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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副漫画,画中两个女孩,一个身材中等两个胳膊上挂满购物袋,另一个珠光宝气两手空空。
提问:你见过穷孩子和富孩子一起逛街吗?
回答:一个卑躬屈膝另一个肆无忌惮。
夏叶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副漫画,可刚刚见了赵岚坐在地上抱怨指责她的时候,瞬间懂了画里的意思。
何必呢,她来到北茗注定融不进这个圈子,反而会给她们带来困扰。
这是两个不应该有任何交集的空间,她是个“格格”,从出生开始就享受了最好的教育,手里握着最优质的资源,而北茗的孩子们,就连欺负人的理直气壮都没有,除了露骨的嫉妒,他们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反驳。
夏叶第一次发现,有些人生来可怜。
十五岁还不是个可以品读人生的年龄,可是,怎么办呢,她看到了真相,一种贫富差距带来的无法逾越的界限。
悲观的想,即使他们万般努力,也注定是个连校园暴力都无法做到完美的群体。
离她不远,顾幽南和王峰并排坐着聊天。
夏叶回神,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坐过来的,她歪头,明目张胆偷听。
不过可惜,王峰挡住了顾幽南的侧脸。
王峰说:“你对这个还感兴趣了?”
顾幽南回:“以前没有,但前段时间看新闻,觉得像杨利伟这样的人很厉害,神舟五号,酒泉卫星发射基地,2003年10月15号,载人航天,这些东西全都会被人类记住,而且是在我活着的时代,很——有趣。”
王峰,“嗯,中国确实牛B。”
顾幽南继续说:“火箭飞行120秒逃逸塔分离,137秒助推器分离,159秒火箭一、二级分离,200秒整流罩分离,460秒二级主发动机关机,587秒船箭分离,飞船进入倾角42.4度、近地点高度199.14公里、远地点高度347.8公里的椭圆轨道……”
王峰傻了,“我靠,老大,您也是牛B。”
“你能说点别的吗?”
“额,老大,您说这些我听不懂呀!”
顾幽南扬手伸了个懒腰,夏叶不自觉笑了。
男孩子就像阳光,无时无刻都会带给她一种清爽的感觉,比秋天的风要温暖很多,像是被太阳捂热了,轻轻拂面,美好到让人心跳加速。
夏叶托着下巴看他们,顾幽南的校服应该偏大一码,手都举这么高了袖口还在手腕的地方,而且,他右手上挂着跟红绳,没想到男孩还有这么臭美的一面,不过红绳放在他的肤色上一点也不突兀,可惜离得太远看不清红绳的样式。
夏叶转了转手腕,看着顾幽南放下胳膊,眼睛直视前方,她猜测他眼神里面的东西,浩渺太空,漫天星辰,无尽的希望。
有一天,顾幽南能够做到,成为航天英雄,夏叶自以为是的坚信这是他的梦想,她如同守护自己的梦想一般守护着他的,荒唐又温暖。
突然,梦想的主人开口:“小叶同学,你觉得呢?”
夏叶像做了亏心事一样收回目光,有种雷从天降的感觉。
为什么?
她偷看得很明显吗?
为什么顾幽南会发现她?
他们之间的距离……看上去有两米?三米?
夏叶低头,想要假装淡定,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峰来回摆头,确定了夏叶的方向,笑着说:“嘿,你好,夏叶,你怎么在这?”
顾幽南瞪这个白痴,明明他俩刚刚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夏叶,还是他提醒的。
这种打招呼的方式真的是弱爆了。
夏叶藏着尴尬甜甜笑,“我?嘿嘿,好巧~”
“嗯,是挺巧的!”顾幽南话中有话。
夏叶不太会接。
王峰继续说:“哎呀,就是挺巧的,你看我们班上体育课,你们班也是吗?”
呃……这个白痴真是会找话题。
夏叶无比镇定,“没有,我逃课出来的,坐着……看看风景!”
“顾幽南,王峰,下来到你们了!”体育老师选了个特别好的时机。他叉腰朝着看台大喊,特别有气势。
顾幽南懒洋洋得答:“老师,你随便给我写个成绩吧,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跑不了。”
王峰藏着笑:“老大,这个理由男生用不太好。”
顾幽南说:“我知道,不过我用起来应该挺好的。”
没等夏叶反应,体育老师就继续喊道:“那好,那个王峰,你下来跑!”
王峰面如死灰,垂头丧气走下看台。
等他走远了,顾幽南站起来,朝着夏叶走过去。
让人不可置信,她手心出汗了,顾幽南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胸口上,这种感觉酥酥麻麻的,让人窒息。
顾幽南在离夏叶不到半米的地方坐下,转头看着她,“你为什么不去奥数补习了?”
咻——
夏叶松了一口气,这个问题她可以很自然的回答:“因为我没考好呀,没能考到分数线,没有办法呀!”
顾幽南目光里有一丝狡诈,“真的?”
夏叶迅速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这是最没用的动作,她从小到大发过很多次誓了,几乎没有做到的时候。
“哦,我以为你是故意的呢!”
“呵呵,故意什么……数学很难的,我一直学的不怎么样!”
夏叶说完就后悔了,她不能用北京的学习标椎衡量北茗的成绩。
她默默低头,希望顾幽南不要也认为她在说反话,故意刺激他。
顾幽南没继续说话,转头看着操场。
夏叶视线落在他手腕上,终于看清了那红绳的样子,很简单,是用棉线编的,上面没有其他装饰,就一个圈套在手腕上。
“你……这个手链?”夏叶试探问,“是别人送的吗?”
顾幽南抻了抻校服袖子,露出红绳,在夏叶面前晃了晃,“这个,你没有吗?”
应该要有吗?
夏叶摇头,“没有呀,怎么会有人送我手链呢?”
“风俗,家里老人给带上的,说是保平安的。”顾幽南把胳膊伸到夏叶面前,“我带了很多年了,你看这里,已经磨得很细了。”
夏叶点头,“哦,第一次听说,我还以为是别人送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