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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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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必生这一人间蒸发,就蒸发了一个月。//www。qΒ5。cOm\\回到家的时候,一屋子空荡荡,没半个人。他放下行李,先到浴室冲了个澡,回到客厅想打开电视,看见压在遥控器下面的纸条。

    妈妈去参家进香团,这几天不在家。

    冰箱有炒面,微波就可以吃了。

    老妈留的字条?怪了,这老妈是看大爱台受到哪位师姊的熏陶?居然也慧根大开,学人家留起温情字条来了。嗯,字体有进步很多,可惜参加的加写错了,比他还糟糕,属动指数小小扣了几分,不过搞笑指数有增加。

    他端出冰箱的炒面微波,边吃边刻薄评论。

    虽然炒面不确定放了几天,可是他真的非常饿,也顾不了太多,反正他很好养,面也满好吃的,就算拉肚子他也甘愿。

    吃完面,回房往床上一瘫,盯着天花板脑袋放空。

    结果咧?放逐了一个月,不管人在哪里,看着垦丁的天空,澎湖的天空,小琉球的天空,心里最留恋、最美的那片天空仍然是自家卧室天花板上的这一片。

    他翻了个身,背后似乎压到什么,稍微挪开身,探手摸出一只发夹。

    这是琤琤的,他认得。琤琤的发夹怎么会掉在这里?而且是很暧昧地掉在被子里…他一顿,思绪在看见枕头上那几根属于女孩子的长发后炸开。何必问,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浑蛋!

    他都还没搬出去耶!有这么急吗?多等一下,让他疗完伤,可以笑着面对他们时再来**行不行!

    浑帐、浑帐!

    害他稍微平复的心又撕裂开来,痛得直淌血。

    他霍地跳了起来,无法在那张床上多待一秒钟,那会让他脑袋无法控制地想象他们在这张床上做过些什么…

    抓了钥匙冲出门,本想呼吸新鲜空气,四处走走让心情平静下来,双脚却不知不觉又走到小公园里来!

    这小公园啊,他们在这里约会过两个月呢!

    那时的她,还不晓得怎么与外人互动,每天做着一样的事情,低头画她的画。真奇怪,他那时脸皮也够厚,居然一点也不在乎她安静不理人的模样,换作一般人,可能会觉得被讨厌,自讨没趣地退开吧!可是他没有,或许是因为,她偶然给他的暖暖笑意。

    她一个笑,就能让他活过来,信心百倍地坚持下去。

    现在想想,真的好怀念那段时光,肩碰着肩,坐在那第长椅上,他替她撑阳伞、赶蚊子,她偶尔会带着二哥做的好吃食物给他,有时她前一晚没睡好,还曾经在他怀里睡着过呢,真是一点也不防他。

    突然间好想吃甜筒,他进便利商店买了巧克力品味的甜筒,让甜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

    他想,他以后可能也会和她养成一样的习惯,心情不好时吃支甜筒,想着和她在一起吃甜筒时的幸福时光。

    一路漫步走进公园?本想在长椅上坐一会儿,可惜那里已经有人了!

    还不不及看清发生了什么事,眼前一花,腰被牢牢抱住,唇际一暖,软软的触觉令他备受惊吓。

    哪来的浑蛋敢偷袭老子!他可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纯情男子汉,不是谁都能的——正欲破口大骂,看清眼前的丽容,又让他跌入更深的惊吓中。

    琤,琤琤?

    震惊地拉开她,狼狈地退开数步。“你、你、你!”

    打结的脑袋无法理出思绪,居然很蠢地说出这句:“甜筒不是这么吃的…”

    拜托,别这样吓他,他待会再买支给她行不行。

    “才不是吃甜筒…”她低声辩驳,上前要抱,被他避开。

    “不、不然吃哈…”问得更笨,完全没智商。

    “你啊…”低哝声模糊地绕在嘴里。

    好想他…

    “哈?”没听到。

    “你,等一下,不要走,等我哦!”要干么?他一脸困惑,看她三步一回头,确定他还站在那里不动,这才快步跑开。“那个,慢一点…”来不及叮咛她慢慢走,小心跌倒,她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不晓得在急哈。

    他干脆坐下来看公园的小朋友打羽毛球,一边等她。

    羽毛球从他头顶飞过,眼睁睁看着它卡在马路边的树枝。

    几个小孩跳啊跳,还拿木棍捞、空宝特瓶丢,让他想起第一次在公园见到她时的景象,不自觉笑出声,起身走上前去。

    “来吧,叔叔帮你们拿。”

    范如琤抱着画本匆匆赶回来,没见到他,慌张地大喊:“生生—”

    没有回应。

    如果他在,一定会回她的,他又走掉了!

    她蹲下身,好着急,好慌乱地痛哭失声。他没有等她,他又走掉了,这一次,不知道要走多久…她每天都在等,等他回来,告诉他,她努力在学的一切,可是,他为什么不听?他还在生气吗?

