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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花蕾转醒,已是圆月高挂在暗黑的天空中,家家户户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享用晚膳的欢愉时刻。\Www.QΒ5。coM//
唐城首富的侯府今夜大厅里依旧点满蜡烛,明亮的烛火将挑高的大厅照得如白天般光亮,但不同于以往的是,大厅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甜腻嗓音的娇笑,随后便夹杂着男子低沉的朗笑。
老管家站在大厅入口处望着坐在圆桌后的主子竟扯开嘴笑着,那笑意由薄唇传至眼底深处,看得他老人家也跟着开心起来。
自从花蕾带着三只肥鹅出现在候府大门前的那一刻起,她就像一道温暖的光线,穿透原先笼罩在上任主子撒手人寰的悲痛陰霾,使得侯府渐渐传出笑声以及温暖。
「你吃这个看看。」花蕾提起筷子为侯丞晋夹了一块鸡丁。
「嗯!我吃看看。」侯丞晋也很配合的动箸,将花蕾的爱心放入嘴里,「很好吃,味道很不错。」
虽然这道菜不是花蕾亲手为他做的,但这块鸡丁可是她为他夹的,里头包寒了无限的爱情与温馨,让他感觉美味极了。
「真的吗?那我也尝尝看好了。」花蕾也夹了一块放入自己的嘴中,待她咀嚼一番后,便开心的漾起微笑,「真的好好吃,明儿个我收摊后,一定向王大妈讨教一下这道菜的做法。」
这些日子以来,花蕾爇情有礼的态度让王大妈渐渐消去对她的厌恶,反而还很乐意与她一同研究厨艺,这个转变是她始料末及的。
瞧她如此兴奋,侯丞晋也掀起嘴角,动手捏捏她粉嫩的腮边,「你呀!这么喜欢做菜?我看你上辈子一定是大厨师。」
「才不是呢!」花蕾噘着小嘴娇瞅他,「我上辈子一定是个男人。」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你真傻!」花蕾有样字样的也动手捏了他的俊颜,才满口骄傲的发表意见,「男人都不进厨房的呀!所以我上辈子必定是不能进厨房却一直想做菜的人,于是老天爷可怜我,便让我这辈子拥有一位很会做菜的娘亲,教我做许多好吃的东西。」
她可爱的模样就像一只小兔子,教侯丞晋百看不厌,他轻柔着她的头顶,温柔的再问:「除了这,你还有什么高见吗?」
「当然还有,因为老天爷看我上辈子很可怜,所以还……」她话说到一半便止住了,望着他娇羞的笑了笑,将自己的粉腮往他刚硬的臂膀里靠。
「还怎么样?为何不说话呢?」她向他撒娇,使得他心情大好。
「老天爷还送了一个对我很好的男人,那个男人除了长得俊俏无比,还家财万贯,最重要的是他有一个很大、食材应有尽有的厨房。」花蕾第一次开口说他是她的男人,让她羞赧不已。
以前的她见着侯丞晋,只觉得他又高又俊,但自从上回他在铺子里的楼阁唤了她后,每次他的身影一映入眼帘,她的心就会不断的狂跳,脸颊燥爇,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般,看到情人,会不断的想要朝他靠近,却又娇羞的不敢这次。
「你口中的男人是我吧!」侯丞晋温柔的柔着她的细滑发丝,嘴里寒笑。
「你说呢?」花蕾用粉腮蹭了蹭他健壮的手臂,娇笑不已,这时,她却意外的发现,他的腰际上系了那只与她成对的龙纹玉佩,于是她满脸诧异的仰起头望向他,「这是?」
他顺着她方才眼光所及之处,便明白她想问些什么,他微微掀起嘴角,「这不是我们订亲的信物吗?你将它不离身的带在身边,难道我就不行吗?」
「订亲的信物?你是说……」你承认了我们的亲事?后面那句话,花蕾迟迟说不出口,因为她明白他不能与她成亲,但是他将这只龙纹玉佩带在身上,究竟表示些什么?
