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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怀又回到学校上课了,整整一个多月不见,同学们都觉得她变了,变得多愁善感,变得温柔潜沉,虽然以前她的话就不多,现在却更加沉默,更令大家惊奇的,是她这位原本最用功的学生竟开始在上课中发呆而被教授点名,要不,就是失神落魄地迟到早退,无心上课。全/本\小/说\网
有些以前从不认为她有魅力的男同学还被她慵懒闲散的模样电到,觉得现在的她反而更美,眼尾带愁,目光含怨,清丽的脸庞充满了一股独特的韵味,令人看了心跳不已。
但即使有不少人对她跃跃欲试,可是没人真的敢行动,因为,从她一回学校,就有个长相英武高大的男人不时会出现在她身边,不管是送她到校,或是接她下课,两人的交情似乎不太寻常…
像今天,上完最后一堂课,大家就又看见那名男子站在教室外等秦若怀,便开始窃窃私语,揣测他们的关系。
秦若怀不以为意,和潘写意道别后,就走向何让,与他一起离开院。
一路上,两人都没开口,何让和她都各有心事,经常走在一起却没任何交谈,两人明明相近,感觉上却好像隔了十万八千里。
“一起去吃个饭吧!”何让淡淡地道。
“好。”她没有拒绝,反正也不用再工读,下了课,时间多得会让人发慌。
走出校门,上了何让的车,她盯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那团自从从醒园奔出时梗在胸口的气依然未消,而且还不断地扩大…
事实上,会和何让在一起,完全是潘写意出的主意,那天她淋着雨回到空置了一个月的租处,整个人虚脱了似地倒地就哭,随后跟来的潘写意也难过地陪她一起哭,两个被狠狠伤了心的女人就这么尽情把委屈全都发泄出来,直到力气哭干,两人才能好好地去正视她们之间交错纠葛的情事。
“若怀,我爱安知礼,你呢?你爱江醒波吧?”潘写意直接?*党鲎约旱母星椋敛徽谘凇?br>
“是的。”秦若怀点点头。
“你会因为他们说的前世情咒而甘心放弃江醒波吗?”潘写意又问。
“我…我不知道,他又不要我,我紧抓着他不放下是太难看了?”她不想当个惹人嫌的女人。
“他不是不要你,而是他还没弄清你对他的重要。”
“我对他不重要,写意,你对他才重要…”天,她突然好嫉护潘写意。
“不,若怀,你错了,他之所以非娶我不可只是牵制于所谓的‘情咒’,他真正需要的人是你,不是我。”潘写意摇头道。
“但他已做了选择,不是吗?”她可没厚脸皮到被拒还死赖着人家不放的地步。
“那我们就来改变他的选择。”潘写意抹掉泪水,黑眸中狡光微亮。
“怎么改变?”她不解。
“你照我的话去做,我保证他会主动来找你。”
“你要我做什么?”她有点不安,每次潘写意出主意都会有后遗症。
“和何让约会。”
“什么?”她惊呼。“拜托,我为什么要和一个陌生人约会?”
“听我说嘛!既然他们私下替我们配了对象,那我们就將计就计,我会答应和江醒波订婚,而你,就如江醒波所愿,和何让走在一起…”
“你要和江醒波订婚?”她惊喊。
“别紧张,这只是一个手段…”潘写意解释。
“手段?”
“对,逼他们那些男人正视真正爱情的手段。”
“但…你要我和何让约会,万一何让误会了怎么办?”她急道。
“放心,何让不会误会你的。”潘写意眨眨眼。
“怎么说?”她一愣。
“如果我没猜错,何让根本就喜欢着安知默。”潘写意笑了笑。
十天前,当安知礼巧遇何让,带他回家之后,她就发现何让和安知默之间若有似无的情丝,只是安知默冰冷沉默,何让又深沉内敛,两个人要有火花,还有得等呢!
