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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松鼠而已,肯定是像噬血兽一样吃了什么天材地宝才变的这么强,哪里值得他们拿命去拼。
桑星辰也不管周围的人怎么想,脚步一跃,拿着剑就直接奔了出去。
总之是她的松鼠,也合该是她救。
旁人不管很正常,她不能不管。
桑星辰眼神坚毅,一边跑着,一边聚集体内灵力,肃冷剑带起了一道长长的有形的寒气。
付奕诚在后面慌忙大喊:“桑星辰!”
桑星辰没搭理,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原地。
白沉屿自然也关注到了那边的情况,也知道没人能分辨出谁真谁假,自然没人来帮忙。
他因神识不稳,没能压制到噬血兽,躲开了一招后,在心中思索着什么能一招取胜的机会,还没想清楚,就看到桑星辰提着剑孤身一人跑了过来,吓得他差点丢了魂。
噬血兽自然也看到了她,停了下来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出手,毕竟他要是出手对付桑星辰,就表明他不是真正的小松鼠,周围的那些修士也能抓住机会上来对付他。
仅仅停顿了一瞬,他便无视了桑星辰,依旧和白沉屿战斗,并且企图混淆桑星辰的视线。
桑星辰自然也知道噬血兽不会轻易对她下手,不然她也不敢这样大摇大摆的就走过来了。
但是来了过后,她该怎么做?
白沉屿却是有些震惊。
一只小松鼠而已,哪里值得她不顾一切?要知道,噬血兽现在的实力远超她那么多,她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心里莫名的有些发热,白沉屿定了定神,心想该速战速决了,不然桑星辰待在这儿太危险了。
远处付奕诚犹豫了片刻,也跑了过来,紧跟着燕弦欣也来了,她拉住要靠近的付奕诚,说道:“付兄就待在这里,也能及时相救,到不必靠太近了,怕被波及。”
付奕诚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正当众人观战之时,其中一只松鼠突然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实力,隐约快要超过金丹期,达到元婴的境界。
两种境界,一个天一个地,吓得众人四处逃散,生怕被波及。
白沉屿想的很简单,在升至元婴时给予噬血兽致命一击,哪怕被秘境排斥也没关系,他只要及时收回神识就行了。
桑星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其中一只小松鼠遥遥望了她一眼,那浩瀚的实力轰然涌出,直直攻向另一只小松鼠,迅捷之力,势不可挡!
噬血兽还未反应过来,就化为了堙粉,空荡荡的散在风中,令人无端发寒。
桑星辰站在原地,待到尘烟散去,突地跑了过去,从焦黑的碎石间扒拉出一只小松鼠的尸体。
她浑身僵了僵,静静的拿出一块布,将小松鼠的尸体裹了起来。
一切又变的平静了下来,归鸟山山上的鸟又开始在天空中盘旋,刘杭骂骂咧咧的从某个灌木丛后钻出来,不少修士见事态平息,拜别了付奕诚和燕弦欣,就各自散了。
付奕诚原想问桑星辰之后要去哪,是否还要组队,却在看到她平静的面容时,语塞了半天,还是燕弦欣问道:“星辰道友可还要同我们一起?”
桑星辰淡淡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看的燕弦欣突然心跳加快,竟莫名回避了她的目光。
但桑星辰却什么也没说,也没揭穿她,只是摇了摇头,抱着一坨白布,走远了。
燕弦欣愣了愣,愤恨的咬了咬牙,心道她又没什么证据,我怕什么?
桑星辰离开了,付奕诚有些魂不守舍,离开归鸟山的途中突然问她:“我是不是不该怀疑她,她应该很难过吧。”
燕弦欣心里嗤笑,心道人家根本不在乎你,难过什么?
不过她到底没这么说,毕竟面前这人是她的心上人,“星辰道友不是不辨是非的人,她应该懂得付兄的难处的。”
“可是我看她似乎有些伤心。”
燕弦欣默了默,心说人家为死去的松鼠伤心,你这也看不出来?
付奕诚叹了口气,独自一人往前走,似乎有些惆怅。
燕弦欣在原地站了会儿,待刘杭从后面跑了过来,才迈开脚步往前走。
不过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哟,不装了?”看见她这副脸色,刘杭一笑。
燕弦欣白了他一眼,加快了速度往前跟了上去。
……
待三天后,秘境开启,所有的修士离开虚妄秘境,重回到了长云山脉。
桑星辰没走两步,突然看见前方有个眼熟的人,那人似乎也看到了她,挥着手高声呼喊,惹的旁人纷纷看去。
“桑星辰!我来接你!哈哈哈哈!”