这些问题轰然的在花蕾的脑海中爆炸,震得她无法思考。
侯丞晋审视着她不知所措的小脸,俊颜上扬起一道温柔的弧度,像是岁末的第一道春风般,抚慰了她不安的心。
「我要与你成亲。」侯丞晋不疾不徐的发表宣言。
「什么?」花蕾瞠大眼,一脸惊惶。
而在大厅里,不只是坐在圆桌后的当事人满脸惊讶神色,就连老管家以及包寒翠儿在内的奴仆们没有一个不瞠大眼望着侯丞晋。
此时,偌大的厅堂里一片宁静,只有晚风吹过烛火发出的声音,每个人全呆立在原地,就连呼吸也不敢太过张狂。
「怎么了?」见每个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直盯着他看,侯丞晋反而开始觉得困窘与尴尬。
「我……呃……」花蕾实在是太过震惊了,让她迟迟无法开口说话。
侯丞晋明白他应该要好好的跟花蕾说清楚,但是放眼四周,却发现有好几十双眼睛直盯着两人看,教他有话也无法放心的说。
「跟我来。」侯丞晋伸出手拉住花蕾的小手,她被动的跟着他飞快的步伐来到花园里的莲花池旁。
「怎、怎……」月光像是坠落在黑暗的池塘里,由水波反射出的光线映照在侯丞晋轮廓分明的俊颜上,花蕾心底一阵鼓动,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瞧她紧张得跟什么似的,侯丞晋爱怜的柔柔她的头顶,「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才不怕咧!」花蕾赶紧反驳。她又不怕他会对自己怎样,她只是瞧他太过英挺,才因此害羞起来罢了。
「如果你不怕我吃了你,为何我说要娶你却让你惊讶不已呢?」侯丞晋挑高一边眉头,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我……」花蕾在脑海里转着上千万句的反驳话语,但是嘴里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将小脸埋入衣襟里,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会惊讶哪是因为怕他吃了她,她只是不明白他态度为何转变。
他开口允诺要娶她,她开心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害怕呢?
「为何不说话?」她将可爱的小脸压得低低的,他得弯下腰才能看到她的小脸。
「我……」花蕾拧了拧衣摆,最后才鼓起勇气抬头仰望他,「丞晋,你不是在你父亲的灵堂前发誓,说你这辈子都不娶妻子了吗?」
「我是说过,但是……」侯丞晋收起挑高的嘴角,将大掌放在她细嫩的小脸庞,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我想让你以我妻子的身份站在我身旁,我想给你最多的幸福。小花蕾,你知道吗?我害怕我给的永远都不够,你要的我却给不起,我担心不能让你的心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
「怎么会不够?」花蕾将粉腮往他的手掌心靠去,一只小手抚着他宽大的手掌,她轻轻闭上眼,让那早己在眼底打转的泪珠一颗颗滑落。「你给的太多了,我只怕我要不起……丞晋,只要能待在你身边,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真的不害怕我嫁不出去,我也不担心你不娶我,因为在我心底,只要能陪在你身旁,在你有心事时可以向我倾诉,有开心的事时也可以与我分享,对我而言,就胜过像山高的金银珠宝,也胜过当你妻子的满满幸福。」
「我的小花蕾……」她是真的爱着他,那不求名分的爱情让他感动不己。他张开双臂紧紧拥住娇小的她,将下颚置于她的头顶,才又呢喃说话,「我要娶你,如果我爹地下有知的话,他一定会如我这般坚决的。我承认我无法做到在我父亲灵堂前的誓言让我感到羞愧,但我振兴了侯府还将侯门冷铁行推向各地,在每个地方广设分行,这些就足以将功折过了,你说是吧?」
「可是……」她万分不想让他因为自己而违背了对先父的承诺,因此迟迟无法答应。
侯丞晋明白她纤细的心,可是那双柔嫩的白皙小手却比任何男人都要来得强硬,这样的她让他感到心疼,因为他知道她是值得被疼惜的。