“什么?”她瞪大眼睛,突然感到好混乱。
“也就是说,我们六个人之间的爱情早已大风吹,重新洗牌了!”潘写意俏脸上有着看穿一切的了然。
“是吗?”那天她太过震惊,并没有去注意何让和安知默之间是否有什么。
“我敢保证。”
“但何让似乎对前世的事极为在意,我不懂他在想什么…”她惴惴不安地道。
“我就不信他真能舍得安知默,或许他只是在刺激她而已。”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那么,我又该如何去找何让?”她又问。
“你不用找他,他一定会主动来找你,那个男人看来似乎对你和江醒波之间的事很不谅解,所以,即使他对你没感觉,他也会找上门的,到时,你只需配合他就行了。”潘写意分析道。
“真的可以这样吗?”她仍不太安心,总觉得做这种阴险的事太不像她的作风。
“别太软弱了,若怀,如果我们不去主动争取我们的爱情,也许又会像那白家三姊妹一样含恨而死,你要那种结局吗?”潘写意正色道。
她微愕,摇摇头。
不,她才不要像白胜雪一样,为爱痛苦而死…
“是吧?我们活在现代,就有权利去追求我们要的爱情和幸福,别再任人宰割。”潘写意说得铿锵有力。看似柔弱的她,实际上比任何人都要坚强。
“你说得没错。”她赞成她的说法,如果她真的是白胜雪转世,那她就更不该再让自己错过爱情一次。
再也不要有任何遗憾…
棒天,就如潘写意所料,何让来找她了,她也不拒绝,仿佛认了命般,开始与何让接触,无论上下课都由他接送,俨然成了一对。
至于潘写意和江醒波,他们正如火如茶地进行着结婚宴,江醒波似乎不想让事情再节外生枝,因此决定取消订婚程序,在下周就人写意进门。
这件事虽然潘写意已教她别担心,可是对她依然造成影响,像现在,她的思绪就又飘到江醒波身上,想着他明明爱着她却又忙着与写意的婚事,想着他即將在婚礼中挽着潘写意,吻着潘写意,她的心就会痛得几乎粉碎…
“你的脸色不好,怎么?不舒服吗?”何让瞥了她一眼,忽然问道。
“没有,没什么。”她连忙挺了挺身子,吸口气提振精神。
“如果你不舒服,就别去吃饭了,我送你回去。”何让又道。
“不,没关系,走吧!”她转头看着这个与江醒波浑然不同典型的男子,低声道。
何让或许刚强冷峻,但他的心思比江醒波细多了,而且,他也不像江醒波那么霸气又无理,他会注意她的心情转变,对她也很客气,但也许前生是个武將,他的眉宇比一般男人多了一份骁勇的魄力,感觉上太过深沉不露,让人不安。和他在一起时,他不同于江醒波霸王的傲气的慑人气势总会令她感到拘谨。
反而和江醒波相处时她还比较自在,因为即使江醒波始终没摆脱皇室的优越感,个性自视甚高又易怒蛮横,但他热情狂放,很容易看出喜怒。
得知他的过去之后,她终于知道江醒波为何对古物知道得如此详尽了,原来,在某方面来看,他等于活了千年…
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灵魂无法安息,只能一世一世地找寻着他的新娘,找寻那个被他辜负了的女子…
但那女子却不是她啊!
不是她…
一想到这些纠葛不清的情愁,她就又心痛得蹙起了眉头。
何让对她的安静不以为意,深踩油门,车子向前直飙而去。
半个多小时之后,她原以为何让会带她到小餐厅用餐,没想到车子却开到了一家五星级大饭店前,將车子交给小弟去停泊,他便带着她走进二楼的雅致大厅,在侍者的带领下,依着大窗坐下。
“你实在不需要太破费,我并不太饿…”她不太自在地看着那高级的装潢。
“没关系,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何让淡然一笑。
她挪了一下身子,不安地道:“何先生…”
“叫我何让就好。”他更正她的称呼。
“何让,你真的记得每一世轮回的事吗?”她很想弄清楚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的。”
“那么…你和江醒波…还有安教授都会在每一世再相逢吗?”她又问。
“不,十八世以来,我们只相遇三次。”
“那时的江醒波…是个什么样的人?”明知不可以,她还是忍不住將话题转到江醒波身上。
何让犀利地盯着她,冷冷地道:“请你注意一点,你的对象是我,不是他,既然千年以前你们三姊妹订下了这个游戏规则,就请你也照着规则来玩。”
“听你的口气,好像也认为一切的祸源是我所造成?”她蹙着眉,发现他和江醒波一样,对白家三姊妹其实并不谅解。
“不是吗?”他反问。
“任何事都有因果,虽然我还不认同自己就是白胜雪,但我得为她说句话,你们三人今天之所以受苦,只是个‘果’,而造成这个‘果’的‘因’,是你们,不是白家三位姊妹。”她不由得为白家三姊妹忿忿不平。
何让挑了挑眉,脑中出现了当年那个女才子白胜雪如白梅清澈傲骨的模样。
千年后的秦若怀,仗义执言的烈性可没因时光转移而冲淡,她一点都没变哪!仍是那个可以与他批国事、论古今的同好…
是啊!她只是个同好而已!当年他真正心仪的,并不是她…
可是,不是她又如何呢?这诅咒,终究得做个了结,因为他已经受够了!
