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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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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1失眠之夜

    半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灌入全然的耳朵。全然一直在想万紫跟嘉楠的事,压根儿就没睡着,所以敲门声一响,他便起身去开门。

    全然打开门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就知道是你,嘉楠!那么晚了该不会又是找我陪你下楼散步吧?”

    嘉楠没有回答,反而很出人意料地望着全然,带着些许恳求的语气说道:“今晚,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啊?”

    “你房间里闹鬼吗?干嘛跟我睡啊?两个大男人,真是……”全然对嘉楠提出的这么一个要求很是不解。

    “我一个人睡,心里很不踏实,总会想万紫,我想躺在你身边,让你跟我说说话,然后自然而然地就进入梦乡……”

    “敢情你是来让我给你治失眠症的啊!我可不是什么神医哦!你要有心里准备哦,要是你在我床上还是睡不着,那就赶紧回你自己的床上去哦!”全然苦笑,亏嘉楠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哄自己睡觉。不过这到底是谁哄谁睡觉还说不定呢,全然似乎也在失眠,两个失眠的男生凑一块儿了,说不定可以互相依靠呢。

    “OK!没问题!我这就回房间拿枕头和抱被子去!”得到全然的默许之后,嘉楠高兴地像个孩子似的,急忙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全然望了望嘉楠的身影,再望了望万紫紧闭的房门,无奈地笑了。

    “好像我这个医生不怎么样呢,你躺上我的床似乎已经很久了,你那两只眼睛还是雪亮雪亮地睁得老大。”全然双手枕在枕头上高高地垫起自己的头,望着天花板对躺在自己身边的嘉楠说道。

    “我哪里能睡得着啊,万紫在海边说,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她都不爱我,你叫我怎么能睡得着哦!我是那么那么地爱她啊!”万紫在海边跟嘉楠说的每一句话,都死死地压在嘉楠的心口上,使他喘不过气来,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听到万紫说她不喜欢嘉楠,全然的心一半是开心一半是难过,开心的是万紫不喜欢嘉楠,那么就有可能喜欢自己呢,难过的是,嘉楠那么爱万紫,可是万紫却不爱他,不知道嘉楠心里会有多难过。

    听到万紫说她心里已经有人了,她默默地爱着一个人,但是不知道那个人是否也爱着她。全然心痛不已,嘉楠爱着万紫,万紫却爱着别人。而自己也悄悄地爱着万紫,却不知道万紫爱的是谁,会不会是自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地令人难以捉摸,到底在这场爱与被爱中,到底牵扯了多少人啊?全然不知,完全不知。不过他还是有些羡慕嘉楠的,至少嘉楠跟万紫童年的很长一段时间有着一段很美好的记忆呢,可是他跟万紫呢?仅仅因为一根误送的别有用意的手绳而相识,他们之间的回忆是多么地有限啊!

    “其实,你应该开心才对,至少,你在万紫心里占据着一个很重要的地位,她叫你哥哥呢!”全然安慰嘉楠道。

    “可我情愿她叫我‘嘉楠’,情愿她爱我,而不是把我当哥哥看!”嘉楠很认真地说道。

    “或许人就是这么矛盾吧,得到的永远不及得不到的吧!”全然感叹。

    嘉楠苦笑道:“得到的永远不是自己想要的,呵呵……”

    全然的睡意酝酿了很久也没出来,在跟嘉楠的闲聊中,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喂,嘉楠,我觉得今晚我们两人这样并排着躺在这里胡扯乱扯,也未必能睡得着,不如……”

    “哈哈……我也正有此意呢!”嘉楠会意地冲全然点点头。

    于是,两人起身换上运动衣,抱上篮球借着皎洁的月色练球去了。

    “好样的!化悲伤为力量,连投中了五个三分球哦!”全然拍手鼓掌,对嘉楠的超常发挥表示祝贺。

    “我倒是希望一箭射中万紫的心,让她爱上我,少投进多少个三分球都无所谓!”虽然人在打篮球,但是嘉楠的心还是记挂着万紫,任何话题,嘉楠都能把它跟万紫扯一块儿了。

    “我说你能不能做什么事就只想什么事啊,干嘛非得把两件不相干的事儿扯一块儿说啊!”全然建议嘉楠出来练球,目的就是不想他继续对万紫的话耿耿于怀,可是没想到,嘉楠这小子可真够固执的,一直记挂着,怎么都放不下呢。

    “那你告诉我,我以后该怎么办?忘了万紫吗?忘得掉吗?我可是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开始就爱着万紫了呢!”嘉楠问全然。

    “那不忘记,你想怎么样啊?”全然想劝嘉楠放弃继续爱万紫,但又觉得不妥,嘉楠对万紫的感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是十几年积累下来的事儿,哪那么容易忘记啊?何况自己心里偷偷地暗恋着万紫,劝嘉楠不爱万紫,那不是存有死心吗?他怎么能这么做呢?