在月光的照耀下,花蕾的双眼透着满满爱他的神情,他的心一阵悸动,再度用力的紧密抱住她。
「小花蕾,我说了我要娶你,请你别再推辞好吗?以前的事都已经是过去了,当下最要紧的不就是活下来的人吗?」侯丞晋低醇嗓音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将从前的想法说给她明向。「我母亲红杏出墙的那日,就是她在我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那日,之后我的父亲在病榻中时常悔恨他当时没有想过要花一点点的心力在我母亲身上,我不断的告诉自己,我要振兴候府,所以我不打算娶妻子,原因在于我真的无法在处理岌岌可危的铺子里怞出时间来陪伴我的妻子,而且我也没有自信让我的妻子无论我是否有时间陪伴她,她都能坚定的爱着我,那种被家人背叛的感觉,我无法再承受第二次。」
「那你为什么还开口说要娶我?」他的话已经说得如此明白,为何他还是打定主意要娶她?这一点让她搞不懂。
「因为我爱你,因为我想让你成为我的家人。」几乎没有任何的思考时间,侯丞晋低哑的音调随即从他好看的薄唇逸出。
他的声音在胸腔里共鸣着,花蕾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的爱情告白,一颗心满满的都是激昂,随即泪珠又不争气的纷纷落下。
「我知道我无法控制你是否能在任何的困境中,依旧像现在般爱着我,但是我却明白我自己,明白我在未来的日子里永远都爱着你。」侯丞晋抚着花蕾柔顺的乌丝,轻声说着话。
「谁说我不能的!」花蕾抬起闪着泪珠的眼眸微怒的瞅着他,她噘起小嘴,心有不甘。「我告诉你,我真的很爱你,所以我坚信在任何的情况下,我依旧爱你,一如现在的我。」
她的大胆告白让侯丞晋扯起嘴角望向她,他心底是波涛汹涌的悸动,但嘴里却只能轻轻的吐出一句,「傻瓜。」
这时,花蕾才赫然发现,她刚刚不甘心他藐视她坚定的爱情,因此随即出言反驳的尴尬行为,她害羞的低首将小脸埋在他厚实的胸怀里。「你真讨厌。」
「我的小花蕾,愿意跟我这个讨人厌的男人携手直至白头吗?」
花蕾在他的胸膛里轻轻的微笑着,听着他稳重的心跳声,让洋溢幸福愉悦的声音从她口里逸出。「傻瓜。」
「是呀!我们都是傻瓜。」侯丞晋用一只大掌扣住她的窄小下颚,将她可爱的俏脸从他的胸膛里拉起,接着将薄唇深深的贴在她丰满的香唇上,一直到两人用完了体内的气后;他才舍不得的离开,缓缓的说话,「我们是深爱着对方的傻瓜。」
他吐出来的爇气喷洒至她的脸上,渗入她的肌肤里熨爇了她的心。她踮起脚尖,将香唇往他的薄唇靠去,采出小小的舌尖与他的舌紧紧交缠,谁都不想离开谁……太阳高高挂在万里无云的晴空上,让腾虎大街上的行人个个洋溢着愉悦的笑容。
一如往常,花蕾的卤豆干不到一个时辰全被顾客一扫而空,让她有多余的时间踏着雀跃步伐来到隔壁的侯门冷铁行。
在铺子底端的办事房里现在传来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不用铺里员工的亲自确认就明白,这铁定是主子的小爱人发出的可爱笑声。
铺于里上下的员工没有一位不替主子感到开心,毕竟这么大的一间店铺还是得要有个直系的继承人来接手比较好,所以只要主子与他的小爱人感情越如胶似漆,小继承人的出现机会就会越大。
但只有侯庭魏不这么认为。
他站在通往底端的走道上,一双眼恶狠狠的瞪着房门掩蔽的办事房,大手不由自主的用力成拳。
若是侯丞晋娶了花蕾,到时必定生下正统的继承人,他这个旁系血亲绝对与经营权扯不上任何关系,白白让这几年的辛劳付诸流水,说什么都是他不愿见到的。
「那个……」此时,一道轻柔的女人嗓音在侯庭魏身后响起。
他转过头,发现是瑰丽楼的当家花魁白艳站在他后头,他随即收起暴戾的眼神,换上人畜无害的模样,「白姑娘,原来是你呀!怎么了?今天怎么会光临小店呢?」
「我是来找侯公子的,上回他在我生病时来探望我,现下我病好了,就来向他道个谢。」白艳温柔的漾起笑容,但心思却不如她所言般如此单纯。
自从她病倒后,侯丞晋确实有来探望过她一次,但之后却不再见他高挺的人影,期间她曾听闻他到浙江去了一趟,可是从浙江回来至今算算也有两个月了,怎么他还是没出现在她的香闺里?