    何必生拿完羽毛球回来,就看见她一个人蹲在那里哭得好凄惨,满脸的泪水。

    “怎么了?怎么了?琤琤?谁又欺负你了?”他被吓到了,赶紧上前询问。

    他…没有走掉?

    哭声停顿了一秒,然后扑抱住他,继续放声大哭。

    何必生拍拍她的背,抱起她坐在长椅上,就像更早之前,她被妇人无理指责受到委屈时那样,让她趴在肩膀上哭,用他的怀抱给予安慰。

    “乖,谁欺负你,告诉我好不好?”

    “没有人…”没有人欺负她…她哭到打一隔。

    他不在的时候,她一滴眼泪都不敢掉,怕大家担心,怕不够坚强他就不要她了…现在他回来了,忍不住就会想哭,因为会疼她、帮她擦眼泪的人在这里,她可以哭了,可以撒娇了…

    她抹抹泪,将怀中的画本递去。“给你、给你看!你不要…不要再不见了…”

    何必生低头看一眼,苦笑。“不用了。”

    他不是因为她不给他看画本才走的。

    可她也很固执,他不拿,她就不收手。

    他只好接过,意思意思翻个两页,才刚翻动,下意识又马上合上,左右张望了一下,脸色不受控制地红了。

    “你、你…”她改行画[成人式]绘本了吗?里面的内容…他给她看的明明是少女漫画,怎么会有十八禁的A漫画面?

    “谁教你的叩?”他突然有股想杀人的冲动,这绝对不是纯洁的琤琤想得出来的,而那颗老鼠屎必然是—

    她吸吸鼻子。“阿问。”果然是他!

    他泄气地垂下肩。人家现在要怎么调教女友也是他们的闺房情趣,轮不到他来管了…

    “这种事你跟阿问讨论就好,不必让我知—”

    “不是阿问,是跟你。”她认真回应。

    “什么?”心痛得半死、忙着舔伤的人呆住,用塞了颗鸵鸟蛋的可笑表情回视。

    “学这个,是要当你的妻子。”夫妻不只是每天晚上躺在同一张床上数星星而…还有更多亲密的事情,她二十一岁了,不会一无所知,只是…只是很陌生而已。

    阿问拿成人书籍、成人录像带给她自己研究,虽然很害羞,但还是把它记起来了。

    何必生张口、闭口,试了好几次都发不出声音。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白痴,但还是愣愣重复确认。“你说,这个!是为了我?”

    她点头。“不只这个,上课、做菜…还要学很多。你不在,我去你家,学这陪妈妈,当你的妻子,等你回家。”

    寥寥数语,他却听懂了,眼眶发热。

    “所以,家里的炒面是你做的吗?”

    “嗯,好吃吗?”

    “好吃。字条也是你留的?”

    “对。”她每天都留,因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家。

    “我不在,你替我陪妈妈、喂小狗?”

    “狗狗一只送人了。”三只太多了,有点吵,妈妈不好睡。

    “你晚上睡在我的床上,等我回来?”

    “你回来,一起数星星。”他说过的,她没有忘记。

    她为他做了那么多,像个贤惠的小妻子,守着他们的家,等着他回来,他居然一个人在外头耍废,还自以为失恋了!何必生,你是白痴吗?

    这一刻,他真的懂了。

    她突然不依靠他,自己会坐车,自己会打理所有的事,他忙,她比他更忙,其实是两个人同时都在为他们的未来做准备,只是努力的方向不一样。

    她的独立不依赖,是因为她也想让他依赖她。

    不让他看画,不是不愿与他分享心事,再也走不进她心里,而是少女羞怯!这种画他一个大男人都不好意思了,何况是她。

    可是她还是很忠实地记录所学,因为阿问说那可以让他快乐。

    那阵子别别扭扭不让他碰是因为,想到要跟她做那些事情的是他,她当然…害羞吗!

    人家对他满脑子性幻想,他却以为自己被拒绝,她不要他了!

    “那,阿问呢?你不是说,你喜欢他?”

    “他,喜欢,你,是爱:——…”她知道喜欢和爱的差别啊,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很固执地只喊他“生生”,一个大男人被叫得这么可爱,笑挂了一票人,他从来没向她表达抗议,其实他也喜欢被她这么叫。

    就像大家喊她铮铮一样,她感受到里头的宠与爱,所以用同样的模式称呼他,给他宠与爱。

    她从来只用这种方式喊过他一个人,如此独一无二,他却执着在她从来没对他表明心意,其实在她每一句呼唤、每一个细微的小举动里,时时刻刻都在说爱了,他却没发现。

    何必生动容地抱紧她。“我好笨对不对?”

    “生生不笨,我爱。”

    对,她说的是爱,不是喜欢。

    活到三十岁,她是第一个对他这么说的女人,他激动得热血沸腾,好想化身禽兽…

    “那个…我们回家去好不好?我们的家喔!”

