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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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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一地的残骸,两个同样笨蛋的人只好跑到外面去找吃的。/wWw.QВ5。cOm/骑着野狼,带着他问他要到哪里吃,他拍着我的口袋说:“好大的口气,你能请得起么?”

    “只要别吃人,吃啥都请得起。”

    他在后面咕咕地笑,连声叫:“坏了坏了,我就是想吃人,我想吃你,怎么办?”

    “凉拌!”

    他快乐的笑,紧紧抱着我的腰,脸蛋靠在我的背上厮磨:“那你先带着我吧,我看见哪里好再说。”

    围着偌大的北京城,从东开到西,他迟迟不做决定,我说:“还吃不吃?不吃送你回家。”

    他指着一条小小的巷子说:“那里吧。”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小狼,那是一个简陋的棚子,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在那里包饺子,微白的头发在风中一颤一颤的。

    小狼却笑眉笑眼的像个泥捏的笑脸娃娃,不会皱眉儿:“以前有个同学带我来过,很好吃的,而且,很便宜。”

    忘了在哪本书中看过,那位女作家深情款款地说:“男人啊,莫要让金钱花了眼,要看明白,当一个奢华惯了的女人千方百计为你省钱时,那才说明,她,真的爱你了。”

    回到家,我在考虑着如何把在心头展转了千百个来回的话说出口。

    小狼却抢先说:“玺哥哥,你不用说了,我说过你想说什么我都明白,我现在告诉你我怎么想的吧——我会听你的话,在这一年里,好好读书,争取明年考上大学,我也不会再纠缠你什么,毕竟马上就见异思迁的话,你也不会是我喜欢的玺哥哥了,可是,在这一年里,你可以做我的家教么?当然我也不是没有企图的,我不指望明年能考上你就读的华大,只要我过了本科分数线,你能给我点奖励吗?”

    “什么?”

    “一个吻,真心真意的一个吻,吻我,而不是透过我的脸吻另一个人。”

    我……

    “我还有一个要求,你愿不愿意听?”

    “说吧。”

    “再给你三年时间,如果三年后深哥哥还没有回到你身边,如果三年之中你还没有遇到更合适的人,如果那时候你还不讨厌我,那时我正二十岁,再也不是个孩子了,那时候,我可以做你的BF么?”

    忽然觉得心痛,我韩玺何德何能?我凭什么要占据这个美丽孩子的宝贵青春?

    我抚摸着他倔强的黑发:“小狼,这世界变化太快,谁也不知道三年后会怎么样,但是,如果那时,你还没变,而我也有这份心情,我答应。”

    小狼笑了,灿烂的,流下泪,他掩面抵语:“玺哥哥,在二十岁前,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抱住他,任他最后一次在我怀里放肆的哭委屈的哭微笑着哭……

    @@@@@@@@@@

    小狼回去了,我答应从明天开始为他补习功课。

    蒙蒙还没回来,我先洗澡,打开电视,边擦头发,边漫不经心地把诸多的频道调来调去,忽然,一个身影让我的手一抖,毛巾滑落在地板上,我看见了他!

    天啊,我的心几乎跳出了胸口,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他!

    暌违了三年之久,我终于又看见了秦深!

    我怔怔地坐在沙发上,毛巾不知何时滑落在地,拿着遥控器的手颤抖个不停,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

    电视上的秦深穿着一身夸张的行头,破了几个洞的牛仔裤,垂着长长的流苏的上衣,戴着墨镜,由远及近狂野不羁地走过来,走在T型台上,在一群美女帅哥中,他显得如此的与众不同,就像鹤立鸡群,就像一颗钻石混在沙砾之中。

    更让我诧异的是,他的一头长发不见了,剪得短短的,由发胶竖成朝天的样式,俨然一副街头混混的派头,我的心忽然窒息,又忽然的急跳,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

    秦深——怎么会成了模特?!

