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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毅认真回忆了一遍,就算赵蒙查出来是自己杀了魏三,他也肯定拿不出真凭实据。
尽管,在坊镇这种地方连法律都没有,证据没什么卵用。
不过被人查出来是一回事,自己主动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赵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魏三是谁,什么钱,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唐毅小心翼翼的陪着笑,一脸茫然懵逼,似乎真听不懂赵蒙在说什么一样。
“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给脸不要脸?”
赵蒙脸上的笑容瞬间冷了几分,目光也变得阴森起来。
“你他娘的在找死!”
用枪顶着唐毅那个军士端着枪恶狠狠一戳,将他脑袋都戳的一偏。
“大人,咱们都是自己人,当心枪走火,我是真不知道赵大人什么意思呀。”
唐毅的太阳穴都被枪口戳红了,刚刚这一下他差点就忍不住把刀子抽出来。
“自己人?呵呵!就你这样狗都不如的东西,也配跟我们是自己人!”
军士冷笑不已,就算唐毅跟了赵蒙,当了狩猎队的队长,在他们眼里仍然是狗一样的存在。
“大人,您别不信,咱们真是自己人。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说,其实我也是坊镇军。”
唐毅依然陪着笑,可他说出的这番话却让屋里三个军士同时一愣。
“你刚才说你也是坊镇军?!”
赵蒙猛然坐直身体,阴沉着脸死死盯着唐毅喝问道。
没有人认为他是在开玩笑,偌大的坊镇没有人敢用这种事开玩笑。
除非,那人铁了心不想活了。
“赵大人明鉴,我是护商队第七小队王奎大人麾下的预备役,徽章就在我里面那件衣服的左边口袋里。”
唐毅乘势抬出花了整整一万块钱才傍上的靠山,顺便报出自己护商队预备役的新身份。
赵蒙脸色更加阴沉两分,冲门口那名军士打了个眼色,后者立马过去搜查唐毅,三两下就从他贴身那件衣服兜里搜出了一枚精致徽章。
“大人,果然是护商队的徽章。”
军士把徽章递给赵蒙,看唐毅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复杂起来。
“难怪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原来是跟了护商队的王扒皮,呵呵……”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拿着从魏三身上得到的钱当见面礼,才抱上王扒皮的大腿吧!”
赵蒙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气的紧紧攥着拳头,胸口像是堵了块石头一样难受。
眼看着要到嘴里的鸭子,突然成了别人碗里的肉,他不难受才怪。
唐毅低着头不吭声,算是默认了。
本来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到这个份上狡辩和否认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只要赵蒙忌惮王奎不敢动他,那眼前这一关就算过了。
“拿着老子的钱去抱王扒皮的大腿,你以为你很聪明,你以为这样我就不敢动你了?”
赵蒙拿着枪走到唐毅跟前,仿佛一头随时都要择人而噬的野兽。
唐毅浑身紧绷,拢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着刀柄,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以防暴怒之下的赵蒙狗急跳墙。
“没错,老子确实惹不起护商队的人,你抱上王扒皮的大腿我也确实不敢弄死你。”
唐毅听到这话正打算松口气,脑袋上就突然重重挨了一枪托。
他条件反射的就要把刀抽出来,不过残存的理智硬生生制止住了这种冲动。
“就算抱上护商队的粗腿,你在我眼里照样连条狗都不如!给我打,他要是敢还手就打断他两条狗腿!”
狠狠砸了唐毅一枪托后,赵蒙冷笑着往后退了两步,那两名军士的拳脚和枪托就朝唐毅身上招呼了过来。
唐毅第一时间双手抱头缩到墙角,咬着牙硬朗这两名军士的暴揍。
不是他不敢还手反抗,而是不能还手。
他很清楚,赵蒙现在巴不得他还手呢,一旦他动了手,或许赵蒙就敢以袭击坊镇军为由将他打成死狗。
枪托和拳脚在唐毅身上持续了三四分钟后终于停了。
这两个军士下手很重,要不是他现在身体素质超出常人两成,恐怕已经被打了个半死。
“窝囊废!孬种!我以为你他妈多有种呢,原来也是个废物!”
“呸!”
赵蒙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狠狠骂了几句,紧接着就是一口浓痰吐在唐毅身上。
“我知道你身上藏着刀,来捅我呀,你在荒野上不是很厉害吗?”
朝他身上吐了口浓痰,唐毅还是抱着头缩在墙角一声不吭,赵蒙干脆蹲在他面前继续挑衅。
“队长,算了吧,我看这小子是铁了心认怂,就这样的废物不值得您在他身上继续浪费时间。”
“是啊,他现在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护商队的人,要是……”
赵蒙咬咬牙,站起来用靴子狠狠在唐毅脑袋上踹了一脚骂道:“你以为抱上护商队的粗腿你就可以高枕无忧,出人头地了?做你妈的春秋大梦!就算我不整死你,你也活不过三个月,这么多年我还没听说过谁在护商队预备役活过三个月的,更没听说谁能从预备役转正!”
“哈哈哈哈,傻眼了吧,自以为聪明,其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走!”
丢下这番话后,赵蒙就大笑着带人扬长而去。
直到确认赵蒙带人真的走远以后,唐毅才忍疼挣扎着爬起来。
绕是他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出两成,这会儿浑身也跟散了架一样疼。
“呸!”
“姓赵的,老子早晚也整死你!”
唐毅弓着腰扶着墙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咬着牙低声骂了一句。
要不是为了长远着想,好几次他都差点忍不住抽刀子了。
慢慢过去给自己倒了热水,喝完坐在凳子上靠着墙缓了缓,这才感觉稍稍舒服一些。
“姓赵的临走前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说护商队的预备役从来没人活过三个月,更没有人转正过,预备役到底是干什么的?”
刚缓过来一些的唐毅暂时把弄死赵蒙这件事放到一边,而是开始分析起他临走前说的那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