    “好。”小红帽好温顺地点头,完全没察觉大野狼正张大嘴,准备将她吞如腹…

    “唔…生生…”被吻得喘不过气,从公园到床上纠缠,场景跳太快,搅成一团的意识有些模糊,却还是本能地回应他。

    “嗯…”被软软的唇瓣回吻,他舒服地想。

    果然有看带子“预习”过就是不一样,他该死地有点感谢何必问了。

    丁香小舌害羞地舔舐他,吻得他一阵兴奋。她好像…比他主动许多…

    他粗重地喘息,涌了生平仅见的最快速度脱光衣服,再回到床上来。

    “快,趁我兽性还没超越理性之前,第一次让你自己选,你要哪一个姿势?这个怎么样?”手忙脚乱地翻到他垂涎已久的那一页。

    刚刚在公园看到时,差点喷鼻血,这个实在太刺激、太诱人了!

    她脸红到快爆炸,小小声哼应:“好…”

    “你说的!你说的喔!”简直像中了乐透头彩,兴奋地扑向她,开始一口一口享用他美味可口的小红帽。

    “啊!”她娇笑,被他上下其手,啃得全身吻痕遍布,又羞又喘。

    她没有跟谁光着身子,那么亲密地抱在一起过,她可以听得见他的心跳,摸得到他肌肤的热度。

    他尝得很彻底,属于她的每一寸水嫩肌肤,他都舍不得放过,亲吻、碰触,有温柔的、煽情的,将他知道是所有**技巧用在她身上,撩起女性沉睡在身体深处的**,她值得最珍惜的对待——

    知道哦啊确定她已动情,为他准备好,他缓慢地深入,缓慢地等待她的适应。

    “痛。”她皱眉。

    “我知道。”他让自己不动,停留在她深处,等待她的不适淡去。

    她扬唇,搂住他的颈子。“我感觉得到你。”他在这里,用那么亲密地方式与她融合。

    “对,我们在一起。”他动了动,“可以吗?”

    她害羞地点头。

    他不敢太放肆,一点一滴释放**,她太稚嫩纯洁,过于鸶猛的索求她会承受不了。

    “不是那个…”她低低吐出,和他说的那张画,不一样。

    他低笑,好温柔地吻吻她。“第一次会很不舒服,不能太刺激。”

    先循规蹈矩慢慢来,那种进阶班、技术级的,暂时让她欠着,下次!下次他一定讨回来!

    过后,他们依偎着,调匀气息,头靠在一起数星星,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分享欢爱过后的温存余韵。

    “变好黑。”她摸摸他的脸,刚刚发现他身上好多地方红红的,脱皮了。

    “我去了不少地方,吹海风吹到感冒,晒太阳做日光浴看看能不能晒成人肉干,结果只晒掉一层皮。”原来心情不对,任何美景都成酷刑。

    他趴在床上,享受佳人嫩指在背上滑动的触感,薄荷葯膏渗入肌肤,带来一丝沁凉感受。

    她停下动作,沾着葯膏的食指点了点他鼻梁,好认真地一字字叮嘱:“下次要带我一起,不可以再忘记。”

    他凑上前,咬住纤指。

    “啊,有葯啦!”她娇笑闪躲,他扑上前,在床上笑闹地缠成一团。

    掩住她,凝视围困在怀抱下的娇小身躯,他低头细细啄吻。“我好高兴你还在,好高兴你没有嫌弃我,虽然我没有了不起的成就,可是我一定会尽我的全力让你幸福”

    “我知道啊。”她觉得他很好、很好,一直都知道。她不需要什么成就,也不想懂,在她眼里,那个张开怀抱护卫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守在她身边,全心全意疼宠她的他,就是最好的了。

    “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背对背默默许下心愿,看远方的星,是否听得见…”枕着他的肩,喃喃轻哼。

    何必生破诧异地挑高眉。“你在对我唱情歌?”

    细致脸容红了红。“不好听?”

    “不会,很好听,非常好听!”就算五音不全,在他耳里也是天籁。

    他的琤琤唱情歌给他听耶—…好爽…飘飘然比吸毒更梦幻…

    “这也是阿问教的?”

    她皱皱眉。“台客之歌,我不要。”

    他放声大笑。

    好你个何必问,干得好!以后要算计琤琤的事就交给他好了…

    不过,那个“绿岛小夜曲”就很其心可议了!以前那几个家伙天天到他面前唱,叫他学着点,免得去到“那里”很无聊…,还是他家琤琤聪明,他完全无法想象,要是连她也对他唱“绿岛小夜曲”,他应该会吐血吐到贫血吧。

    一波三折,租书店终于择日开幕了。那天,一伙人聚在一起,误会说开后,杯酒释恩怨,何必生正式被贴上醋夫标志,闲着没事就被拿出来嘲弄一番。

    开幕那天,范如衍的合伙人也顺路来道贺,范如衍问他:“你有想看什么书吗?”

    “有金瓶梅吗?有人嫌我不够博学多闻。”

    “等、等一下。”范如衍一本正经,坐在计算机桌前查询,开始有老板娘的架势了。

    来人大笑。“我现在知道什么叫兄妹了,血缘果然是奇妙的东西。”

    何必生摸摸她的发,替她解答疑惑。“他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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