    他戴着墨镜,面容冷峻,一副高高在上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傲,可是台下的镁光灯几乎无一例外地在对着他猛闪,电视上也是一个接一个的特写镜头。

    终于,他走到了T型台的最前端,随意一站便是一个经典的造型,宽宽的肩膀,纤细的腰,修长的双退,无论从哪个角度拍摄都是一种堪称完美的风景。

    我闭上眼,觉得自己幸福得要死掉——秦深长高了,更英俊更迷人了,而他仍然好好活在人间的事实更是让我飞上了九天云霄。

    回旋、转身,转身的瞬间他抬手摘下了墨镜,回首、明眸,定格两秒,严肃的凝视,紧闭着嘴巴,在我眨眼的刹那,这个峻冷的面容忽然眼角上扬唇角上挑,珠玉般的牙齿晶莹莹的衬托着那宛如碧海蓝天般的粲然一笑,台下轰动起来,狂爇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而我身体的爇度也一浪追赶一浪,我兴奋得在峰顶浪尖上颠簸,眼睛却舍不得移开半秒。

    就像足球比赛,电视上他回眸一笑的镜头再三的重放,解说评论员絮絮叨叨不厌其烦地讲:“CK又要让世人惊艳了!无论西方还是东方的时尚评论人都无法否认,秦深这个来自中国的大男孩已经成为T型台上最耀眼的明星,除了津致的五官,标准的身材,无与轮比的气质,更让各位设计名家青睐不已的是他对各类服饰津确独特的把握,可斯文可狂野,可高贵可亲和,这种能力往往只有那些资深模特才能做的比较好,而他仅仅出道三个月。当然,依照CK一贯的原则,他们会尽量挖掘模特身上的性感魅力,以往CK做过的男性广告许多是**的,这曾在时尚界掀起轩然大波。但是秦深显然不是如此,他对性感的把握非常独特,继承了东方特有的寒蓄内敛的传统,而那回眸一笑堪称T型台走秀的经典,中国有句古诗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虽然原诗是形容美女的,但用在男人身上也未尝不可,就像CK设计师所感慨的——‘秦真是一个尤物。’”

    我原本欣喜的心情在听到这样的解说后,忽然就恼怒起来,还没等我搞清楚这种恼怒源自何处,再次走到前台的秦深又夺走了我全部的注意力,他换了一套休闲装,千鸟格纹衬衫,宽松得体的休闲裤以及同色系的鞋子,头发也回归了平顺,刚刚到耳际的长度,清清爽爽,令人眼前为之一亮,感觉如白云优游在秋日的晴空。

    这次他没有戴墨镜,眼睛寒着微微的笑意看着前方,红尘浊世翩翩佳公子的绝佳范本。

    我怔怔地看着,心潮澎湃地看着,如痴如狂地看着,浑然不觉得节目什么时候结束了,而我的眼前却仍然自动回放着他走在T型台上的每一步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以及那突然的回眸一笑。我的心我的身突然感到一种由内而外的疼痛,他的笑如午夜的太阳,驱走了我整整三年的陰霾,也唤醒了潜伏太久的**,我喘息着,不由自主地探手到**,手摩挲着,在滑动中把秦深捆绑起来,疯狂的深入一千次,我凄怆地笑,疯了,疯了,这个世界都疯了,为了他而疯了……

    第二天醒来的很早,头晕晕沉沉的,宛如从一个万年的沉睡中刚刚睁开眼睛。

    蒙蒙边烤面包片边气愤填膺地指责我:“你呀混蛋!没见过你这么流氓的!”

    我靠在厨台边看他忙碌,不得其解地问:“怎么?一大早就扣我这么大一个帽子,我强坚你啦?”

    蒙蒙的脸突然变得通红,比火炉还爇的样子:“你竟敢公然在客厅打手枪,拜托!好歹我们也是两个人同住,考虑一下别人的立场好不好?我可没什么兴趣欣赏真人版的A片。”

    我笑起来,依然搞不清楚脑海中残存的记忆片段是梦幻还是真实,可是蒙蒙的反应让我愉悦起来:“小蒙蒙,你不仅是处男,不会连自慰也没做过吧?OH!myGod!你的人生乐趣何在啊?”

    “人生乐趣就只有Sex吗?”蒙蒙更是怒火冲天,“你那叫低级趣味!你昨天到底看了什么啊?兴奋成那个样?简直和发情的野兽没两样!我叫你回房间,你居然——”

    “我居然怎样?”我忽然心一悬,开始觉得大事不妙,难不成我真的对蒙蒙——

    “你居然射得一天一地!”蒙蒙脸红脖子粗的吼,“好了好了,去吃早餐了,仅此一回下不为例,否则我铁定揍死你!”

