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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空万里无云,阳光耀眼,但坐在教室里上课的妮妮心情始终低落,心坎上就像罩了朵乌云。全\本\小\说\网
她闷闷的翻阅着课本,每翻一页,课本上就浮现一张讨厌的俊颜--
她咬着下唇,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怎么了?
每天一早总会出现在她家门外的,今天却没瞧见人。
还是--她的眸光一黯,她昨天对他说的话太重了,他自尊心受创,不来了!
浮浮躁躁的上了两堂课,她根本不知道教授说了些什么。
「徐教授,对不起,我有事请妮妮帮忙…」教室外,贺德芙跟上课的徐教授点点头,随即将妮妮叫出教室外,两人并肩走到楼梯间,她才将家里的钥匙」两张千元钞票及一盒感冒退烧葯交给她。
「这是?」她不明白。
贺德芙一脸忧心,「天航刚刚打电话到办公室给我,说是头疼,发烧人不舒服,我要他去看医生,他说连起床都难,我到保健室拿葯想带去给他,但待会儿又要开会,妳可不可以帮我跑一趟?」
「这…他还有一个法国助理跟在身边,不是?」那个法国美女有几次跟在他身边,她是见过的。
贺德芙点点头,「嗯,但听天航说,碧昂斯今天有事跟朋友出去了,我试着联络,但也找不到她,」她握着她的手,轻叹一声,「听着,妮妮,我知道妳跟他之间还有误会在…」
「我不想听这个。」妮妮马上打断她的话,知道每个人都想帮他说话。
「那好,我就不提,但就算单纯的去帮我一个忙行吗?妳搭出租车去。」
虽然很不想,但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不去反而不近人情,无奈地,她点点头,搭了出租车直奔海边别墅。
只是,下了车站在门口,她却犹豫了,这会不会是假情报?
因为她不理他,所以他请他姑妈帮忙将她拐来!
但若是真的呢?
放心不下,妮妮还是拿了钥匙开门,客厅里静悄悄的,她走到他的房门前转开门把后,开门一看,里面好暗,厚重的窗帘全都放下,而床上的人盖着厚重的被子…
终于来了!贺天航发现好友教的这一招实在很折腾人,他等得满身大汗。
看到她将窗帘一一拉开,让阳光照进来后,转身走近他时,他连忙闭上眼睛。
「贺天航,你…是真的还假的感冒了?」
离他约两步远,她小心翼翼的、慢慢的拉开他身上厚重的冬被,就怕他突然将她拉上床。
但他没有任何动作,而随着被子愈拉愈多,他身上裸露的部份也愈来愈多,在被子被拉到仅盖到他的腰下一、两公分时,虽然还没看到重要部位,但她可不敢再拉了,她确定他是光溜溜的。
贺天航实在没想到她这么精,懂得保持安全距离,也想到了他可能是装的,但即便如此,这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
「好冷…好冷…」他突然发出呓语,身子也微微颤抖。
看他俊脸上满面红光、浑身汗,好像不是假的,她心里一急,连忙上前,一摸他的脸跟肩膀,随即倒抽了口凉气,「天啊,你全身发烫,你还喊冷!」这会不会是烧过头了!
「好冷…真的好冷…」他低低呓语,冷不防地,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抱得紧紧的,「好冷,好冷…」
「你…放开我!」她一愣,气得想推开他,但一见他的黑眸仍闭着,神情痛楚,并不像是想占她便宜。
「你--贺天航,你的身体好烫,你先放开我,我去拧个毛巾帮你擦身体,你才会舒服些。」
他的身体当然烫,在她开门进来的那一刻,他才将包裹着自己的电毯塞到床底下,只是好不容易才可以再将她拥在怀中,要他放开,他哪舍得?
「贺天航,你醒醒,你要放开我,我才能照顾你啊!」
听出她声音里的关切,他的心暖呼呼的,他微睁开眼眸,痦着声音开口,「是、是妮妮?」
「是啦,你快放开我,你发高烧了,我去拿葯…」话还没说完,他便攫取了她的唇,她一怔,樱唇微启。
贺天航没有错失这个机会,压抑了太久的热情在瞬间引爆,他探舌而入,狂野又温柔的吸吮,让隐忍已久的欲火得以藉由这个吻得到些舒缓及满足,但***的欲火愈烧愈旺,这个吻也愈来愈炙烈,妮妮被吻得心荡神驰,几乎忘了她是谁了…
「叮咚!叮咚!」杀风景的门铃声响起。
她身子一僵,理智回笼,直觉的想挣脱他的怀抱,但贺天航却不愿放开她,心里诅咒是哪个人那么不识相,这时候来捣乱!
