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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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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四点许,被冻醒的欧阳希轮悄声下床找冷气的控制器,但摸黑找了老半天,就是找不着,对着陌生的大房间,她找不着置放毛毯的壁橱,又不愿吵醒蜷缩得像只无尾熊的他起来帮她找毯子,只好走进客厅拿大风衣套上,重新回去床上睡。/WwW.QΒ5、cOM

    冷冻库的温度让她睡不沉,于是两个小时后,她决定起床。等梳洗打理仪容后,她到他耳边轻喊:“醒醒,该起床了。”

    但他却毫无反应,继续沉睡。

    小心调亮床头灯,她睬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此刻的他不是玩世不恭的浪子,也不是精明很快的商场大亨,只是一个安静休息的男人。

    他这样平凡的一面,是她从没见过的。

    看惯鲜明活跃的地,突然看到一个截然不同的他,她感到有趣,也觉得他可亲多了。

    呵!这是那个骄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吗?其实,他睡着的样子……活像个睡着的大孩子。想着,她也不禁感到好笑。又看了半天,他纯如赤子般的睡容,挑动她天生的母性,让她忍不着地颊边落下轻吻。

    “不要……”他鼻音浓浊的咕味着,“我还要睡……”

    听着他教人会心一笑的吃语,加上刚才的吻,她心中瞬间扬起奇妙的情债,有种仿佛置身一般甜蜜夫妻早晨场景里的错觉,他身上独有的气息也隐隐蛊惑着她,她不禁又多吻了他一下,再一下……

    直到他的大手袭向她的脑后,将她稳稳定住,让四唇相贴,拉开一天的序幕。

    他含清脉脉地望着她,指着自己的唇告诉她,“告诉你一个秘诀,以后叫我起床,吻这里比较有效果喔!”然后再度吻她,以崭新的心情向她说;“早安,希轮!”

    “呃——我、早!”她羞掩着脸,匆匆走出卧房。

    意犹未尽地品味地主动献上的晨吻,他的心情乱复杂的。当他发现自己竟也不敌冷气在温暖的被窝里睡着了,他几乎为自己平日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而后侮得想死。可是,等他辨认出在面颊上美妙的轻压是怎么一回事时,他的懊悔迅速被她唇间一再的眷顾赶跑了。

    她不再逃开,愿意向他走来了!呀呼!

    终于,这场一直由他唱独脚戏的爱清追逐赛已接近尾声,他极有希望得到一个能够相互扶持、共度此生此世的心灵爱侣。

    因为太过高兴、太过兴奋,他把刮胡泡挤在牙刷上、拿润丝精来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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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真是的!

    欧阳希轮再度放下叉子,拿起餐巾假借拭唇的动作掩饰内心的仿惶失措。

    他能不能别再对她傻笑了?还有他的眼睛能不能别再那样看着她了?这样子,她根本没办法吃完这顿早餐。

    床边的那场亲吻有那么严重吗?能够将一个深沉精明的商场大将变成一个初坠入情网的小痴男?

    即使很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说话,但望着他面前那份冷掉的“香煎培根太阳蛋”,她这是开口了,“呃!如果你不想吃东西,那是不是可以提前出发?”

    他吐了口长气,神情飘忽,“不急,时间还很多……”然后将撑在额边的手放下,开始吃早餐。

    见他开始进餐,她也继续中断的早餐。

    他舀起一瓢浓汤,举在半空中,也不喝,忽然说道:“我知道了。”

    他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一句,弄得欧阳希轮不得不理,“你知道什么?”

    “你一直是喜欢我的!”

    她拍着胸口,才咽下梗住的食物,红着脸正要反驳,想起清晨那个赖也赖不掉的吻,只好问躲他说道:“我、我又没说过我讨厌你。”

    “只是这样吗?你不诚实哟!那你为什么还不结婚?”他问。

    她白了他一眼,“没有合适的对象,跟谁结啊?”

    “唉!这种‘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心情我了解……”他感慨地说。

    但她却大杀风景说:“喂!你这杯酸奶酪吃不吃?不吃的话,我吃了罗?”

    还好他没有被影响到,继续说:“当年我们吹了之后,我也曾找了许多人来填补空缺,可是都没有人能完全填满因你离去而造成的空虚……你一定也是这样,是不?”

