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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菲丽西亚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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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斯!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她为什么又回到了庄园!”从菲比的房间出来以后不久,菲丽西亚就一直处于一种接近于暴躁狂怒边缘的状态之中,她现在十分的生气,气到想要忘记自己打不过莱斯这一事实找他大打一架,但是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千万不能在宅子里生事儿,于是她还是十分努力地压低了自己的嗓音。

    “冷静一点儿,菲丽!”莱斯追上前去拉住了她想让她停下。

    “你让我如何做到像你一样对这一切都熟视无睹一般?我没有你这么冷酷无情!”菲丽西亚毫不客气地甩开他的手,继续大步的往前走着。

    “站住!”在几次试图劝停和拉住她无果后,莱斯终于不再是平静的样子,也开始变得暴怒万分,这声压抑的怒吼震得菲丽西亚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被莱斯拉近了最靠近他们现如今位置的房间。

    “你做什么?!”菲丽西亚愤怒地看着他将房间门上锁自己却又反抗不得不禁感到挫败万分。

    “我知道瞒着你不对,可是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你觉得我可能会提前告知你吗?!”莱斯感觉想要冲上去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是不是一团浆糊,但最终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和菲丽西亚动怒就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他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

    “冷静点儿,我没有提前告诉你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可不可以先听我说?”

    菲丽西亚极不情愿地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妥协了。

    “说吧,你要怎么解释菲比再次出现在了这个见鬼的庄园,而且那个撒旦教的仪式怎么会在这里举行?究竟是谁做的?这几天你不是一直在查吗?总有些发现吧?”说完她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一把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一副“大爷我洗耳恭听”的样子。

    莱斯没有急着回答她,只是迟疑地看了她一眼,那种怀疑的眼神令她感觉非常地不爽,只听他问了句“你不知道守夜人找上了菲比吗?”这让她惊得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摔下椅子。

    “守夜人出现了?!什么时候?!他们没有对她怎么样吧?!”

    “是啊,它们在菲比昏迷的时候再次打开了她的梦境入口,不过奇怪的是它们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不出我所料的话,菲比很有可能是被带去见了‘他’。”

    “什么?你看到‘他’了?‘他’没有和菲比透露什么事情吧?……不对,‘他’什么时候和守夜人扯上关系了?”

    “我只能从菲比的梦境中非常模糊地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但是那种感觉……应该是‘他’没有错;我并不清楚为何守夜人找上菲比后并未有所行动,但是这肯定和‘他’有关联,不知道这之中是否存在什么交易,但是‘他’也不是个简单角色。自二十多年前那场战争后他居然杳无音讯地消失了这么久而没被撒旦教的人抓住,这就足以说明他的厉害了。”

    “就算是这样,‘他’在消失了这么久后忽然出现,又挑在了这种时间点儿上,摆明了就是冲着菲比去的,不行,我得找‘他’去!”说着她起身就想走出去,然而莱斯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你这么冒失地去找‘他’,你知道‘他’究竟在哪儿吗?”

    这还真的把她给问住了,就算是知道他和守夜人在一块儿也确实是没有什么用,因为守夜人向来是来去无踪的,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生活在哪儿,也没有人知道可以在哪儿找到他们,事实上,只有守夜人找你的份儿,没有你找他们的份儿。

    菲丽西亚有些挫败的一屁股坐了回去。

    “‘他’迟早都会再出现的,这只是时间问题,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将手头的事情解决好再说吧。”看她这样,莱斯除了稍加安慰也不知要怎么办了。

    菲丽西亚此时的眼睛有点儿泛红,可是在她闭眼几秒后再张开,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如果‘他’会再出现……我只是不希望‘他’再次犯错,‘他’不知道自己曾经把菲比害得有多惨,”看到莱斯想要解释,她赶紧打断道:“我知道‘他’并不是有意的,但你不能否认‘他’最终害了她的事实。”

    莱斯一直盯着她,但是最终没有说什么。

    “好吧,你现在可以和我解释下为何菲比又再次出现在了庄园吗?”

    “其实菲比会再次出现在庄园这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可是,她是一开始就被选中的,这谁也改变不了。”

    “难道所有的一切又要重新来过吗?”

    莱斯久久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看起来他好像是站在一旁陷入了沉思。

    菲丽西亚见此感觉自己分明就是被忽略了,于是她有些不满的站起身来敲了敲他的肩膀,把先前的问题再次问了一遍“我说,究竟是谁弄出的那个魔法阵?你应该知道啊!而且露西怎么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仪式的祭品?她那种家伙就算笨了点儿也不至于招惹上撒旦教的人啊,他们平日里不是从不露面的吗,这次把事情做的这么明显很不合理哎。”

    莱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很不客气的回答:“如果我知道这一切是谁做的的话我此时就不会站在这里和你一样无所事事了,”看见菲丽西亚一副“我要和你拼了”的表情,他又接着补充了一句“但是露西怎么会被撒旦教的人当祭品盯上我想你应该会比我清楚。”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知道她为啥会被当成祭品杀了?”

