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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财团五十周年庆祝酒会假其总部青云大楼一、二楼的中庭大厅举行,平常这里早就成了艺术表演的热门场地。wWw。QВ5.coМ//现在,这儿被装饰得***辉煌、美轮美奂,商界及演艺圈的名人几乎都到齐了。以孟守龙在商场龙头老大的身分,许多人以能参加这场盛会为荣,人旺气旺,加上满厅的花团锦簇,更显得热闹缤纷。
七点三十分,孟守龙在来宾掌声中缓缓步上请台。他身着深色合身西装,威严而冷峻的脸孔,一点也看不出已五十六岁。他平稳内敛地说些祝贺的话,言词中还透露龙腾將跨足有线电视台的计划。
俊蓉随手记着笔记,眼光却不经意地四处搜寻。项磊没来!她不知道心里的感觉是失望还是其它,却开始讨厌自己的分神。
突然,门口起了一阵騒动打断孟守龙的致词,只见大批记者蜂拥过去拍照。俊蓉探了探头,看见项磊一身的黑衣和一个身穿性感礼服的女孩亲热相拥地走进会场。
张克诚附在她耳旁说:“那就是、暗夜情仇。的女主角叶婷欣,才二十岁,听说近来他们走得很近…”
她冷冷地在一旁子着。很好,原来项磊那些爱得死去活来的话全是废话,幸好她压根儿一点也不信他,否则今天她一定会羞愧得无地自容。看来,他真的找到另一个施展魅力的目标了。
项磊拥着叶婷欣大刺刺地走到孟守龙的面前,大声地说:“恭喜!不狼有钱的大老板,连一个庆祝酒会都办得有声有色,还需要我们这些小人物忙里抽空来陪衬,真是我们的荣幸啊!”
孟守龙在大家的哗然声中静静地看着项磊,努力掩饰内心的激动。项磊他儿子,正在他面前大声大气地讽刺他,但他一点也不在意他的行为,因为他相信他是在为玉岚抱屈。能在这里看见他,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走下台来到项磊面前,直视项磊的双眼,伸出手,“谢谢你的捧场。我是孟守龙。”
项磊迟疑了一下。以前从没想到他们父子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当他知道自己被列为龙腾庆祝酒会的邀请对象时,他真的是存心要来闹场的。可是真正面对孟守龙时,才发现他对他的恨并不深,涌上的反而是一股难言的情绪。
他终于伸出手与孟守龙握了握,感觉到他手上传来的轻颤。围观的记者们早已等在一旁,闪光灯此起彼落。大家对他们的关系颇多猜测与好奇,明天报上会怎么写就由他们去吧!
“你…工作还顺利吗?”孟守龙紧紧握住儿子的手,忍不住满溢的关怀之情。
“当然。”他面无表情地回答,心里却开始后海来这一趟了。
“很好,非常好。”
也不知他所指为何,但项磊隐约看见了他眼中闪着泪光,于是抽出手转身离开,心里充斥着奇特的情绪。他一点也不讨厌他,真奇怪,他竟然无法恨他!
叶婷欣紧紧地技着地的手,“这个人风度好好喔,真不狼龙腾的总裁。”
他尚未回答,就看见三、四位记者朝他们走来,劈头就问--
“请问你们最近在拍拖吗?”
“她是你的新任女朋友吗?”
“那郭俊蓉呢?”
项磊皱了皱眉,正想回话,就看见远远的一角,使蓉正被另一群记者包围着。他寒着一张脸,走过去拨开人群,正好听见一个记者所提出的问题--
“项磊另给新欢,你有什么感想?”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他冷冷地替她回答。
俊蓉抬头一看是他,面无表情地推开众人,快步地往门口走去。他也大步跟了出去,留下叶婷欣在会场大声唤他,以及看好戏的记者们。
项磊在大厅的走廊追上她,拉住她的手,“很抱歉,我没想到你也会在场。”
俊蓉挣脱他的手,漠然地推推眼镜,声调平平地说:“我是记者,这么大的场面,当然不可错过。”
项磊深深地看她一眼,轻声问:“最近好吗?”
