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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计在于晨。全\本/小\说/网
五月天,晴空万里,温度是最宜人的二十六度,是个适合踏青旅游的好天气,只可惜今天是个上班天。
上班的颠峰时刻,行人脚步匆忙而快速。
东区某栋混合型商业大楼里,电梯上上下下,载了一趟又一趟的上班人潮。
位于大楼十楼,占地约二分之一楼层的擎天信息公司,员工们更是抢在最后一分钟鱼贯进入公司。
虽然公司采取弹性上下班时间,也就是说不用打卡、不用签到,但九点才到,员工们就个个神经绷紧、上紧发条,深怕晚了那么一分钟踏进公司。
因为擎天信息的总经理向来只会早到,不会迟到。
员工若是迟到,不会被扣薪水,也不会被记警告,但是大家都很洁身自爱,因为要是被总经理一瞪,那铁定一整天都不会好过。
“总经理,早。”柜台小妹站了起来,漾起淡淡的笑意,迎接着不苟言笑的总经理。
“雅君,早。”蒋辰瀚微微点头,脸上没有表情。
柜台小妹习以为常。见总经理走后,她吐了吐舌头、喘了口气,这才坐下。
约百人左右的公司,大半采开放式空间,一目了然的情形下,只要总经理在走道上走动,就会形成一股无形的低气压。谁让总经理威严到与同仁像是隔了座台湾海峡,更像是座活动大冰柜。
蒋辰瀚一路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前,坐在办公室左侧的何宜琇立刻站了起来。
“总经理,早。”圆圆的脸形、微胖的身躯,她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弥勒佛般可爱,个性也随和到人见人爱。
她是蒋辰瀚的秘书,更身兼擎天信息的大总管;她完全没有秘书的高贵身段,也没有美艳动人的姿色,完全颠覆一般人对秘书的既定印象。
今天的她,仍是一贯的标准打扮—短袖粉色衬衫搭配深色长裤,脚踏约二寸高的圆头皮鞋,一头长发绑成马尾,没有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
“……”长腿踏入办公室,没有回应何宜琇的问早,蒋辰瀚才坐下,何宜琇立刻跟着走了进来。
办公室约莫只有五坪大小,早晨的阳光已经斜照入窗,整个空间简约清爽,丝毫没有总经理这职位该有的豪华派头。
何宜琇不在乎被冷眼对待,站在超大的办公桌前,一手端着餐盘,一手腋下夹了个卷宗。
她就像个服务生,将餐盘上的两份三明治和一杯咖啡摆到总经理的桌上,然后将空餐盘先搁到一边。
“总经理大人,今天的早餐是鲔鱼三明治,还有不加糖的咖啡。”
蒋辰瀚拿起三明治大口吃着,一边打开手提电脑,继续听着她说话。
何宜琇再拿起夹在腋下的卷宗,打开卷宗,上头是总经理今天一整天的行程,她轻声报告着:
“十点要开主管周会;中午要请教育局的沈主任吃饭;下午两点开业务会报;三点的时候,大兴会计事务所的叶会计师会来访,主要是讨论上半年度的财报;晚上在庆国饭店宴请叶会计师及协助查帐的事务所同仁。”何宜琇很快地报告完毕。
