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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树林太过安静,原本存在的风声和虫鸣。此刻都已销声匿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不时还传出几声乌鸦的哀鸣,如同生命最后的挣扎,临死前的求救。
乌云将月亮遮住。
整片大地被笼罩在黑暗之中,树林中原有的张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显得那么颓然无力。
夜空中,只剩点点星光射在枯枝败叶之上,一只乌鸦立在树枝之上,黑袍人残忍的身影,映照在它的瞳孔之中。
而后,乌云慢慢的退出天空,一点一点的将月亮呈现,.此时的月亮仿佛也带上了一抹殷红。
“快……………”傅瓶雨声嘶力竭的大喊道。
话音未落,黑袍人长刀落下。
傅瓶雨整个人,从肩到腰被一分为二,鲜血横飞。
临死前,嘴里依稀传出一个‘走’字。
景文艰难的爬起身,来不及上前阻止。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看着傅瓶雨慢慢倒地,随后黑袍人一脚将她的尸体踢飞。
景文的眼神从惊恐,到自责,到愤怒,到绝望,最后化作满腔滔天的恨。
“我要你死!!!”他无比愤恨的盯着黑袍人,嘶吼道。
此刻景文脑海中的青色魂力沸腾,化作汹涌波涛瞬间把三朵青莲淹没。
随后青色魂力散布全身,一层淡淡的青光出现在他的体表。
他的双瞳刹那间,由黑转青,一双诡异的青色双眸浮现而出。
他的身体和意识完全被杀戮所支配,脑中只剩下最原始的杀戮本能。
他要面前之人死!
随后青眸景文右手轻挥,飞剑突然青芒大盛。
黑袍人发现了景文的变化,手持长刀,力劈而来。
长刀劈空。
景文突然出现在黑袍人的身后,长剑毫无花哨,从其身后直刺他的心脏。
黑袍人瞬间原地消失,挪移数步,躲开了他攻击。
景文手持长剑,脚下青光一闪,再次袭向黑袍人。
二人速度极快,在这树林里,两道身影极速移动,只留下数道残影和刀剑交锋的火光。
片刻后,黑袍人露出身形,他的黑色长袍已经有多处被长剑划破。
在短暂的交锋中,他显然落于下风。
他双手握住刀柄,竖立胸前,随即长刀化作无数道细小的闪电,直奔景文而去。
景文手持长剑,不停躲避,直冲黑袍人。
然而这些细小闪电,仿佛有灵性一般,不停的追击,使得景文无法靠近黑袍人。
不久后,景文被这些细小闪电所伤,周身出现密密麻麻的刀痕,鲜血也从刀痕中缓缓溢出。
景文手持长剑,右手手腕极速抖动,他的身前出现无数道青色剑影,转瞬间把所有的闪电全部斩灭,而后他一个闪身,出现在黑袍人身前,一剑极速刺出。
黑袍人将刀柄格挡于身前,防住了这一击,借此剑力道,后撤数步,再次和景文拉开距离。
景文追击上前。
一道手持战刀的巨大黑甲武士虚影,凭空出现在黑袍人身后。
黑袍人手持长刀斩杀而下,武士虚影也如出一辙,一刀斩下。
一道巨大的刀芒,不可一世的劈砍而来。
只见景文右手青光大盛,仿佛要点亮黑夜一般。
无数青光瞬间灌入长剑之中,长剑迅速生长,化作一条青色的吞天蟒,张着血盆大口,凶猛的扑向武士。
刀芒顷刻间,斩在青蟒身上,青蟒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
景文胸口处,瞬间出现一道狰狞的刀痕,而他毫不在意,如同杀戮机器一般,双瞳呈现诡异的青色,只剩杀意弥漫。
青色巨蟒不退反进,一口咬向黑甲武士,武士战刀格挡,挡住了青蟒的攻击,两者僵持不下。
这时青蟒尾巴一摆,立刻将黑甲武士缠绕紧缚其中,尾部用力,武士渐渐失去了抵抗之力。
黑袍人此刻也如同武士一般,被狠狠缠绕不得动弹,景文立刻闪到黑袍人身前,一剑刺向他的头颅。
黑袍人急忙侧头躲闪,景文一剑刺空,掀起他的黑袍。
黑袍下一张和景文一模一样的脸,立刻出现,露出诡异的微笑。
青眸景文毫不迟疑,紧接着一剑,刺入他的心脏,
然而长剑刺入,并没有任何实质的感觉,仿佛刺入了一团空气之中。
黑袍‘景文’立刻化作一缕青烟,映照在天空之中,随后黑夜消散,白昼再现,天上缓缓显化出三朵青色莲花。
随着黑袍‘景文’化作青烟消散,景文的青色双瞳也逐渐消失。
脑海中的青色波涛也如潮水般退去,三朵青莲再次显现其中。
再次恢复黑色双瞳的景文,看着天边出现的三朵青莲,和逐渐变得模糊的世界,他顿时有了一丝明悟。
景文缓缓的走到傅瓶雨的尸体前,用双手在一旁挖出一个土坑,他抱起她的尸身,轻轻的放入其中,再用泥土一点点的将其掩埋。
之后他又找来一块木头,用长剑做成一块木牌,立在墓前。
做完这一切,他轻轻的闭上了双眼。
只留下一坟,一木,与她永久相伴。
树林中,微风吹来,吹散了木牌上的灰尘,几个小字渐渐清晰:挚友瓶雨墓。
………………
景文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花海之中,此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且有花无叶,把不远处的大地染成一片赤红,美丽妖艳,也是此地唯一的风景。
他的身前有一石桥,造型古朴,石桥面,五格台阶,桥左为阴,桥右为阳。
桥下有一黑色深渊,深不见底,黑雾缠绕。
桥宽仅四尺许,两侧护以雕花石栏,桥面略呈弧形,用青石铺砌,两端各有两级踏道。
桥下有一黑色深渊,深不见底,黑雾缠绕。
“你醒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入景文的耳中。
景文朝着四周打量,寻找声音的来源。发现不远处有一间破败的道观,寂静无声,规模很小,根本谈不上恢宏。
仅有一间旧殿,内有几尊石像,蒙着厚厚的尘埃,旁边立着一方青铜大鼎。
在道观前,生长着一株干瘪的梧桐老树,老树腰身粗大,三四人都合抱不过来,古老的主干已经中空,整株古树就如枯死了一般。
景文寻声而去,进入道观,只见一须发尽白,容颜苍老的老者,坐立其中,他的身前还摆着一个灰蒙的蒲团。
道观很小,不过一间古殿,除了石像,其内空空荡荡,几乎什么也没有。
“你既是大哥的后人,不用紧张,坐吧。”老者指着面前蒲团,和蔼的开口。
景文仔细的打量四周片刻,又认真的将蒲团检查一番,便在老者身前坐下,开口问道:“老人家,我怎么会来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