    “我想继续追万紫,用我的爱慢慢地感动她!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发现,她爱的人是我,她深深地爱上了我!”嘉楠望着满天的星斗,自信满满地说道。

    全然望着嘉楠那满怀信心的样子,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鼓励他支持他和帮助他。

    他们三个人的情感纠葛,就这么越扯越长,越扯就越难以解开。

    NO.2新的一天

    推开窗户,看到窗外的天空是那么地阴沉那么地暗淡,和万紫此刻的心情一样。

    昨晚的事,使万紫躺在床上半睁着眼度过了一个无眠之夜,可是阳光出来之后,又是新的一天了,昨日的种种都应该成为过去,迎接她的是新一天的学习和生活。万紫这么想着,轻轻捋了捋额前发发丝,轻抚了一下自己还有些紧张的心脏,然后换下拖鞋,背起书包,推开房门,下楼,准备上厨房喝杯牛奶吃块面包,然后就上学去。

    咦,怎么静悄悄的啊?万紫一边下楼一边竖起耳朵听,但是什么也没听到,整个屋子里,除了她下楼的脚步声外,再没其他声音了。每天的这个时候,全然和嘉楠应该都已经起床了啊,全然会在厨房里烤面包准备早餐什么的,而嘉楠则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早间新闻,可是今天怎么一点动静也没啊?该不会是他俩早早地就上学去了吧?这么想着,万紫就没太在意,像往常一样出门之前直奔向厨房找吃的。

    餐桌上什么也没有!打开冰箱,面包和牛奶都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呢!没人动过呢!这么说来,早上应该没人起来做早餐呢!那两个家伙呢?难道还没起床吗?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啊,怎么一早上起来就跟往常大不一样啊!

    “嘉楠哥哥,全然!起床了没?该去上学了,不然就迟到了!”万紫有些着急,急忙跑到楼梯口冲着楼上嘉楠和全然房间的方向大声叫道。

    “喂!你们两个大懒虫,快点起床啦!”没听到楼上有人应,万紫就再叫了一声,这一次,声音提高了几分贝呢。

    “我们早就起床啦!”

    “我们一早就去练球啦!刚回来啦!”两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万紫把目光移至那两个声音的出处,嘉楠和全然正大汗淋漓地抱着球立在门口呢。

    万紫有些生气,指着电视机旁那个大大的时钟冲嘉楠和全然大声说道:“看看看看,看看都几点了,你们才打球回来!还不快点去洗澡换衣服上学去!”

    全然望着万紫微微笑了笑,指着挂历对万紫说道:“亲爱的万紫小姐,请你再看看时钟旁边的挂历,看看今天是几号星期几,要不要去上学吧!”

    万紫看了看挂历,然后再看看全然,傻眼了!天啊!我今天是怎么了啊!星期日都给忘记了!我什么脑袋啊这是!

    一直望着万紫不说话的嘉楠,看到万紫居然傻乎乎地忘记了今天是不用上学的大好日子,开口了:“万紫,你该不会是因为昨晚的事……”

    “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全然赶紧打断嘉楠的话,昨晚的事,俩人都失眠了一晚上,打球了一晚上,还提,不是让大家今天也不好过吗?

    “呃,我上楼再补一会儿眠吧,你们赶紧洗澡吧,别一身臭汗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影响家里的空气质量!”万紫瞅了嘉楠一眼,再瞅了全然一眼,然后便转身飞奔上楼了。

    “你好好休息吧!一会儿做好了早餐叫你!”全然对着万紫飞奔上楼的背影大声说道。

    “今儿个早餐,我来做!你教我!”嘉楠晃晃悠悠地冲进厨房,对正在切着面包准备放进微波炉烤的全然大声说道。

    全然冲嘉楠挥了挥手说道:“这烤面包的活儿我来做就好了,而且一向都是我做的啦!你还是去看电视吧!”