虽然她昨天晚上已经将今天的行事历用电子邮件寄给了总经理,但她每天一早还是会口头再报告一次,是提醒总经理,同时也是以防总经理临时有其它的事,她还可以紧急应变。
“嗯。”蒋辰瀚点头,一个三明治已经狼吞入口。
“总经理大人,你不要吃那么快,这样会消化不良。”何宜琇完全不畏惧总经理脸上的森冷,笑咪咪地劝着。
当然,这样的劝说,换来的铁定是一双冷眼,以及完全不予理会的态度,他继续拿起另外一个三明治,又大口吞吃着。
“打电话让嘉明进办公室,请他参加主管周会,要他不要迟到了。”蒋辰瀚边吃边交代,分秒都不浪费。
“是的。”
“还有,这份费用申请是怎么回事?”蒋辰瀚从桌子的右侧架上扔出一份单据。
何宜琇低头一看,心里已经有底。“总经理,这是业务部申请的交际费,上个星期他们宴请协力厂商吃饭。”
“妳是白痴还是智障?!妳看不出来这张发票牛头不对马嘴吗?!”不留情面的话语就这么脱口而出。
蒋辰瀚虽然对下属严厉,但不会口出恶言,独独对何宜琇—他的专任秘书兼管理部主任,他就是会忍不出飙出难听的话。
不过,无论他发了多大脾气、骂得多难听,何宜琇永远都是一张笑脸。
如果是闲聊谈论私事时,她总是开口闭口喊他总经理大人,他也就任她这样叫,从没有阻止她的叫法,因为她那种带着百般无奈的口气,在他耳里听起来其实还算悦耳。
“总经理,我有问过业务部,他们说把发票弄丢了,可是还是要有凭证才可以报帐,所以—-”
“所以,就让他们随便拿购买家电的发票来充数?”蒋辰瀚没等她解释完,就不悦地反问。
公司规定,所有同仁的费用请款,除了由申请人报支、该部门主管签核之后,还必须经过何宜琇这位管理部主任审核,最后送交总经理签准,才可以跟会计部门请领款项。
“总经理,是我不好。只是,魏副总说他会跟你解释,要我一定要先呈送给你。”她平心静气,没有为自己辩护。
魏嘉明是蒋辰瀚的同窗好友,也是这间公司的半个股东;魏嘉明的头衔是业务副总,副总大人说的话,小小秘书只能听令行事。
“什么事都要亲自来找我,我要妳这个秘书做什么?!”在气愤下,他还是三口就吞光了三明治。
没错,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不管是私事还是正事,同仁们不敢直接找上总经理,都会先找何宜琇商量解决,再由她出面跟总经理沟通,就是算准了让她这位好好小姐去当炮灰,反正挨骂的也是她。
“我这个秘书,可以帮你准备早餐嘛。”何宜琇皮皮地笑着,然后拿起空餐盘,还有那份被退的文件。
他忿忿地说:“何宜琇,别每次只想着吃,把自己养得跟猪一样,妳要多用一点脑袋!”
明明是俊朗的五官,偏偏变成了鬼见愁的阎王脸。她对他那近似辱骂的言词不以为意,因为她明白他的转变,是因为那骤然发生的变故,以前的他不是这个样子的。
“总经理大人,你要不要来学打坐?就是修禅呀。一切放空之下,那会有助于—-”
“滚出去!”一声令下,没让她把话继续说完。
何宜琇摸摸鼻子,反正她每次跟他提起修禅的事,每次都挨轰,她早就习惯了。
在她转过身、打算走出去时,迎面刚好遇上走进来的魏嘉明。
魏嘉明皱起眉头。“辰瀚,你干什么?一大早我们可爱的琇琇就惹你生气了?”