“少了你的騒扰当然好。”
口气不对!他仔细端详她,眼镜后的眼神自制地没露出任何迹象,但他直觉感受到她的气愤。
“看来,没有我的騒扰,你过得更不好了。”他挪揄地开着玩笑。
“你太抬举你自己了,我过得如何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说完,她转身要走,项磊急急抓住她的手。
“放开手!”她显然非常生气。
“不放!”他故意的说。
“请你放尊重点,项先生。”
项磊听见这种称呼,扬了扬眉,看着她阴沉的脸,觉得一定有事。以前他纠缠她,她项多气急败坏地表现她的不满,可是从未像现在这样,让人感觉遥不可及。而且她似乎正小心地控制自己的怒气,不让他看清她。他不喜欢这样,他想扯下她冷然的面具,于是出其不意地凑过去吻她的脸颊。
“啪!”她又惊又气,反手就是一巴掌。“你干什么?”
项磊愣了几秒钟,恼怒地抓起她的手,“你这个泼辣的女人,今天到底搞什么鬼?”
“请自重,免得被你的新欢或是记者们看到,又是明天的头条花边新闻。”
哦!好酸的话!项磊像是被点透了。她…是在吃醋吗?
“你在吃醋?”她对他的感情终于有反应了。
他的话像是一个重击,將她的防卫全部瓦解,让她一下子失了心神。吃醋?不会吧!她绝不会对项磊动心的,绝不会。
“很抱歉,我从来不知道吃醋二字怎么写。”
“但现在你知道了。”他没有忽略她眼中的惊慌。
“你凭什么让我为你吃醋?一个善变的男人?原来你的爱是那么廉价,原来你还是存心要在大众面前羞辱我。”她不知不觉激动起来。
“你为什么总是要曲解我对你的感情呢?”他为自己抱不平。
“难道不是吗?想尽办法要我爱上你,等达到目的,再弃若敝屐,另外换个女人,以满足你那自大的男性自尊。”
“当然不是!”他急急地想要让她了解,和叶婷欣的一切都是应宣传的要求。“你是记者,应该了解一些宣传手法,新片要开拍、要造势,大家要我配合,我能说不吗?”
“不用解释,我不想了解什么,请你别再用尽心思整我,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反正我根本没有爱上你…”话冲出口,俊蓉捂住嘴巴,马上想逃开,离开项磊远远的。
他好象看出了她的意图,紧紧拉住她的双手。
“我没说什么,你别拉着我,管你爱做什么,爱跟谁在一起,都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个记者,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请你不要再来烦我…”说着,她的眼泪竟不争气地流下来。
项磊觉得心中一紧,一把將她拉进怀中,紧紧拥住。他该高兴的,她的眼泪偷偷泄漏了她的心。
他从未花这么大的心思追求一个女孩,认真说,应该是他从未真正爱上任何女人,直到遇见了这个爱意他生气、爱跟他项嘴、爱揭人疮疤,自以为是、骄傲的郭俊蓉…
轻吻着她如缎的发丝,竟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像全身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他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放开她了。
俊蓉埋在他怀里,久久不敢抬头,她对自己的反应既觉得脸红,又觉得紊乱。她怕看到他的脸。他会笑她吗?还是以挪揄的神情看她?她真的在乎他吗?她真的爱上这个扰乱她生活秩序的男子?
项磊缓缓地捧起她的脸,“承认爱上我真的那么为难吗?”
俊蓉眨了眨眼睛,“我…”
“项磊!原来你在这儿。”叶婷欣边跑向他们边大声嚷嚷,把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气氛全搞砸了。
天!这个女人真会挑时间!项磊心里暗暗嘀咕着。
俊蓉轻轻挣脱项磊的双手,羞涩地低头看着地上。
叶婷欣一把挽住项磊的手臂,“你拋弃女伴,太不应该了!”这时,她看到红着脸的郭俊蓉,疑惑地问:“这位是…”
俊蓉看着他们亲热的模样,心直往下沉,刚刚涌上的潮红正一点一点地褪去。
项磊看到她的脸色不对,冷冷地对叶婷欣说:“很抱歉,我们正在谈事情。”
“谈什么事?”叶婷欣天真地问。瞥见俊蓉身上的记者证,她又瞪大眼睛,“哦?你就是那个女记者郭俊蓉啊!你们在谈什么事?还在谈你开玩笑说要追她的事啊?项磊,你这招真高明,我们都说你真会利用女人。现在名气大增,可以放手了吧?瞧,她都被你整得脸红了呢!不要这样子嘛,如果你害得人家真的爱上你怎么办?造种骗女孩子的伎俩你常用吗?”
