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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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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展云像不要命的敢死队一样,一路时速一八○的飙回自己的住处,一张脸比索命阎王还狰狞恐怖。全/本\小/说\网

    回到家,鞋子都没脱便拨了一通越洋电话,到玄海帝国找漂亮的表弟程步云——

    “你给我老实说,连振宇和纤纤是何时认识的?别跟我说你不知情,这一年来,你经常跑来台湾会你的情人,别以为我不知道,快说清楚。”他又没得健忘症,怎么可能忘了程步云一年前开始交往的小情人,就是纤纤的大姊任盈盈一事?

    话筒另一端的程步云被他的雷公声轰得震耳欲聋,不过他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应付自如——

    (咦?你不是才去台湾不到三天,怎么这么快就遇上纤纤了?)

    “你少给我打哈哈,快说清楚,否则我宰了你!”上官展云才没有那份闲情雅致和他打哑谜。

    (纤纤是半年前到东盛求职,被连振宇录取为贴身特助的。据我所知,连振宇似乎是对纤纤一见倾心,这半年来一直对纤纤紧迫盯人的积极追求。是个相当专情又不大男人的温柔男人——)程步云根本是存心激他、气死他。

    “你马上给我滚到台湾来向我报到,听见没?”上官展云狠狠的挂上电话,整个人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无力的倒躺在偌大的沙发上。

    今晚在宴会中,和董纤纤重逢的那一幕毫不客气地闯进他的脑海、霸占他的心扉。一想到纤纤那令他惊艳的妆扮,他的心便惊天动地的狂跳不止。

    “怎么会这样…”

    他从没想过纤纤穿起法国最新款的欧式小礼服、剪了一头俏丽的短发,会是那么的明艳照人,令人不敢逼视;和留着梦幻般的长发、穿著旗袍的古典婉约简直是判若两人。但却都是那么轻易的就夺去了他的灵魂和他的心!

    “太不象话了——我居然对同一个女人一见钟情三次?”上官展云极尽所能的嘲讽自己,但却怎么也抹不去这个事实。

    她已经和连振宇那个男人往来半年多?而且还出外工作,成了那个男人的贴身特助?他突然忆起在街上瞥见的那一幕,原来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真是纤纤和那个连振宇。

    “该死…”上官展云恨意泉涌、酸味满溢,几乎要将自己灭顶。

    他一直以为纤纤这一年半来,都住在台中的丁家,在娘家等他原谅她、有朝一日去接她回家的,没想到——

    难道纤纤又再一次背叛他!?

    “可恶——”

    ***

    当董纤纤一双眼睛像兔子一样红肿的踏进“赖着不走”,等着听她谈美国企业界传奇人物杰瑞.洛克斯的应楚楚吓了一跳。

    “纤纤,你怎么了?”

    “他来了!”

    “他?”

    “展云,他就是杰瑞.洛克斯。”

    “什么!?”应楚楚大惊。

    “怎么办?他来了,展云来了!”董纤纤六神无主的向三妹寻求援助。

    “正面应战啊!”应楚楚答得理所当然。

    董纤纤像掉落海中、乍见浮木似的双眸一亮,“对——正面应战——”

    “没错,你已经不再是一年半前那个你,所以你必须靠你自己的全面应战,让那个男人知道你已经变了,完完全全变了!”应楚楚极力说服她。

    “对…我一定要让展云知道,他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控制我了!”董纤纤不再慌乱,点燃了高昂的斗志。

    “这才对!”应楚楚到这时才完全确信,她胆小怕事又思想守旧的二姊,真的变了,变得有自我、有自己的想法。

    “纤纤、纤纤,你回来了吗?”连振宇急切的呼唤由门外远远传进来。

    应楚楚逮着机会拉住董纤纤的手,认真的道:“趁这次和上官展云重逢,好好的想一下,究竟哪一个男人才是真正爱你∈合你的男人。还有现在的你,爱的究竟是哪一个。”

    “嗯!”对于三妹掏心掏肺的关心,董纤纤铭感五腑;只能要求自己更加振作来回报三妹的关怀。

    应楚楚这才满意的推了她一把,“好了,快出去,免得把咱们的连白马给急坏了。”

    连振宇才要进门,董纤纤便抢先一步出现在门外,连振宇见佳人无恙,心中大石才宣告落地,“太好了,你平安回来。”

    “让你担心了,真抱歉。”振连宇永远是这么的温柔体贴,对她呵护备至,董纤纤感动极了,却也因此而对他深觉愧疚。

    “你没事就好——”他赫然发现她红肿的双眼,心疼地追问:“你哭了?”