“副总,你来得正好,总经理刚好要我打电话给你,要你参加十点的主管周会。”何宜琇嘴角还是保持着微笑弧度。
“琇琇,妳千万大人大量呀,不要把那个臭男人的疯言疯语听进去,公司不能没有妳,妳一定要相信,他绝对是有口无心的。”魏嘉明安抚着,否则他真怕早晚有一天辰瀚会把这么好的秘书给骂跑了。
擎天成立多久,何宜琇就跟着他们多久。四年了,她算是开国元老,跟着擎天开疆辟土,有着深厚的革命感情。
像她这种吃苦耐劳、骂不还口,永远笑脸迎人,还可以七百个日子如一日,天天为蒋辰瀚准备早餐,这真的是像员工们所说的,她有一颗超脱凡人的佛心。
蒋辰瀚对何宜琇讨厌的程度,让魏嘉明即使直到现在还不明白那其中的道理。
明明蒋辰瀚对公司其它员工顶多只是严厉了点、脸臭了一点;可是对何宜琇,根本是毫不留情面,有时出口的话已近似辱骂了。
以前的蒋辰瀚可不是这样的。
魏嘉明心疼何宜琇,所以三不五时就会替何宜琇说说好话,要蒋辰瀚节制一点。
“副总,你真的爱开玩笑,我怎么会放在心里呢。我先出去了。”何宜琇带着笑意,转身离开了蒋辰瀚的办公室。
“辰瀚……”魏嘉明话才起头,就被蒋辰瀚的手势给打断。
“不要跟我说何宜琇的事。”面对好友,蒋辰瀚火气收敛了许多,但一开口还是堵住魏嘉明的嘴巴。
魏嘉明没有多说,他可不想在蒋辰瀚气头上时惹怒他,尤其这一份交际费账单还得让蒋辰瀚签核。
但魏嘉明还是很想弄懂,何宜琇这个一向很有佛心的女人,究竟有什么本领可以惹怒蒋辰瀚?
“秀秀姐。你这样天天被总经理骂,都不会难过吗?”总机小妹陈雅君眨着贴著假眼睫毛的大眼,U嘟高了小嘴问著。
中午吃饭时分,三个女人坐在总机柜台旁的小型访客室吃饭,其中才二十六岁的何宜秀已经升格位姐字辈的了。
小妹还是专科夜校生,年纪还不满二十岁,会计小姐张慧如,大学一毕业就进入公司,也才二十四岁。
这个成立四年的公司,不只老板年轻,连员工的平均年纪都只有二十五岁,是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公司。
那是指蒋辰瀚不在的时候,大家说说笑笑打闹成一片:要是蒋辰瀚在办公室内,大家的皮就会绷得死紧,完全不敢造次。
“不会呀,我已经习惯了。”何宜秀笑笑地吃着自己准备的简易便当,便当里,是早上现捏的一个人大饭团。
“雅君,你不懂啦,秀秀姐是抱持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总经理把她骂到狗血淋头之后,就没有力气再骂我们了。”张慧如调侃地说。
“是啊,我一个人让总经理大人骂,总比大家被骂的好,他的心情得到发泄后,就不会再骂你们了”何宜秀满足的吃着饭团。
“秀秀姐,听说总经理以前的脾气很好的,是因为经理夫人过世后,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是吗?”小妹年纪小,说八卦的兴致很高。
一提到这个,何宜秀难得板起脸孔。“雅君,不要说这个,总经理听到会很难过的。”
陈雅君这才觉得事态有些严重,毕竟何宜秀是公司里的第一大好人,就像有求必应得观音菩萨,在如何刁难,从来没有让她发过脾气。
“秀秀姐要是总经理敢这样辱骂我,我早就辞职不干了。”张慧如的口气有些轻蔑。”你替擎天作牛作马,结果呢?还天天被总经理骂到猪狗不如,一点都不值得嘛。”
听口气,张慧如似乎在替何宜秀抱不平,其是根本看不起何宜秀那种任人欺负、很孬的模样。
何宜秀笑笑的说:“总经理不是故意骂我的。这几年来,他对我很好、很照顾我。”
“秀秀姐,还是你喜欢总经理,所以才有被虐的潜藏个性?”陈雅君开玩笑的说。
“我跟著这间公司一起成长,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其它的事,我从来不会去多想。”这两年来,有很多人都为她抱不平,可是她知道自己无法离开这里,因为她欠了一份恩情,这是她必须要偿还的。
“秀秀姐,你真的是佛心来着。”张慧如吃著泡面。到了月底,她可得天天节省开销。
“那你们要不要一起来修禅?下个月有个打禅三的活动,我有报名,你们要不要一起老?那就会跟我—样有佛心哦。”
听到何宜秀这么说,陈雅君和张慧如有志一同的猛摇头。
“不用了,我这么好动,没有慧根的。”张慧如连忙表态。“我不用有佛心。”真怕一不小心就被何宜秀拉去修禅。
“其实修禅跟活泼或者文静没有关系,主要是可以安定心情、减轻焦虑,也可以舒缓压力,对我们这些工作压力大的上班族来说,只有益处没有坏处。”何宜秀解释,不过心里感觉很挫败,她一心想要把蒋辰瀚带入禅宗的世界,无奈呀,他就是排拒。
“秀秀姐,不行啦,我没办法—餐不吃肉,坐禅得整天吃素,我受不了的啦。”陈雅君也赶紧拒绝。
何宜秀没有再多说,这一切都得看缘分,很多事是无法强求的。
就像她不肯对蒋辰瀚的责骂感到生气;外在的一切都是空的,唯有放下一切,才可以得到心灵的平静。
她只是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难过:到目前为止,她都还没有办法帮蒋辰瀚走出那沉重的伤痛。
到底要怎么做,他才能恢复住日那俊朗的模样?