“你…”项磊想不到一个二十岁的女孩会因为嫉妒而故弄玄虚,他真的太低估女人心了。
俊蓉却因为她的话,脸色一下子刷白,觉得一己像被狠狠打了一拳。她被项磊骗得团团转,说不定他还在背后窃笑他的魅力再一次得逞。或许她只是他生命中的一颗棋子而已,而她,竟然动了心、动了情!
她努力压抑着即將崩溃的情绪,客气地说:“我们只是随便谈谈。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告退了。”
她走得很有风度、很平稳,她不要项磊和叶婷欣看出任何迹象,她不要他看出她的心正在淌血…
项磊迟疑了一下,没有追上前,他转头看着拉住自己的叶婷欣,阴沉地说:“我会原谅你因自尊心作祟而说出刚才那些话,现在你目的达到,可以走了。”
“我并没有…”叶婷欣努力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但项磊已听不下去,他打断她的话。
“在我生气前快走,别以为我不会跟女人翻脸!”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向停车场。
★★★
俊蓉像是突然消失了,报社说她请了长假,公寓她一直没有回去,至于南部老家,好不容易问到电话号码,打去找她,得到的回答竟是“她人在台北。”项磊急得不知所措。
他找她找了两个星期,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他没心情唱歌,演唱会摆一边∧戏暂停、新专辑打住…他觉得他快急疯了。他没想到叶婷欣的话会造成这种后果,早知道他那天就该栏下她,跟她说清楚。现在,他一点也不知道她会去哪里。
忽然,他脑中闪过她普说过的騒扰她的电话。她曾经得罪了某些人,难道…难道会发生什么事?想到这里,他的五脏六腑几乎纠结在一起。
“铃--”
电话铃声响了將近三十下,他躺在沙发上,动也不动。
饼了三十分钟,大门传来开镇的声音,石中天气呼呼地冲进来,看到一脸憔悴的项磊,他呆住了。几时看过他这个样子?瘦削的脸颊,失神的眼眸,这哪家原来的项磊?
一整个下午,石中天就看项磊愁眉不展,一会儿翻电话簿,一会儿发呆、沉思,小林早就把项磊不对劲的行为报告给他知道了,他原以为项磊只是心情不佳,等来到他的住处一看,才发现事情比他想家的严重多了。小磊是真的谈恋爱了,不然不会因郭俊蓉的失踪而担心成这个样子。可是,现在他哪有时间沮丧,“暗夜情仇”要赶进度,演唱会进人倒数计时,新专辑的选曲与录制也敲定时间,这些都一定要项磊亲自来完成,他再怎么烦恼,也要將他拖去办正经事要紧。
“小磊,振作起来,跟我到片场去!程导演已经找你三天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项磊满脸胡碴,神色黯然地抬起头,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如何寻找俊蓉上面,石中天说些什么,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他漠然的表情把一向好脾气的石中天意火了。石中天一个箭步向前抓起项磊的手臂,大声地说:“你给我清醒过来!当初你妈要我带你回台湾,不是要你在这儿发呆,而是要你继承她的衣钵,在演艺界大放异彩。你的毅力呢?你给我醒过来!不要为了个该死的郭俊蓉,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不准诅咒她!”项磊气得推开石中天的手。都是他自己造成的,谁教他为了逞一时之快,利用媒体发表“爱的告白”,同时报复俊蓉,现在可好,两人之间的一举一动,都被大家的言论左右着。
石中天叹了口气,“你说,你到底想怎样?还要不要唱歌、演戏?”
