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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鱼师兄身为六层真人,喜欢巡视人间和众兽疾苦,本忙不过来。大鹏师兄主动请缨,渔师真人仍不放心,请了晓鱼师兄亲自陪同方真人,前去处理剩余入门手续。
善功阁、内务院靠得很近,内城中心那两座台阁就是,距护兽院不过一二十里地。
一出护兽院,晓鱼师兄就飞了起来。方真人这才知道,原来金丹知事以上,大城内是只禁打斗不禁飞行。
两人先去了善功阁。这善功阁倒是更广更气派些,一层紫金大殿内,筑基炼气后辈进进出出不说,便连金丹真人都上上下下见了六七位。
见晓鱼真人两位本派前辈前来,早有几名筑基助事甩开一众炼气士,先迎了上来向两位师叔施礼,又请了金丹知事出来。
这长脸金丹知事,听说方真人是新授知事,嫌一层大而无当,一口气请两位上了三楼奉茶。方又请了金鱼袋、金鱼符出来,鱼符鱼袋上早有“轩辕派”三字。又加刻了方静斋三字,抛入金鱼袋内,递给方真人便算入得轩辕派了。
这金鱼符内,已添了善功一千点。金鱼袋内,另有“十大门规八项细知”,却没用玉简,而是刻在了“鱼书”上。
不愧轩辕大派,自有一套仪程。方真人暗暗颔首。便连晓鱼师兄也是一脸肃穆。
这金鱼袋便是此间芥子袋,倒是比先前幽冥那个宽敞许多,当下又施了个“秦汉魏晋南北朝”密语,佩在了腰间。
原来渔师真人那玉圭,仅是护兽院特记;这鱼符鱼袋,正是龙鱼津所产特制,才是轩辕派通行配置,很是讲究乱不得。
各元婴太上,据说是授龟符、佩龟袋。
各殿各院各阁之主,授龙符、佩龙袋;
金丹知事,授金鱼符、佩金鱼袋;
筑基助事,授银鱼符、佩银鱼袋;
炼气之辈,授黑鱼符、佩黑鱼袋。
听说这善功,可以入藏经阁兑换功法,方真人算是呼了口气。
晓鱼师兄又拉了方真人,紧着往内务院跑。
内务院又是不同,二层以上都是禁地,专供本院金丹修炼。一层十数丈高的大殿内,金丹筑基炼气各按方位,只得统统挤在里面。居然还珠光宝气,大白日的光亮通明。大殿里摆设了几株大树,那珠光亮气正是从这散出。
“此树名三珠树,有些败家玩意就喜欢整这口调调!”晓鱼师兄在一旁,大是不以为然道。
内务院院主,大号轩辕三光,身为金丹九层,是位有望元婴真君之士。
听师兄介绍说,这轩辕三光的“三光”,取自三大天宝的日光、月光、星光。信奉“自古三光之所照,皆我轩辕之所出”,恨不得连黑乎乎的幽冥都要捞点油光税,是个狠人,干脆派领了内务院。
三光院主没在,倒是上来了个眼亮知事承办此事,居然也已金丹七层。
转来转去,迄今为止也遇上了十几个真人,金丹一层无非就自己一个。方真人这才知道,怕是渔师真人念了幽冥旧情,已然青眼高抬了自己,不禁暗暗颔首。
递了金鱼符表明来意,只得了空白鱼书一大叠,几个空若木盒,刀鱼鳞片若干,还有青袍三套。便没了,其它的得善功兑换。
方真人大感晦气,修行功法未着落,这区区一千点善功现在如何敢轻用,只得请改换几套大玄袍来。
“随缘之物,皆是定数!这位师弟新来,不知其中道理……”
静斋理了理思绪,正待细说,旁边早炸了一声响:
“你说我护兽院不讲道理?”正是晓鱼师兄之音,在一边把金丹六层的圆脸双眼大睁!
“这,却从何说起?”金丹七层看来也是新来未久,居然不识得晓鱼真人。
“你说我护兽院无事生非?”晓鱼真人已然是怒不可遏!语调之响差点炸了这一层大殿。
小辈们不敢多事,早已远远散开。几位相熟金丹已是一本正经地憋着笑,一道道神光过来助威围观,只嫌事不够大!