    “别东拉西扯的。”她开始尴尬起来,“赶快吃你的早餐,我们真的该出发了!”

    她拙劣的掩藏技巧被他看穿,他得意满满的道:“你到现在还找不到我这样的男人,对不对?”

    她终于难以忍受他傲慢的笑,反击了,“没错,像你这样厚脸皮的男人,从我出生到现在,我还没看到第二个!”

    他笑得贼贼的,“可是,你就是爱死这样的我,所以,到现在还不结婚,就是为了等我嘛!”

    “少臭美了!”她再度反击,“我等你干啥?等你来逼疯我?不了,谢谢!”

    他低声笑了笑,交叠起两脚,身体往后靠,柔声告诉她,“别担心,我不会再用那么笨的方法了,相信我!”

    他的承诺让她的脸变成颗红透的苹果,她再也没法和他同处一地,“我、我不吃了!先到外拿你。”

    “承认吧!越早说出你对我的渴慕,就越早解脱喔!”

    在鸡皮疙瘩爬满一身的同时,她的心竟也万分雀跃地期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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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他……他有时候就是霸道了点,你别放在心上。”下午回到公司,欧阳希轮立刻找来何允德,亲自向他说明。

    “我很了解,你不必替他道歉,”何允德又接着问:“希轮,那么……那件事你们进展得如何?”

    她心不在焉的回味亲吻罗法圣的感觉,正巧听见人家这样一问,面颊立即涌上两片红云,“我——我一定中了什么邪,所以……”看他的表情有点怪,急忙缩住口,再问:“你是说哪件事?”

    “‘佳达’的事啊!”他也觉得奇怪,“你们拿到合作同意权了吗?”

    “哦!那个呀!当然、当然!”妈呀,吓她一跳!她还以为他怎么那么厉害,居然知道她偷吻男人的事。

    “你的脸好红,怎么了?”他皱起眉,迷惑地问。

    她摸着睑,努力地找了个藉口,“呃……一定是感冒了!早上我就觉得头有些晕,而且喉咙也怪怪的……”

    他一听她受了风寒,他的关心让他忘了应有的分寸,伸手贴上她的前额,“别动,我看看。”

    “你在做什么?把你的手拿开!”

    回到公司后,罗法圣立即察看有无重要的公事,所以放欧阳希轮回她的部门;等他处理完较重要的事后,马上下来找她,哪知就给他撞见这个场回。

    何允德依言放下手,抢在欧阳希轮之前回答上司,”希轮有点感冒,我只是关心一下。”自被这个上司摆了那么一道,他知道自己再不表明立场就来不及了。

    看到眼前的小子毫无畏惧的目光,罗法圣心里有数,不怒反笑,“怎么?你也想追她?”

    “有何不可?”何允德理直气壮的表白。

    她膛看着何允德,语无轮次起来,“你你你——什么时候……唉!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何允德勇敢直望着她。“一进公司,我就喜欢上你,只是,我一直没有勇气,但我现在决定要追求你。”

    “小子,你想清楚了?”罗法圣一副老神在在的警告着。

    “窈窕淑女,君子好遂:我不会轻易退让的。”

    “淑女?”罗法圣听了这样的评语,相当有意见,“她的睡相很差,哪称得上淑女二字?”

    当场,欧阳希轮气煞了,“允德,你先出去。”她有话跟老板说。

    “你太过分了!”何允德一离开,她忿忿地向罗法圣抗议。

    “你生什么气?我很清楚你根本不会喜欢那只温顺的小绵羊,才那样说;这下,他知道我们睡过,就会自动退出,你也不必为难,我是在帮你那!”他振振有词的道。

    人家是小绵羊,那他罗法圣就是大色狼!

    她恶瞪着他,“那也用不着把我贬得那么低呀!”可以说她事业心强、不服输或大而化之,什么睡相差?他是故意破坏她的名节兼毁谤嘛!

    他要抱她,但被她推开。他又试了一次,成功地抱到她。

    自身后环抱住她,他将下巴倚在她的肩头,放软了语调说:“那这样吧!等一下我出告示,说业务经理欧阳希轮小姐的睡相很好,替你澄清?”

    “你神经病呀!”若非背着他,她一定会狠狠地咬他一口。“我们是同床没错,但又没——你要敢乱加油添醋到处去说,我……我就不要你追了!”他说得没错,把心理的话说出来是轻松多了。

    他将她转过身来,抬起她的下巴,“哦!终于承认喜欢我,肯让我追了?那以后就不可以再跟别的野男人勾勾搭搭了喔!”