项磊双手拉扯着头发,深深吸日气,“天叔,再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早上我会自动向你报到。”
说完,他拿起夹克冲出门。他要去她家门口等她。他不相信她有能耐躲他一辈子!
★★★
俊蓉坐在赵世雍的车上,面无表情地听着地谈些无聊的事。
去了日本两个星期,原以为出国散散心会好些,谁知道走得愈远,心愈沉重,好象心里放了颗大石头,走到哪里都觉得累;仿佛项磊的双眼紧紧跟随着她,让她不得安宁。虽然樱花团团围绕着自己,虽然人潮汹涌地在她周围走动,但她还是觉得孤独、寂寞。
她到大学好友杨梦华的家中小住。杨梦华大学一毕业就嫁给相恋多年的日本桥生,跟着夫婿回到日本福冈定居。
在梦华家的那段日子一果,她们在她家的庭院中品茶、饮酒、赏花,也谈着毕业后彼此的经历。虽然她没有主动提及项磊,但梦华似乎看出了端倪,在她的坚持和退问下,俊蓉才娓娓道出项磊和她之间的事。梦华对项磊感到非常好奇,也对他的行径感到不解,从气愤的报复到疯狂的追求,却以游戏的心态收场。
家蓉发现將心事说出来后,内心的痛苦减轻不少,不然一路上闷着的心情,使得这趟日本之行根本无济于事,只是徒乱思绪。
“你爱上他了,”这是梦华的一句结语,而不是问句。
在收拾行囊的时候,俊蓉也一直自问着,月老到底跟她开了个什么玩笑?她曾在大众面前扬言一点也不喜欢项磊,如今却因为无法面对自己的心动与痛苦而趋避日本。原来,在爱情这场比赛中,她是这么的输不起!
“去面对问题!你忘了课堂上教授教的啦?拿出你跑新闻时勇往宫前的精神,直接去问他在搞什么把戏,问清楚就不用伤脑筋了。千万别当个懦弱的逃兵。”
梦华的一番话,终于让她走出多日来的阴霾,提振起精神。
回到台湾已经傍晚,下了飞机,她直直朝机场大门走去。在日本临上飞机前,她打电话与李彩凤约好,请她来接她。一走出机场大厅,她竟然看到了赵世雍!
“李姊临时有事不能来接你,我到影剧组拿稿时听到了,就自告奋勇地来了。”
就这样,她坐上了他的车,回到了久远的台北。
“这么久不见你,原来你到日本去玩了。”
“嗯,去看看老朋友。”她答得很平淡。赵世雍其实人不坏,奇怪,为什么她从未想过与他交往?在许多女孩子的心目中,他应该是所谓的白马王子吧?
“你不在台湾的这段时间,项磊找你找得快把台北翻过来了。”
听到项磊两个字,她的心抽痛一下。他不是达到目的了吗?还找她做什么?
赵世雍看她没反应,继续说:“听说他的所有活动都停摆,报章杂志都说他是陷人感情纠纷中,又是叶婷欣,又是杜茜茜,再加上你…”他徒地打住,因为发现俊蓉脸色不佳地瞪着他。他干笑了一声,马上转移话题。“方罗很担心你,怕你被卷人这场爱情纠纷中。现在你回来了,可以出面澄清许多谣言,免得其它人愈传愈不象话。”
她静静地不置一词。澄清什么?就怕愈描愈黑!