何让浓眉逼拢,眼神变得更加阴郁。
秦若怀发现自己太冲了些,吸口气,转开头去,但这么一转,竟然看见江醒波和潘写意走进了餐厅。
她脸色一变,猛地將脸转向落地窗,一颗心急遽地跳动着。
他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何让看见她失措的神态,一抬头,正好对上了江醒波的目光。
“江先生。”他故意主动打招呼。
江醒波拧着俊眉,原本不想过去,但潘写意却勾住他的手肘,半拉着他走向何让。
“奸巧啊!竟然在这里遇见你们…”潘写意一身轻柔蓝色洋装,温雅地笑着招呼。
“的确很巧…”何让看着她,嘴角微扬,巧得让人怀疑是刻意的相遇。
白家三姊妹中,就属白清雪最机灵,虽然她外表看来柔弱又楚楚动人。
江醒波眼睛直盯着背对着他的秦若怀,胸口如乱石崩云,心绪如麻。
十天了,十天来,他的理智忙着处理婚事,但他的感情却已被沉重的思念压得几乎碎裂。
他好想她,好想去找她,好想紧紧搂住她,把她从何让身边抢过来…
可是他什么也不能做,不只是因为他想永远获得解脱,让灵魂自由,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再对不起何让。
这样的煎熬…竟比千年的轮回转世还要苦。
“若怀!”潘写意叫了一声。
秦若怀整理好呼吸才转过头,挤出一抹微笑。“写意,怎么你也来这里用餐哪?”
她感觉得出江醒波灼人的视线,但她不看他,只对着潘写意说话。
“是啊!真是太巧了,醒波还约了安教授他们兄妹来一起商谈婚礼的事呢!”潘写意说着偷瞄了何让一眼。
虽然很不明显,但何让端起杯子的手仍微微僵了一下。
潘写意满意地扬起一朵灿笑,轻声建议,“既然大家都来了,不如一起坐吧!”
“写意?”秦若怀不安地看着她,觉得她根本是在整人。
潘写意向她眨了下眼,拉着江醒波就坐下,不久,安知礼和安知默也来了,他们兄妹一看到这种场面也都一呆,僵硬地坐下来,都没吭声。
这一餐根本是个折磨,秦若怀吃得好痛苦,明明食不下咽,还得若无其事,她开始佩服潘写意的定力了,瞧瞧她,气氛根本诡异到极点,但潘写意仍然能笑着和每个人聊天,仿彿吃得津津有味。
江醒波几乎没动筷子,一张俊脸沉凝得吓人,尤其看见何让体贴地帮秦若怀夹菜时,脸色瞬间如结了霜似的冰寒。
潘写意偶尔不经意地看着安知礼,眼中总有着和欣乐表情完全相反的幽怨。
安知礼虽清逸沉稳地吃着料理,但他的呼吸非常沉滞,好像胸口压着什么重物似的。
安知默则始终低头吃着碗里的菜,不看任何人。
何让突然变得很热络,靠秦若怀很近,不停帮她夹菜,还一直问她好不好吃…
他们六个人,正在演出一场斑难度的戏码,这场晚餐,吃得他们食不知味…
秦若怀的直性子实在受不了这种虚伪的相处,她陡地放下碗筷,道:“我不舒服,何让,我们走吧!”
