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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梦言正式去醉玲珑上班啦,林菀也常常在家指导她做菜,好在这妮子争气,不出半月便把林菀想得到都学了个干净。此时的陈家到底是好转了一些,不过那陈母却总是在一旁劝导说女儿家不应在外抛头露面与男子为伍,有违常理,说这话时还常常不时看着林菀,话里有话。
林菀也不同她计较,毕竟所受的文化熏陶不同,没什么好计较分辨的,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了不是吗?这些日子陈梦言常常与她分享酒楼生意火爆,掌柜却推出一日只供十桌菜式,这价格自然是涨了上去也让陈梦言身价涨了上去,听说这还是那个机灵的小二提醒的,通过陈梦言口中叙述原来那小二名为白虎,机灵的很鬼点子也多,同梦言很是投缘。
听陈梦言如此一说林菀便也放心了,这种拿着大钱又做着开心的工作世间不多了。
林菀也思虑了自己该去做些什么,自己会干啥?警校学生?换成这样该去当个捕头?想到这里林菀不忍笑出了声,想来自己倒真是百无一用。
“姐姐,你还记得沈公子吗?”陈梦言吃着饭突然发问。
“沈让?”林菀脑海里想起那个不染纤尘的男子,点了点头,“记得。”
“今日张掌柜告诉我过几日他们家要迎贵宾,特请了我和你呢。”陈梦言说道。
“请了我跟你?”林菀疑惑,若说请陈梦言也就正常,毕竟她才是掌厨,自己有印象的菜谱也基本都教完了,缘何要请上自己呢?
“我同你们一起去。”陈习之抢先回答,又觉食言低下了头。
林菀倒是并未在意,想来他们是觉得陈梦言年幼怕控不好场所以让自己帮衬,林菀又忍不住问:“酬金呢?”
陈梦言微微一笑:“足足五十两呢。沈让公子说给你的。”
林菀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五十两?自己去帮个衬给自己五十两?当真是有钱人不把钱当钱,不过也好,她正愁没钱搬出陈家,省的陈母整日那个眼光瞅着自己哪哪都不如意,不如拿了钱搬了出去自在一些。
“那我们那日便去吧。”林菀回答,笑吟吟看向陈习之时却见他和陈母在对视,“陈兄就不必去了,这点事情我们应付得来。伯母,您也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梦言的。”
“如今是个个也不听我的话了,女儿家家在外抛头露面,别家的人说不得自己的女儿也都靠着别人做主了。”陈母今日许是吃了药精神也很好,这会说话都开始刻薄起来了。
林菀顿时语塞,多说无益。
吃完饭陈梦言扶着陈母回房休息,林菀收拾着碗筷,陈习之也一同帮忙,林菀见他不如之前那股穷酸气调侃道:“这女子的活几时又轮到陈少爷收拾了,你就不怕你母亲看见来讥讽你两句啊?”
听了这话陈习之自觉羞愧,连忙解释:“母亲并未有何恶意,阿菀你莫要见怪。”
林菀瞧着他难看的模样好玩极了,又调侃:“天下无不是之父母,自然是咯,只是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整日抛头露面太有伤风化确实该骂。”
陈习之连忙摇头:“我从未如此看待阿菀,你莫担心,我定会帮你寻回亲人。”
林菀失笑,其实自己根本就不在意这些说辞,原本自己也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就像这个世界人命如草芥,而自己的世界却保障着每一条性命。想起爷爷和婆婆林菀鼻头一酸,若非自己牵连他俩也不会遭此横祸。
陈习之看出林菀眼眶含泪,安慰道:“阿菀,你莫伤心,相信我。”
林菀也懒得做解释自己悲从何来,点了点头便收拾了起来。
不过第二日林菀和陈梦言便被接进了沈府先住了三日,原来沈让因自小恶疾缠身被放养在临溪城,其父是当朝重臣,膝下有两子,同母异父,沈让的母亲生他难产致死,而沈让是要承袭爵位却因身体孱弱无法胜任,便让小娘养的二弟上了位,十岁便被小娘送到了临溪城养病,想来也是个小娘不亲亲爹不爱的可怜人。
听闻这次接待的是他幼时好友。
这些全是白虎告诉陈梦言,再由陈梦言告诉林菀,这白虎确实机灵,瞧他对陈梦言如此上心想必也是有一番情意。
林菀思索着明日该准备何种食材时沈让却走近了她,问:“姑娘,我那朋友之前是去过清心阁的,他最喜爱的菜谱便在这里,明日照这里做即可。”
林菀一个激灵,看了看四周,偌大的厨房竟只有他与沈让两人,此时的沈让脸色依旧不是很好,十分苍白,林菀多嘴一问:“你病好一些了吗?”
沈让显然没有意料到林菀如此一问,看了看递出去的菜单,林菀才恍然大悟立即接过了菜单回应:“谢沈公子。”
“无妨。”沈让回应,“一月前在下有幸去往东城齐府,恕在下唐突,请问姑娘当日可在齐府?”