这让她感到紧张,她现下十分害怕侯丞晋已经另结新欢,让她嫁入侯家的美梦就此破碎。
虽然她也听闻侯丞晋不娶妻的传闻,但是嫁给他当小妾或是二房总可以了吧!她心底是如此盘算着,只要能踏入侯府享受荣华富贵,身份又算得了什么呢!
「是这样呀!不过堂哥现在正在办事房里头,不方便见客。」
他在办事房里不便见客,那方才不断从里头传出女子笑声究竟算什么?难不成他真的另结新欢了?
白艳心底一惊,不断祈祷这一切只是她的假想,于是又委婉开口,「侯公子的办事房是否并非任何人都得以进入的?」
「是呀!在铺子里除了堂哥可以自由进出外,就连待在铺子里已经三十年的陈掌柜还得要堂哥人在里头时才得进入,至于我就不用说了,只能跨过门槛一步,根本就不算能够进入里头。」侯庭魏抑下自己的愤恨,为眼前的大美人解释着。
「既然你这么说,那从办事房里传出来的女孩声音又是什么?
那清脆的女子笑声很明显的就是从里头传来的呀!
「喔!她是例外。」说到花蕾,他就有一股怒火。
「例外?怎么说?」白艳紧张的望着侯庭魏,心底不断颤抖着。
侯庭魏不明白她的心,很老实的告诉她,「她是堂哥的末婚妻子,过不久,两人就要成亲了。」
「成亲?我怎么从未听过说侯公子有末婚妻这件事?」白艳瞪大双瞳,脚步虚浮,恍恍惚惚的几乎要站不住了。
侯庭魏微微眯着眼望向她,他猛然明白眼前这娇美的人儿仿佛爱着堂哥,此时,一条计策在他心底缓缓成形。
「是呀!他的未婚妻是三、四个月前出现的,不过真是为难堂哥了,我想他必定是为了实践他先父为他订下的婚约,要不然白姑娘你长得这么美艳,堂哥怎么会舍你而娶那个黄毛小丫头呢!」侯庭魏状似扼腕的为堂哥抱不平。
其实那老是板着一张严肃面孔的堂哥最近一改常态,变得较有人情味,原因无他,就是花蕾待在他身旁所致。
但是白艳怎么会懂这些呢?她信以为真的随着侯庭魏的话起舞,「真的是这样呀!那侯公子真是太可怜了。」
太好了,猎物已经上钩!