………………
区区几套衣袍就此到手!两人扬长而去。
只是想不到晓鱼师兄还有这一面,方静斋目瞪口呆之下,心怀感激。
晓鱼师兄摆了摆手,笑眯眯不当回事:
“此皆小事,功行提升方是正事。观你二层之期已不远,不如先随我坐镇城中提了功行,再出去逍遥!”
方真人求之不得。接下来还得去藏经阁,听师兄说这藏经阁是个公正之地,师兄不方便跟去,打了个招呼,指了个方向,自行快活去了。
轩辕派的藏经阁不起眼,同样是十八层大阁楼,长得像个裂了缝的大灰蛋一般。不过若不是师兄指点,还真成了无头苍蝇,有缝也盯不着。
方真人远远离了几十丈,便亮出鱼符自报来路,按师兄吩咐大吼了三声“护兽院方静斋在此”。
便见这大灰蛋,慢慢剥了底部的皮壳,亮出通道来。
进了一层空荡荡的,放了几十个蒲团,倒只坐了三个白发金丹九层,一看就是几个等死老金丹。
方真人说明来意,才总算有个老不死慢吞吞地回话。
原来二层是练气士的典藏地,三层是筑基小辈的,四层才是金丹高人该待的地方。至于五层,金丹还上不去。
方真人大袖一挥,先上了四层。
四层里,果然都是好东西!书架子摆满了家当,一份份鱼书都老气横秋地躺在上面睡觉,一看就是几千年的古董宝贝。有瞧着新嫩些的鱼书,也像独守空闺的新娘们一般,都堆在不显眼处自艾自弃。
五行功法彼此不顺眼,各归各躺着。另外还有些糊口技艺和小路货色,又自立门户分散得老死不相往来。譬如什么《制器和置气辩》、《论草木之金丹说》、《烛龙十八论》、《应龙金蛋要术》、《刺丹之一百零八种方法详解》,还发现了两份《龟鳖养丹大法》和《龟蛇入丹大要》,每份功法还对应金丹各分了九层,简直五花八门!
一翻,结果只能看到个开价,后面就得下楼找老不死的付费。没有一份是低于一千善功的,最低也要一千六百点。
本以为新得一千善功,好歹也能小饱一顿,这下方静斋有点心慌。
转到火行功法处一看,果然都差不多。金丹火行功法和飞行术,算是当场泡汤。
难怪晓鱼师兄,要劝自己莫急着封疆一方!这真外放了,恐怕见识还不如筑基小辈!只得老老实实又跑到了三层。
转了几圈,又灰头灰脸到二层也转了几圈。倒是吓得里面十几个炼气士一大跳。
上上下下几趟,才下了决心,准备和几个老不死攀点交情论论价。
彼此都是师兄弟,老不死一点交情不给。没奈何,取出金鱼符和空白鱼书给几位老师兄,刻了几份筑基炼气的普通货色,善功已仅余六十点,算是留点念想。
刻了三份全套火行筑基功法,耗了五百四十点善功;
刻了十几份什么《养鱼术》、《养龟总纲》、《龙鱼津地形进出须知》、《诸龙概要》、《兽皮禽蛋大纲》之类的基础入门花了二百多点;
又狠了心,花了一百八十点善功,刻了全套《龟!龟!龟!》。
只能先回护兽院,再细瞧这些本本的成色了!
还是大鹏师兄细心,早已让助事杂役腾出十二楼,作为方真人起居修炼之所。
如今护兽院新创未久,几位真人干脆每位一层大台阁。每层里面起居、会客、议事厅、修炼室、观鱼池、赏花院、养兽间,一应俱全,再塞个几十人居住怕也无妨。
台阁非常干净。亭台、门窗、雕梁,都是上好上了岁月的金丝楠、紫檀木等名贵材料精工细作而成。
方静斋很是满意。新获几本火行功法也都是实打实,金丹二层隐约可现。
既如此,接下来,便是赚取善功换取功法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