林菀听他这么一问,果真还真是什么都跟齐府脱不了干系啊。不过现在她是林菀,那么于什么东城啊齐府啊都无关,她已决定做自己,就不必再与之前有何牵扯,林菀作答:“原来沈公子之前出手相助是因为我像公子故人,恐怕要让公子失望了。”
沈让听她这样回答,眼神黯淡了下去,随后便离去。
林菀叹了口气,便研究起沈让给的菜谱,这些其实都是跟林菀爱吃的菜差不多,每次跟爸爸都会看着妈妈做,不过是一份菜谱,何必感伤?收拾好了情绪,林菀立刻一一记下准备的食材打发沈府的人出去采买。
而陈梦言跟白虎两人相玩甚欢,虽说是出来给人做饭的,他们倒是一副出来玩闹的模样,林菀从这沈府找了好几处才在一处鱼塘旁见着他们。不过看着他们互相嬉戏的模样确实有了一些孩童的模样,换做在二十一世纪,指不定这么点大的孩子还只会吃饭睡觉打豆豆呢。
原本也是要在沈府歇下的,不过陈习之却托人告知林菀有事要同自己说,于是交代了一些明日该注意事项后林菀连夜回了陈家。
只不过一进陈家,便听见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只见一老妇人直接扑到林菀怀里,那悲情的模样吓坏了林菀,只见她眼泪鼻涕一同擦在林菀衣裳上哭着:“为娘找的你好苦啊...”
为娘?
娘?
林菀顿时一懵:“等..等会..你是我..娘?”
那老妇人见林菀如此更是哭的撕心裂肺:“你还在怪为娘将你送去齐府么?若不是为了你大哥我怎么会出此下策啊!”说罢还对一旁站着的男子摆了摆手,“我与你大哥后来去齐府寻你却说你不知所踪,你知道为娘与你大哥多担心你吗?”
林菀难以置信看向一旁冷淡的大哥,似是没有多担心的样子?
难不成,他们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
林菀蓦然想起那夜陈习之对自己说的话,难不成他真为了自己去东城寻人了?自己在沈府这几日这家伙替自己寻亲去了?也不知是福是祸,不过难为陈习之有这份心,林菀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笑了笑:“娘,大哥。”
既来之则安之。
晚上林菀跟林母一同睡,原来这个世界上她也唤做林菀,这倒也是方便了。不过林菀正想好好认识一下林家人却不想林母进了房间后便道:“死丫头,你再不争气给齐老爷小妾没做着你好歹赚些银子给我,如今还沦落到这破宅子里?”
林菀被这林母所说的话一时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林母却仍滔滔不绝。
“这些日子,我去齐府寻你没寻到没拿到家用,赌坊直接霸占了我们的屋子将我跟你大哥赶了出来!”林母恨恨的说道,“你倒好,直接逃了东城来这里享福!你说你享福也不挑个气派点的,接我们那人一身穷酸相,空有一个大宅子啥也没有,你怎么想的啊?”
林菀冷冷一笑,她是明白了。
原来她有个重男轻女的母亲,而大哥赌鬼输掉了家产,于是林母送了之前的林菀去齐府勾搭齐老爷,可是并未成功,估计又逼着林菀给她钱,所以才有了偷金簪之事,感情这一切都是这个老婆子作出来的。
林母见林菀冷笑竟有些慌神,不知怎的,此次见她不如之前好指使,气急败坏道:“你莫要觉得找了个穷酸书生便逃得了...”
“啪——”
林菀还未等她说完便将她放下的行李丢给她,说:“你既瞧不上这里那我便不多做挽留,收拾收拾找一处看得上的地方去吧。”
林母气结指着林菀骂道:“如今你是...”
“你若是不想被赶出去,便省点力气好好睡觉。”林菀委实不耐烦听着林母骂骂咧咧,她也不知道占了哪个理,说的每句话都是理直气壮的,明明这都是有违道德的事情在林母口中却理所当然。
想来跟这人也是睡不牢靠的,林菀索性出了屋却见陈习之在外守着,见林菀出来他显然惊慌失措,待林菀合上了门才愧疚道:“无意冒犯...只不过...哎...我应该事先同你商量的。”
听他这样一说,看来他是听见林母所说的话了。
“她说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林菀出言安慰。
陈习之却紧紧握着双拳,鼓足了底气道:“阿菀,三年,下一科考我必定榜上有名,你可愿等我?”
林菀心里一惊,透过月光的照射能瞧得见平日书生气的陈习之难得有了一丝男子气概,不过自从来这期颐国,步步惊心,林菀从未去考虑过这些男女之情,虽一再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可她还是想回家。
“陈兄,对不住。”林菀回答。
“我...”陈习之听林菀婉拒,又瞧了瞧林母住的屋子,“伯母说得对,如今的我凭何使阿菀倾心,是我唐突了。”
林菀扶了扶额,她何尝在意过这些?现在都是提倡自由恋爱好吗?只不过陈习之那迂腐的思想恐怕是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随他去吧,林菀想起林母便觉头疼,怎么这么奇葩的身世都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一场苦情剧非要自己力挽狂澜?
接回了这林母以后又要安置吧?想起今日陈母见林母与自己相会那副眼神,定然是瞧不起自己这样的人家的,加之陈习之又对自己表示倾心,陈家是住不了了,等沈府的宴席弄完拿了银子去找个宅子住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