黄圣旨刚到李霜降的手上,他一眼也不瞧的将它给撕了。

    屠公公大骇,“王爷,不敬旨意可是死罪!”

    “这圣旨是他亲自的手谕?”

    “是皇上下了早朝所写的……”

    “是吗?本王怀疑他是不是上朝上昏了头,胡乱下旨。”

    “王爷何出此言?”

    “护国公主是谁?有这个女人?他什么时候认的义妹?行过宫仪礼规吗?”

    “呃是皇上刚刚认的……”糟了。皇上交代,必须谨言慎行,不可失言。

    “刚刚?”李霜降微眯的眸光进射出更加浓厚的寒冽笑意。

    屠公公搓着手心,“奴才惶恐,皇上的事,奴才不敢过问。”哎,伺候一个玩心重的皇帝真的十分麻烦,但是面对人称冷血的战魔王爷才更是胆战心惊的苦差事啊。

    李霜降挥一挥紫袍袖子,“回宫去和他说。本王懒得和他玩谜语,叫他安分守己,好自为之。”

    屠公公几乎要屎裤子了,他怎么向皇帝圣上进此言?安分守己?这是臣子对天子的诤语吗?他还想多活上几年啊。

    “还有,转告他,要玩去玩别人,不准玩到本王身上,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自、自负?这是威胁恐吓吗?屠公公往后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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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公公一身的涔涔冷汗。

    大唐天子却是开怀大笑,“好个堂弟!这世上也只他一人有此胆量对朕不敬。”

    “皇上,战魔王爷他、他很不高兴。”

    “难道他会杀了朕?”

    “这倒是。”然而心有余悸啊,“听说他的性情又冷又狂又傲又狠……”

    “所以朕才欣赏他啊!”

    屠公公再一次傻眼;难怪是堂兄弟,李家血脉十分与众不同,不同凡响。

    “奴才大胆,那个护国公主的恩典会不会太、太……”太草率了。

    “朕从未认过义妹。”

    所以认一认也无妨,或者是新鲜的玩意?屠公公的鬓边隐隐作疼。

    “但是皇上未曾见过……未来的护国公主。”

    “既然是霜降的挚爱,相信人品是顶尖的,一定有她的迷人之处。朕这一计可是非常了得;认了她,朕这堂兄身兼大舅子,霜降对朕应该有好脸色了吧。”

    屠公公苦垮着嘴角,“但是皇上不让战魔王爷知情啊。奴才恐惧,一旦王爷抗旨不遵……”

    “他不早已抗旨了?”而且还把他的圣旨给撕成两半。

    屠公公的脊背更加弯曲佝偻。

    皇帝朗笑,“朕早料到他一定会抗旨,抗得好!如此一来才有玩兴,这也表示霜降的那名小侍妾是他的心肝肉。”

    “奴才斗胆,皇上下一棋是招数?奴才实在是害怕面对战魔王爷。”

    “好戏在后头,说破了岂不是没意思,你等着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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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语传遍整个王府,最后知道的是白痕,春迟犹豫良久,终于还是告诉白痕。

    “其实你也甭忧心,王爷和当今圣上不只是堂兄弟,他们之间惺惺相惜,只是以另一种较为特殊的模式出现。”

    白痕诧异,“你怎么知道?”

    春迟收妥膳食,笑了笑,“那是老王爷在世的时候和总管说的……”

    直到春迟退下,又上了一盏新茶后,白痕依然怔忡不已。

    春迟有点儿紧张,“白姑娘,王爷已经允诺要正式娶你为王妃,你应该开心,若是王爷知道是奴婢碎嘴……”

    “是、该、掌、嘴!”

    “呀!”白痕和春迟突地一颤。

    春迟忙不迭的要自掌耳刮子,但是白痕伸手阻止她,她不悦地瞪着李霜降。

    “春迟是我的婢女,除非你要把我丢出王府,否则我仍是她的主子,应当维护她。”

    李霜降右臂一揽,这可爱的小猛狮便在他的怀壑中。

    “你是个好主子,一定也是个好主母,春迟的多话的确不该,不过看在她对你忠心耿耿的份上,我就免去对她的责惩。”

    春迟福身,“谢谢王爷和白姑娘,奴婢下去张罗其他。”

    白痕抗议,“放开我啦,老是喜欢抱着我。”

    他仍是霸道地揽她在怀,“但是我已经抱上瘾头了。”

    “可皇上已经下旨賜婚,你即将是护国公主的驸马爷。”

    “哼。”

    “霜降!”她懊恼,“抗旨是杀头的罪,即使你是王爷,天威不可测,无论皇上和你之间的交情多好。”

    魔魅的黑眸一眯,他邪邪的、近乎怒火扬沸似的笑问:“难道你希望我去娶个护国公主?”

    白痕黯然,神伤。“当然不!”

    他啄她一吻,“但是你分明是在力劝我接旨?”

