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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良涛在结束取证从许家离开以后,和庞季同聪哥等等一行人沿着屋邨的小路往停车场走去。傅良涛独自一人落了在后头,给周穆清的哥哥周茂行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傅良涛还未及说什么,对方便已经抢先说道:「阿涛,是不是调查有结果了?」
「还没,不过我想也差不多了。」傅良涛说道。「我想问,你现在有没有空?」
电话的另一端静了一瞬,周茂行才应道:「一个小时之后,怎么样?」
「好,那我们在你家楼下等。」傅良涛知道周茂行也许还有工作在忙,便爽快应道。
挂了电话之后,傅良涛朝前方喊道:「你们回总部整顿好了,就下班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说时迟那时快,傅良涛便在路边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往周茂行的家里去。
周茂行家住在青衣的泷.寓,傅良涛到达周茂行家楼下时,已然是大半个小时之后。傅良涛走进了灯火通明的物业大堂,坐在梳化上等了约莫十来分钟,便见周茂行行色匆匆地推门而入。
周茂行的头微微往升降机的方向一划,示意傅良涛跟他一起上楼。
甫一走进升降机,周茂行便率先打开了话匣子,问道:「你刚才说查得差不多了,这么说来,是已经确定了嫌疑人了吧?」
傅良涛从后观察着周茂行的侧脸,轻描淡写地应道:「老兄,我们都当差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规矩吗?」言下之意,自是让周茂行不要再问,仅仅一句话,便止住了周茂行后续的所有问题。
周茂行微微侧过头看了傅良涛一眼,无趣地嘀咕了一声:「食古不化。」傅良涛也不恼,不多时,便又听周茂行说道:「那么,你总能告诉我,你这天晚上约我约得这么匆忙是为了什么了吧?」
傅良涛遂笑道:「我找到了一些新的证据,有些事情想要确认一下!」
只见周茂行的脸色微沉,傅良涛也不在意,硬是没有再向周茂行透露更多的讯息。过了好一会儿,周茂行又说:「待会儿,我们得小点声,我妈她可能已经睡下了。」
周茂行开门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门却在他开到一半的时候,从里面打开了。周妈妈伸手接过了周茂行手中的钥匙放在门边的挂鈎上,问道:「你有朋友过来坐?真难得。」周妈妈朝傅良涛一笑,便转身往屋里走去。
两人在门边脱鞋的时候,周茂行朝屋内喊道:「妈,有东西吃吗?」说罢,又转头问傅良涛说:「你吃过了没有?要不要也吃一点?」
傅良涛摇了摇头,当下他只想要快些完成工作。周茂行遂小声地跟他说:「走廊右边第二间是清清的房间,你悄悄进去,别让我母亲发现。」说完,周茂行便走进了厨房,看他的母亲。
傅良涛依着周茂行的话,自行往周穆清的房间走去的同时,也听着周茂行和他母亲从厨房传来的对话。
「妈,你为什么还不睡?」周茂行才问完,又拔高了声音没好气地叹道:「为什么又做了这么多,我们可怎么吃得完?」
只听周妈妈应道:「清清还在加班没有回来,我得等她回来,将这些热给她吃。她最爱吃红烧肉了,我便给她多做了一些。」
听到这里,傅良涛的脚步在客厅里顿住。周茂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妈,现在我回来了,你先去睡吧!待会儿我热给她吃吧!」
周茂行和周妈妈相偕回到客厅,周妈妈看傅良涛还在,知道他们还有事要谈,倒是没有再坚持,迳自回了房。
傅良涛见状没有多问,只道:「我好像刚好也有点饿了!」
周茂行朝着傅良涛苦笑了一下,便转身回了厨房,而傅良涛则转身进了周穆清的房间。
周穆清的房间大约只有六十平方尺(十八坪)左右,可以看出这里的陈设应当还是如同周穆清在世时一样。不难想像,周茂行还没有着手整理周穆清的遗物,而周妈妈的情况就更加不用多说什么了。傅良涛遂小心翼翼地翻找周穆清的物件,抽屉、衣橱和大大小小的储物箱等等,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在周穆清床下的一个大大的箱子中找到傅良涛心心念念的东西。
周穆清的日记。
傅良涛看着十多本的日记顺着年份整齐地排列在箱子里,便就着梳妆桌坐下,开始翻阅起来。周茂行交予傅良涛的日记只有二零一九年的那一本,现在傅良涛想要看看其他的。
从周穆清的手机档案备份里,只有二零一九年的三月到六月有着完整的调查记录。更精确地说,是从三月八日到六月二十九日的调查记录。而在这段日子前后的记录显得有些零碎,傅良涛倒不能确定那些到底是调查记录的一部分,还是周穆清从别的来源取得的相片。
在周茂行给傅良涛的那本日记里,周穆清曾经在三月八日和六月二十九日这两天提到过她换了新手机,日期刚好与那些档案最先和最末的建立日期重叠。这便意味着那些调查记录,仅仅是周穆清以这段期间所用的一部手机所接收的,并不一定就是完整的调查记录。
傅良涛想要弄清楚的是,周穆清委讬了哪一家公司调查许静嘉,还有周穆清调查许静嘉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当周茂行进到周穆清的房间时,傅良涛已经翻看了好几本日记,并从中找到了一些线索。
周茂行看着傅良涛手中的日记,脸色有些阴沉。他轻声掩了房门,说道:「我想不到你想要确认的东西,竟在我妹子的日记里。」
傅良涛随即环视了整个房间一下,为了顾及周茂行和他妈妈的感受,傅良涛在搜查的过程中并没有将周穆清的房间弄乱。是以傅良涛更加确定,周茂行的不悦是从自己手上所拿着的日记而来。
周茂行目露凶光,说:「你告诉我,是不是许静嘉那个贱人做的?」周茂行虽然竭力压低了声音免得惊扰他的母亲,但是语气里仍难掩对许静嘉的愤恨。
傅良涛定睛看着目眦尽裂的周茂行,举了举手上的日记,说出了那在心里盘桓已久的想法:「你果然是早就知道的!」
这样一来,傅良涛倒也明白了周穆清坚持不向警方报告事件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