    “你们两个不是住在同一间房间吗?平日里磕磕绊绊又这么多,她平时会接触些什么人你应该会比我清楚。”

    “开什么玩笑?我和她不对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会去关心她的日常生活?”

    “那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与我无关。”

    “等等,莱斯,”菲丽西亚一拍大脑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抓住了他,“你其实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一切吧?你三年前把我叫来这里不就是为了......”

    “菲丽西亚!”莱斯用快要喷火的眼睛瞪着她,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现在又没有人在这里你怕什么?”菲丽西亚相当不耐烦地冲他挥了挥手,对他这种讳莫如深的态度十分不满意,于是她继续不管不顾地讲了下去,“你让我来这儿不就是为了让我帮你封锁住伯爵的记忆让他忘记曾经发生的一切吗?好,我帮你,就因为你说怕他恢复了记忆后一冲动就做傻事坏了计划;还有你让我关闭庄园异度空间的入口我确实是这么做了,但是为什么守夜人会发现这儿并找上菲比?菲比又为什么会再次出现在庄园?她与这儿的一切不是早在二十多年前她死亡时就结束了吗?!你不要告诉我二十多年前她的死亡是毫无意义的!!!这对她不公平!你不可以这么做!”

    莱斯此时的身上已经被她气得冒出了星星点点的亮红色的火苗,他此时是真的很想摔门而去,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这么做,他不断地在心里默念——冷静冷静。

    他十分努力地克制住内心的怒火,待到身上的火苗终于一点一点熄灭后,他拉开门再三确认过周围没有人,才关好了门搭话了,“我只是知道撒旦教的人迟早会出现在这里,我也知道菲比会再次回到庄园,这是十年前老德莫利克先生失踪之时就已经确定下来的事情,那件事是个契机。”

    顿了顿后他又说道:“不只是你,二十多年前菲比的死亡也给我很大的打击,失去她我也很伤心,但是她最终不是回来了吗?纵使她再次回到了这里,至少知道她再次活过来了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你说她的死亡毫无意义,但是我并不这么认为,许多事情发生了就一定会有它的意义所在,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而已。”

    菲丽西亚知道自己惹怒了莱斯,现在也学乖了并克制住自己的嘴巴,继续听他解释。

    “十年前老德莫利克伯爵的失踪其实并非是一个偶然,早在那时起,庄园的异度空间入口的连接就已经很不稳定了,异教徒为了再次打开通向冥界,魔界的通道,争先跑到庄园的次元边界处躲藏,并想伺机利用小伯爵被封藏的法术去打通通道,我就是在那时候接到老伯爵的求助信赶来的庄园,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老伯爵被异教徒掳走至今下落不明,而我在那时起才占卜到菲比的下落,之前的那十几年我想是有人故意将她的行踪隐去,目的就是为了不让我们找到她,而老伯爵失踪那晚我才终于找到了菲比;

    可是当我在伦敦找到她时,她已经和伯爵一样完全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她不记得自己来自冥界,对法术一窍不通,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分别,要不是她的外貌和气息一点儿都没变,我都要怀疑她究竟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菲比了。”

    听到这里菲丽西亚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会不会是‘他’故意把菲比藏起来的?”

    “不会是‘他’,自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大战之后他一直都没法恢复过来,而且‘他’是不会故意为难菲比的。”

    菲比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我可看不出来‘他’有多好人,菲比在前世时就是因为‘他’才没少吃苦头的。”

    莱斯没有接她的话,只是过了几秒才叹了一口气,“有太多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控制地了的,我想‘他’或许也是一样的;你要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

    菲丽西亚耸了耸肩,打了个手势请他继续讲下去。

    “其实在找到菲比后我就知道小伯爵的记忆封印快要被解除了,但是凭我的法术做不到长久地强化封印术,所以在三年前我才会让你来到庄园帮助我加固他的记忆封印,你知道的,他现在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恢复记忆,这对我们而言是极大的不利。”

    对于这一点,菲丽西亚表示了赞同“他那种臭脾气确实是不要恢复记忆的好......”

    莱斯好笑地瞥了她一眼,“你难道不是会认为他现在冷冰冰的很无趣吗?”

    菲丽西亚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表示不认可,“我倒是宁愿他一直保持现在这个样子,至少不会惹事儿。”

    莱斯刚想回话,门外就忽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瞬间绷紧了脸和身体,对着菲丽西亚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待到那个脚步声消失不见了,他才放松下来。

    “今天就先说这么多,如今庄园内部有太多撒旦教的眼线,我们怕是早就被盯上了,所以一定要保持好基本的警惕心。”

    “好吧,我就姑且原谅你这次对我的隐瞒,但是莱斯,你记住,你如若有任何的计划都不可以再隐瞒或是跳过我,再有这种事发生,我可不能保证以我这种脾气会做出什么夸张的事情来,到时你可不能怪我。”

    莱斯有些无奈地叹了叹气,“我记住了,”他摇了摇头后恢复了正经,“对于现今发生的所有事情,我心里确实有个计划,但是我暂时还不能够告诉你,我需要先去确认一些事情后再决定要不要实施这个计划,所以这之前请你一定要耐心等待,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