    “我害怕皇上一旦龙颜大怒……”她反吻着他的唇。

    佳人的情意他无法抵抗,于是他坐下,将她置放在他的两退之间,他的爇吻持续着,甚至火力加强,直到白痕娇喘连连。

    他抚摸她被他吻得微微肿胀的红唇,爱意飞扬,满心的柔宠。

    白痕湿了眼眶,“我也想独占你的爱呀,可是如果你触犯圣意……”

    “倘若我死了,你会不会另嫁?或者和我一起殉情?”

    “你还笑得出来?”而且和她说着玩笑话!

    李霜降慵慵懒懒的淡笑,“他不会杀我的。”

    “世事没有绝对,为什么你可以这样笃定?”

    “即使那小于真的因为面子挂不住,他也无法取我的项上人头.”

    “我晓得你的武功高强,也知道你的手中握有兵权,可是皇天后土,天子为大。”

    睇着她忧愁的眉眼,他扬起笑。“小痕儿,你怕失去我?”

    “我怕,而你因为我的怕而畅怀尽兴?”

    “你的在乎令我满足啊。”

    白痕既好气又好笑地抹抹泪眸,“讨厌!我都担心极了,你这当事人还不经心。”

    “傻瓜,难道你希望我是个背信毁诺的男人?”

    “嗯?”

    “我已经决定娶你为妻,任何女人都休想入主战魔王府。”

    “也许,皇上的义妹是个倾城倾国、善体人意的好女子。”

    “天仙下凡也不在我的眼内。”

    “可是……”

    “我这人是冷邪了些,然而一旦认了死扣即是天长地久。别说皇上要我屈服,玉皇大帝或是阎王老爷也不能影响我半分。小痕儿,你认命的当我的王妃吧。”

    “或者你和护国公主成亲完婚,我还是当你的侍妾,如此一来不但能够平安无祸,我也可以和你天长地久的厮守一块。”

    “如果那个鬼公主容不下你这卑微的侍妾,或者凌虐欺压你呢?”他绝不允许。

    “应该不会……”

    “争宠斗艳的伎俩宫中多的是,况且那个尚未下诏颁封的公主也没份量坐上战魔王妃的能耐,倘若我娶她过门,她便等着守活寡吧。”

    “可是你如果性命不保,我们只能当黄泉夫妻了,霜降,我不要你死,尤其不要你因为我而丧命。”

    他将她的辫子解开,卷玩着她的乌柔发丝,哑声道:“白色的小伤痕,我愿意为你丧命。”

    她不是不感动,可是他的性命存亡才是最要紧的。即使为婢为妃,受尽委屈她都无所怨言。

    他对她的宠疼是她心灵的支柱,亦是她最大的福泽。

    他轻吻她的发丝,“王府的内室只有一个女主人,小痕儿。”

    她拗不过他,甜暖却又薄忧的暗暗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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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升任护卫副侍长的阿祥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花厅,他急促的禀告道:“王爷,兵、兵部尚书和元将军派遣大队兵马,至少有三千人把王府团团围住。”

    白痕手中的盅碗跌碎一地,她慌骇的僵直身子。

    李霜降立时将她拥进怀中,细心呵哄着。“没事儿,天塌了也有我扛着。”

    “可是我就是怕你扛不了呀。”

    他假意愠怒,“白痕,你敢看轻你的夫君?”

    阿祥急得一个头、两个大;他插口,“王爷,现下该如何处理?兵部尚书亲自带了圣旨,正在大厅候着。”

    “第二道圣旨?”可笑。“传本王口意,叫王尚书带着圣旨回宫,本王拒领。”

    “这、这……”算不算死罪?

    “即使本王接旨,那圣旨恐怕‘死无全尸’!”

    “真的照实……”

    “滚。”

    阿祥一悚,竟然当真爬着翻滚出花厅,王爷的面色如恶狼、似夜枭,非常非常的恐怖。

    然而李霜降俯下俊容的时候已是发自肺腑的脉脉柔情,他一边轻吻白痕的嫩颊,一边低语安慰

    “王府的兵卒足以对抗外头的兵马,兵在津,不在多,别忘了我是横扫西荒、平定南夷的战魔。”

    “我怕……”

    感觉到她的颤悸,李霜降真的被激怒了。“那小子!干脆我进宫去找他算这一笔账!”竟然让他的女人受惊担畏成这般!

    她忙拉住他的紫袖,“别!你一定口气败坏,皇上如果拉不下脸……”

    “但是你不能安心……”

    “只要你别和皇上硬碰硬,我就不怕了。”

    他审视着她,而她则是努力地挤压出令他安心的笑靥。

    “春迟,下去端碗宁神养气的盅汤给白姑娘。”

    “是。”春迟急急退下。

    同样伺候着的夏荷嗫嚅着,“王爷,那围住咱们王府的三千人马怎么办?”

    李霜降扬起笑睫,眸光却是森冷到底。“让他们待着,当做是保卫王府的兵卒。”

    暗暗轻叹,白痕窝进他的臂膀中。这男人天不怕地不怕,神鬼佛魔都无所忌惮,即使是皇帝陛下的诏令他都视若草履,唉,狂邪的硬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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