    “罗法圣,说清楚,准勾搭男人了?我……”她正要开始她的辩论,但犀利的言词却消失在他甜蜜的浅吻中。

    “别再连名带姓的叫我了,希轮?”他低柔好听的声音劝说着。

    她心中一边大骂自己没用,一边抿着唇,点了点头,两手平贴在他雪白的衬衫上,语软着,“那你不会去乱说罗?”

    真是的,他的声音掺了魔咒吗?怎么会教她听了全身酥软呢?

    “我不会,”他吻了下她的发际,“但你也不可以去破坏我的名誉喔!”

    她假嗔捶了他一下,不依地道:“你是男人,顾虑什么名誉?”

    “那你就有所不知了。”他的唇追着她身上缕缕诱人的香味移动,“要是你跟人家讲,我跟你睡了一夜都没事,大家一定会说我肾亏,到那时,我OK王子的美誉岂不是要扫地了?”

    她皱眉又捶他几下,跟着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然后罗法圣也加入她的笑声中。

    唉!她一定是中邪了,偏偏爱听他这些恶心又好笑的话。听着自他宽厚的胸膛传来的雄浑笑声,胸臆间陡然荡出深深的欢悦。

    她想,她应该是喜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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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一起吃饭?”罗法圣期盼地问着电话另一头的欧阳希轮,但她的答案却教他拧起了眉,“有事?什么事?你不是说感冒了,还能乱跑……见你表姑婆?真的?不是去勾搭野男人……好吧!那就再说……等等,‘佳达’的约若是弄好了拿来给我看一下,就这样了,希轮,要多想想我哟!”

    刚挂上话筒,叩门声正好响起。

    “进来。”他唤着。发现卡蜜儿表情有些异于平常,他问:“有什么事吗?”

    “Nels。n,有人说你这次出差和欧阳经理住同一个房间,是真的吗?”

    罗法圣礼貌的笑容中有一抹懊恼,“这不归你管吧?”

    “那是真的了?”她的双拳紧握着。

    “唉!你听谁说的?”如果又是茶水间那些人婆,他准备找几个人来开刀了。

    ‘你们住的那家饭店刚刚来电通知,你们住的那间房里损毁的地毯和家具的估价结果。”她眼里有不甘的火焰熊熊燃起。

    他摇着头背过身去,“事实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样……唉!总之,这事我希望你别再传出去。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她没走,还脱下外套,露出撩人的清凉上装。衬着醒目的紫红色调,那牛奶般的雪肤越显柔腻动人,吹弹可破。

    “Neals。n…”她自后抱住他,“在美国念书时,我就爱上你了,所以我千方百计的考进罗氏,还特别卖力工作,都是为了你,难道你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吗?”

    “卡蜜儿,不要这样,”他试着扒开她交柜在他胸前的小手,但她却抱得死紧。“放手!”

    天呀!这些词儿应该是女职员们讲的,怎么会换他说了呢?

    她向来不是临阵退缩的小女人,在爱情上也是如此。“欧阳希轮有什么好?我的工作能力不输她,脸蛋、身材也比她好!”

    他早发觉她的追求,但他对这样不求自来的美人没有兴趣,而欧阳希轮的出现,更注定了她的感情无法有回报。

    他转过身,终于拉开在他厚实的胸肌上诱惑地挪移着的小手。他正要厉声大骂她一顿,刚好看到开了一半的门边躺着一份文件,他立即上前捡起来看,是“佳达”的合约。

    希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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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允德拿着绒布盒来找欧阳希轮,哪知却扑个空。

    刚要坐下来等,门就迅速打开,他便上前邀功似他说:“希轮,戒指我拿回来了,你要不要看一看?”

    欧阳希轮满脑子是卡蜜儿大胆地将手探进罗法圣的西装外套中乱摸的景象,根本没有心情去理其他的事,“不看,不看,我不要看!”