大家都愣了一下,何让拥着她的肩道:“是吗?我早就发现你不舒服了,我送你回去。”
她对他的亲近微蹙着眉,正想推开他,他却反而凑近,盯着她唇边道:“你这里有点菜渍…”
她微愕,连忙想擦拭,但他动作比她更快,冷不防吻上她的唇,帮她舔掉那个渍印。
忽地,江醒波瞪大眼睛,牙根紧咬,搁在桌上的手握成拳,整个人有如摔入了翻腾的醋海中。
安知默没抬头,不过手中的筷子也抖了一下,潘写意瞄了瞄她,又看看江醒波,最后將目光调向何让。
丙然是调兵遗將的大將军,非常懂得人心哪!潘写意在心里付度,不过她又有点担心,何让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刺激安知默,还是在宣示着什么…
秦若怀简直吓傻了眼,她还来不及有反应,何让已放开她,并一把搂住她的腰向其他人道:“那我们先走了!”
“好。”潘写意微微一笑。“要记得来参加下星期一的婚礼啊!”
“我们一定会去的。”何让也笑了,手臂一用力,带着怔怔然的秦若怀离开。
秦若怀一直到上了车才回神,她愤怒地对何让大喊:“你…你怎么可以…”
这家伙竟当着大家的面吻她?
太过分了!
“要和我在一起就得觉悟,秦若怀,我可不是玩玩而已。”何让脸色森然地启动车子,疾速冲进车道。
“你如果想引起安知默的注意,可以用别的方式…”她气急道。
“谁说我在意她了?”他冷哼。
“你不是喜欢她吗?”她一呆。
“我对她没感觉。”他寒着脸道。
“真的吗?”她不知道他为何要隐藏着真心。
“我该喜欢的是你,而你也只能嫁给我,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行了。”他语带警告。
她皱起双眉,潘写意的这个计画会不会弄巧成拙呢?
她开始担心了。
***
从饭店离开后,何让并没送秦若怀回家,反而载她去一家精品店,挑了些衣服,又买了一个皮包送她,因此,当她回到家门口时也已经十点多了。
无奈地提着何让送的礼物,她正在公寓门口找着皮包里的钥匙,忽然,一个人影从阴影处冒出,一把將她抱住。
“啊!”她惊恐得想大喊,小口就被两片带着怒火的唇给紧紧堵住。
那份再熟悉不过的气息稍稍抚平了她的惊骇,她很快知道了对方是谁。
江醒波以他那惯有的霸气狂吻着她的唇,夹杂着报复…气、护意,**着她柔软的**,不留一丝空隙让她喘息,像是要吻死她才甘心。
就在她快断气时,他才放开她,鼻翼及口中吐纳着粗重的气息,一双俊目燃着熊熊火光,直瞪着她。
“你竟然让他吻你!竟然当着我的面让他吻你…”他沙哑地低吼着。
她从晕眩找回意识,用力呼吸着空气,生气地反驳:“不行吗?”
