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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是在无聊的时间,家里却还是其乐融融。陌樱已经拼好了十几个字,而我只是弱弱地拼好了五六个字。我不得不承认陌樱的空间想象能力很好,能去考巴黎美院也不容易,不过也是陌樱那个糊涂的哥哥不小心把她推进了罗马。
在拼这些照片的时候,总是出差错。虽说从某些照片上的半个字可以猜出整个字,可是我和陌樱还是傻傻地追求完美把它们全部拼完。
还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深夜的时候,五十个字的拼接完成了。我和陌樱把它们固定好,然后坐在照片旁边慢慢看着,可惜的是这些字都没有标点符号,所以说以下的标点符号是我和陌樱自己加上去的。
“家里的大黄狗和小花就交给你了,小青,(这是在演白蛇传么……)我要出远门,可能一辈子都不回来了。你要去国外留学,请你带着这些照片。对不起。”
虽说只有短短五十个字,但不难想象出当时是怎样的情景。说不定是一个穷苦的少年喜欢上了一个名门闺秀的少女,少女因为富裕的家境所以到国外留学,而在留学之前少年离开了少女独自出了远门。而那个少女,说不定就是老太太。陌樱在我身旁呆呆地看着这些照片,要中流露着怪怪的感情。
“默默,老太太为什么要找到你把这些照片给你?”
“说不定是她很想再见一眼曾经的少年,然后把这些照片交给我要我帮她完成愿望吧,不过那个少年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呢。时过境迁,一切都不一样了。那个老太太却还保持着对人世间美好感情的信仰吧……总之我有点替那个少年感到惋惜,老太太还是不应……”
我又何尝不是抛弃了属于我的那个他?我还说别人不应该抛弃深爱自己的人呢,我还不是自己许下了海誓山盟然后再变卦?该批评的人还是我自己。老太太终究和我一样,还是放不下心中的情感,那种缠绵心头的思念萦绕着,一步步逼近心脏。
当飞机冲破云霄的那一刹那,我似乎有点想哭,但碍于身边坐着西西里的二傻少年,所以说我没有让眼泪流下来。那一线光束照在机窗上的时候,我突然想到,程勋逸曾经告诉过我,他最喜欢的就是阳光,可我和他正相反。
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我曾做过一场梦,我不知道那个梦里坐在我身边的人是谁,我只是依稀记得那是个少年,他说的一句话让我现在都忘不掉。
我问他为什么天空这么暗淡,他只是笑着,缓缓开口:“因为,我们背对着星星。”
我不知道那句话的真正含义,那个梦很短,和现实也不相干,可是我还是记得这句话。深深地铭刻在心里。正是因为彼此适应的环境不同,我和程勋逸才会就这么互相对望了十几年之后擦肩而过吗?
有的东西,只有失去了,才会知道珍贵——这句话,是真正的真理。到了罗马,我第一个拨打的号码就是他的——尽管无人接听,可是还记得那个电话号码,我真的很开心。
虽然我知道,我一辈子都忘不掉他了。一辈子我的心注定被他锁住,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是无法真正在一起,这不是讽刺是什么?
从小到大,我从未见过母亲,父亲除了教我武术外,我根本就没怎么接触过他。而真正可以在我伤心时安慰我哭泣时哄我的人,只有程勋逸了。
尽管说我们现在不在一起,但有一天我会回去,我会告诉他——
“程勋逸,我爱你。而关于之前的抛弃,我要对你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