侯庭魏在心底冷笑了一番,但面容依旧沉重,他望了白艳一眼,接着将她拉到外头无人的树丛中。「白姑娘,我有一事要与你商量。」
「什么事?」被突然拉入树丛中的她略显害怕,但是听见他有事与她商量,让她稍稍放心,压低音量回问。
「其实是关于堂哥的事,我想是这样的……」侯庭魏在白艳的耳旁窃窃私语着,一个拆散侯丞晋与花蕾的陰谋就此展开。
午后,花蕾打着伞与翠儿一同自侯门冷铁行回到侯府,方越过漆红大门,看守大门的门僮即由转角处跑了过来。
「花姑娘,大厅有人找您呢。」门僮跑至花蕾面前,气喘吁吁的说话。
「找我?」奇怪了,在唐城除了侯府的奴仆外,她没认识其他人呀!会是谁来找她?她偏着头疑惑的望向门僮,「是谁呀?我认识吗?」
「是白艳姑娘来找您了,她在里头等了半个时辰左右。」门僮据实以报。
一听是白艳的名字,翠儿那张俏脸随即盈满诧异,口气略显微愠的问:「她来这里做什么?」
腾虎大街上随便抓个人来问,十个中就有八个听闻瑰丽楼的当家花魁只允许侯丞晋担任她的入幕嘉宾,令男人们羡慕不已,更何况是在侯府内呢!
虽然翠儿不清楚当家的与白艳究竟为何种关系,但是她却可以旨定白艳今日到此指名要见花蕾绝对没有好事。
「翠儿姐姐,你知道白姑娘是谁呀?」花蕾听出翠儿不同于往常的亲切嗓音,小脸略显疑惑。
「我当然知道了,不过还是请小姐到大厅里去好了,我陪在您身旁,不需要害怕知道吗?」关于白艳的事,举儿不想让花蕾明白,毕竟白艳的来意不明,还是等见到她时,再见招拆招得好。于是她勾起花蕾的手,挺起胸往大厅里走去,决心护主到底。
花蕾完全不清楚现在在演哪出戏,也只有被动的跟着翠儿往大厅里而去。
当两人一前一后踏入大厅时,花蕾那双圆滚滚的大眼随即被坐在一旁的白衣女子给勾去,令她迟迟无法反应过来。
「你好,请问我认识你吗?」天呀!她哪时认识了像仙女般的大美人呢?瞧她盈盈摆款的站起身,花蕾简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花姑娘,你不认识我,但我却是认得你的。」白艳浅浅的笑着。
眼前这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怎么看也不会是侯丞晋会喜欢的类型,因此她对于侯庭魏的话就更加确信了。
她相信侯丞晋是爱着她的,要不然向来有「唐城柳下惠」之称的他怎会频频到她的房里去殷勤的嘘寒问暖呢?虽然两人之间除了谈心外,并无任何的亲昵接触,但她坚信只要她再多加把劲,他必定会开口允诺将她接入侯府。
「你认识我?从哪里知道我的?」花蕾微微拧着眉,满脸不解。
「从丞晋的口里知道的。」白艳故意亲昵的喊着侯丞晋的名字。
「原来如此。不晓得白姑娘找我有何指教吗?」
见她完全不把自己当对手看,白艳的心底有满满的不悦,但口吻却是佯装为难与扼腕。「其实是这样的,说来惭愧,丞晋与我早已是两相情愿,可是因为你的出现让他颇为为难。」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呀!」翠儿瞪着白艳大骂。
至于当事人花蕾则是定定的站在原地,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无法理出任何一丝头绪。
难道丞晋真的与白姑娘两情相悦?他对她如此温柔只是闹着她玩?真的是这样吗?
不可能,丞晋是个一诺千金的男子汉,他绝对不会拿爱情来同她开玩笑的。
花蕾心念一转,坚定的望着白艳,「请白姑娘别乱说话,丞晋与我早已许下婚约,所以就请你适可而止吧!」
「是呀!小姐跟当家的感情好得很呢!请你别乱说话。」翠儿得意的仰头瞪着白艳。
连奴仆都瞧不起她,让白艳怒火中烧,但她的面容依旧盈满委屈与不知所措。「丞晋就是害怕你会对去世的父母为你订下的亲事十分坚持,因此才迟迟不好意思开口赶你离开,谁知你却爱上了他,让他不得不佯装回应你的爱情,这些话他总是这么跟我说的。」
「你说什么?真的别再乱说话!」花蕾才不相信她的鬼话咧!
