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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浪野躺在雪儿姑娘腿上,享受着雪儿姑娘的揉捏头部,一边逼着傅玉和自己下着盲棋。这段时间因为下棋可把值个天之骄子的傅玉快逼疯了。心中已经装了几箱子的棋谱了,还是对这个棋风诡异莫测的颜公子没有丝毫办法。往往自己布局起来的棋局阵营,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几个回合就被顏少公子给冲撞的七零八落。
一点把法没有的傅玉也管不上面对的是小阎王还是谁了,指甲躺在后面的书箱上,耍赖的说:“不来了不来了,你这让我怎么跟你下,很显然我这身后的棋书你都看过”
看着最近越来越挫败的傅玉颜浪野也没因为这个书生敢忤逆自己而觉得不开心。相反,能让初见时十分高冷的他吃瘪,心里还是十分开心的。
之后傅玉叉开话题问道:“安南城主政官也就是安南城知府黄英,公子打算怎么处理?”
颜浪野说:“通敌我可忍不了,大哥的情报组织已经去查了。”
以颜宇杰严大公子的情报组织蛛网实力,不用多久就能查处蛛丝马迹。
颜浪野又问傅玉:“你觉得如果有个情报组织,能掌握各地各个官吏的性格和软肋好吗?”
傅玉想都不想的回答说:“好也不好”
颜浪野噢了一声,继续问道:“怎么个好,又是怎么个不好。”
傅玉看了一眼棋盘说:“好是,能够让所有人唯命是从,甚至是可以为你卖命,提前预知发生的危险,我想这就是一个情报组织存在的意义。”
颜浪野点点头:“继续。”
傅玉接着说:“但是这个组织势必会让所有人忌惮。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颜浪野点点头,说道:“不错啊,所以所有人对我哥哥的蛛网都畏之如虎,很多蛛网并没搜集到证据的人也都觉得自己有把柄在蛛网里,所以这些人对我哥哥都是言听计从。”
颜浪野停顿下继续说:“但是如你所说,这些人害怕啊,所以做梦都盼着我哥死,盼着蛛网覆灭。所以我一直觉得一个情报组织就是一个双刃剑,对敌所向披靡,可是对敌的同时,还有一个剑刃对着自己。搞不好自己就会因为自己的剑而受伤。”
傅玉点点头说道:“越是厉害的杀器就越危险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啊。”
颜浪野似乎是困了在雪儿姑娘的腿上睡着了一样,没有了声音。傅玉也没继续说什么。对着躺在雪儿姑娘腿上的少公子行了一礼回了自己的马车上。这些这个过目不忘满腹才华的贫家读书郎所思良久。
与此同时,一道圣旨正由国都,原l来的江上尹,现在的青天国国都齐天城出发,追着颜浪野的脚步而来。
送旨之人是内务府掌事太监,作为正三品的太监,平常传旨之内的事情也只是在国都齐天城内跑一跑,像这样不远千里的传圣旨可不是一般的大臣能享受到的。毕竟一个在朝有着一个相当于三品官员的太监,不论是实力还是能动用的人脉,可不是一般的大。
太监作为皇家内部人员,他们这些高等级的太监见国主太后的次数,可远比那些只能每天上殿,才能远远用余光瞧上一眼国主的官员,可好多了。
即便再怎么辛苦,在怎么不情愿,也不敢有丝毫情绪表露出来。因为这个小阎王,他可是有所耳闻。那可是被国主拉着到龙塌上午睡的主。当时正二品殿前公公司马洽,看这个小公子一会咳嗽几声,一会又咳嗽几声。担心他打扰那个日理万机的男人休息,就把颜浪野拉了下来。
事后那个西北活阎王、镇边大将军,颜震西便传书给皇帝,说要亲手宰了这个打扰自己儿子休息的内务府二品大太监,在信件结尾也毫不避讳的用阉狗两个字结尾。
事后,这个在内务府,甚至在齐天城话语权极重的大太监,一句话不敢说。不光如此,在某个晚上,这个年近半百的老太监亲自登门,跪在那个病怏怏的小伙子面前,祈求得到谅解。
少不更事的小阎王说了一句:“那你管我叫爷爷吧”
这件事在国都齐天城传的沸沸扬扬,一些好事之人大肆流传颜浪野这句话。
比如两人对峙,或者是一人求着另外一人办事,往往就会出现这句,你管我叫爷爷吧
收回思绪的送旨太监冯绩,对着身边护送侍卫统领说道:“林大统领,这次大老远的送旨可不容易啊,北方蛮夷,占山为王、杀人越货的勾当也是常有的事。但是有您这个御前亲军大统领坐镇,想那些宵小鼠辈也不敢放肆,沿途还望将军多加照拂。”
被叫林统领的中年男人,金盔金甲,胯下一批枣红色大马,一看就是良马宝驹。腰间长短挂着两把刀,都挂在右侧腰间。这时标准的御前亲军的配色。