    他总是这么观察入微,令她难以招架,只能老实的说:“没事了,你别瞎操心。倒是有件事,我一定要向你解释清楚,我真的不知道杰瑞.洛克斯就是展云,我…”一提起这件伤心事,她不免心中酸楚。

    “别说了,我都了解。”连振宇见不得她委屈难过,柔情款款的将她搂抱入怀,倾尽所有温柔与深情安抚她。

    董纤纤知道自己不该贪恋他的温柔,但今夜她实在太累、太累了,累得无力抵抗,累得想找个人安慰自己空虚受创的心灵,所以她完全放弃反抗。

    连振宇把握良机,狠狠的将佳人紧紧抱满怀,内心激荡不已,他已经等这种机会等得太久太久了。

    夜风徐徐吹过山野,拂过他俩的衣袖。

    董纤纤自觉时间太晚了,有点羞怯的挣开他的拥抱道:“夜已经很深,你该回去休息了,明天下午还要开会呢?”

    “嗯!晚安!别胡思乱想。”今夜她已受了很大的惊吓,所以他体贴的未再多说什么,在她额头轻吻一记,便绅士至极的开车离去。

    董纤纤才想转身进屋,黑暗中倏地伸出一双手,一只摀住她的嘴,一只攫住她毫无防备的纤腰,无声无息地将她拉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

    是歹徒!她会被强暴!不,救命——

    董纤纤非常害怕,拚命反抗,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歹徒的双手。

    很快地,她被压制在一棵树干上,双手被反制在身后,下半身被对方蛮横有力的身体粗鲁的压住,完全动弹不得。接着,他摀住她小嘴的大手倏地松开,凑上了烫热无礼的唇。

    “不——”董纤纤完全处于劣势,任对方予取予求地吻得上气不接下气,脑袋瓜不断地发涨。

    “我的吻技比那个姓连的好多了吧!”上官展云松口,重重喘气的问道。

    “是你——”董纤纤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转眼间,新的紧张情绪便又攻占她的全身。怎么会是他!?“你——唔——”

    上官展云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再一次攫获她的唇,需索无度的强吻。

    “不——”董纤纤顽强反抗的把脸侧向左边。

    上官展云用空着的右手捏住她滑嫩的下巴,霸道十足的攻城掠地,重新占领她的唇瓣。

    “不——”她再度挣脱,他便又随后捕捉住她的唇,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相同的战争。

    最后,上官展云强硬的完全征服她,不再给她挣脱的机会。他炽烈的吻她,吻得浑然忘我、飘飘欲仙。

    “噢——”

    董纤纤逮住他精神恍惚之际,猛力的挣脱他的箝制,狠狠推了他一把,趁隙逃回屋内,以最快的速度锁上门,才无力的靠躺在门板上,急促短浅的猛喘气。

    “怎么了?”应楚楚从房间探出头来问。

    “没事——”董纤纤不想让她发现异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真的没事…”她几乎完全虚脱,瘫软在门板上不断的喘气。

    ***

    难道上天真的遗弃了她?董纤纤绝望得希望自己马上从地球上消失。

    为什么和展云开会的时间在即,振宇才打大哥大回来说,高速公路发生连环车祸大塞车,他两、三个小时内恐怕赶不回来?虽然振宇说他已经知会秘书告诉展云会议延期,但是展云似乎没有走人的意思。

    怎么办?万一展云点名找她——

    “纤纤,你能不能进去应付一下洛克斯先生?”

    瞧!说鬼鬼到!董纤纤心跳几乎停摆。“总经理不是把会议延期了吗?”

