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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六、 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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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亦兰说:“你……陪我检查一下吧?”

    我愣了愣:“检查什么?”

    江亦兰的声音穿过手机,传到我耳里的时候,简直比划开玻璃的声音还要刺耳:“……我这个月没来……已经推迟好多天了,我怕……还是要到医院检查一下。”

    下了班我就去找江亦兰,顺便把许叶拉上了,许叶的表情不怎么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儿一句话也没多说,一直陪着江亦兰等着照B超。江亦兰进去的时候,我和许叶两个人坐在医院的长廊上等着,许叶突然开口喊了句我的名字。

    “龙念。”

    “怎么了?”我看向许叶,直觉告诉我不是好事。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和沈侨分开了,你有多伤心?”许叶说出这话,让我记忆有些断片,回忆到了昨天晚上,我靠着电线杆对着沈侨哭的时候,又到了沈侨看着我一个晚上,我们谁也没睡觉的时候。

    我勾起嘴角:“不会多难过啊,你看我和林新就知道了。”

    许叶微微眯起眼睛,一巴掌拍在我头上:“我就知道你对沈侨不一样。”

    我就知道你对沈侨不一样。

    这话承载着多少力气在里面,又给我冠了多大的帽子?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沈侨和别人不一样,他和任何人都不一样,对于林新,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几年下来,我记不住和他在一起过的感觉。

    最深的那次,莫过于快要淹死。

    对于沈侨,我从未受过什么磨难,好像一切的痛苦都是自己给自己的,许叶说这话不是没有来由,她希望和我沈侨分开,或许不止许叶,江亦兰也希望我和沈侨分开。她们俩是我的死党,现实和电视不一样,不会碰见一个帅的有钱的,好朋友就希望他们扯上关系。

    就如同我和沈侨,如果阮薇薇的事情再出现的话,许叶和江亦兰一定希望我和沈侨断干净。

    然后我听见许叶说:“昨天晚上,杨国生日江亦兰喝多了,你在旁边沙发睡着呢,我看见白霖说阮薇薇早晚是沈家人,徐秋皑让她别乱说话,阮薇薇便在众人的怂恿下亲了沈侨一口。”

    我心脏跳动了一下,比以往的都重,就像从高空突然坠落的感觉,我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好,只能点头,听着许叶继续说。

    “沈侨推开她了,杨国破口大骂,说他沈侨是有女朋友的人阮薇薇你别碰,女朋友还在这儿阮薇薇你自己自重点儿,沈侨朝你那边走过去的时候,我就帮你报仇了!”许叶伸出手,在空气中扇了一下,我记得昨天晚上她那巴掌打在阮薇薇脸上的声音。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也拿不准我和沈侨的关系,只是有一种想法万分肯定,我不想再趟这趟浑水了,我想要抽身,我是旱鸭子,从来就不会游泳,眼看着水越来越深。现在已经超过了胸口,闷住了心脏,再下去我还呆在原地,一定会被洪水湮灭,窒息而死。

    然后我接到了沈侨的电话,许叶看了一眼,撇过头去,沈侨对着手机里的我笑了一下,他从未有过的天真浪漫,抛开坏坏的弧度,沈侨说:“华晨路那边不是建楼吗?开了一家新店,听娇娇说特别好吃,你在哪儿?我去接你尝尝啊。”

    此时江亦兰走出来,看着我们的眼神有些空洞,随后清明:“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