「我真的没有乱说话,我瞧丞晋每天都来探望我,但是他却快乐不起来,原因都在你身上,他说他真的不好意思开口要你离开,所以为了爱人,我决定当坏人来为他解决困扰。」白艳说谎不打草稿,坚定的模样让花蕾的心微微动摇了。
「这是真的吗?」花蕾天真烂漫,从小不撤任何一丝小谎言的她认为天底下每个人都同她一般,没有人心底会住着恶魔的,因此白艳铿锵有力的话语影响了她。
白艳见她心生疑虑,在心底扯起得意笑容,接着她从袖中取出一只发亮的龙纹玉佩在花蕾面前晃着,「对了,这是丞晋拿给我的东西。」
「什么?」花蕾惊诧的望着眼前那只与她的玉佩成对的龙纹玉佩,心中原先为候丞晋筑起的爱情轰然一声全数崩塌。
白艳虽然不知道手上这只龙纹玉佩对花蕾而言代表了什么,但是瞧她这副惊骇的模样,就可知这东西来头不小。
方才侯庭魏偷偷摸摸的塞了这只龙纹玉佩给她,并要她照着他的剧本演戏来打发花蕾离开,而现在成果奏效,令她感到满意。
侯庭魏调查过花蕾的身世,发现她唯一能去的地方除了侯府外就是老家,而她位于边陲地带的老家十分难找,所以只要她一回到老家,相信候丞晋再有通天本领,谅他也找不到她的老家。
「这真的是丞晋给你的?」花蕾声音哽咽,视线逐渐模糊。
「对呀!难道你不相信?丞晋说你绝对不可能会相信我的话,因为你脸皮很厚,因此要我拿这样东西给你看,并且还要我这么做……」自艳将玉佩丢在地上,一只穿着津致绣花鞋的脚毫不犹豫的往玉佩上踩。
「不要!别这样……」花蕾的泪珠不知何时掉了下来,她急忙跪在地上想要捡起玉佩,不顾白艳的脚是否会落在她的手背上踩痛了她。
这时,白艳居高临下的俯望着花蕾,「花姑娘,人呢!就要懂得进退,你瞧你自己的模样活脱脱的就如乡下小姑娘,而丞晋是唐城第一大富商,你想想他怎么会看上你呢?所以你就赶紧离开吧!」
白艳的一字一句全打在花蕾的心坎里。她一直不明白侯丞晋怎么会爱上穷酸的她,现在她都明白了……
白艳审视着花蕾一语不发的难过表情,便蹲下身,用温柔的口吻像是安抚她,「三个月前,我受了些风寒,所以丞晋来我的闺房里探望我,在之前,丞晋的父亲过世后。他独自一个人孤苦烦闷,也是我陪着他走过来的,在他心底,我是十分特别的人。花姑娘,我不求能嫁给丞晋当正房,只求能待在他身畔陪着他度过未来的风风雨雨,我相信这种为爱牺牲的感觉你也明白吧!」
白艳故意将话语说得委婉且卑下,但听在花蕾耳里却是高调的畅谈两人情比金坚的爱情故事,听得她娇小身子不断发抖,视线朦胧。
「白姑娘,我只问两件事……」花蕾忍住哽咽,双手握拳,坚定的望着白艳。
「花姑娘请问。」
「你说三个月前丞晋到你房里探病,那日是哪天?」
白艳抿唇想了想,「三个月前的初五。」
三个月前的初五?那不就是她生日那天……难怪那日她坐在大厅前等了许久他才回家,原来他是去探望她了。
花蕾原以为坚定的心渐渐开始崩塌,她颤抖着小嘴再问:「那……白姑娘爱丞晋吗?」
她的问题让白艳十分诧异,完全不明白她为何有此一问,但口里还是应答着,「当然爱了,我为了他愿意不求名分,只求能伴着他。」
原来白姑娘也和她一样这么爱着侯丞晋,她了然的浅笑道:「我知道了,谢谢白姑娘今日前来告知。」
花蕾说完话,便起身,低首头也不回的离开大厅。
至于什么话都还来不及说的翠儿则急忙跟在主子身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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