    “就是因为一向是你做的,所以我让你教我啊!从今以后,我要每天给万紫烤面包,每天给她冲牛奶,每天给她做饭洗衣,要对她好上加好!”嘉楠冲全然点点头道。

    “你不送手绳,要改做保姆?”全然有些吃惊,“你打算换种方式追万紫?”

    “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吗?要对万紫好上加好!我要双管齐下,继续送爱情数字密码手绳,但是还要学着照顾万紫的起居饮食,一天一天地感动她,让她有一天会爱上我!”

    “嘉楠啊,有些事情……”全然突然想起万紫曾对他说过,她已经有所爱的人了,而那个人不是嘉楠,可是看到嘉楠对万紫还是如此地用心,非常地担忧,所以很想告诉他,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有些事情?什么事情啊?”嘉楠好奇地问全然。

    “有些事情是勉强不来的,真的!”全然想了想,如此隐晦地说道。

    “在万紫还没爱上我之前,我不会勉强她接受我的,我现在要做的是,怎么让她爱上我!”嘉楠一边说着,一边从全然手上“抢”过切面包的小刀,开始似模似样地学着全然的样子切起面包来。

    见嘉楠还是不明白,还要一头栽进一厢情愿的感情中,于是全然决定很委婉地告诉他,于是小心翼翼地问嘉楠:“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万紫不爱你呢?”

    “我想应该是我做得不够好吧!”嘉楠想都没想,很干脆地答道。

    “会不会不是这个原因呢?”全然继续问。

    “那你说是什么原因呢?”嘉楠好奇。

    “或许她已经有心上人了,或许……”

    “全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嘉楠终于感觉到全然似乎知道些什么没告诉他了,于是放下刀,急急地拽着全然的手问道:“你告诉我,万紫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

    全然低下头,许久都没出声,他怎么好开口呢?

    “全然,你快告诉我!快啊!”嘉楠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急急地催促道。

    全然咬了咬嘴唇,带着滴血的心,一字一顿地说道:“万紫曾跟我说过,她心里有人了!”

    “谁?”嘉楠两眼冒火。

    “我不知道,万紫没跟我说过。”全然望着嘉楠喷火的眼神,很认真地答道。

    嘉楠握紧了拳头,狠狠地望了一眼自己刚切好的面包片,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厨房门口走去。

    NO.3懒得理你

    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是烈日骄阳,此刻却变得阴沉沉的,而且凉风习习,这让坐在教室里上自习的雨芝有些坐不住了。

    “哎哟,我肚子好痛哦!”雨芝眼珠子一转,想出了个馊主意,急忙捂着肚子一个劲儿地叫疼。

    “你怎么了?很疼吗?”万紫看到雨芝一脸痛苦的样儿,急忙跟班长请假,扶着她往医护室去。

    离开教室有一段距离了,之前还一直弓着身子捂着肚子叫疼的雨芝突然直起了腰板,满脸堆笑地对万紫说道:“换个方向吧,咱不去医护室,我们去教学楼后面的那个小花园里散散步吧!”

    “喂!你装病啊你!”万紫惊。

    “你瞧瞧这天气,天阴阴的,没有阳光,又凉风习习的,不出来透透气散散步,还真是傻子呢!”雨芝一边说着,一边挽起万紫的胳膊向医务室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这样啊!让同学知道了多不好啊!”万紫挣脱雨芝的手,扭头就往教室走去。

    “万紫万紫!你都陪我演戏溜出来了,就这么回去了,多不好啊!”雨芝急忙上前拽住万紫,一个劲儿地哀求道,“你就陪陪我嘛,去散散步吧,看书看得头晕脑胀的,透透气,舒缓一下,一会儿再回教室,好不好嘛?”

    万紫摇摇头,只说了这么一句:“NOWAY!”

    “好吧好吧,你要回去的话你就自己回去好了!反正我是不回去定了!要是同学们问起我的情况,你可以说我留在医务室观察,也可以说我是装病溜出去玩儿的,你看着办吧!”雨芝嘟起小嘴说道。

    “雨芝啊,别这样啊!我们现在回去,就说你肚子已经不疼了,这样同学们不会……”

    “哼!我不回去!”雨芝冲万紫“哼”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向小花园走去。万紫无奈地摇了摇头,快步跟了上去。

    小花园四周被翠绿的柳树包围,柳树下,一朵朵鲜艳的玫瑰花竞相开放,美丽极了!它的中间还有一个清澈见底的小水池,里面有很多色彩各异的金鱼游来游去,那里的空气可真的是太清新了!

