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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瑜端着汤药回来的时候,陆锦声还保持着半坐的姿势,垂着眸子不知在思索什么,房间里陈设单调更衬的他一人冷冷清清。
“陆二公子,喝药了。”
将碗放在旁边小桌上,她注意到那个小瓷瓶好像都没被动过的痕迹。
陆锦声侧头就这样看着她,眸色淡淡不染任何情绪,丝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桑瑜蹙着眉问:“不喝吗?止痛的。”眼神是有若无的向下瞟了一眼。
“撑太久了,手酸。”
见桑瑜一副不信的眼神,陆锦声将双手从后面伸出,他的双手手腕处果然有两条红痕,桑瑜便端过碗来喂他,他倒是顺从。
桑瑜一勺接着一勺,目光也变得难以言喻,她忽然发现陆锦声的唇形还挺好看的,有唇珠,薄薄的还挺……性感?!
桑瑜忽然被脑中的想法给震惊到了。
“桑老板在看什么?”
“没、没看。”桑瑜移开眼,被抓包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窘迫。
陆锦声只是勾着唇笑。
汤药见底,桑瑜的目光在小瓷瓶上打转,思索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他:“你还没涂药吧?我去唤更太来帮你?”桑瑜想他可能是不太方便。
“……你倒是关心我。”
可不是吗,你玩完了我不得跟着倒霉。
桑瑜干笑:“分内之事。”
在他的目光中端起碗退出房间。
温七九过来的时候桑瑜正倚在廊前吃花生,她见他往陆锦声的房间走去便顺口叫住了他:“别去了,更太在里面帮他擦药呢。”
温七九拿扇子的手一顿:“你怎么知道?”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可没什么偷窥的特殊癖好,是陆锦声非得留我照顾他,我知道也不奇怪。”桑瑜解释了一通,拉过他坐在椅子上:“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先坐坐。”
“嗯。”顿了顿又说:“昨晚你们做了什么?”他不知引的他记忆错乱的原因,所以想问问看。
“没什么,就打水漂儿。”
“只是打水漂儿?”温七九想或许只是巧合。
桑瑜点点头,说:“害,你不知道他有多垃圾,六一都能学会偏偏他一个都漂不起来。”说到这里桑瑜又开始笑起来,“你都不知道他的自信被挤垮的模样有多好笑,哈哈…”
啪啪…拍着大腿,越笑越烈。
温七九暂时放下心中思绪,也轻声笑起来,他还记得幼时与他一起玩角球比赛时,一个都击不进,气的乱丢,可偏偏就是不肯放弃的模样。
“桑瑜!”屋内传来陆锦声一声怒喝。
笑声戛然而止,桑瑜小声的问温七九:“听见了?”
“可能。”
“我笑的不大声啊。”
温七九摇摇头无奈的说:“阿锦是习武之人,你呀,他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
“你刚刚也笑了。”
嘎吱一声,更太从里面拉开房门走出,两人同时侧头。
“哎出来了,快去快去。”桑瑜催促他。
温七九点点头起身。
陆锦声靠在床沿上,眉宇间盛着火,显然是被桑瑜气的不轻。
“阿锦,你也知道桑瑜平时行事风格,莫要与她计较。”温七九坐在床边凳子上劝导他。
陆锦声眉间的怒火没有消去半分,听着他的话只是冷哼一声。
“阿锦你若需要人照料我可以寻些妥帖之人,她虽行事出格,好歹也是女子,你留她在身侧照顾多有不便。”
“你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关心她的,我什么都还没说呢,你就来替她开脱,此事你不用再管,方不方便我说了算。”陆锦声正烦躁,直接让他走人,温七九也不恼,他知他的性情如此,便说让他好生歇息就走了。
桑瑜还在外面,见他出来问:“吃午饭吗?厨房做了红烧肉。”从岗南寺回来到现在还没吃饭呢,肚子都空空了。
“不必了,还有事忙。”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又说:“好生照顾他。”
“哦,好。”
桑瑜想陆锦声也还没吃饭呢,推门进去从屏风后伸出一个脑袋问:“陆二公子要吃红烧肉吗?”
“你说呢?”
陆锦声脸色不大好,桑瑜点点头:“我去端。”
一会儿,桑瑜端了一个大托盘进来,香气四溢,将托盘放在圆桌上,把红烧肉端了出来,依次把饭菜分好。
然后将托盘放在他床边的小桌上:“吃吧。”
陆锦声看了看托盘又看了看她,问:“红烧肉?”
桑瑜恍然:“我想起大夫说过你不能吃油腻荤腥的,所以就没给你带。”
“所以你就给你自己带了?”
“不是,你也知道我吃饭的速度,等我吃好你不得饿死啊,所以我就一起端来了。”桑瑜怕他又动怒连忙解释。
陆锦声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说:“你先替我送来,再出去吃饭能饿死在半路?!”
“噢噢我忘了,下次一定我保证,别生气。”桑瑜伸手想替他顺顺气。
陆锦声冷哼一声,才作罢,端着碗看着一盘盘青菜,再看看圆桌上吃得正香的桑瑜火气瞬间又上来了,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桑瑜总感觉背脊发凉,转过头来与陆锦声沉郁的眸子对上,喉头一噎,“陆二公子吃饱了吗?”
…不说话。
桑瑜抹抹嘴,再问:“坐一上午了,你不累吗?要不要躺下?”
“过来。”吃不好总得睡好。
桑瑜放下筷子去扶他,凑近带来的是一股肉香,陆锦声的脸色更差了。
陆锦声已经半躺下去了,桑瑜走到床边竟套到他的鞋子直直的跪了下去,因为惯性上半身也朝前扑去,看着陆锦声近在咫尺的侧脸,桑瑜头一偏,右脸搓在他的胸膛上。
桑瑜闭着眼盲摸了一把庆幸念叨着:“还好还好,差点晚节不保!”
陆锦声自然听见了她的话,脸色黑的能滴出水来。
晚节不保?!
桑瑜想起还趴在他胸上连忙起身,“抱歉抱歉,没有下次。”说完扶着他的手臂,他却不动。
陆锦声双目盛火盯着她,大有燎原之势:“桑瑜,晚节不保?!嗯?”
“不是没有。”
陆锦声显然不信。
“我是说你这么清冷矜贵、俊朗非凡,我不能趁机占你便宜。”桑·大忽悠·瑜微笑。
陆锦声冷哼一声,躺了下去。
桑瑜连忙收拾起碗碟退了出去,站在门口还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真的差点晚节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