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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雳在许庆脑子中炸开。但他还是抱有侥幸的问:“望公子赐教”
“他们跑不了,我早已让我四辽最快的骑兵赶往虎口关”
“走”当机立断,没有任何犹豫
现在他们的运粮大军行动肯定缓慢,而且这个大公子这样有恃无恐不能不信。
但是即便他们的骑兵可以敢到虎口关拦截运了物资的运粮队。但他肯定拦不住自己派出去毫无负重的报信兵。自己赶往与之回合只要抵御住颜军冲击,救兵就能来。
就算大公子说的是假的,没有骑兵断后,自己撤到虎口城下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死也能死在自己的土地上。
一听到走谁不是上车就走。正是在山上,往北就是下坡。几乎瞬间万人的队伍便朝着北方而去。但是这骑兵是长年训练的精锐,一人两马的配置。鄂尔丹的狗扒犁虽然又优势,但多少个昼夜不停,饶是这些专业训练的狗子也是体力不支了。这样就不得不让有些人作出牺牲了。不然被骑军追着砍的结果实在是太惨烈了。渐渐地,体力不支的队伍就停下来,拔刀冲向骑兵阵营,慷慨赴死。
说来奇怪,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上万铁骑竟然比那形单影只的十九人来的轻松。至少他们能砍下马几个,杀死几个,而不是做无用功。
“爽”多年培养的百夫长,砍死一人后仰天大叫,之前对阵十九人时的憋屈一扫而空,胸中豪气激荡万分。如果他还能活,此后他的武学境界肯定会继续提高。但正如金郡王一般,没有如果,大枪透体而过。
虽然拼死阻拦的鄂尔丹将士的确起到了作用,但也只能堪堪让追杀的青天国颜家军在五里之内。
颜家骑兵训练有素,也极其了解胯下座骑,在战马不堪重负之时,就换马而行,一人两马,特点就是行军速度。
极速北行三百里,基本让这个疲于奔命的鄂尔丹军士处于奔溃的边缘了。
“快了。往北百里便是虎口关,如果运粮队已经入关,除非颜家敢不惜代价孤军深入攻城,不然他们抢粮任务就完成了,虽死无憾”
但好梦不长。前方孤峰洼,由于平原之上凸起的一个山包,山上又突然有个盆地,如同一个青铜鼎。洼内遥遥看到人影攒动。此时的制军大人如同寒冬腊月遭冷水破头一般,一凉到底,凉透了心里。现在也容不得他有所思虑只有咬牙上前,驾车赶往前方那个寄希望逃出的运粮队。
两队碰头,
运粮暂时都统简介的说了经过。
他们集合后便没日没夜的赶往虎口关。但就在赶往关口的三十里地马上能看到虎口关旁巍峨高山的时候遭遇青天国骑兵,被骑兵驱赶至此处。
前有堵截后又追兵,这可难坏了许制军了。
“我为你等断后,拦住追兵,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虎口关已经知道我们的情况。相比不久就会派出救兵,到时候拦在我们中间的颜家骑兵就会腹背受敌,你们拼死杀出去,务必要把物资运回去。”
说罢便吩咐下去,拉出防线御敌。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一直尾随他们的青天国颜家军没能及时感到,相反鄂尔丹驰援的部队却先来了。只见来将当先一骑高头大马魁梧异常,马披重甲,他手持大戟,大开大合,所过之处青天国骑军秋风扫落叶般溃散。只听他高喊一句:“虎口关副将安陵邕来也,挡我者死”
安陵邕万夫莫当之勇,更是跻身武道三品多年。边关要地,特命他常年驻守。
当听到昨日传递情报的抢粮队仔细的说出了他们的遭遇,便暴跳如雷。恨不得带着关内三万将领杀回辽北关,好在参将劝了下来。并传递军情给耶律芒瑟。
近日探马来报说运粮队被截住,便率一万骑兵赶来救援。
两面夹击这位辽北骑军都统,贺亦毫不犹豫分兵东西撤去。没了这一万骑军的阻挠,鄂尔丹将士合兵一处,便准备撤离。而许庆带队丝毫不懂,全程御敌姿态,因为他知道他的主要威胁就是身后的颜家精锐。不过听到后方合兵一处军士们发出的欢呼,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就像一个小孩在外受了天大委屈,回家找到了靠山一般。
不过还没等到他把这一口气松完,变故突起。
大量步兵从洼地上方杀出,又阻挡住了鄂尔丹撤退道路。而刚刚撤出洼地的骑兵又是一个大迂回,与步军阵营结合起来。
步兵也到了?辽北关离此地八百里。骑兵能赶来还有可能。步兵的话,除非在发生第一时间就什么都不顾的赶来。
如果真是这样,这位排兵布阵的统帅远虑和决绝让人佩服。至于深谋,不见得有多高。狠辣而已。
就在他开小差之时,边关将军安陵邕立马拍马杀入阵营。他明白,这一刻出击就是最好的时机,每过一刻,他们突围的概率就得小更多,趁他们还未完全融合,破坏他们的阵型。
可是就算他如有神助,大戟所至所向披靡。但终究只带身边千人逃出封锁。调转马头,看着被拦住的鄂尔丹袍泽,手中大戟又狠狠握紧几分。专头骑马回城。
“大公子,要拦下他吗?”
洼地外,一条条白色幔布拉起。后面皆是颜家军队。
最前面的幔布后有人说话
“不了,让他走,效果更好。刚勇无敌最难逃过的就是个情字”
说话的正是大公子颜宇杰
再洼下防守的许庆心中多处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感觉。
片刻后,将军安陵邕带领四万军士杀了出来。
杀出重围的他本想着冲回去,但觉得力量薄弱。看着尽在咫尺的袍泽,疲惫不堪的运粮队,看着那个他平日嘲笑的许庆许墨寒为了运粮队不退分毫,他不得不管。
看着前方战场,只要能迅速与里面剩下的鄂尔丹将士合围打开这步军骑军总共三万不到的防线,就能迅速救出所有人。
当即回去不顾反对,拿着军印,调动了城内所有将士和部分援兵赶来救援。
这次这位守边大将安陵邕马更快戟更沉,带着怒意杀入军阵。
和上次一样。队伍以突进而来的安陵邕军为中轴线,分为两边任由安陵邕杀入与鄂尔丹会和。
安陵邕待人杀入后便拨转马头,准备往回杀去。
颜家军却故技重施,迂回后合兵拦住去路。以多对少他安陵邕还真没怕过。
可是变故再起。
又有一大波骑兵杀出,正是几天前被大公子安排道此的骠字营。千总白凤州,到此之时骑军已到多时,养战多时。步军刚到,见到白营千总后大致知道了大公子此次的意思,商量后便做出了战法布置。
此时正是他骠字营出现的时机。
洼下的许庆此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颜家军不再追杀,让他们喘息,而步军骑兵不同时出现围住绞杀他们是把他们当成了诱饵。始终让他们觉得再出一点力就能成功。但是每次将要成功的时候附近的兵力就会再有所增加。他们就是最好的诱饵,而这个洼地也是最好的鱼竿。所有探马都是只要能上山就能一眼看到洼地内的情况,而看似焦灼的战况就是鱼线。
看来自己要收回没有深谋的那句话了。口袋阵外口袋阵,好一个围点打援。如果不出所料他们该收网了。
只听的洼上平原擂鼓之声大起,震的整个雪地都在抖动。随之旌戈铁马,气吞山河。数不清的颜家大军围住这个洼地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