******
身为苦命上班族,中午只有短短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午休过后,大家又得战战地回到工作岗位。
何宜秀拿起手提电脑,进人会议室,准备开会的前置准备。
擎天资讯主要营业项目是程式设计开发,软硬体买卖、政府机构标案等等,而一个星期—次的业务会报是公司的重点会议,主要在检讨这周的业务进展。
擎天从一间五人小公司,短短四年间,拓展到百人的规模,蒋辰瀚及魏嘉明的企图心,是让公司拓展的主要力量。
在业务员轮流报告检讨之后,最后是总经理做结论,投影画面上显示著斗大字体。
蒋辰瀚以铿锵有力的语气说:“未来公司的策略及远景,三年内上柜成功,营造优质的工作环境,提升员工的向心力”
这时,何宜秀的手机以震动的方式响起,她偷偷地打开手机,看着那来电显示,是蒋辰瀚的大姐蒋美娜打来的。
她是秘书,不但要做会议记录,还得帮忙躁作电脑,更得注意总经理的手势,才能在他说完话时立刻移懂滑鼠,让投影上的内容快速翻到下一页。
可是,一定是有什么紧急的状况,美娜姐才会打电话过来,她看了蒋辰瀚一眼,他正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话。
於是,她在明知会被骂的情形下还是姐了电话,然后整个人弯低腰身,躲到了桌子底下。
“喂,美娜姐。”她压低声音。
“秀秀,小齐已经发烧两天,烧都不退,现在该怎么办?”
听到蒋美娜急促到慌乱得声音,何宜秀的表情也跟凝结。
这一吓,她忘了自己躲在会议桌子底下,在猛然站起来时,她的头就这么硬生生撞到了桌子边缘。
砰的一大声,整张会议桌都在震动,
电话那头的蒋美娜急问:“秀秀,你怎么了?”