车子停在她的住处楼下,赵世雍帮她把行李搬下车。
“谢谢你送我回来。”她很客气地回头对他说。
“我帮你搬上去吧!挺重的。”说完,赵世雍也不等她回答,径自扛起行李走到大门前,等着她拿钥匙开门。
俊蓉无力地笑了笑,只好由他跟着她上楼。
他们没有注意到不远的街灯阴影下,有个人一直冷冷地看若他们。他目光森冷,脸上的线条正逐渐纠结。他点燃一根烟,静静守候。
俊蓉一待赵世雍將行李放在客厅,便借口很累了,马上送他下楼。
“很晚了,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买些东西给你吃?”赵世雍还不想离开。
“不,不用了,真的。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谢谢。”赵世雍的体贴,她了解,但她不想造成她可能会接受他的假象。
“那…我回去了,再见。”他有点依依不舍。
“再见。”她坚定的口吻传递了她的想法,他终于开车离去。
她松了一口气,疲惫的感觉升了上来,两个星期的出国散心非但没有让自己松弛,反而身心俱疲。转身要上楼,她被街灯下一点红光吸引住现线。在烟雾中,项磊冷峻的脸孔出现在微弱的灯光下,一身的黑,浑身散发出诡异的气息。她愣愣地立在原处,看着项磊一步一步走近。他看起来竟然那么憔悴,满脸的胡植,瘦削的身形,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在她面前止步,随手將烟蒂拋向一旁,冷冷地说:“很好,在我找你找得快发狂之时,原来你和他逍遥去了。”
俊蓉立到武装起自己。“你不是已经达到目的了,还找我这个丑角做什么?”
“你那么容易便相信他人的话,对我却不断地抗拒,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项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我不必去研究这些无聊的事,我只知道你莫名其妙地扰乱我的生活,然后让我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所以你懦弱地躲了起来?为了避开我,和那个男人一起跑得远远的?这算什么?”他又走近她一步。
“怪了,我到哪里去、跟谁去,干你什么事?你烦我烦得够了吧?我找个人陪我出去散散心,不行吗?”她气他根本不知道他的爱会伤人。
“你这样一走了之,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没心情唱歌、演戏,还怕你发生什么意外…没想到你竟是和别的男人相偕出游!”
他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俊蓉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我怎么会有意外?只除了你,你才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意外!”
“你…”
项磊一把抓住她。自从看到她和姓赵的一起回来,他的情绪就逐渐失去控制,现在她还不断地惹恼他,他错了吗?他担心她因叶婷欣的话而受伤,难道是他多虑了?
“如果你真的厌烦我对你的感情,直接告诉我,不必刻意躲我。”
“我没有必要躲你。真好笑,你以为我在躲你?”她口是心非地说若。她知道,她躲得开项磊,却躲不过自己的心。
项磊冷冷地看着她,似乎想读出她的心思。他瞇起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告诉我,我爱上你根本就错了。”
俊蓉盯着他,觉得一股热流冲上眼眶。释放了的爱要收回谈何容易?她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轻轻滑下。
项磊误认了她的默认,轻轻地放开她,“那么,我不会再来烦你。”说完,转身走向他的车子。
夜色冰凉如水,他的心也一样,他和俊蓉难道就这样画上休止符?他不知道俊蓉为何拒绝他,曾经,他以为她只是放不开自己的感情,不过,现在看起来,她该是有了另一个对象吧。原来从头到房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原来他以为她爱上了他只是一种错觉。
项磊开车回到住处,下车后打算开门进公寓,却发现钥匙不在身上,他回到车里翻找,没发现巷道的另一头一辆车正快速冲向他。等他听到引擎声,抬头一看,刺眼的灯光模糊了他所有的感官,在车子撞向他的同时,他直觉地攀上车项,只手翻滚了一圈,倒在一旁。那辆车紧急煞车,车内跳出三个人,手持尖刀向他扑来。项磊马上站起身回旋踢开了两人,但其中一个利用空档,狠狠地朝他的脸部刺一刀,他举起手臂架开,刀子划破了衣服和皮肤,霎时,鲜血泉涌而出。项磊气极了,这些人下手真狠,每一刀都想毁了他的脸。他豁出去了,不要命的跟他们硬拚。那三个人想不到他身手道么俐落,稍不留意也全挂了彩。
“操!这小子真难缠!”
“干!快点啦!在他脸上划几刀!”
“谁派你们来的?”项磊冷冷地问。
“去问你阿爸就知啦!”其中一个高壮的男子用台语说。
孟守龙?项磊愣了两秒钟。他父亲雇人来欣他?