    何允德从未见到上司有这样情绪失控的样子,于是将戒指收进口袋,关上隔音们,又拉上百叶窗,将外头好奇到要燃烧的眼光统统摒除在外。

    “发生了什么事?”他揽过她的肩,一起在沙发上坐下。

    她突然把头紧靠在这片陌生的胸膛上,希望能获得和来自罗法圣一样的温暖。

    该死的他!才对他说完甜言蜜语,马上就跟别的女人搂在一起,还敢警告她不许去勾引别的男人。

    “希轮,开门!”罗法圣也追下来了,“刚才的事我可以解释!”

    她迅速自何允德怀中站起来,到怞屉里拿了枚戒指戴上,才将门打开,装着若无其事的语调问:“有事吗?”

    罗法圣大步踏进来,边解释道:“相信我,是她自己突然……”这时他看到何允德在一旁,于是停了话,“我们有事要谈,你先出去。”

    她跨过来将何允德拉住,“不,要出去的不是他,是你。”

    不理会罗法圣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她极尽柔媚的贴向何允德,再探出手臂,伸进何允德的口袋中摸索着——就像她刚刚看到卡蜜儿对罗法圣做的那样——跟着她在声音中文多加人几分娇嗲,自盒中拿出一枚男戒,对何允德轻呢着,“戴起来我瞧瞧。”硬把他的手扯过来,戴上戒指。

    罗法圣瞠睇着眼,看到何允德和她手上戴着两只一模一样的戒指。

    “你你们……”

    “这是我们的订婚戒,好不好看呀?”瞬间,她因报复的块感而洋洋得意。

    只有他是万人迷吗?她也是有人喜欢的!

    “罗总……”何允德察觉出一点端倪,想说出实情。

    可是,不论她或是罗总都不愿让开口。

    “允德,男婚女嫁,天经地义,不必多说!”

    而罗法圣则更干脆地把他锁到门外。

    当她整个人倒进柔软的沙发时,她才知道她惹下了多大的祸。

    “喂!你不要这样,”她惊恐地大叫,伸手努力推开压得地快要窒息的身体。“你别——”

    罗法圣暴怒地吻住她,想到她瞒着自己要和那个小子订婚,他就吻得更急、更狂猛。

    好不容易用高跟鞋踹痛他,挣脱开他的怀抱,她才试着撑臂爬起身,那具雄旷的身躯又俯趴而来,再度将她压回椅垫上。

    “法圣,你听我说——”他再度封吻住她欲辩解的唇,她越加努力挣扎。

    她的不合作勾起他的怒气与制伏的念头,终于,他的怒气超过他能控制的范围,因肢体极亲密的交但厮磨,催化着**高涨,他凶猛的唇迅速滑下她的颈侧,十只钢指毫无困难地扯开她的俄口,露出剧烈起伏的诱人酥胸。

    “不……”她急喘地嘶喊着,“你不要这样!”双手抓着他的头发,试着把他自她裸程的胸前拉开。

    奈何,轻微的刺痛没产生多大的效果,他扣上她的双腕,将之抵压在她的脸侧,“要!我就要这样!你看上他哪一点?百依百顺,还是年轻力壮?可恶!你马上就能知道我好到什么地步!”继续朝她胸口已无遮覆的雪嫩肌肤啮啃而去。

    他的手侵探人裙底扯拉,粗查无礼的大拿为她敏感的肌肤带来空前的战栗,她惊喘僵弓着身子,努力伸长手想制止他炙烫手指的肆虐。

    “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你!希轮……”他反覆在她唇间、颈畔,胸间吃语着;当他发现身下压着的娇躯没有火热地回应时,才察觉到她的异样。

    她的脸布满无力的漠然,闭起双眼,脸颊犹残留着未干的泪痕,他不由得涌起一阵怜惜,尽无法继续未完的惩罚。

    他将下半身挪开,停下一切动作,俯趴着喘气,过了好一会儿,体内狂蚤的**总算降至能控制的范围内;他再举臂将上身撑离开她,俯看着她,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渍,“对不起……”

    他难得的道歉直撼人她的心,温柔的拭泪则勾动她一直不肯向人显示的脆弱,眼泪又纷纷落下。

    他探出手再度将她搂进怀中,“你喔……唉!”他不知在这种情况下要说啥才好,只有一遍遍压吻着她的额角。

    她也说不出话,一边收拾自己狼狈的仪容,继续垂泪。

    明明他就是那个害她伤心欲绝的家伙,但不知为何,此刻她却向同一个男人寻求她需要的抚慰,仿佛只有依偎在他怀里,方才那场炙狂悲痛才会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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