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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表情微笑中带着危险,景玉澜立马止住了笑,清咳两声,说道:“这也不怪你,毕竟这可是能吸引几十头妖兽的花。”
“我问过掌门,他说他也不认识这是什么草药,不过他探过,这花灵力多很利于修炼,吃了应该没什么事,我想着这味道甜滋滋的也就你喜欢,就带给你了,就当这次历练给你带的礼物。”景玉澜说着,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怎么样,我好不好?”
无事献殷勤,桑星辰抬眼看了看他,“说吧,什么事?”
景玉澜失望的摇头,“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行了行了,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桑星辰一副别装了的眼神。
景玉澜连笑两声,挠了挠头,然后才说:“不是前段时间咱俩放了六长老的鸟吗?”
六长老养了不少鸟,都是没有灵智的普通的鸟,成天就爱听那鸟叫,还养出了七八种叫口的鸟,也就是能叫出别的声的鸟,景玉澜和桑星辰觉得有趣,就常常爱去逗那些鸟,但六长老却不喜欢他俩去,毕竟自己养的鸟,心疼着呢,于是两个人就偷偷溜进去。
有一次进去,发现其中一只八哥竟然生了智,竟然能和他们对话。
想必是玄天门派山上灵气充足,竟让这只八哥沾了些灵气,生了智还不算,它本来就能说些人话,这下子竟然同她和景玉澜打起了商量。
大体是让他们放了它,有了灵智,向往自由什么的。
两人合计,反正这八哥也不止一只,放一只没什么,就给放了。
后来两人离开,哪知道这八哥俨然已经成了众鸟的首领,自个儿将其它鸟放了,带领众鸟悄无声息的溜了。
六长老知道后,只以为是两个人放的鸟,毕竟他从来没发现自家八哥生了智,景玉澜和她又总是在门派惹祸,自然而然就怪罪到他们身上。
而之后景玉澜被罚,完完全全是因为他太头铁了,自个儿去顶撞,又不知道说软话,活该的。
桑星辰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了?”
景玉澜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嘴,将手里的盒子递给桑星辰。
“那些鸟都没了,六长老挺伤心的,虽然把我变黑了一段时间,还让我免费做劳力,但到底没把我怎么样,我想着……”
“给他抓鸟?”桑星辰问。
“行吗?也不用抓,直接买不好吗?其实老人家有个爱好挺正常的,咱去京城那会儿不是也看到有人养鸟来着?”
桑星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稀罕,你比这花稀罕多了。”
“什么玩意儿。”景玉澜也笑了,“到底去不去?”
“怎么不去?”桑星辰扬了扬手里的盒子“报酬都给了,不去怎么行?再说了,是应该给六长老道个歉。”
两个人一合计,再加上桑星辰这两天也不闭关了,定好时间,约着一起去买鸟。
景玉澜要走的时候,桑星辰想起了什么,叫住了他,“等下。”
“怎么了?”
“于诺诺不是也挺爱玩的,也叫上她一起吧?”桑星辰问。
“行,回头我跟她说。”景玉澜点头,摆了摆手就走了。
桑星辰回到房里,似乎在思考怎么处理这两朵花,原本想着干脆直接吃了算了,但又觉得不太妥当。
美食吃起来自然需要点仪式感。
桑星辰思索着,眼角瞟到了一旁的梨花茶,眼睛一眯,有了个不错的打算。
……
翌日。
桑星辰早早的和白沉屿请了假,约着就和景玉澜和于诺诺去了京城。
玄天御殿内汤掌门和诸位长老正在商量外门弟子升为内门弟子的各种事项,正讨论着,就见白沉屿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殿门口,缓步走了进来。
“咳。”汤掌门脸上僵硬了一下,连忙殷勤的躬身行礼。
“师叔,有何事吩咐?”
白沉屿摇头,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道:“无事,你们谈你们的。”
白沉屿坐的位置比较远,他眼中似乎对他们的讨论和商量没有兴趣,有弟子连忙泡了一壶茶端了过去,白沉屿只是摆了摆手,让他放在案桌上,窗边光线照得他一袭白衣斐然,难以忽视。
白沉屿向来对门派内务漠不关心,今日怎么出奇的来了玄天御殿?
