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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遥心中暗叹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师从名门,加上修行物资应有尽有,兰青竹在炼体境的打下的底子远比孟遥深厚的多,境界也比他高上半筹。
另一半的兰青竹更是震惊,自己出身名门,修行的是上乘的功法,资源更是取之不尽,甚至自己已经筑基远胜孟遥的炼体境大圆满,竟然会被他压着打,心中产生了贪婪和怨毒的想法,“等到我得到这剑谱,我们兰家在中都的地位肯定更上一层。”
孟遥凭借着神鬼莫测的剑路已经慢慢占据了上风。
兰青竹咬着牙,汗水不断地顺着眼眉往下流。
高台上兰松却表现得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一脸轻松地笑着问道:“王老先生,苏姑娘,对这场比武可有什么高见?”
王善还是笑眯眯地道:“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后生可畏啊。这二位都是当代的青年俊杰,令公子的底子深厚,就是老夫当年也是不及啊。”
兰松摆着手道:“王老先生太过谦虚了,天下间号称天才的人多得是,但是能走到元婴境的强者才寥寥几人,青竹还差的远着。”
王善只是嘿嘿一笑,接着眯着眼睛道:“可这位姓孟的年轻人真是有点意思,这剑法简直闻所未闻,缥缈不定,无迹可寻。按理说修行之人以弱胜强本就很难。从交手来看这位孟少侠的底子不算好,看来出身贫寒,能用的修行物资恐怕也少的可怜,就算不是山间野修,呵呵,也差不多了。”
王善变了语气接着道:“但他能以如此浅薄的底子占据上风,甚至有很大机会能赢下,主要还是靠得这剑法。我从前只是听说江湖传闻说这位年轻人的剑法如何不可思议,如何叹为观止,起初我还没在意,可是现在……这剑法实在是有些玄妙的骇人。”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王善的眼睛忽然睁开了一下,眼中瞬间出现一抹刺骨的寒意。
兰松不动声色,他心中暗笑道:“老东西,别人不知道可我知道,宫中的秘案记载了江湖中所有秘密。其中就有一条:王善,面善嗜杀,杀人或心起杀意时方才睁眼。不过也好替我料理一桩心事。算算时间药效时间该到了,嘿嘿该分出胜负了。”
一旁的苏冷月虽然不知道王善的习惯,但是她灵觉异常敏锐,感受到了在刚刚那一瞬间王善身上爆发出来的杀气,她顺着王善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死死的盯着孟遥,眼中的贪婪之色已将压抑不住。
苏冷月虽然脸上还是冷冰冰的,可是她心里已经起了恻隐之心,她不忍心见到这样一个年轻人因怀璧其罪而死。王善是个元婴境的老怪物,招惹起来很是麻烦,即使她出身极为不凡,但这种人还是不愿意招惹的。她心中叹了口气:“你自求多福吧。”
孟遥的剑势已成,剑锋递出宛若流星划落,这一剑便是胜负手,十余年的刻苦修行,渴望的梦想终于要有个结果了,孟遥压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他几乎已经看见兰青竹倒下的样子。
可正当胜利在望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了,浑身上下的经脉都感觉麻酥酥的,其中的灵气也不再流转,浑身软绵绵的。
兰青竹只是一个轻轻的格挡就把孟遥手中的剑震飞滑落,秋水剑飞出去五六步斜插在地上。
若是平常时候,孟遥有一千种方法躲开这一击,把剑放在兰青竹的脖子上。
可是现在,他输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以他的实力百分之百可以赢下来。但是现在,在无数看客面前,他输了。
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他知道这一次倒下就再也站不起来了。江湖就是这样,人们的目光总是变得很快,这一次输了,他就等于输掉了全部,甚至过几个月之后整个江湖就会忘记孟遥这个名字,哪怕现在这个名字现在声名震耳。
场下一片呐喊声夹杂着嘘声,还有赌场的怒骂声,少女的兴奋的尖叫声……
孟遥现在一句也听不到,只是呆呆瘫坐在宝剑旁,地说不出一句话。
恍然间孟遥看到人群中站着一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张笑笑。
