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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有客来访
朱枚话音刚落,便传来一阵敲门声,伴随着爽朗的笑声“在下不请自来,多有打扰了。”李锦起身打开房门,门外正是苏云青和祁绍阳二人。
“在下苏云青,忝为太华宗主,这位大家都熟悉,太华峰祁绍阳,也是太华下任宗主的候选人。”苏云青没端任何宗主的架子,本身是苏云青的性格使然,再者,苏云青看见桌上新添的两盏茶具,以及我内的茶香,也就知道了朱枚的修为,起码和自己同境,或许更高。
“在下李锦,一介散修,不足挂齿,童欣过来,见过苏宗主和祁峰主。”李锦唤过自己孙女。
李童欣此时很是乖巧,应声二人行了一礼,算是打过招呼了。
“在下朱枚!”朱枚起身抱拳道:“坐,喝茶!”
苏云青没有矫情,进来直接坐在桌边,拿起茶杯闻了闻,又轻轻喝了一口,“好茶!”
“这么好的茶,我太华是没有的,不知此茶姓白否?”苏云青此时也不绕弯子,开门就要见山。
既然苏宗主如此爽快,在下便也直接些,李前辈与我灵舟之上相识,甚是投缘,三个孩子更是合得来,等此间事了,李前辈若是无事,可到我家中坐坐。”朱枚说话的时候转头征求李锦的意见。
“那就叨扰了。”李锦当然知道朱枚话中之意,能到白鹿洞坐坐,可不是谁都享得起这份殊荣。李锦自己也知道,灵舟上的事虽说可大可小,可如今自己孙女进了太华,如果自己处理不好,此事对自己的宝贝孙女一定会有影响。
可如果是站在白鹿洞身后,恐怕就没几个人还敢拿此事做文章了。
“此茶名竹桃,虽不姓白,却是产自白地。我这两位侄儿乃友人之子,虽是刘姓,却如我朱某亲侄儿般亲近。”
朱枚一席话把所有的底都交代了。很明显,李锦祖孙二人虽然是我刚认识的,但李锦是我白鹿洞的座上客,你太华宗别打歪主意,李童欣更是和我两位侄儿关系亲近,你收弟子可以,但孩子间的事儿,你也少插手。
我两个侄儿虽然姓刘,但都是我朱某人的上心的,并且两人和白鹿洞没关系,你放心收你的弟子,只要不出歪心思,我朱某人只会帮你,不会给你带任何麻烦。
另外李锦祖孙二人,你太华宗该查查,我是灵舟上结识的,人家的底,我不清楚,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苏云青没想到朱枚这么干脆,这么直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能喝口茶缓解一下尬尴的气氛了。
“既然朱兄如此干脆,苏某也不绕弯,在下有些疑问,朱兄可否解惑。”
“苏兄但说无妨。”
“两位侄儿的道心,想必朱兄早已知晓,却为何来我太华呢,朱兄留在身边岂不更加适合。”
“在我身边很不合适,其中缘由,不便多说,还望见谅。”朱枚毫不避讳。
“以朱兄的手段,想必把两位侄儿放在哪都不成问题吧,为何会是我太华宗呢,想必朱兄是知道太华目前的处境的。”苏云青这话问得虽然丝毫不客气,却也是实情,你朱枚到底是何打算,难不成你是大发慈悲,非要给太华送三个天才少年不成。
“苏兄所言不错,凭我,两个孩子放哪都没甚问题。至于为何是你太华宗,因为目前你太华需要,更因为太华上任宗主白老前辈。而且我不希望两个孩子是让人看护的花瓶。”朱枚说完此话,便自顾自的喝茶。
“不知朱兄与家师······”苏云青还真没听师傅说过一个叫朱枚的人,按说有如此交情的人,苏云青即使没见过,但至少也能从师傅那听过。
“苏兄不必多想,白前辈既然没提起过,就说明他老人家没把此事放在心上,但朱某从不敢忘。六十九年前,白前辈对在下有活命之恩,此事苏兄若有疑问,可向前辈求证。”朱枚说话间脸上一副追忆的神色。
苏云青这下算是明白了,原来真是天上掉馅饼了,自己师傅六十九年前种下的恩,不曾想在六十九年后的今天开花结果,果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苏云青知道,此事无需考证,到了他们这等修为境界,这种小手段是不屑用的,那就无需再做任何试探了,接下来就是关于三个孩子的未来的问题了。
“朱兄如此坦诚了,那苏某也开诚布公了。已太华的底蕴,培养一个不难,甚至可以直接到天人顶峰境界,可若是三个传说道心的天才,以目前的太华,怕是心有余,力就不足了,苏某既说此话,就没怕朱兄笑话。实在是今昔不必以往了。”苏云青这话算了跟朱枚交了老底了。