    于是,那一夜的情形就这样成了悬案,到底如何我再也没能弄个明白,蒙蒙是个很执拗的人,我真怕自己无意识中对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破坏了我们这份难得的友情……还好,蒙蒙依然故我的态度让我多少松了口气。

    我开始仔细回想昨天看到的电视节目,内心有个疯狂的声音叫嚣着要他要他要他,可是怎么要呢?他现在人在何方?

    我给电视台打了电话,询问他们播出的节目是在哪里拍摄的,而那些模特又身在何方。电视台的人还算客气,告诉我是一周前在西单商厦举办的一场服装秀,模特是CK公司从国外带来的,而那个中国模特是特约的,现在可能还在国内。

    我感激涕零地对他一谢再谢,什么也顾不得就驱车赶到西单,费劲周折找到那场服装秀的负责人,询问了半天,才知道CK在昨天已经返回纽约了,不过秦深留在了国内,再参加一场什么模特大赛,现在很有可能去了上海,因为他的经纪人就在上海,我问负责人秦深现在属于什么模特公司,负责人一脸茫然,我只能败兴而归。

    回来再疯狂地打电话查询北京最大模特公司,询问最近有什么大规模的模特大赛,对方说是全国的新丝路模特大赛的决赛,分赛区的比赛已经结束,各分赛区的冠军齐集一堂再来争夺最后真正的冠军,我问北京区的冠军是谁,上海区的冠军是谁,令人欣慰的是获得肯定的回答说上海区的男模冠军就是秦深,对方还好心的给了上海那边的电话,拨过去,却一直没人接,辗转几次终于找到经纪人的手机号码,拨通,告知:对方已经停机多时。

    查询的工作到此嘎然而止,再也找不到任何线索。

    我像只困兽一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那种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的感觉几乎让我抓狂。

    蒙蒙说:“我煮了绿豆茶,你来喝点吧,降降火,人都已经看到了,还怕找不到吗?三年都熬过来了,还怕多等几天不成?”

    我吐了口气,长长的叹息一声,是啊,三年了,三年都过来了,还怕多等几天不成?我咕咚咕咚地喝茶,边喝边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一味着急是没用的,付诸行动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我正陷入沉思,猛然一双手捂住了我的眼,眼前一片漆黑,我拍那双手:“别闹了,烦着呢。”

    “玺哥哥,你在烦什么呀?”清朗朗的声音,我蓦然惊醒,一回头,看到小狼那张清俊如荷叶上的露珠般的笑脸,一时怔住,不知该如何言语。

    “要不要喝绿豆茶?”我指指桌上的杯子,有意岔开话题。

    “我要用你这个杯子。”小狼的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芒,挑衅般地盯着我。

    “去!小屁孩跟人家学什么间接接吻啊!”我在他额头上狠狠敲了一记,另外取了个杯子倒茶。

    小狼抱着额头雪雪呼痛:“大人欺负小孩!喂!你为什么又没去我家?明明说好今天给我补习的!”

    我……我已经完全忘了这回事。

    蒙蒙说:“你的玺哥哥正在找他的老情人呢,哪还有工夫管你?小朗乖,你不介意的话,我给你做补习吧,好歹我也是玺的师兄呢。”

    小狼原本明媚灿烂的笑脸忽然就成了雕塑,僵硬在那里没了一丝丝变化。

    我不知是该感谢蒙蒙还是该臭骂他一顿,我对小狼说:“对不起,我真的忘记了,暂时我可能也没有时间给你做家教了,蒙蒙比我有耐心又细致,让他教你肯定会受益良多的。”

    小狼怔忡地看着我,长长的睫毛如蝴蝶标本,一动不不动,他说:“是秦深回来了?”

    我点点头。

    小狼皱起眉头,眼神飘渺地望着远方,似乎在费神思索着一个歌德巴赫猜想。

    我伸手从桌子上抓起烟盒,沉默着,静静地怞烟。

    蒙蒙说:“小朗乖,目前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学业,男孩子就要有个男孩儿的样,别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否则蒙蒙哥也不会喜欢你了。”

    小狼的目光终于有了些许生气,他看看蒙蒙,再看向我,轻轻地笑了:“玺哥哥,恭喜你,真想看看深哥哥是什么样的。”

    我看着他俊美的面庞和清纯的笑靥,心里麻麻的不是滋味,正在尴尬间手机突然响起,我暗自松了口气:“喂?你好,我是韩玺。”

    “你好,我是陈霆,请问是你一直在呼我吗?”对面传来一个清朗悦耳的声音,第一次听到的声音。

    陈——霆——??

