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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在。”
停顿了好一会,小玄才又接着道:“我只是……有点怀疑青莲塔的选择了。”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呢?”看到小玄纠结的样子,青云很是疑惑。
“你的计划,我现在多少看出来了点……但是!你不觉得这样做,和恶魔一族又有什么分别?!”小玄愤怒的看着青云。
不等青云开口,小玄继续说道:“昨夜你放完火就叫我帮你,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后续手段,也就没想太多便出手了。可是结果!烧杀抢掠中,你除了没杀人样样都做了,而且,虽然是没有杀人,但伤在你手上的却不下万人!”
面对小玄突如其来的质问,青云起先还是有些诧异的,但是,与正在愤怒的瞪着他的小玄对视了一眼之后,他便明白了……
这一刻,青云没有开口反驳,只是平静的看着小玄,目光清澈,也不避开小玄的逼视,等待他把话说完。
小玄见到青云如此无动于衷,顿时更加愤怒,激动的道:“我之前还一直好奇,最开始你的天赋也挺好的,怎么传承完了,却并没有真正达到青莲圣诀的第一层……现在我才终于明白了,是你的心境,根本就不合适修炼青莲圣诀!”
“那些人都与你无冤无仇吧,但你却干了什么?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利用玄阳玉生出玄阳火,烧了一座岛!你想过没有,岛上有多少普通人会因此受到波及?”
“至于你抢的东西,也不止这一点吧?那海岛上,几乎所有有价值的东西,你都收了起来。再说今天白天,一路上路过的大大小小几十个势力,哪家你没有去‘拿’上几件宝贝?就在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青莲塔里多了一仓库的东西!你自己说说,你的行为和魔族有什么区别?还修炼青莲圣诀?直接修炼魔功算了!”
死寂……
小玄终于吼完了,小小的手指都是戳到了青云的鼻子上。
青云这会脸色很是奇怪,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呵呵~~”青云冷笑一声,“魔?是不是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么做,是为了生存!你可知,在爷爷没有收养我之前,我是怎么过来的?”
不屑的看了一眼小玄,青云声音冰冷的接着说道:“那时候,我只能跟着其他老乞丐在外面流浪,每一天…都是在躲桥洞、住下水道、翻垃圾堆中度过,甚至,就算是这样的日子,还要时时刻刻小心被混混们抓住欺负一顿!后来,我慢慢长大,也渐渐明白了,这……就是生活,哪怕在苦,人依旧需要生存!”
这些话,青云说的歇斯底里,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了。小玄怔怔的看着突然爆发的青云,似乎还想反驳,可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不语。
“说实话,我开始对你突然说这些,还感到很诧异!但是,我现在却不奇怪了,你可知道,为什么?”说到这里,青云的语气渐渐平静,只是双眼死死的盯着小玄的双眼。
“为什么?”
“因为你的特殊性!从诞生的那一刻起,你便不需要像普通人一样,为了生存而担心,你生来就注定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青云的语气平淡,顿了顿,又想了想,才继续轻声说道:“就在刚刚,当你说出青莲圣诀的特性之后,我便突然开始怀疑……”
“青莲圣诀的特性怎么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小玄顿时怒喝。
“这样特性的功法,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能够将其修炼到高深境界的,尤其此人还是你们那个世界的主宰!这……问题就大了!”青云转头,不在看向小玄,语气却是依旧平静的说着。
“什么问题?!”
“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位道尊前辈,应该是一个有情有义、心慈面善的大好人吧?甚至,整个青莲大世界当年的领导人物,都是这样的大好人吧?”
小玄木然不语。
“怎么不说话了?是也不是?”
“是!”小玄咬牙,狠狠地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个字,“这样有什么错吗?又能说明什么?”
“哈哈~~,是没错,可这说明了什么?”青云冷笑着突然转过头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小玄。
“在我的故乡,老祖宗们留下过这么一个说法: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你又知道,这话是何意?”
闻言,小玄蹙起眉头,想了一下,摇摇头,冷声道:“我不知道是何意,但你可以说说,你是什么意思。”
深深地看了小玄一眼,青云同样是摇摇头,然后自顾自的就说道:“所谓‘慈不掌兵’,说的是战争向来都是残酷的,有死伤是不可避免的,同时,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所以,作为将领就要十分果断,而那些慈悲的人,却很容易被自己的仁慈影响决定,耽误最好的战机,从而导致己方的败北。”
“而情不立事,说的则是,人都有感情,但是,如果太强调‘情’,事事纠结于‘有情’、‘无情’之间,那么在很多事情上就会有诸多顾虑,不能放开手脚,自然地不能够做出什么大事来了,如果是乱世,甚至还可能就此丢了小命。”
听到青云说到这里,小玄也是渐渐冷静下来了,开始思索其中的道理。
“义不理财,特别在意仁义以及名声的人,是不适合掌管钱财的,一个整天心里都只是想着行侠仗义的人,要是由他管钱,估计能够把钱庄变成慈善堂。”
“善不为官,善良本身并没有错,但是如若是放到了官场上,你选择对别人一味地善良的话,那么最后必然会吃亏。并且,为官最要紧的,就是处理人民的事情,但善心很多时候却不能够做出最好的决断。”
提到故乡,回忆起曾经语文老师讲解这几句话的场景,青云忍不住又想到了对自己关怀备至的爷爷,还有至今依旧生死不明,自己的好朋友伊元晞和伊元雅。
两滴眼泪从眼角轻轻滴落,青云冷笑着继续道:“呵呵~~有情有义,心地善良……还真是稀有的整个世界全是好人啊!你作为曾经的天道,应该也有推演能力吧,那几句话的意思,包含但并不限于我说的那些,你可以自行推演看看。其实,若是没有其他世界了,那你们青莲大世界还真是幸福!可惜,偏偏就还有其他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