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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伊人冷哼一声:“你这个故事真是巧,可是你害得我好苦啊。你跟我说我们的孩子是被玉无瑕杀了,我居然信了,去找她报仇,也刺了她腹部,杀了她腹中位未出世的孩子,还伤了她的腿,再后面我们的仇恨就这么积下了,而后面当我生下了烟儿,她再来寻仇,将我打下临云峰,我靠着吃野菜过活,所以头发全白了。你的一句谎言,要我用几十年的青春来偿,直至现在还连累我连云城遭此劫难。其实那时候是你怕我们的事情败露,你才将孩子送走的,对不对?”
被连伊人质问,一横大师不知如何解释,有些语塞:“我,我那时候只是一个出家人,本来犯了僧人戒律,所以……”
连伊人又接着问:“出家人?你既然都做了,还谈什么出家人,你就是怕你当不了首座弟子,怕影响你日后当主持,对吧?”
一横低头,万分惭愧地道::“伊人,我对不起你!少林是武林第一名门正派,我只是怕影响少林的清誉。”
连伊人瞪大眼睛,继续厉声道:“看吧,承认了吧?对不起?我们之间的恩怨,岂是一句对不起可以说清的。你我从小便有婚约,后面我兄长走了,我必须继承家业,你不愿意入赘连云城,我便嫁了吴涯子,最后你还怪我说我先毁婚约,我结婚那日,你便遁入空门。后面我生了尘儿之后,想着连云城后继有人,便削发为尼去找你,我们再续孽缘。可你呢,如果真心向佛,为何又与我交好?”
一横一时语塞,好半天才树掌如胸前道:“阿弥陀佛!伊人,入了心的人岂能说忘就忘!只是对于当初你要我入赘连家一事,我真的无法办到,我乃华山剑派掌门嫡长子,岂有入赘之理,再者那时候年轻也想争一个天下,只是看你结婚,一时难以接受,便落发为僧,那时候也是真感情,后面潜行向佛,也悟出了很多道理,本来想就此遁入空门,与世无争,可没想到你来找我,我还是没有逃过一个情字。”
连伊人的怨气不减,冷冷地道:“好一个入了心的人岂能说忘就忘!本来我有了孩子之后,也没想再连累你,便想着带着孩子回连云城,没想到你乘我生孩子晕过去后,将孩子送走,还欺骗我,说孩子被杀。你……在你心中,永远是权利、利益更重,可怜我连伊人连诺大的家业也不要,为了你……”连伊人说罢便哭泣起来。
一横大师面对泣不成声,满头白发的连伊人,手足无措,只得万分愧疚地道:“阿弥陀佛,对不起,伊人。”
连伊人哭泣着道:“你是对不起我,可我更对不起的是吴涯子。”
这时吴涯子走过去扶住连伊人道:“夫人,不要哭,你没有对不起我,能娶到你是我吴涯子的福气。”
连伊人道:“谢谢你一直对我的疼爱与包容,你不仅愿意入赘,孩子随我姓,在我削发为尼那几年,替我守着连家的基业,也未再娶,后面我回来带连家人去找玉无瑕报仇,你也都陪着我。也不管我做错了什么,做了多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都包容我,爱护我。”
吴涯子缓缓地道:“这也许就是爱吧,我知道你一直不爱我,可是我一直都深深的爱着你。我愿意为你做所有的事情。包括守着连云城,因为这是你连家的基业,也是你的心血!只是有一件事情,我得跟你说明,你被打下临云峰后,玉无瑕要求我连云城要在武林上消失,除非跟我改姓吴,才放我们一条生路,我没办法,便将连云城,孩子改了吴姓。当时也只是权宜之计。”
连伊人摇头道:“这不怪你,这连云城两百多年的基业,是你替我守着,以后就随你姓吴吧,就当我对你的一点补偿。”
吴涯子道:“姓吴与姓连都不重要,只要孩子都平安,我们都活着,万幸!”
连伊人道:“确实!”她边说着边往木莲花那边走边道:“让我看看我可怜的孩子。”
木莲花有些迟疑:“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你是我娘?我居然是你们的孩子?”
连伊人:“傻孩子,你看看你身上的莲花印子吧,有就肯定是真的。”连伊人温柔的说着边抚摸着木莲花的脸,仔细打量着他。
木莲花用手紧紧的攥住脖子上挂的那个写着自己名字的小木牌,有些迟疑,但又不敢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事实。
母子二十年再度相认,悲喜交加,连伊人扶着木莲花,抱头痛哭!
这时候一横走过去看着木莲花道:“花儿,你的身份如今已经败露了。你娘走后,有当年知情的下人为了向其他主子邀功,便揭发了你的身份,你父亲大怒,遂起了杀你的心。但这等丑事,他为了面子,又不敢声张,便怂恿你为钦差,表面上是希望你立功为你谋职,实际是他知道此前两任钦差都被杀,所以希望你被杀,而后面见你未被刺客刺杀,便又托人请命,令你刺杀吴尘,因为他知道吴尘在武林有自己的家业,杀他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希望借他之手杀掉你。这样你在执行公务时被杀,他木家还能由此获得抚恤与皇帝器重。”
木连花道:“原来如此,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呢?”
一横解释道:“这些年我以你师父的身份经常出入枢密府,同时也结交了各界朋友,他们突然命你为钦差,因为你平素基本没有参与朝中之事,突然被朝廷重用,我就起了疑心,便开始调查的。”
木连花恍然大悟地道:“我说呢,我一向不好政事,我还以为是我父亲想向朝廷邀请,便派我这个不被他重视的儿子做这些事情的。”
一横道:“也确实如此,所以你的身份既已暴露,以后就不要回去了。我此次来悠都找你,也正是为了告知你此事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没想到刚好碰到你中毒,能以我的功力救你一命,也算我作为父亲弥补这些年亏欠你的。”
吴尘继续不解地问:“但我也同时收到了刺杀木公子的谕旨呢。这是怎么回事呢?”
一横解释道:“这个很简单,因为他们为了保险,同时也直接请了旨,让你直接杀了他。这一招的高明之处,成则至少可以除了一个,不成有可能会让你们自相残杀。其实由此看来,你上次没能抓住骁骑太子,丢了马这些事情,皇上并没有原谅你,他生性多疑,可能有朝臣弹劾,他便也想除掉你。”
吴尘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多谢一横大师指点。”吴尘心下暗惊,如此一来,当初给自己这份密旨的官员也居心叵测,自己如果还想在朝中立足,看来唯有抓住白云天通敌的罪证,一举拿下白家庄,才能将功折罪,他心下思量着,便在想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这时,听得连伊人又对一横大师道:“就你这智商谋略,没有谋得一点江湖地位与权力,出家当个和尚真是可惜了,现在又丢了功夫,真是可惜之至。”
一横摇头道:“不可惜,现在我很多都看开了。我如今虽不在家,但潜心向佛,也悟出了很多道理,人这一生,功名与利禄,不过是浮云,情与爱,也不过转头一场空。”
连伊人长叹了口气道:“往事已矣,谁能说清。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一横大师抬头望着窗外,悠然道:“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一横这么说着,深情的看了一眼连伊人,道了句“保重”便飞身而出,离开了连云城。
待一横走后,连府众人便商量着如何应对血符咒,即使他们不想去招惹,但这几十年的恩怨,必须算清。等待着他们的,或许是血符又一次的杀戮,而如今仅仅剩下百来人的连云城,只能躲到临云峰上,他们,又如何应对下一次的血符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