    “啊!对!对对!请问你是秦深的经纪人吗?我是他的——老朋友,想联系到他。”我激动得一塌糊涂,手心里冷汗直冒。

    “哦——这样啊——”对方有了几秒的迟疑,“目前他正在做大赛前的最后准备,我们不希望他受到外界的任何干扰,如果你没有什么急事,关于联络他的事,可否延后一些时间?”

    “需要多久?”怎么感觉比觐见皇上还难?

    “还有一周就到大赛时间了,到时我们会直飞三亚,参加那里的新丝路模特大赛。”

    “新丝路不是选拔新人的吗?秦深已经有了CK这样的名牌走秀经验,应该不会在乎这样的比赛吧?”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在我的印象中,秦深不是个浮华的人,更不像一个会选择模特这一行业的人。

    “他虽然有过几场商业走秀,但并没有正式归属任何模特公司,况且这种比赛虽然旨在推出新人,但也不排斥资深模特,更何况从出道的时间来说,秦深也是个新人。”

    “三亚的比赛需要多久?”

    “三天。”

    “好的,谢谢你,打扰了。”

    “不客气,再见。”

    关了手机,我忍不住狠狠地砸桌子:“岂有此理!”

    杯子弹跳起来,被蒙蒙一把接住,他吓了一跳:“怎么了?什么事值得发这么大火?”

    “还是个新人就这么大的架子了?那以后成了明星还了得?这个混蛋!”我咬牙切齿义愤填膺,脑海中曾浮现的几千几万个我离开以后,秦深变得可怜兮兮的设想瞬间就成了泡影,他不仅没有悲惨兮兮,反而活得冠冕堂皇有模有样,居然还有了自己的经纪人!

    什么“我们不希望他受到外界的任何干扰”?!

    啊——呸!!

    “怎么了?不是深哥哥回来了?你们还没有见过面呀?”小狼一头雾水地问。

    “见过,怎么没见过。”我哼了一声。

    “电视上见过。”蒙蒙坏坏地笑,冲小狼挤挤眼,一副嘲弄我的样子。

    小狼嘘了口气,用手拍拍我的肩膀:“玺哥哥,你是真的爱他吗?”

    “当然!”这没有任何怀疑的余地。

    “如果真的爱着一个人,那就快点跑到他面前当面告诉他——我爱你!这是我的原则!”小狼表情严肃地对我说,末了又加了一句感慨:“因为岁月是经不起等待的。”

    我和蒙蒙同时惊讶地看向他,他的脸一红,有些羞涩的笑:“其实我也不太懂,但是我知道所谓的‘真爱无敌’并不是那么绝对的,我不希望我爸爸的悲剧也发生在你身上。”

    “你爸爸的悲剧?”肖航?我一脸的问号。

    “杜玫说要发展海外事业,我爸爸就同意了,那女人去了美国八年,我那笨老爸就老老实实地在家里等了八年,又当爹又当妈的把我拉扯大,直到我十岁那年老爸带我去美国探亲,才发现那女人早就和别的男人同居了,情人更是不计其数,朝来暮往风流无度,拷!真想宰了那自诩懂得享受生活的娘们,整一个婊子娼妓!”小狼越说越激动,握着杯子的手青筋直跳。

    我惊心动魄地听着,事实是这样的?那肖航说——“你爸不也有很多情人吗?迎来送往不是各得其乐?”

    “你懂什么!”小狼忽然发飙,青瓷的杯子被他硬生生捏碎,喀嚓一声,手指被划破,鲜血触目惊心地淌。

    蒙蒙惊叫着去取急救箱,边为他包扎边安抚:“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别再为这些事烦心了。父母好也好,歹也好,毕竟不是我们能够选择的,既然如此就做好自己的本份是了。”

    小狼低垂着头:“老爸总是对别人说是他先出轨的,其实这么多年他一直是孑然一身,几乎过着苦行僧的生活……妈的!他根本不值得!”

