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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贤为避免差池,特意瞬移到隐蔽地点——床底。
床板有些矮,整个人平躺在地上,连翻个身的空间都没有。他闻到一股汗臭味,微微偏头,眼前一大团长布条还有一双臭鞋,鞋口正对着顾贤鼻子尖。
“呕~呜!”顾贤干呕到一半立即闭气,脸憋的通红,他下意识想到刚才梦见的那两只猪蹄,脸色更加难看:不会是她脚吧?
床板嘎吱声响,顾贤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具肉身没有五行元力,要是给她抓住,那绝对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他很想直接瞬移出去,可是这满鼻子的脚臭味竟熏得自己没法急中精力,用肩膀把臭鞋噌出床底,暗叹着:不止是男人,女人脚臭起来同样是致命武器。
澹台梅凝躺床上皱眉头捏着下巴翻来覆去,再翻个身,摸到两颗带着血丝的门牙,她猛地坐起来,咚咚敲着床板,把门牙举眼前,眼神闪烁不定。
东方天际微亮透入帐篷,顾贤隐隐看清了眼前的长布条,是一团发黄了的白布条。他捏起一点还没搞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听到澹台梅凝一声低呼。
“糟糕!”
顾贤看到一双芊细满是血泡的脚,血泡异常碍眼,顾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像看到一只只趴在完美艺术品上的虱子。
接着一只粗糙布满裂痕的手伸进了床底,五指依旧细长,顾贤怔怔盯着,他好像看到了这只手曾经洁白无瑕又精致的画面。
手指抓出那团布条,踩着臭鞋匆匆走出营帐。
顾贤发了一会呆,忽然干呕着大口喘气,疯狂舞动手臂,他想把臭味甩出床底,甩了两三下不见效,他嗖的爬出来。
外边传来脚步声,他是打死也不想再钻床底了。
正要瞬移出去,顾贤一顿,脑中浮现那双脚和那只手的画面,他强迫症犯了,他想把那双脚和那双手修好,一想到这画面犹如百爪挠心,就像喉咙里卡了根鱼刺。
顾贤左看右看直接跳上床,床有厚厚纱帐,床四角打造有木杆,四四方方封闭式结构,顾贤抓住床杆翻身趴在床顶,用纱帐把自己全身遮挡住,扣开个洞,露出一只眼睛。
澹台梅凝一身宽松长衫,捧着一只木盆进来,盆里是那团布条,湿漉漉的略微泛白,应该是清洗过了。
她把木盆放地上,回身把营帐门关上,好像不放心,又检查了一遍,接着提起布条,一段段拧成个麻花挤水,甩两下铺展开,双手催出一股微黄真元,不一会布条冒出腾腾热气。澹台梅凝忽然一声闷哼,歪头往地上吐一口血,急忙用脚把血给搓掉了。
顾贤眉头深深皱起,他记得昨晚澹台梅凝用的是变异水元力法术,今天又换了个普通火元力,她的水元力明显比火元力更强大。
如果一开始直接五行元力同修,五行相生对身体没有影响,比如自己,生龙活虎。
但是既然修了一种,若想再修另一种,必须以五行相生顺序修练,不然会对身体造成严重负荷,眼前这个女人就是白痴,修另一种就无所谓了,竟然还修了个相克的,这显然是觉得自己命长了。
顾贤默默摇头叹息:可怜娃儿,要是再继续修练的话,估计活不过三个月。
澹台梅凝蒸干布条,跟贼似的藏怀里收好,蹑手蹑脚走到帐篷门口,弯腰侧耳倾听状,好像在听外边有没有人。
顾贤差点喷笑,哼出个细微鼻音立马捂嘴,如果是在外边,他估计要捶地大笑了,这堂堂一个军中大将,在自己帐篷里还跟给贼似的,瞧她这肢体动作,面部表情,比舞台上的喜剧表演都教人可乐。
澹台梅凝听了一会儿,抿着嘴唇轻轻点了两下头,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床边,顾贤屏息闭眼: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可能祈祷有了效果,澹台梅凝并没发现顾贤,她轻轻坐在床边,把纱帐放下。
顾贤偏头,紧张的几乎听不见自己心跳了,澹台梅凝的头盔距离自己鼻子尖就十厘米,他甚至能闻到一股微微泛苦的皂角味。
忽然顾贤猛地睁大一圈,透过澹台梅凝领口,他看到了什么?!他已经不知道了。
澹台梅凝把布条展开放自己双腿上,解开上衣,一层层缠在身上,死死绑住,轻微的干咳闷哼,显然在承受着巨大痛苦。
顾贤感觉鼻腔里涌出一股热流,聚成个斗鸡眼,发现自己鼻尖上竟然凝聚了一大滴血珠,滴答!落在澹台梅凝头盔顶端的红缨里。
这滴血珠好像抗洪堤坝的最后一道防线,顾贤脖子一梗,费力仰头,嘴型呈地包天之势,鼻血呼呼灌进自己嘴里。
澹台梅凝一切收拾完,直接出了营帐。
顾贤普通一声摔在床上,一脸复杂:怎么办?怎么办?虽然结婚了,但是……但是我不想跟她再有牵扯,可是看了她身子,难道真要负责到底吗?不行不行!我还要成仙,不能葬送在这里。
顾贤双手扣着自己眼珠子,真想一咬牙一狠心给扣下来,可是他怕疼,下不了这份狠心。
营帐外响起号角,士兵们正在集合。
顾贤满脸鼻血,把头埋在床单里,微微发苦的皂角味又令他头昏目眩,忘掉!一定要忘掉!不能让她发现!
顾贤大喘着粗气,刺啦把床单撕烂,扯出个细长布条,层层缠脸上,只露出一双眼,在后脑勺扎出个死结。
顾贤闭眼深呼吸:忘掉!一定要忘掉!画面挥之不去,鼻血很快浸透了出来。
顾贤一声哀嚎,躺床上生无可恋:完了,我道基可能要毁她手里了……
“所有人站成一排!”营帐外传来澹台梅凝沙哑的嗓音,略显中性,听不出男女。
一阵脚步声之后,澹台梅凝的声音又响起。
“张嘴!下一个,张嘴!下一个……”
顾贤眼珠一抖,忽然想起昨晚被澹台梅凝打掉两颗牙,他立即检查一番,心里稍稍安定:还好,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