    “我也是这么跟洛克斯先生说的,但他却说总经理跟他说过,有一个叫董纤纤的特助亦参与此案,所以点名要你先去向他做进度演示文稿。”秘书颇为为难的说明难处。

    “可是我——”虽然她才告诉自己要振作、要改变自己,以全新的自己勇敢面对展云,但这也未免太快了?尤其昨夜才发生过那样的事…

    “为了公司,你就进去应付一下。拜托你了,纤纤。”秘书出其不意的将董纤纤推进演示文稿室,迅速关上门。

    董纤纤像被人推进地狱一样,顿时脚软头昏,连惊叫的勇气都没有。

    “贵公司对待合作盟方都是这么怠慢的吗?”她才想逃走,上官展云极具威严与讥讽的话便鱼贯入耳。

    “对不起!让你久候了,洛克斯先生。”他轻蔑的态度激起她维护公司形象的责任心,勇气增加不少。平常振宇对她照顾有加,她不能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而让外人笑话,那就太对不起振宇了。

    上官展云一听到她那黄莺出谷的曼妙天音,全身的神经便无法自持地紧绷,沸血逆窜。还是一样,她的声音总是令他莫名兴奋。可是他该死的大嘴不知道?什?要刻薄的胡言乱语:“女的?难道贵公司已没有人才了,还是连总找特助只重外表不重内在呢?”

    天杀的连振宇,居然恐吓纤纤穿如此紧身迷你的套装,简直是欺骗无知女子的婬行。浓烈的酸意渐渐被制造出来。要命的是,昨夜的激情硬生生的跃进脑海,让他又气又**难耐。

    董纤纤轻咬下唇,止住恐惧的抖颤,鼓起勇气说道:“我们总经理用人只在乎适才适用,不管性别与美丑,否则岂不太肤浅了?”这些话是从尖牙利嘴的四妹翩翩那边偷学的。

    懊死!她居然那么维护那个男人!上官展云呕得想发飙,提高音调极不友善的说:“你的意思是你能力很好了?那好,你马上做演示文稿给我听,让我见识见识连总的手下爱将实力究竟多么惊人。”

    “我——”这下子真是骑虎难下了。董纤纤好想逃跑,但一瞥见他那轻蔑看扁人的神情,不知怎么搞的突然勇气倍增,出自己意料的挺直身子走向投影机,“请洛克斯先生稍后,我马上准备资料。”

    她意外的举动令上官展云惊诧不已。他以为胆小怕事的小妻子,只要轻轻一吓,便会落荒而逃,谁知事实恰恰相反?

    懊死!她就那么在乎那个男人、想维护那个男人?胸中的怒火倏地焚天灭地的狂烧。“动作快点,慢吞吞的一点效率也没有,这样也叫有能力?”他不想说这些话的,但是胸中那股无以复加的怒火却促使他刻薄她!

    “是,对不起,马上就好。”董纤纤也以为自己会像以前一样吓哭,但她却没有。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支撑着她,让她拚命的想反抗他,努力表现给他看。“关于东盛集团和洛克斯集团此次的合资案——”她力持冷静,表现平常的水准——无论如何不能被他瞧扁。

    上官展云却刻意刁难,“大声一点,听不到!”

    “对不起。”董纤纤紧握了一下粉拳支持自己,吸了一口气把音量提高一些。“历时两年的——”

    “还是听不到,你到底会不会报告?或者你的才能不是做这样的演示文稿,而是在连总耳边轻柔细语?”她为什么要这么执着?难道连振宇就那么重要?上官展云妒恨得想茹毛饮血。偏偏昨夜的火热触感令他**愈发炽烈。

    董纤纤发现他是故意找她碴,温驯胆怯的心不禁升起一股小小的恼怒,说道:“抱歉,请稍候。”她来到墙边的橱柜,取出随身型麦克风,并把音量调到最高,“这样够清楚了吧?”

    于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演示文稿便一直进行下去,幸好这演示文稿室隔音极佳,否则早把整层的同事都给引来了。

    上官展云没料到她会这么对付他,又惊又气的重拍桌案,高声怒吼:“够了,别再报告了!”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小妻子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敢反抗他了?