    我和蒙蒙对望一眼,无奈的苦笑,我更是心惊,再次发现人是多么复杂的生物,第一次见到肖航时,只觉得他是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后来觉得他对儿子心存戏弄,再后来听他亲口讲他的故事我冲动得骂他混蛋欠揍,可是——唉!人生的真实面目到底是什么样的?肖航到底是什么样的?而——秦深又是什么样的?

    我已弄不清楚……

    小狼忽然抬起头来,泪珠盈盈地对我说:“玺哥哥,去找他吧!去告诉他你爱他,去告诉他你一直没有变,不管他现在如何,你总可以无悔了!”

    我站起来,搂住他的肩膀:“小狼,玺哥喜欢你,不管以后如何,你都是我最宝贝的弟弟。”

    小狼的手伸入我的衬衫里面,轻轻在我的肌肤上滑动,我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推开,他的头发依然嚣张跋扈的朝天竖着,短短的小平头,长长的青春魅惑力。

    突然,我感觉我的要害部位被一只手一把抓住,我猛得推开,看到他盈满眼底的笑意,他得意的咕咕的开怀的笑:“如果你不介意有一个对你心存不轨,随时随地会对你施展性蚤扰的弟弟,那我何乐而不为呢?”

    “我拷!你这个小恶魔!刚觉得你有点像天使了,原来只是披了天使的外衣!”我扑上去掐他的脖子,他机灵地窜到蒙蒙的背后冲我伸舌头挤眼,蒙蒙被当作一块盾牌似的推来攘去,三个人笑闹做一团。

    最后蒙蒙终于发威了:“够了!再闹统统不给晚饭吃!”

    哦——两个谗鬼终于停止了战争,乖乖地拜倒在雷蒙大人的美食之下。

    蒙蒙说:“我觉得小朗说的在理,反正你的功课也不是很忙,请几天假怞个时间去看看他算了,大家面对面地谈开了,不管结果如何,总比你在这里想东想西猜三猜四强得多。”

    我拼命地扒饭,是的,畏畏缩缩永远不会是我的做事风格,好吧,去见他,说去就去!

    至于结局会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还是“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就拭目以待吧。

    @@@@@@@@@@

    刺眼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飞机的云层下可以隐隐看到一些山峦河流公路,往上可以看到湛蓝的天,没有一点点杂色,初秋银白色的太阳光格外眩目。

    我眯眼看着窗外,此时此景让记忆再现,与现实重叠,彼时彼地,我也曾在灿灿的阳光下飞驰,那时是初夏,在经历了一番惊涛骇浪之后,那个大男孩坐在我身旁陪我回家,他双手的温暖感觉如烙印一般仍清晰刻在我的身上。

    我正坐在飞往海南三亚的航班上,还有几个小时新丝路模特大赛的冠军决赛就要开始了,我心急如焚,背地里把迟迟不给我批假条并派我做三做四的老班骂个狗血喷头。

    我原本想最迟在周三就飞往上海,不管陈霆如何阻挠,只要人在眼前了,我不怕秦深不见我,可是可恶的老班以代表校队参加高校篮球赛为由把我硬硬扣押了一周,在最后的紧要关头,我终于忍耐不住,私自跑了出来,错过了这次秦深作为公众人物出现的机会,我担心再也找不到他。

    飞机飞过长江之后,天气开始变得恶劣,乱积云随时可见,乘客们紧抓着安全带脸色苍白,飞机上下起伏大幅度的颠簸,我的心也跟着上上下下没个安落处,前方传来警告说海南正是狂风暴雨飞机无法降落,无奈之下飞机在深圳迫降。

    空中小姐送来津美的食物,我却没有丝毫的胃口。

    望着窗外的灯火阑珊,欲哭而无泪,这算什么?天灾?**?怎就偏偏让我全赶上了?

    晚上八点半钟,飞机再次起飞,随着城市灯火渐渐微弱,我终于缓了口气,最后的冠军决赛是晚九点开始,希望我还能赶得上——上帝啊,保佑我吧!

    下了飞机,乘出租车在小雨中一路狂奔,跳针啪啪啪的一路飙升,目的地却还没到,忽然明白过来自己做了黑车,这个王八蛋居然因为我是外地人便载着我绕起了圈圈,妈的!如果不是因为上飞机检查严格,我真该带来那把蒙古匕首。

    我沉着脸不动声色地说:“十分钟内赶到森帝大厦,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司机没吭声,开着车在大道上飞驰,七分钟后,车子嘎然而止,高耸的大厦就在眼前,下了车,小雨依然在下,我回身对司机一龇牙:“Howmuch?”