三个人趁他分神的当口,一齐向他欺近,他一不留神又被砍了一刀,正在危急时,一辆车转进巷子里,一个人自车内冲下来,扬声大喊:“你们干什么?我已经报警了!救命啊!杀人啊!”
那三个人一听到有人来了,匆忙坐上车疾驰而去。
小林赶忙上前,这才发现倒在地上的人竟是项磊!
“项磊!怎么回事?那些人怎么会盯上你?啊!你流血了!我的老天!”他低头看见项磊一身的血,吓得差点昏厥过去。演唱会一个月后就要举行,却发生这种事!天啊!“快!我送你去医院。幸好老石不放心你,叫我来看看。”
项磊不理会小林的大呼小叫,兀自沉思着那些人的来历。
小林见项磊血流不止,二话不说地扶起他走向车子,急急赶往医院。
★★★
项磊被杀伤的消息,成为各大报纸社会版的头条。由于近日来他的排闻太多,这次他受伤更是被大肆渲染。
俊蓉一夜难眠,直到凌晨才朦胧人睡,偏偏一大早就被朱丽琪打来的电话惊醒。
“俊蓉,你还有心情睡觉,项磊昨晚被杀伤住进医院了!”
俊蓉拿着话筒呆住了,似乎没听懂朱丽琪在锐什么。
“喂?俊蓉,你有没有在听啊?”
“嗄?什么?”
昨晚项磊很晚才从她这儿回去,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开始全身发抖。
“他…他在哪家医院?”她紧张得舌头像打了结。
一听朱丽琪说了医院名称,她电话没挂就冲了出去。都怪她,她要是跟他说清楚就好了。偏偏昨晚看见他时,叶婷欣的话还隐隐刺痛着她,而他又一副她应该为他着想的样子,导致两人不欢而散。现在,他受伤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还好吗?
医院的大门口挤满了闻讯而来的大批歌迷,但都被守卫挡在门外。俊蓉亮出记者证,守卫马上让出一条缝让她进医院。
“很抱歉,项磊需要休息,现在不能见客。请各位记者先生、小姐原谅。”小林站在病房门口,防止记者们打搅项磊。
最近项磊的罗曼史被传得精彩绝伦,使得记者们都非常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俊蓉心急之下来到医院,看到有那么多记者在场,她可不想再被那些同行退问,于是躲在转角处,竖耳倾听记者的发问及小林的回答。
“请问项磊现在情况如何?”
“医生帮他缝了十几针,现在已无大碍。”小林说。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哦,只是遇到一些小混混而已,没什么事。”小林也搞不清楚那些人的来历,老石和项磊交代他什么也别多说。
“项磊是不是和什么人结了怨?”一位记者提出敏感问题。
“没有。事情很单纯,我们也报了警,相信不久就可以查出他们是干什么的了。”
“项磊需要住院多久?”
“如果伤口没有恶化,项磊今天晚上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小林嘴巴这么说,但刚才和老石讨论的结果,打算让项磊先到老石家住一阵子。当然,他们不想让外界知道,免得又意出什么事来。
“请问项磊的演唱会还会如期举行吗?”
“当然,绝不延期。”小林郑重声明。
记者们陆续又问了些问题,然后一一散去。
俊蓉暗暗地放了心。他没事就好。但是她还是在病房附近逗留了两、三个钟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他。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象忽然之间项磊的脸占据了她整个脑海,怎么样都无法抽离。她又气又恼又挂心,似乎愈想走愈走不开,只能傻傻地守在离他最近的地方,才能安心。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一个人影晃过她眼前。她定睛一看,竟然是孟守龙!他慢慢地走近项磊的病房,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终于抬手敲了门。
她再看了他一眼,转身踱出医院,顿时觉得疲倦袭来。她怎么会忘了?她和项磊之间的鸿沟,不只是他捉摸不定的个性,还有他复杂的身世,或许这就是她一直不敢接受他的主因吧!不管如何,他终究是富豪孟守龙的儿子,而她只是一名记者,他们距离太遥远了。一想到这点,她的精神支撑力便逐渐瓦解,只想快点回家,好好睡一觉,希望再醒来时,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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