    “到这里上学那么久了,我还真没来过这里呢!还真不知道,我们的学校竟然有这样一个小地方呢!”万紫一进到这个小花园,就被这里的美景和怡人的空气给吸引住了。

    “怎么样?这里美吧?而且这个天气来,又清爽又舒适,我没介绍错吧?”雨芝得意地笑笑。

    “可惜现在是上课时间,要是是休息时间来,我想会更清爽更舒适吧!”上课时间偷溜出来散步闻花香,万紫心里始终有些不踏实。

    “都一样的啦!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在这里,我就捂着肚子说,医生说这里的环境适合我这样一个病人来透气!哈哈哈……”雨芝大笑。

    “你真是让人又恨又气,真不知道你脑袋是什么构造的!”万紫捏了捏雨芝高挺的小鼻子柔声说道。

    这时,嘉楠突然出现在了万紫和雨芝眼前,好奇地问道:“咦,万紫,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出现啊?”

    “那你怎么这个时候也在这个地方出现啊?”没等万紫回答,雨芝就歪着脑袋反问嘉楠道。

    “我们上体育课,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我来这里呼吸下新鲜空气,没什么不可以吧?”嘉楠瞅了雨芝一眼,轻声答道。

    “可以啊!可以!没人说不可以啊!”雨芝回敬嘉楠这么一句。

    “废话真多!万紫,你还没告诉我,上课时间,你们怎么在这里闲逛啊?”嘉楠始终没有忘记这个问题,望着万紫再问了一遍。

    那晚狠狠拒绝嘉楠的话,一直萦绕在万紫心间,遇上嘉楠,万紫总是低着头,不敢看他,自然这一次,也是低着头面对他,且对他的问话,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答,幸好有雨芝在身旁,替自己招架住了嘉楠。

    “我们也上体育课,也是来这里呼吸新鲜空气的。”雨芝抢白道。

    “我记得万紫的体育课不是今天啊,怎么……”

    “你记错了!”说完,雨芝拉着万紫就跑,根本不给嘉楠揭穿她们的机会。

    “幸好刚才我们跑得快!不然被那小子揭穿了,多不好意思啊!”雨芝拽着万紫跑出了小花园之后,喘着粗气笑嘻嘻地说道。

    “你还怕不好意思啊?病都装了,课都逃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啊!你的脸皮厚着呢!”万紫捏了捏雨芝的“厚”脸皮,带着浅浅的笑意说道。

    万紫打心底里感谢雨芝把她拽跑出嘉楠的视线的,站在嘉楠面前,很是尴尬,手不知道放那里,也不知道说什么,眼神除了一直朝地底下看,似乎再没地方看了。不过万紫在雨芝面前可不能将这些心里显现出来,她跟嘉楠之间的事,除了全然知道外,没其他人知道呢。

    “嘉楠是谁啊?我们学校的超级大帅哥耶!在大帅哥面前,可不要暴露任何自己的缺点哦,不然……”雨芝想说什么,但是却突然停住了。

    “不然什么?大帅哥怎么了?还不是男生一个!”万紫装作很不屑的样子说道。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当然早就看厌了啊!哈哈……我们还要靠他来养眼呢!”雨芝的心底藏有一个小小的秘密,这个秘密,万紫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呢,雨芝小心翼翼地护着这个秘密,只要能偶尔看到嘉楠,偶尔跟嘉楠说说话,哪怕是吵几句,她也会觉得开心和满足了。

    一个是自己爱的人,一个是爱自己的人,跟这么两个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多尴尬啊,要是雨芝能多点时间去陪她的话,那岂不是……想到这,万紫握住雨芝的手说道:“想养眼是吧,那你以后经常上我家来找我玩,我家里可有两个超级养眼的高级动物哦!”

    “好啊好啊!你不说我也会的啦!哈哈哈……”雨芝紧紧地握住万紫的手,一脸认真地说道,“就这么说定了啊!以后我常上你家玩去!可不许嫌我烦哦!”

    “一言为定!”两个各怀心事的小女生笑嘻嘻地击掌为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