    “既然洛克斯先生已完全明白演示文稿内容,那我的职责也算尽了。接下来可否请洛克斯先生先回去休息,待总经理回来,再和您另行商议下次会议时间?”天哪!她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否则怎敢如此对夫君说话?不过内心深处却有一抹难言的快感。

    反了!这女人竟然敢对他下逐客令!上官展云气得从座椅上跳起来,疾步冲向她,攫获她纤细、令他眷虑的手腕,“马上和我回去!”

    董纤纤没想到他会有此举动,大惊失色的反抗,“不——我不回去——”

    “你敢反抗我?”可恨!一定是被那个连振宇教坏了!他得马上把她带回去重新调教,教她重新做个唯夫命是从的女人。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我不要回去——”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才赫然清醒,发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间深深爱上这样的生活方式。

    上官展云压根儿就没料到百依百顺的小妻子会说出这番话,深受震憾的勃然大怒,恨恨的说:“我看不是吧!你不是喜欢现在的生活,而是喜欢连振宇那个色狼才是。”她背叛他,她真的再度背叛他,比一年半前更严重的背叛!懊死的是,凝望着那两片反叛他的红唇,他竟狂烈的想要吞噬它。

    “振宇不是色狼,他对我很好,你弄错了。”她从来没有发现,曾是她赖以为天的相公,居然是个是非不分的胡涂虫?

    “你是我的老婆,不准你心向着别的男人!”振宇?她竟如此亲密的唤那个天杀的男人!上官展云气呼呼的拦腰抱起她,重步走向角落的沙发。

    “放开我,你想做什么?”一种自心底窜起的恐惧不安加上昨夜的情景,让她没命的挣扎反抗,却徒劳无功。

    他将她重重甩上沙发,以绝对的男性优势压住她的身子,令她动弹不得。

    “放——放开我——你——你想做什么!”随着他的脸愈形逼近,董纤纤吓得魂快飞了,豆大的汗珠争先恐后的落下。

    “做什么?当然是索取丈夫的权利。”他想要她,此刻他心中只有这个极度强烈的念头。

    “不…”她想逃走,却无能为力。

    他的唇蛮横的攫获她的,像昨夜一样,需索无度的吻着,以宣泄一年半来的**。烫热的舌尖挑开她轻颤的朱唇,滑进她的小嘴,放肆的掠夺属于他的甜蜜。接着,他又轻咬她的耳垂,狠狠的挑弄起她的**,让她失控的发出愉悦的呻吟。他倍受刺激,用舌尖在她雪白的乳沟画了好几圈,逗弄得她全身不住轻颤之后,他的唇移向她那令他发狂渴求的蓓蕾——

    “不…不要…”她无力的淌落热泪,整个身子绝望的不住抖颤。

    她的泪冲击了他狂妄的爱意、浇熄了他饥渴的**,让他终止动作呆愣不动。“别哭…乖…别哭…”他温柔的抱起她,替她穿好衣服,不再狂暴粗鲁,也不再生气的大吼大叫、强迫她不准哭。这时,他突然领悟,原来以前她一哭,他就会生气的原因是因为他不要她哭,他讨厌她哭;因为她的泪会令他浑身不自在,成天念着她、挂心她。