“不行!当然不行!除了我,谁都不行…”他痛苦地怒喝。
看见何让吻她,他简直快疯掉,嫉护的火苗从四面八方向他胸口狂烧而来,让他兴起了想杀人的冲动。
她的唇,她的呼吸,她的一切,都该是他的啊…
“请你搞清楚,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我要和谁接吻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她用力挣开他。
“不!你是我的,我不允许别的男人碰你!”他不由分说地搂住她。
“是你自己不要我的!这句话你去对你的新娘说!放开我!”她气红了眼,不停地扭动身体想脱离他的双臂。
“不!我不放!再也不放!”他伸手將她推向墙上,压住她,再度攫住她的双唇。
她拚命抵抗,手却愈来愈使不上力,他那灵活的舌尖钻进她口中挑弄,害得她无法呼吸,害得她力气尽失,害得她心神俱醉…
等了多日,等得仿佛要老去,他终于来了,这表示他还是爱着她的,表示他并未放弃她。
随着她的臣服,他的吻更加激狂,仿彿要抹去何让在她唇上留下的气味,他不住地**、与她的舌尖交缠互卷,一寸寸吃掉她的思念与理智,索求更多的给予…
良久,他抬起头,以额头顶着她的额际,以一种难以克制的声音低嚷:“天!我好想你!想到快要崩解碎裂…”
“你真的想我吗?忙着筹备婚礼的你,有空想我吗?”她酸味冲天地质问。
“我…”婚礼?他现在脑中根本挤不进什么婚礼的事,他眼中、心里只有她而已。
“你走吧!我还要进去等电话,何让说他会打来…”她故意气他。
他整颗心顿时泡进了醋海,脸色骤变,低暍:“不!我不走!我受不了你见何让!受不了看着他碰你…”
再次拥紧她,他激动得吻住她。
吻吧!吻我吧!让我知道你有多爱我…
她闭起眼睛,在心里呢喃着。
只有在这时候,她才能确定他的心,才能证明他有多在乎她。
他用发烫的唇舌霸占住她的小口,四唇相贴缱绻,她温柔地张口回应,引得他欲火焚身,欲罢不能。
“我要你!若怀!”他低喊,手掌在她的背脊上游栘。
她被他浑身散发的**刺激得浑身发颤,双腿无力,但仍努力维持着清醒。
“不…你不可以对不起写意,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爱你…”他像个孩子一样使性子。
“你真的爱我?你舍得放弃解咒的机会吗?能为我放弃?能吗?”她推开他,直瞪着他。
他痛苦得怔住了,无法回答。
为什么老天要他做这种选择?要灵魂自由?还是要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如果没把握,就不要轻易再说爱我。”她伤心地弯身,捡起散落一地的纸袋,打开门,转身走上三楼。
盯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他忽然有种感觉,要是在这一世放开她,他很可能再也无法遇见她…
再也无法在滚滚红尘中找到她…
愣了几秒,他追了上去,在她进家门之前再次抓住她的手,扳过她的肩。
她的脸上早已布满泪痕,心中的痛痛入骨髓。
她差点以为他不会追来了,这几步楼梯,好似通向地狱,她走得又惊又怕,又沉又重…
如果她真是白胜雪,为什么会把自己弄得如此悲惨,情咒发的愿,到底是惩罚了负心人?还是惩罚了自己?
那串串泪水看得他心痛似绞,轻轻一扯,將她拉进怀中,低头吻去那碱涩得能震撼他内心的液体,胸口一阵阵巨荡。
他爱她啊!
他到底该怎么办?
内心的烦乱及残存的护意激起了强烈的欲火,在一切都不确定之中,他目前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把她变成他的,即使只有一瞬间也好。
激吻中,他將她横抱而起,进入门内,將门踹上,来到客厅的沙发前放下她,边吻着她的颈子,边抚摩着她胸前的柔峰。
“停…停下来…我们…不能这样…”她娇喘连连,无力地道。
他哪还停得住?用力往上扯掉她的T恤,拉下她的胸罩,低头便啜吻着那两朵粉红的**。
“啊…醒波…”她仰头轻喊,全身悸颤。
“我爱你!若怀…”他嘶哑地喊着,十天来深藏在每个细胞内的渴望,在接触到她的身体时,马上就爆发出来。
衣物在两人纠缠间一一褪去,他的唇印落在她雪白**的每个地方,像是要彻底让她沾上他的气味,以防止他人的觊觎。
她在他的吻中融化,颤抖,再也还原不了原形。
自从遇见他之后,她就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她只是一朵为他而绽放的花朵,如果他不要她,她就会枯萎。
“何让…有这样碰过你吗?有吗?”他突然抬起上身,以指尖在她双腿间轻划着。
“啊…没有!没有!”她半眯着眼**。
“真的没有?”他加深了手的力道。
“没有!”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那…这样呢?”他说着俯下身,捧起她的臀部,吻上了她那团黑云深处最敏感的部分。
“啊--”她惊喘一声,羞得想逃。
他紧扣住她的细腰,不让她脱离他舌尖的**,爱极了这美丽如花心的地带,那女性强烈的芬芳,紧紧揪住他每一道神经,令他**喷火。
“醒波!”她唤着他的名字,全身如迎着春风招展的红樱。
当她又一次在他的挑逗下战栗时,他才结束他的探险,挺起身,將早已绷硬的**直埋进她体内,在她温暖的包围中释放自己只对她燃烧的热情。
两人紧密相合,完美得如一幅完整的拼图,秦若怀知道,他正是自己那块被老天打散的另一半,除了他,她谁都不要。
只是,他也这么认为吗?
