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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告你们,我是神圣西斯廷王国德拉曼恰郡骑士王潘多拉贡敕封世袭男爵,雄鹿领守护者铁靴家族克里姆伊之子,堂·吉诃德·德拉曼恰!我是铁靴男爵堂·吉诃德!主赐予我自由之身,你们无权扣押我!再不放我离开,我要去帝国皇帝面前控告你们,还有你!我管你是什么圣伊斯玛……哎呦!你还打我!”
苏文清扬起手杖敲在这人的脑袋上。
“我是铁靴男爵!”骑士老爷气得面红耳赤,“我的领地比十个诺里库姆还要大!我家产百万!我告诉你们,你们摊上事了!”
“我管你是什么男爵,你的领地有多大跟我有什么关系?拖鞋男爵老爷。”
“我是骑士王敕封……”堂·吉诃德一拍桌子,起身怒吼。
“骑士王本人在这里我都照打不误,坐下。”说着苏文清一棍子把他敲回了凳子上,“你以为我没打过国王?”
“你!”堂·吉诃德伸手握住剑柄,刹那间苏文清背后的两个卫兵架起长枪。
这位贵族老爷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用长枪指着,冷汗立即就流了下来,他悻悻地松开剑柄,不敢造次,看着周围不留情面的卫兵,堂·吉诃德才意识到这里是戈伦帝国,不是他的德拉曼恰郡雄鹿领。苏文清东瞅瞅西瞅瞅发现这男爵老爷出远门居然也不带两个侍从和仆人,这么孤家寡人的贵族他还是头一回见。
“男爵大人,您先冷静。”苏文清挥挥手示意卫兵退后,接着绕过桌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也不是成心想难为你,可您也得配合我们的工作不是?镇子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图尔省的最高执政长官都亲自过问了,如果您执意要走,虽然我们也不能非法扣留你,但是执政官们肯定会把您的行为上报给宫廷,说不准以后您就被帝国禁止入境了呢?到时候麻烦是不是更大?”
“我是贵族。”
“我视贵族如粪土。”
“你们……”堂·吉诃德很无奈,他势单力薄,对方人强马壮,特别是这个灰袍法师,打起人来毫不手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吧,我接受你们的建议,要我做什么?”
“感谢老爷的通情达理。”苏文清拍拍巴掌,“镇长,拿纸笔来,让铁靴男爵老爷写一封交代书,从您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开始写起,写到今天为止,字数不能低于一万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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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苏文清和风铃就近在教堂里休息,老神父为他们清扫出了一间干净的空房,风铃不知从哪儿搂来大捆大捆的干稻草盖在地上,然后又找神父要了两块破布铺上,苏文清睡在房间这一边,风铃躺在房间另一边。
夜深人静了,老鼠窸窸窣窣地钻出来活动,吵得人睡不着,还咬苏文清的鞋子,被他一脚踹到了墙上。
“小领主,你睡了么?”
“我在,智者大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是阿尔弗雷德如果还活着,肯定希望你能快乐地生活下去。”苏文清枕着胳膊,注视着房顶,澄澈皎洁的月光从窗户外透进来,“当然你也可以把我说的当做屁话,我毕竟不是你,不能感同身受地体会你的心情,人类的悲欢说到底是不相通的。”
风铃愣了一下。
“我出去转转,你可能需要一个人独处一会儿……”苏文清起身。
“不,谢谢智者大人。”风铃摇摇头,“我没有眼泪,很早以前就哭不出来了。”
“为什么?”
“因为流浪的孤儿是不能哭的,哭也没用,那只会彰显你的弱小和无力,哭得越大声越会招来野狗和豺狼。”风铃轻声说,“你只能咬牙,再痛苦都只能咬着牙,不能发出一丁点声音,死死地盯着那个要伤害你的人,趁着他不注意扑上去狠狠地咬他一口,你要足够强大,足够凶狠,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智者大人,我们没有哭泣的权利。”
“你现在已经不是孤儿了,小领主。”苏文清扭头,看到女孩侧躺在房间另一侧,一双澄澈的眸子在月光中发亮,“你的禾雀花家族的女爵大人,不是四处流浪的半妖。”
“我是。”风铃说,“从今天开始。”
苏文清暗暗地叹了口气。
“智者大人,凶手真的是人狼吗?”
“不一定。”苏文清摇头,“到目前为止,我们也从未发现过人狼这种生物真实存在的证据,我们又不能出去抓一头狼来问问对吧?不过根据卫队长和镇长提供的证词,受害者在死前都未曾有过什么异状,每天老老实实地起床吃饭祷告下地干活,既不欠债也不结仇,却死得这么莫名其妙,我又不是刑警……”
阿尔弗雷德是昨天到镇子上来的,老管家经常到镇子上来变卖松树堡里的财产换取食物和衣服,往年来回这么多次都平安无事,谁知今天这一来就出事了。
“如果真是人狼,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它揪出来么?”
“传说人狼可以变成人形,但是在每个月月中那天的午夜,天上的两颗月亮同样大的时候,它会恢复成狼的模样,而镇子里的陌生人只有今天下午咱们在酒馆里看到的那三个,一个游侠,一个行商,一个骑士,不出意外的话人狼就是这三个中的一个。”苏文清回答,“我已经嘱咐了镇长和卫队长,把这三个人分别隔离严加看管,今天是四月十三号,后天午夜就是人狼显露原型的时候……如果这三个人中真有一个是狼,那么随着十五日这天不断逼近,他肯定会坐不住的。”
“它会试图逃跑?”
“或许会拼个鱼死网破。”苏文清说,“卫队长已经加大了防守力度,给镇子里的青壮年都发了武器,现在诺里库姆全民皆兵。”
夜逐渐深了,两人都不再说话,苏文清翻了个身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鼻息均匀,细小的石子落在身上都毫无反应,显然已经睡着了。
月光在地板上缓缓爬动,不知过了多久,大月亮落山了,二月亮也落山了,窗外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不知什么地方隐隐传来尖利的嚎叫,黑暗中女孩悄悄地起身,她刚刚扔了几个碎石子试探苏文清,看到毫无动静才放下心来。
她从窗户里钻了出去,一闪而没,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
苏文清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咂巴咂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