    “我要回家…求求你让我回家…”董纤纤像个无依无靠的小孩,一直哭个不停。

    他闻言真的松开了手,眼睁睁的看她离开他怀里;再眼睁睁的看她从他身边逃走;最后又眼睁睁的看她夺门而出,留下他一人。

    他该阻止她,强行将她带回家的,他应该这么做才对,可是他却没有。

    懊死的是他此刻脑海里、心坎里都只惦记着她的泪以及方纔的温存。

    ***

    程步云带着盟友上官展翔的托嘱前来台湾。

    本来上官展翔也想亲自同行,但身边的工作实在太多,忙得分不开身,而且还得提防“居心叵测”的老爸,所以只好让程步云一个人来会大哥。

    程步云以为见到的将会是像杀人魔一样的上官展云,没想到迎接他的竟是一脸颓废、像斗败的狮子般的男人。

    “咱们的大少爷怎么了?是谁不要命来惹你了?”总不会是知道连振宇和纤纤的事,而打击过大吧?程步云可不认为这个强悍固执的大表哥会这么经不起打击。

    “丈夫吻妻子有错吗?”上官展云答非所问,表情呆滞。

    “没有错。”果然还是和纤纤有关。

    “那她为什么哭?还求我放开她?”上官展云恼恨的嘶吼、状甚痛苦。

    “女人会这样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根本不爱你。”你想得美,对人家不闻不问一年半,突然冒出来吻人家,谁能欣然接受?所以他故意“欺负”这个爱情零蛋的表哥,替纤纤出口怨气。

    “你胡说!”上官展云像被电电到似的猛然抽搐,暴跳如雷的怒斥。

    “我才没胡说,否则她为什么哭?反正纤纤爱不爱你对你来说都无所谓嘛,你不是说过吗?婚姻最重要的是传宗接代,爱不爱根本无关紧要,只是二十世纪的可笑玩意,你根本不需要。那你又何必在意纤纤爱不爱你?”这小子总算有点开窍了,好现象,不过会不会来不及呢?

    “我…”上官展云顿时哑口无言。“我是说过没错,但——但是纤纤是我的妻子,她怎么可以——”不爱他!

    “可以怎样?”程步云坏心眼的咄咄逼人,他谅他“不爱他”那三个字绝对说不出口。

    上官展云果然脸一阵青一阵白,怎么也说不出口。怒气冲天的转移话题——“我命令你马上把连振宇和纤纤的交往过程交代清楚!”那个男人要是真有染指纤纤的婬行,他绝对会砍了他。

    程步云早就想到怎么给他更大的打击了。只见他不慌不忙的从衣服口袋取出几张照片交给他,“这是这半年来我请人偷拍的照片,足以说明连振宇和纤纤的交往过程,你自己看看就明白了!”这些照片可是他费了一番功夫才偷拍到的杰作,他细心保存得如此完整,为的就是这一刻。

    上官展云瞪着一张张的照片,愈看愈火大。

    怎么全是纤纤和那家伙的合照,而且每张照片的纤纤都笑得柔情似水、甜美动人,那正是他一直渴望却盼不到的笑靥。

    “该死——”上官展云再也坐不住,像火山爆发的夺门而出。

    “展云,你要去哪里?”程步云没料到效果会出乎意料的强大,连忙跟上前去。

    依照展云的个性,应该不会盲目冲动的采取行动才是,这回怎么不灵了?

    ***

    董纤纤一面汨汨落泪,一面把今天发生在演示文稿室的事,一股脑儿的说给三妹应楚楚听。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拒绝他、不要被他吻、被他拥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明明是我的相公——”她虽万分自责,却没有丝毫后悔所为,因此才更加自责。

    “那是因为你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想法和感受了,所以你才无法接受那种不确定有爱的吻和拥抱。”应楚楚点出症结所在。

    董纤纤惊愕不信的瞪视着满眼笃定的三妹,渐渐地,她似乎也认同了这个答案,喃喃的说:“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是。我问你,你今天在做演示文稿时反抗他后,是不是有一种满足感和成就感?”

    “我只是觉得有种莫名的兴奋——我想应该是——”原来那份难言的快感是这么回事。董纤纤发现自己真的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自己。

    “纤纤,你出来,马上和我回去!”上官展云人未进“赖着不走”,咆哮声已先行抢滩。

    “那只野兽以为他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跑到这儿来撒野!”应楚楚新仇加旧恨的卷起袖管,抡拳准备扁人。

    董纤纤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出手阻止她,“楚楚,别这样,让我自己和他谈。”

    “你?”应楚楚颇为惊讶,但回心一想也好,“你们是该好好谈谈了,我在里面监视。万一他敢对你动粗,我会马上冲出来宰了他,你放心。”

    “嗯。”董纤纤深吸一口气,等着夫君入门。

    下一秒钟,上官展云果然面带杀气的进门——步云也来了?