御前亲军,不但要战力出众,同是也关系到皇家的脸面,所以着装的整齐程度当然是有着严格的标准。比如说,金甲,红马。就是御前亲军的重要标准。当然,这里的金甲肯定不是真的黄金,而是一种由锻造部门打造的合金,外面统一鎏金处理,既好看,也实用。红色大马,对马的颜色要求很高,往往一点点杂色,专门筛选马匹的部门就会弃之不用。导致了当时青天无红马的坊间流言。而士族子弟以骑上枣红马为炫耀资本。最后实在没办法,就衍生出了皇家牧场,优选了颜色最为纯正的马,圈养在一起,让他们自行繁殖,产出了大量枣红马,也就是坊间俗称的皇家马。不但对颜色,还对马匹的高度,也是有着一套繁复的规矩定式。
林统领瞥了一眼身旁这个太监,虽然说两人品级相差不大,但是明显这个武将似乎看不上这个位高权重的太监。只轻声说:“我青天国内见到我皇家旗号,任他是多大的山头,在彪悍的响马,也不敢造次。”
太监听到林统领的官话,也看得出这位统领对自己没有亲近的意思。
即便如此,冯绩这个深谙察言观色的太监也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悦。只是又轻声说了句:“我青天国能有这么大的威慑力,也跟林统领你们这些,战力冠绝天下的将军们有很大的关系。”
林统领虽然也不吃这套马屁,但是听到太监推崇武力的时候,本来如若寒冰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一个武将能不尚武吗?在他心里,这整个青天国那可是老一辈武将们用武力,一点一点打下来的。
看到林统领脸色缓和,太监冯绩继续说:“听说当年少公子进京就被林大统领接进宫。”
的确,当年确实是身为三品御前带刀侍卫的林员接进宫的。现在已经是官至从二品武将的林员,依旧记得当年护送颜浪野回宫的那些破事儿。好悬被那个纨绔的少公子弄死自己的心腹爱将,而且自己也要被人诟病,治军无方。还好最后自己的义父顶顾庐丁国师多方游说下,才让自己能免受那个小兔崽子的记恨。甚至在颜浪野离开齐天城后,反而被重用。
心有余悸的林大统领轻哼一声,语气沉闷的说道:“是有几面之缘,但我不得不提醒公公,公公可要小心些,不要被我们西北小阎王抓到把柄,否则到时候,就算我们是齐天城天子皇家的脸面,也不一定能在人家的地盘上讨到半分好处。”
这个冯绩是什么人啊,怎么会听不出这么明显的弦外之音呢。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第一、他跟这个纨绔已久的公子可不是很对付,当然,这个在齐天城内似乎也不是什么很大的秘密,只是当事人才来没有表现过,甚至说过什么而已。
这第二嘛就是,颜家在西北只手遮天,已经惹到很多人不满了,至少是站在皇家阵营里的一大波人不满。
第三呢,意思就比较隐晦了,他一个御前大统领,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这话,就是他不怕。至于他为什么,是因为站在他身后的人,还是因为朝廷下一步对颜家的动作,又或者是因为点别的什么,这都不重要,这些也不是现在他要考虑的,现在他要考虑的就是自己能不能跟林大统领成为一条船上的人。
心思玲珑的冯绩没等这个话题凉下来就说道:“唉,要说这颜家啊,杂家还真是觉得他们有负皇恩”
停顿下来的冯绩,本想等着林员问他,他才好继续往下说,但是,林员骑着马老生在在,丝毫没有好奇他会说什么的表情,更没有开口追问的意思。只能自己把自己的话题接起来,继续说道:“国主青帝对西北颜家可以说皇恩浩荡,赏赐一直就没断过,但是这个颜老将军,一点都不让人省心,脾气大的要死不说,还护短贪功。”
说完瞥了一眼林大统领,看林大统领还没出言,这下冯绩心中就有谱了。按理来说,作为一起宣旨的皇家队伍,基本算的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又是哪怕听到一些不敢听的,也是和说的人同罪。而自己这么直白的说颜家的坏话,这个林大统领也没有丝毫颜拦着不让说的意思,其实这本就是表明了他的意思。而且还是很明确的意思。
如同得到圣旨的太监冯绩一下打开了话匣子:“要说这个上梁不正,下梁能好到那里去,是有个大公子还算不错,但是这个小公子,可真不如不生。吃喝嫖赌,玩鹰遛狗,可以说坏事干的一箩筐,他哥哥那点功劳都要被这个小的嚯嚯光了。这次听说在白刀尹赈灾,那些秘密传到皇宫的情报上可都是那个小公子纨绔事迹。”
直到听到这句,那个一言不发的皇家亲军御前侍卫大统领才出言打断:“发生在大殿后面的事,公公还是不要妄言的好。”
这个青天国理过不久,还算比较开明,废弃了之前的一些规章制度。比如乱战诸国的规矩都是殿上事,殿上议。意思就是,国家大事,发生在这里,大家也就在这里议论,不要私下议论,更不能把这些军国大事传到不相干的人耳中。自刘长清一局平乱诸国后这个规定就改为了殿后事,不外传。
用他当年的话就是:“家事国事天下事,我国民当事事关心。但是,我后院强壮风姿就还是不要传出去为好。”
意识到自己失言的冯公公立马满脸惊恐的看向林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