倒不是说他不能听,只是他在这,诸位长老十分紧张,怕自己乱说了什么话,毕竟这位可是玄天门派实力最强的人,谁敢忽视他。
汤掌门轻咳一声,继续开口谈刚才的事,只是众人说话间多了几分拘谨,时而小心翼翼的看一眼白沉屿,见他目光没放在这边,才敢继续说下去。
白沉屿姿态闲适,手习惯性的去端那杯茶,才一触碰就又松了手。
玄天御殿位于主峰正中心,而主峰是来来往往最热闹的地方,最东边的战纹台一直都有人在切磋打架,正北方的藏书楼有不少人进出,西北方的炼药堂药香阵阵,南边的风信阁也有不少人在吵嚷。
白沉屿皱了皱眉,觉得吵闹,清玉峰山周围都是林子,清净极了,倒是极少接触到这种热闹。
汤掌门和长老们商量事毕,人都走了过后,他才走过来,捋了捋下巴上的白胡子,问道:“师叔?”
白沉屿睁了眼,淡淡嗯了声。
汤掌门坐在了一旁,小心翼翼问:“是有何事找汤涵?”
白沉屿点了点头,开门见山的问:“在我闭关的十五年里,桑星辰是如何长大的?”
听到这话,汤掌门愣了下,白沉屿作为师父想了解自己徒弟也很正常,不过桑星辰从小到大的事迹太多了,他有些不知道从何开口。
见汤掌门迟疑,白沉屿抬眼看了过去,“怎么了?”
“不是,就是有些多,让我捋一捋。”汤掌门头疼的顺了顺胡子。
“……”
白沉屿沉默了一瞬,先是问:“我闭关后是谁照顾的她?”
汤掌门立马道:“当然是旭言啊。”
白沉屿回想了一下旭言的性子,才刚想说什么,就听汤掌门说道:“你说旭言那么温柔的性子,怎么带的俩孩子都这么皮呢?”
“俩孩子?”
“对啊,当时景玉澜也是旭言带的。”
……
京城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桑星辰尽力克制了好久,才忍住了去玩的冲动。
于诺诺像个挂件一样粘在她身上,两眼冒星光。
“我想要那个簪子!”
“还有那个!那个泥人!”
“哇!还有那个,手镯!我也想要!”
景玉澜在后面翻了个白眼。
桑星辰头疼的扯了扯被于诺诺拉歪的衣领,道:“你星辰姐姐要留着钱去买鸟啊。”
“那就只买那个簪子好不好。”于诺诺两眼水汪汪的,死死的拖住她,不让她再前进半步。
桑星辰看了她半晌,突然回想起自己用同样的方法祈求白沉屿的时候,莫名沉默。
都怪她小时候带坏了小朋友。
……
“您可不知道。”汤掌门说的滔滔不绝,像个说评书的,端起白沉屿桌前的茶水喝了一大口,之前那副尊敬小心模样早就抛之脑后,“景玉澜还好,至少那孩子闯了祸敢认,惩罚也敢抗,可是桑星辰我们是真的拿她毫无办法。”
白沉屿看着汤掌门端起的茶杯,没有打断他,听到他的描述,嘴边无意识带着一抹笑,冷淡的气场都散了不少,竟是做起了捧哏。
“哦?怎么毫无办法。”
“她啊,小的时候喜欢哭,旭言心疼她没爹没娘,有时候闹大了,旭言一看她哭就没辙了,我想去惩罚她,也都下不了手。”这一回想,汤掌门就想起以前桑星辰那可怜水汪汪的大眼睛,无声啜泣的模样真是心疼死了一堆人。
喜欢哭啊,白沉屿垂了眼,不知想到了什么。
“她都闯了什么祸?”白沉屿问。
汤掌门一脸肉痛的表情,“就这玄天御殿,她就毁了两次!炼药堂爆炸过一次,门派养的坐骑被一次性全放了出去,还有别的峰主栽的灵果被偷拿,云湖湖底的云石被掏了出来……”
汤掌门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这还只是她还小的时候。”
桑星辰对修仙感到好奇,也是热衷于修炼过的,想成为难逢敌手的强者,想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只是修炼的时候往往很难控制住那个度,她爆发力惊人,又爱和景玉澜上窜下跳,刚开始只是闹的玄天门派内部鸡飞蛋打,等到实力强了就爱下山出去玩,有时候惹到别的门派,或者是妖兽,都是汤掌门亲自出面扶平的。
“不过虽然总是惹麻烦,桑星辰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最后,汤掌门这样说道。
白沉屿刚一出玄天御殿,迎面就看到桑星辰从剑上跳下来,她身边还飞舞着一群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在那色彩斑斓的鸟羽中,桑星辰笑的开怀又得意,根本不像个女孩子。
“我就说这群鸟能听我的,哈哈哈!”桑星辰对着后面的景玉澜大叫,还没笑完就看到自家师父在玄天御殿门外看着她,笑容一僵,连忙拱手作揖。
汤掌门紧随白沉屿身后,见状抖了抖胡须,“你们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