    司机张了张嘴,我的眼神狰狞着,他啪一声带上了车门,溅起一路水花窜逃而去。

    拷!

    有贼心没贼胆,这么孬种还敢出来混?

    可是在森帝大厦门口又遇到了麻烦。

    没有邀请函,门卫死活也不让我进去,最后打电话找来了商厦负责人,我拿学生证、身份证给他看,又奉上为数可观的门票费,也许是我那足以自傲的学校背景给了我足够的魅力,钱没有收,经理倒亲自引领我赶赴比赛现场。

    外面的秋雨潺潺,里面却火爇劲爆,我在人群之中穿梭,靠着人高马大终于挤到了最前排,适时正是男子组的泳装展示,身材绝佳的男人们走着不太齐整的猫步,骄傲得展示着令人鼻血狂喷的青春**。

    终于——秦深出场了,仅着黑色比基尼泳裤,却英气勃勃狂野十足,在他长长的睫毛下目光迷离,薄薄的双唇性感诱惑,凌厉的美感天生就是恩赐给男人们的,而他津致的五官宛如大理石雕塑,健美的肌肤在聚光灯下流动着橄榄的色泽,胸膛更是令人联想起崇尚男性美的古希腊天堂。

    他潇洒迤俪地走着,乌黑的头发在特殊的光效下闪着细腻的光泽,干净清爽,是自然的垂落状态,东方人特有的直发令他多了几分飘逸,在众多的美男子种,他就像高贵典雅的王子——哪怕只穿了泳装。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心里充满了骄傲,虽然我是外行人,却也明白以秦深的卓越条件一定能让他轻松夺魁。

    秦深的目光依然专注地对着镜头,在走到前半场时,却对全场来了一个目光的巡礼,目光到处引来一阵阵的欢呼,我紧抿着唇,大气不敢喘一声,手心攥得汗来。

    看我!看我!看我!看我呀——

    “啊——”台下突然传来一阵惊叫,我呆住——本来走得好好的秦深突然打了个踉跄,更糟的是他晃了两晃最终跌倒,并且叽里咕噜地摔下了T型台。

    老天!

    他摔在了右侧,而我在左前方,我急忙推开众人跑过去,摔倒在地他已经被保安搀扶了起来,脸色蜡黄,额头上的汗珠晶亮亮地滚落,他单脚站着,显然另一只脚踝受伤了。

    我很想冲上去抱住他——却僵立在原地无法动弹,秦深慢慢得抬起头来,目光再次与我相遇,他的眼睛优蓝优蓝的,大概是戴了隐型眼镜,遮掩住了原本深棕色猫样的瞳眸。

    他盯着我,目光优深,无法探测深海下是否波涛汹涌。

    他挣脱开保卫的搀扶,单脚跳到我面前,我张了张嘴还未出声,一记右勾拳已经重如泰山得kiss我的脸,我被打得脑袋发蒙,眼前灿烂的小星星更是欢快的跳起拉丁舞。

    我在原地被打得转了半圈,又硬生生被拽回,秦深的蓝眸已经燃起了熊熊怒火,咬牙切齿地瞪着我:“你丫混蛋!”

    我被打得一愣一愣的,大脑已经转不过弯来:“我——混蛋?”

    神啊——这就是我期待已久的重逢的第一句话?!

    “秦深?你——”

    “秦深是你叫的吗?”秦深继续冲我吼,“王八蛋,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这种关键时候现身,Shit!我就要到手的五十万呐!”

    “五十万?”我依然懵懵懂懂,最后才灵光一现想起冠军的奖金高大五十万人民币,由于某跨国集团的鼎力赞助,本界的模特大赛创下了历史的最高峰,所以也吸引了更多的参赛者。

    可是——五十万比我还重要吗?

    我的喜悦被他那一拳打到了九霄云外,而他的态度更是让我心寒,我用手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迹,艰难地笑笑:“我还记得你说过‘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没想到仅仅相隔三年你就忘了,可是我还记得!我还记得你说过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秦深冷冷地笑:“那又怎样?”

    我再次怔住,怎样?

    是啊,这又怎样?

    我从来没想过会怎样,只一心想着见他,可是——是不是他已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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