一次次沉醉在欢爱中,那道横阻在他们之间的障碍暂时消失了,他们互拥着彼此,享受着短暂的愉悦,什么都不去想。
之后,疲倦的两人都睡着了,一直到深夜,江醒波才醒来,他看着在自己臂弯里沉睡着的秦若怀,一颗心涨满了柔情。
才十天不见她,他就空虚得无法忍受,要是完全失去了她,他还能活下去吗?
真想就这样带着她逃走,不要去理会几天后的婚礼,不要去想烦人的诅咒,也不要去管下一世会变成如何,他只要和她永远在一起…
轻轻梳拂着她的头发,又拥着她许久,他才依依不舍地起身穿上衣服,將她抱入卧室,盖好床被,又吻了吻她的脸颊,正打算离去,突然瞥见床边书桌上一张宣纸上写着那首令他印象深刻的诗--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看着那飘逸脱俗的笔迹,他不由得大震,上前细看,那每一笔横竖勾勒,不正与当年那条定情锦帕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怎么?难道当年那条锦帕的主人不是白清雪,而是…
转头望着秦若怀,他脑中忽然浮起了一张清朗秀丽的脸孔,在与白家三千金论及婚配之前,他曾在一间茶馆巧遇了一位男装女子,一身白衣飘飘,风采翩翩,两人在阶梯上不慎擦撞,她腰间的玉佩掉落,他还为她拾起,两人的眼神在那一刻第一次交会…
他后来才知道,她就是白家大千金白胜雪,她的身影,如一办美丽的花叶,轻轻落在他的心湖上。
但他竟选择了二干金白清雪,为什么?
全是因为那条笔迹劲婉兼具的锦帕,以及锦帕上那首深情款款的诗啊!他一直以为,锦帕是白清雪所有,上头的字也是她所题,才会…
而今,眼前这字字深刻着情意的诗,竟与那锦帕上的笔迹如出一辙!
他心头一窒,整个诅咒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隐隐呼之欲出。
倏地,空心大师离开台湾前与他的对话闪进他脑中。
“如果你爱上了别的女人,你仍然会人小姐吗?”也许是看出他已对秦若怀动了心,空心当时便如此问他。
“当然!”他马上回答。
“你的意思是,为了解脱诅咒,你宁可牺牲真爱?”空心机敏地追问。
“我…”他一时语塞,迷惘了。
“千年了,你依然故我,没有长进哪!”空心低叹。
“你说什么?”
“当年,你为求皇位,牺牲了爱你的女子,而今,你为了解脱,一样要放弃你的爱情吗?”空心一语中的。
他惊瞠僵立,隐约听出空心话中禅机。
难道他错了吗?千年后,又要重蹈覆辙?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回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空心陡地又喃喃地道。
“大师,你究竟想说什么?”他听得心惊。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正在***阑珊处。江先生,谁是真正的‘伊人’,什么才是真正解除情咒的根源,你可要想通啊!”空心留下这句令他深思的话,便飘然而去。
此时细想从头,他忽然惊觉,也许,那情咒要他们三人找寻的并非当年的白家三姊妹,也不是现在的某个神似的三妹魂魄,而是…
他们的真爱!
这千年来的磨难,只为让他们三人懂得什么叫爱…
这念头一起,他陡地精神大振,回头再望秦若怀一眼,那久久难以抉择的心飘然落定。
他或者该和安知礼及何让好好谈谈,他们三人与白家三姊妹牵扯不清的情结,该要彻底厘清一下了。
不忍吵醒秦若怀,他弯身在她额前轻吻,才匆匆离开,但是,当他兴匆匆地下了楼,推开一楼公寓大门,正要跨出时,后颈倏地遭重物一击,痛得他当场昏厥。
阴暗中,一只手接住了他倒下的身体,扛起他,將他带上车,迅速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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