这欠揍的声音,一听就是景玉澜。
桑星辰嘴角勾了勾,还没走两步,直接被旁边钻出的人影一个熊抱,差点摔倒。
“星辰姐姐!你终于出来了!”来人将脸埋在她肩颈处蹭了蹭,桑星辰一阵发痒,用蛮力将人推开。
正是于诺诺那小丫头。
景玉澜和于诺诺来接她,她自然是高兴的,三人寒暄了一阵,便御剑往玄天门派飞。
“我已经听说了,那噬血兽闯进虚妄秘境的事,最后是谁杀的它?付奕诚吗?”景玉澜问。
桑星辰: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一只小松鼠……
“嘿,你没我打听的仔细,我听说那噬血兽是被一只小松鼠打死的。”于诺诺得意的说。
“啥玩意儿?你逗我呢?”
“其实我也不信,但是问了好多人都是这样回答的,星辰姐姐,是不是啊?”于诺诺转头问桑星辰。
“嗯。”她点头。
“真的啊?”于诺诺惊讶了一番,“那松鼠是吃了什么天才地宝吗?”
“嗯。”桑星辰继续点头,她还记得,那是个五彩斑斓的果子。
回了玄天门派,桑星辰以太累为原由拒绝了聚餐的请求,托景玉澜把行风笔归还给掌门后,她便御剑回到了清玉峰。
随意洗了个澡,将衣裳换回了门派服装,休息了没一会儿,她突然意识到,去秘境回来了,她该先去拜见一下自己的师父。
于是桑星辰便到了白沉屿的院门外,敲了敲门,得了一句进,才推门走了进去。
白沉屿案牍前摆放着一册书卷,他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疏漏的光影自窗棂泄露在他半边肩膀上,一袭白衫的他看起来有些透明。
他白皙如玉的指尖轻轻颤动了一下,似是感应到什么,果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是一句轻声询问:“师父,在吗?徒儿回来了。”
他敛眸,似是轻微叹了口气,感觉到心绪里的不平静,有意压下去,却又复涌了上来。
“进来吧。”他开口说。
桑星辰进来的时候,见屋子里有些暗,愣了愣,窗户紧闭着,窗帘也拉着,白沉屿坐在桌案前,半边肩膀闪着光影,是这屋子里唯一的亮。
“弟子拜见师父。”
“嗯,坐吧。”
桑星辰便没再犹豫,拉过一个坐垫,径自坐在了白沉屿的桌前。
白沉屿抬眼望了她一下,又渐渐移开目光,落在桌案上的一只毛笔上。
“此次虚妄秘境一事,我已经打听过了,平安回来便好,可有什么收获?”白沉屿问。
“嗯……还行。”
“……”
见白沉屿突然抬眼看过来,桑星辰顿了顿,继续说:“收获颇丰,徒儿觉得自己实力更上一层楼了!”
见她绞尽脑汁的敷衍自己,白沉屿恨不得想直接问问她,他走了过后的三天里她就什么珍宝都没去挖挖?
“罢了,”白沉屿叹了口气,“回来了便好,退下吧。”
“哦。”桑星辰点了点头,走之前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问白沉屿,“师父,我有一件事想问您。”
白沉屿指尖一僵,缓缓问道:“什么事?”
“清玉峰山上能埋个尸体吗?”
“???”长年冷漠的白沉屿脸上罕见的露出了几分疑惑和震惊。
“不是人的,”桑星辰连忙解释,“是一只松鼠的。”
“……”
白沉屿沉默了一会儿,正待桑星辰想再问一次的时候,他开口道:“可以。”
桑星辰笑了笑,道了声谢谢师父,就准备退出去,关门之前,她顿了顿,将半个脑袋伸回来,对白沉屿说了句:“师父,这样的光线不适合看书,对眼睛不好。”
“……”
白沉屿沉默,桑星辰咧嘴笑了笑,将门拉上了。
桑星辰在小院子里挖了个坑,将裹着白布的松鼠尸体放进去后,又立了个碑,还在想碑上写什么,白沉屿突然出现在身后,淡淡的说:“碑就不必了吧?”
桑星辰愣了愣,才认真道:“必须的。”
于是白沉屿站在旁边,见桑星辰认真仔细的在碑上刻字,中途还哀戚的叹道:“我都没有好好的给它取个名字。”
于是白沉屿沉默的看着碑上刻了四个字——怕怕之墓。
“……”
桑星辰看了这墓碑半晌,从咸鱼手镯里拿出一些干果堆了上去,嘴里念叨着:“虽然你不喜欢干果,但我目前也只有这些,待我找到了颜色鲜艳的果子再给你其他的。”
说完,她便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泥土,抬头时却发现白沉屿看着她,眼神有些迷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