    见小妻子举止安详的端坐在椅子上,好象刻意在等他,上官展云不禁愣了一下,过了几秒才说明来意:“马上和我回去!”这次他绝不再放任她和连振宇那只色狼厮混下去。

    “我不会和你回去,除非你坐下来和我好好的谈一谈。”董纤纤一反平常的怯懦怕事,直视着上官展云道。

    上官展云暗吃一惊——她什么时候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看着他说话了?害他不设防的心悸动了一下。

    “快说!”看在她第一次主动开口要和他说话,他就成全她,在她对座坐定。

    “步云,不好意思,请你到里边回避一下。”董纤纤以恳求的眼神望向一脸意外的程步云。

    程步云瞄到在门缝向他招手示意的应楚楚,便满口答应,“也好,你们夫妻俩是该谈谈了。”

    清场完毕,两人独处让上官展云感到不自在,暴躁地催促道:“有话快说!”

    “不急,先喝杯茶再慢慢谈。”她这么做是想给自己多一点时间纾解紧张的情绪。

    眼看她那一双白皙的小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忙着冲茶,上官展云的呼吸愈来愈急促。接着,脑海浮现之前在演示文稿室的火热画面,他——又想亲吻她、拥抱她了。

    “纤——”他的**才刚燃起,便被董纤纤的话浇熄。

    “这些日子来,我想了很多,发觉自己必须有所改变,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的生活,所以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再回到以前那样,我想要过得更有自我、更受尊重一些,尤其——我无法接受一夫多妻的事实——”

    “丈夫娶妾,当妻子的只要满心欢快的接受就好了,谁准许你多加置喙?”他再也听不下去她那充满反抗他权威的字眼。

    “我们是夫妻,应该彼此尊重,我当然有权利说想说的话。”以前他一吼她就会怕得噤若寒蝉,哪像现在还敢继续和他争辩,可见她真的变了。

    “是谁教你这些大逆不道的荒谬言论来忤逆我的?”一定是那个天杀的连振宇!“马上和我回去。”他伸手想抓她,她却闪躲过去,从椅子上跳起来,连退好几步。

    “我不——除非你只有我一个妻子——”这一点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步。

    “大胆!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对丈夫这么说话,还想威胁丈夫?”她干嘛左一句妾、右一句妾的,存心气死他?

    “我不是威胁你,而是向你表达我的立场,我们是夫妻,你应该试着尊重我的感受。”人家翩翩和季洋、盈盈和步云不都是这样?

    “够了,别继续胡言乱语——”

    “那你就休了我!”董纤纤忍无可忍的讲出决定性的话。

    “你——”上官展云似乎被吓着了,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董纤纤以为他没听清楚,又说了一遍,“休了我吧!”

    “你简直是造反,休不休是我的事,当妻子的无权过问。快跟我回去!”他气极上前去抓她。

    “我不——”她突然亮出趁方才冲茶时预藏的水果刀,搁在自己的纤细颈项上,视死如归的说:“你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你…”

    天啊!她居然为这点小事就对他以死相胁!?她就这么讨厌和他回去?上官展云受到从未有过的创击,几乎把他完全击溃,全身的气力好象在瞬间消失,有种虚脱的感觉。

    僵持了数秒,上官展云妥胁了!“我今天就放你一马,但绝不会有下次,等我谈完公事,一定要带你一起回去,你觉悟吧!”语毕,他便拂袖而去,完全不留机会让她反应。

    “展云,等等我!”程步云这才从房里冲出来,紧紧抓住董纤纤异常冰冷的手急切的丢下一句:“纤纤,你等我,我等一下会再来。”接着他便去追上官展云了。

    “我不要过以前的生活…我想要和翩翩、盈盈一样…和自己的情人、丈夫平起平坐、有说有笑,我不要再像现在这样…”董纤纤紧握着刀子的双手抖个不停,伤心的泪水早已滚滚而落。

    “对——这样才对,你刚才做得很好,所以一定要坚持下去,我会一直支持着你。”应楚楚深受感动的从背后抱住全身冰冷的二姊,想要藉此给她力量。

    因为她知道,这次的事是一向温驯没主见的二姊,二十年来第一次勇敢的?自己的人生做出了重大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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