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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过了凌晨一点，街上的行人只有偶尔的两三个，面条店内也只有一桌客人正坐着用食。
温寂和周清汎走进店里随意选了一桌坐下。
坐定后，温寂从桌子侧下方抽出一页菜单，放在周清汎的面前，接着慢条斯理地将俩人面前的餐具拆封，用清水小心冲洗着。
只见男人手上的动作已经结束，而对面的少女还拧着眉头犹豫着。他也不恼，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
须臾，男人缓缓地开口，
“这么晚了，就吃清汤牛肉面吧，比较清淡。”
少女闻言后立刻点了点头，似是舒了一口气。
温寂将此幕收进眼里，眼底漫起了淡淡的笑意。
看来有选择恐惧症啊。
因着客人不多，他们下完单不超过十分钟，服务员就将面端了上来。
“慢用。”
“谢谢。”座位上的俩人同时出声。
服务员也回以俩人一个真诚的笑容。
周清汎拿起筷子却没急着吃。
温寂见她动作缓慢地从碗里挑起些什么，而后又将其放在了她一早就摊开铺在碗旁的纸巾上。
还不喜欢吃葱。
温寂静静看对面的人认真又笨拙地挑着漂浮在汤面儿上的葱花，有种时间过得格外缓慢的错觉。
于是他将自己这碗面里的葱花三下五除二地挑走，再与少女面前那碗面作了个交换。
少女呆呆地望住他，小声开口道，
“谢谢温寂...哥。”
温寂确实是没料到她会这么称呼自己的，但他也仅露出了一瞬的惊讶，便转成满脸的笑意。
“不客气，小清汎。”
*
因为平日里周清汎都是跟江宁和杨子昀两人一起吃午饭的，为了配合他们的吃饭速度，她早就练成了快速吃饭的技能。
周清汎吃完面，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拿纸巾轻轻地擦着嘴。而温寂好似没什么胃口，只低着头小口小口地慢慢进食着。
忽地，周清汎站起身，揣起桌上的米奇老鼠小钱包，往收银台走去。
“埋单，谢谢。”她拿出纸币递给收银员。
“？”
温寂听到少女的声音，抬头看着她的一系列操作，愣是停止思考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直到少女回到座位上坐定，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清汎，你还是个学生，我不能让你...”
“我有钱！”情急之下，少女的话不经大脑就飘了出去，
温寂原本要说出口的话被她堵了回去，索性也不继续往下说，转而玩味儿地看着面前这个慌乱的少女。
“我就是...想谢谢你今晚帮我。”少女说完抿了抿唇，手捏着衣服的一角轻轻摩挲着。
温寂失笑，“那你可以用别的方式感谢我啊，不急这一会儿。”
语毕，他从口袋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划开屏幕，修长的手指在上面点击了几下。
“微信号码报给我。”
“啊？”
“快说吧。”
“哦...131xxxxxxxx”
周清汎的手机跳出来一条验证信息。
微信名是一个简单的大写字母W，头像是纯蓝色。
少女的指尖轻轻发颤，点下了通过键。
W：【微信红包】
“领了。”温寂淡淡地说道。
周清汎听话地点开红包，发现对方发了两百元整。
“温寂哥...不用这么多。”
“收着，下次花店进货的时候找你帮忙。当然，工资不止这些。可以么？”
少女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十分愿意去，同时，有些小心思在她的心底蔓延开来。
她觉得自己和温寂的距离，貌似开始缩小了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