然而,她还是用力的推开了他,拭了拭被吻得红肿的唇,将掉在一旁的葯塞给他,「看来你还有力气嘛,自己倒水去吃!」
气冲冲的走出房间去开门,她气他,但更气自己,她怎么能那么容易就屈服!而且,为什么脸红心跳?
但那股前所未有的电流流窜过她的身体时,她真的无力招架啊!
她深深的吸了口长气,打开门,没想到站在门外的人居然是倪姿茵。
「咦?妳怎么在这里?现在不是上课时间?」
「那妳又为什么来这里?」由于她的态度不好,妮妮也没好气的反问。
她优雅的耸耸肩,「我听到一个学妹说贺天航回国一阵子了,我刚好经过这里,想说进来跟他叙叙旧。」
「叙旧!好!」她退开,让她进来,打算将那个刚刚占她便宜的男人留给她。
「既然我们老情人要叙旧,妳这个外人恐怕不太适合再留在这里吧?」倪姿茵自认跟她八字不合,在一起,倒霉的都是她居多,还是不要处在同一个屋檐下较妥。
「不适合?哪里不适合?」妮妮火冒三丈的再反问她。
她本想离开的,但自愿离开跟被下逐客令,两者大不同,「我就挑明说吧,如果妳想上床,他这会儿发高烧的瘫在床上,有没有能力跟妳共赴**之乐,我不知道,但房间病菌满天飞,如果妳还有兴趣,妳就去吧。」
房间内的贺天航一听来人是倪姿茵,真想将她吼出去,但理智告诉他,还是先将她赶离比较实际。
他先咳了几声,再来个不大下小的呻吟声,「嗯…好冷…好冷…我想吐…呕…呕…」
光听那虚弱无力的声音,还有--吐!倪姿茵眉头一皱,抿抿唇,看了手表一眼,再瞥妮妮一眼,「算了,我临时想起我还有事要办,我先走了。」
看她走那么快,妮妮一脸不屑,但再听到里面的男人还在干呕,她的火气更旺,以他刚刚拥抱她的力道,还有这哀号声呻吟了好一会儿还不停看来,她知道她真的被骗了!
她气冲冲的进去,劈头就吼,「别再装病了。」
他沉眉锁眼的看着她,「妮妮…我没有…我真的很难过…我好冷…」
「冷是吗!好啊,我就去弄些热水来帮你擦身体。」她很快的到浴室拿了条毛巾在他的身上又搓又揉,力道不小,简直将他的肉当成陈年牛皮在刷洗。
但痛归痛,随着她小手经过的每一吋肌肤一路往下时,他实在没有办法克制胯下间的悸动,而她也注意到了。
「我以为生病的男人比较虚弱。」她冷冷的说。
「理论上如此,但男人的某个地方显然不惧病毒。」
他伸手要将她拥入怀中,但美人儿居然怒塞给他一个枕头,再将那条毛巾直接甩在他的俊脸上,「贺天航,你的诡计被揭穿了,你还演得下去,你真是够了,你到底要骗我几次!」
妮妮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贺天航赶忙追上去,但一到门口,只能无奈的看着她怒不可遏的往大马路奔去。
虽然近来遛鸟侠风行,但他还不打算成为其中之一,然而急急穿好衣服,再开车出去找人时,那条人车鲜少的马路已不见佳人身影。
他叹息一声,坐在车内,拿起手机分别打电话给姑妈跟好友,宣布失败了。
姑妈还好心安慰他,但好友却骂得直接,「你这笨蛋,那么好用的方法,怎么会失败!」
他将倪姿茵坏事的事略述一遍。
「那好吧,只剩最后一招了。」
他蹙眉,「还有最后一招?」
「师父教徒弟,谁没预留一手?但咱们是好朋友,就不计较了,你听着…」
听完好友的建议,贺天航有些担心,这等于是激将法,「不会有反效果?」
「不会,这招在我钓棘手的马子时,是屡试不爽,手到擒来。」
他想了想,好吧,也只能再试一试了,于是他跟谢刚翊挂了电话后,又改拨给碧昂斯…
第二天开始,他跟碧昂斯出双入对,成为人人称羡的一对俊男美女外,也努力的去忽视那个还不愿降服在他的爱情里的女孩。
时序来到冬天,但今天对倪至豪而言,是个很特别、很阳光的日子。
律师团刚刚通知他,他的离婚官司已经判决下来,李明玉败诉,拿不到分文的赡养费外,还得将中饱私囊的钱归还给他。
不过,就这部份,倪至豪决定不追回,就这么结束就好。
而一场庆祝是绝对必要的,但妮妮对伯父硬要将场地搬到贺德芙的海边别墅,有点小小的不满。
因为,从那件装病事件后,伯父跟贺德芙都成了贺天航的发声筒,甚至还不讳言的希望她跟他好好的配成对,要她别再闹别扭了。
但究竟是谁在闹别扭!