“无妨,一切以童欣为主,刘问兄弟二人不用任何特殊对待,也不用给予过多资源,跟着普通弟子走就好,毕竟风能吹倒的都是根基不牢的大树。”朱枚自己的修为是如何来的自己最清楚,他希望刘问兄弟二人,能够走得稳,这样才能走得长。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云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样的天才放在哪个宗门不是全宗倾力培养的对象,你朱枚倒好,一次性送来俩,还一点儿资源都不吃你的,如果不是刚才知道了自己师傅对朱枚有救命的恩情,苏云青都不敢收这兄弟俩了。
“苏兄是否还有疑问?”朱枚看着沉思的苏云青问道。
“感谢朱兄直言,苏某不胜感激,在下就不多打扰了,若日后有机会,在下请朱兄喝茶。”苏云青说话间站起身,向朱枚低身一拜,以示谢意。祁绍阳也低身一拜,从始至终,未发一言。
朱枚起身还礼,将二人送至门外。
李锦此时才缓过神儿来,他之前猜到了朱枚修为高,但还是猜低了,他没想到的是堂堂一宗之主,而且是宗字头山门的一宗之主,居然见了朱枚也是客客气气,放低姿态,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苏云青看出了朱枚的真是境界,比他苏云青自己只高不低。
那之前朱枚对李锦的邀请就更加让李锦知道,朱枚对他祖孙二人,是实心实意的帮助,而非另有图谋,之前能让李锦觉得有图谋的,是自己这个孙女的道心,现在李锦知道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自己家俩传说道心都直接放在太华宗了,还在乎你这一个!
想到此处,李锦转过身,看着已经坐下的朱枚,非常正式的深深一拜,朱枚也不说破,只是坐在原处,受了李锦这一礼,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受,更难受的是李锦。
从醉仙居离开后,苏云青和祁绍阳二人没有御空而走,而是散步般缓缓而行。祁绍阳知道,这是苏云青有话要跟他说,既然有话说,还未主动开口,那就是想听祁绍阳想法。
“师兄,可是为这三位弟子担忧?”私下场合里各峰主都称呼苏云青师兄。
“说说,有何担忧?”苏云青以问代答。
“三人开始修行后,修为会逐渐与其他弟子拉开,在众弟子中脱颖而出是早晚的事,同门师兄的争斗还好,若真是下山历练有所闪失,事情就难办了。”祁绍阳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同时也是苏云青心中所虑。
“依你看,应该如何?”孙云青第二次以问代答。
“暂时没想好,总之无论如何不能让三人中的任何一人有任何差池,这不仅关乎到我宗未来,更关乎到老宗主与那位朱先生的恩情。”祁绍阳不是打马虎眼,此事关系甚大,他是真没想好一个完全之策,总不能让三人一直在宗门里窝着吧。
“呦,绍阳,你是真没想好,还是真不敢扛这个责任,多少年了,能让你说出这么无关痛痒的话,真是不容易呀!”苏云青打趣道。
“师兄,你还有心思说我的风凉话啊,不是不敢扛责任,是事关甚大,没有完全,不敢妄断啊。”祁绍阳是一脸苦笑,我的师兄啊,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跟我开玩笑呢,赶紧想想咋应对吧。
“言归正传,绍阳,其实此事没多难,你是急而丧智,世间万事,哪是谁一个人或一方面就能定论的呢。就像你说的,难不成把三人都绑在宗内护着?可你想过你绑得住没?”苏云青收起玩笑,认真说道。
说到此处,苏云青顿了一下,继续道:“往下,还用我帮你说吗?”
“多谢师兄提点。”祁绍阳豁然开朗。
其实事情并不难办,一切按照山上修行规矩走,三人是否会出问题,原因不仅在三人身上,更在三人的师傅身上。
如果对三人心性足够了解,大部分的危险都是可以提前化解的,甚至是让三人各自凭本事化解,这也是历练中的一部分,更是历练的目的。
如果连这点能力都没有,还做什么师傅,收什么徒!
以三人的资质,修为上很难吃亏,能吃亏的地方更多可能来自心智上,这种亏很少会有生命之危。若真到了生死关头,那也是命该如此,而且作为修士来讲,若真没有生死经历,也很难走远,这点想必那位朱枚比谁都清楚。
另外,山上有约定俗成的规矩,同辈事,同辈了,要是有长辈不要脸,那自有比他更长辈的比他更不要脸,若真是闹到了宗门大战,那就不是谁能承担得起得了,所以各宗门都很守规矩,当然凡事无绝对,不然太华宗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苏云青和祁绍阳两人一路慢行,一路商量着此次新弟子的安排事宜,不知不觉中以然到了山门前。
苏云青抬头看着太华宗山门,瞬间豪气升腾,猛然间化作一道长虹,直冲云霄。
祁绍阳看着师兄的身影,一如多年前那道单薄熟悉身影,扛起了整座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