“何宜秀,你在干什么?”陰冷的咆哮声从她头顶上传来。
同仁们见怪不怪,反正一天到晚都会听到何宜秀这个可怜秘书挨刮。
只是,明明她是被骂得最凶的,照理说总经理应该是最讨厌她的,偏偏她却是总经理最信任的员工,无论大小事情,只要她一出面,总经理八成都不会有意见。
大家只能在私底下猜测,这就叫爱之深,责之切吧,否则,何宜秀怎么还有办法天天笑脸迎人的让总经里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一手摸著头,被蒋辰瀚这么一吼,在惊吓之余,她又踉跄的跌坐在地上。“我……”
“秀秀!”手机那头又传来蒋美娜的叫声。
何宜秀爬不起来,痛到眠泪含在眼眶中,她看了那已经出现鬼脸的蒋辰瀚一眼,决定不去理会他。
“美娜姐,我没事啦,你赶快将小齐送去医院。”
听到何宜秀这么说,蒋辰瀚忍住火气,耐心等她把电话说完。
“我昨天有带小齐去诊所看过了,药也吃了,结果还是没什么效果,你帮我跟辰瀚说一声,毕竟小齐是他儿子,问问他该怎么办。”蒋美娜很心慌,慌到六神无主;如果她还残存着理智,就不会要何宜秀去转告蒋辰瀚这件事。
“美娜姐,那你快送小齐去大医院,看怎么样,我待会再打电话问你。”何宜秀一向的冷静也有了不安的无措。
“好。”蒋美娜这才挂上电话,何宜秀也收起手机,不过,她还是跌坐在地上。
当何宜秀的头撞上会议桌时,魏嘉明就已经从会议桌的另一头走了过来,所以也把何宜秀的对话清楚地听了进去。何宜秀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雨个男人,魏嘉明伸出了友谊之手,将何宜秀从地上拉了起来。
“副总,谢谢。”何宜秀皱着眉头道谢。
“小齐生病了吗?”魏嘉明问着,一边用眼尾瞄看蒋辰瀚那僵硬的脸色。
不过,不等何宜秀回答,蒋辰瀚还是不留情面的开火。
“开会可以接私人电话吗?!“虽然话题谈论到他儿子,他却像是完全没有听进去般,”何宜秀,你这个秘书是怎么当的?!”
何宜秀乖乖站着,少了被骂时还能如弥勒佛般的笑脸,因为她的心思已经飞到了那个只有雨岁半的小齐身上。
“总经理。”魏嘉明阻止蒋辰瀚的怒气,在场不躲不少十个业务员,大家面面相觑,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继续开会。”蒋辰瀚又将话题绕回会议上。
在公事上毕竟阶级有别,所以魏嘉明不会当面跟蒋辰瀚硬呛,于是他又绕回自己的位置,而心神不宁的何宜琇,也只好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我们本季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目标,就是落实教育训练,还有推行绩效制度。资讯市场瞬息万变,同仁要永远掌握最新的资讯……”蒋辰瀚继续未完的结论。
好不容易捱到会议结束,蒋辰瀚一踏进办公室时,何宜琇就跟着走进去。
“总经理,美娜姐说小齐高烧两天了。”她苦着一张脸。
“跟我讲干什么,我又以不是医生。”蒋辰瀚一副不理会的态度。
“总经理,小齐是你的儿子。”难得地,她的口气又沉又重。
“哪个小孩不生病的?”他反问。“你告诉我的用意是什么?”
“至少你可以去看看小齐,小齐他现在一定很需要你。”
“你是我的秘书,应该知道我今天的行程有多满。况且,我去看他,他就会好吗?”他冷酷的不带任何情绪。
“至少……”何宜琇说不下去了。“我明白了。我出去了。”
她沮丧无比,眉心起了皱褶。两年了,他还是没有从那场悲伤时陰影中走出来。她早就该习惯他对小齐的态度,却无法说服自己,毕竟小孩是无辜的。
知情的朋友都明白,蒋辰瀚把李芬芳的去世全怪罪在小齐身上,认为是因为怀了小齐,李芬芳才会忽略身体上的变化,否则一旦提早发现,根本不会有致命的危险。
小齐出生之后,蒋辰瀚就把全副心思放在生病的芬芳身上,将小齐交给大姊蒋美娜扶养。
蒋辰瀚恨着命运,连同也恨起了那个长得跟爱妻相像的儿子;若是没有儿子的出生,妻子是绝对不会去世的。
后来,李芬芳走了,蒋辰瀚在办完丧事之后,仍旧对小齐不闻不问。大家都在等,等蒋辰瀚心头的痛能够痊愈。
只是,两年过去了,时间并没有让蒋辰瀚恢复对儿子的关爱,直到这场生死边缘的重病。(全本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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