是贺天航一骗再骗,把她当傻瓜要,她才会怒火未歇的嘛,可最近呢?他变成一副毫不在乎的鬼样子,又叫她如何消气?
她知道他一定是懒了、累了,觉得她无趣了,所以才不再对她纠缠不清,反而跟着碧昂斯出双入对,还故意在她的视线里晃来晃去。
挑衅意味浓,意思更清楚,那就是她不当他的女人也没差别,还有别的女人乐于递补!
哼,他根本不在乎自己!不然,他应该会跟她一样,打翻醋坛子,吃不下、睡不好,更不想跟那些男性友人出去。
然而,猜到今晚他一定会带碧昂斯过来,所以她也邀何友翰同行。
这会儿,海滩别墅的餐厅里,一张长木桌上,伯父跟贺德芙坐一起,贺天航跟碧昂斯坐一起,她跟何友翰坐一起,三对男女刚好坐成门字形。
看看伯父跟贺德芙这一对,两人凝睇的眸中尽是温柔。
再看看贺天航那一对,两人以法文交谈有说有笑,碧昂斯甚至还喂他吃东西!
愈看愈郁卒,他为什么不干脆滚回法国去,让她落个清闲?
身旁的何友翰也夹了一块龙虾肉给她,她跟他点了一下头,但眼神却凶巴巴的,让何友翰忍不住又暗吞了一口口水。
本以为她今天邀他来,两人会有新的进展,但看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妮妮噘着唇,咽下那口龙虾,又看到碧昂斯拿起自己的酒杯先服侍贺天航喝了一口,接着又拿起汤匙勺了口汤,小心吹了吹,送到他口中。
妮妮黑眸半瞇,樱唇抿成了一直线,瞧他一张俊脸笑咪咪的,她真的有股想将那锅热汤泼向他的冲动。
好,他爱吃是吧?
她突然站起身,用自己的筷子将桌上一大堆菜全夹到贺天航的碗里,虚假的笑道:「吃吧吃吧,叫你身边的美人用力的喂你吃吧!」最好吃死你!
扔下筷子,她粗鲁的推开椅子,转身就往外跑,这一路跑到沙滩,闷闷不乐的看着夜色中翻滚的白浪。
何友翰追了过来,但因为不是她心里想的那个人,她还是臭着一张粉脸坐在沙滩上。
屋内,贺天航看着饭菜迭得像座小山高的碗,缓缓的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看来有人撑不下去了。」碧昂斯看着他道。
他微微一笑,「那还得谢谢妳的帮忙。」
「没什么,我自己也很享受,虽然…」她没有说,如果两人不是演戏,那该有多好。
贺天航起身就想往外走,但碧昂斯也跟着起身。
「不用了,戏可以结束了。」
她知道,应该不必演了,但是--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吻,一个帮忙的吻。」
这是她跟他要的,找人演戏总要酬劳,可她不要钱、珠宝、华服,只要一个结束眷恋、一个说再见的吻。
他凝睇着她,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但爱情没有谁先来后到的问题,它只会在不知不觉中去敲开你的心门,让你知道什么叫心有所属…
两人相偕往沙滩走去。
倪至豪看着两人的身影,羡慕的道:「天航是个幸福的人,有两个女孩深爱着他。」
贺德芙微微一笑,「你也不差啊,有一个老女人终于想通了,自由再美也美不过与一个相知相爱的男人共度晨昏,只是她脸皮薄,得等老男人开口,她才敢说出那句晚了十多年的『Yes』f!」
他怔怔的看着她,「妳--妳真的愿意!」
她点头,「嗯,套句妮妮的话,我们实在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好好陪伴彼此了,又何必浪费光阴呢?」
倪至豪缓缓笑开了嘴,伸手紧紧的握住她的,也再次握住了他已经遗失了十多年的幸福。
沙滩上,妮妮注意到另一对讨人厌的俊男美女再次进入自己的视线范围。
虽然他们离她有一点点远,两人的表情在星光下也显得模糊,不过,两人的身体语言可清楚了--贺天航正俯身亲吻碧昂斯。
妮妮的喉间酸涩,难过得直想掉泪,但有个背对那对恋人的白目人居然还说起白痴话。
「妮妮,我总觉得妳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遥远,永远摘不到、碰不着…」
何友翰说着浪漫指数满分的话,心想她一定会感动非常。
「星星怎么会碰不着?有流星啊,哦,它掉到地上就叫殒石了,等你找到一颗后,再来找我吧。」
这一席杀风景的话让何友翰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只能呆呆的看着美人儿转身就走。
妮妮边定,眼角余光还是不由自主的直瞄向那对吻得难分难舍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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