他只想冲下去拼命抱住她,在没有人的地方抱着她痛哭一场,想告诉她自己所有的委屈,想得到她的安慰。
可是张笑笑并没有到他的身边,而是微笑着径直走到兰青竹的身边,他浑身颤抖,像是被人从后面踢了一脚,这比他输了比武还令他痛苦一万倍。
可是张笑笑好像是没看到他一样,只是牵着兰青竹的手,含情脉脉地望着兰青竹。
孟遥的心像是被撕裂般的痛苦,他想质问她为什么,想冲上去扇她一耳光,想用剑刺死兰青竹。
他再也忍不下去,爬起身径直冲过去,大声道:”笑笑你怎么在这?”张笑笑抬起头来,眼神中带满了复杂的神色道:“想必是公子认错了人,我是兰公子的侍女,兰雪。”
底下也有不少人好奇的看着他们吗,但是他们的声音早就被人潮淹没住了。
孟遥汗如雨下,他浑身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嘴唇铁青,双手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兰青竹轻佻地走近在,一把笑着搂住孟遥的肩膀,在外人看来好像是兰青竹在安抚孟遥,不仅如此兰青竹还顺便笑着望向人群,挥手致意。
不少江湖汉子都大声称赞,竖起大拇指,兰青竹也一一回应,好像宛似一个’谦虚’胜利者。孟遥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目光中强压下怒火,没有动作,因为他在等兰青竹的解释。
果不其然兰青竹孟遥耳边嘲弄的轻笑道:“这的确是你认识遇见的张笑笑,但却还有一重身份就是我的侍女。连你们见面都是我安排的,那样的月色丛林下恐怕没人会拒绝一个惹人怜爱的绝色少女吧。”
孟遥瞳孔紧缩,愤怒和屈辱让他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颤抖。
“哦,忘了告诉你她早就是我的人,从身到心都是我的,在你眼里她是个善解人意的情人,但在我眼里她就是一条母狗,我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
孟遥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颤抖着咬着牙冲着兰雪道:“是不是,你下的毒?”
他们的谈话早已被人群的淹没,即使怒吼声在这喧嚣中也微不足道。
兰雪不敢看他,双手也有些颤抖。
孟遥忽然疯狂大笑,笑得流出了眼泪,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什么月夜偶遇,什么私定终身,这个兰雪就是兰青竹安插在他的身边一枚棋子。
至于这种毒他也想明白了,就是山谷中那种娇艳无比的鲜花。他以前听说过一种从西域传过来的花,花开的时候妖艳无比,令人沉醉,这种花也确实能当做药材,为人止疼,但是若是过量的服用就会成为一种毒药,令人沉沦其中丧失意志,开始的时候很快乐,一旦得不到就会痛苦万分,令人发狂。
这几日,他天天闻着这种花朵的香气,喝着这种花做的汤,还住在花丛之中,毒素早已积累在他的身体经脉里,尤其今天那碗汤花瓣的剂量格外大,相当于引子激活了体内的毒素,所以他现在十二经脉都被麻痹,半点提不上力气。
孟遥喘着粗气,充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兰青竹,现在的孟遥就像一条被逼上绝路的孤狼。
兰青竹看着孟遥完全没当回事,依旧是神色轻蔑,讥讽的笑道:“我劝你省省力气,现在你这种状态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也省省力气,不要妄想揭发,这件事就算你说出来也不有人相信的。一个是师出名门的世家公子,一个是一心往上爬的无名小辈,更何况你也没有证据。”
孟遥目眦欲裂,咬牙道怒道:“我还能找的那个山谷,那种花满山遍野我不信你能全部藏起来……”
孟遥还没说完,兰青竹便打断轻笑道:“我虽然不能把花都藏起来,但是我可以把山谷入口藏起来,不信你去找,看看还能不能找到那个谷口。那个禁制莫说是你,就是元婴境的强者也一样找不到入口。”
兰青竹一边说着一边还向着擂台下的观众微笑致意,下面的人看起来好像是兰青竹在和颜悦色的安抚着孟遥。
底下的人叫好一批,交口称赞兰公子胸怀宽广气度非凡,是个君子。只有之前孟遥帮过的两个镖师沉默不语,有些惋惜。
孟遥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荣誉,未来,还有这欢呼声,都被眼前这个虚伪的小人用阴谋手段都给夺走了。更让他痛苦和愤怒的是一边的默不作声,好像若无其事的张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