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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两人终于到了小城城门,此时陈长叶头发杂乱如鸟巢,眼神中带着一丝希望地看着小城大街正中间的城主府,先去问一下林经年吧?他或许还有办法?
在长佩的搀扶下,二者终于到了城主府门口。可惜在外看守的守卫并不认账,很快就把陈长叶两个赶走,陈长叶安慰自己,见不见都无所谓,他报个信自己回来了就好。
他还是想先回家看一下娘亲,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回到寂静小院门口,陈长叶正要往前走,却发现长佩放下了紧抱着自己的手,不解地回过头,问:“怎么了长佩,不进来我家看看吗?”
几日相处下来,陈长叶发现长佩非常害羞,不知是因与世隔绝或是其他原因,她向来只与陈长叶交谈,且无条件地听从陈长叶任何命令。可这一次告诉她要来家里面见娘亲,她却没有了当初对抗猞猁的勇气。
“我,我,你先进去吧!”长佩紧紧的抓着衣角,紧张极了,道,“我先在外面看看,拜托了……”
看她害怕得快哭了的模样,陈长叶也深知不能为难她了,她前几日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野人,转眼间就要接受这么多的事情和身份,难免有点适应不过来。不过她天分却是极高,短短几日便能正常的语言,虽说有时会小结巴,但日常谈话她已然学会。
于是,陈长叶推开园匪小门,瞧见门前的竹林有些发黄,似有几日未浇水了,这让陈长叶忽然有种不安,扯着嗓子招呼便推开门进去,“娘亲!我回来了!我回来啦!”
推开门,一席白裙垂地而落,旁边竹椅倒下。抬头一看,娘亲苍白的面孔正对着自己,一条麻绳正捆在她脖子上!她上吊了!陈长叶本就身心疲惫,被这一惊吓,呆呆愣住,几息后眼前一黑便直直倒下去。
生死离别让他痛苦万分,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哭出来,眼前不断回响着娘亲稀松平常的教诲,平日里娘亲的笑容音乐。病后的日子虽苦,但也不缺乏乐趣,娘俩相依为命,没想到这么快就生离死别……
门外的长佩听见摔倒的声音,担心陈长叶的心情一时间打败了心底的恐惧,推开小门便冲进去,见倒地昏迷的陈长叶时吓了一跳,连忙扶起他。转头一看,一个上吊自杀的妇女悬挂着,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长佩惊讶极了,她曾听陈长叶说起过他娘亲的一些事迹,可没想到自己与她的第一次见面就已是天人永隔。现在陈长叶伤心过度,已经倒下,自己该如何是好?
手脚无措的长佩不知床在何处,背上陈长叶便往外跑,想找他口中的林经年求助。结果半路上给一个叫廖叔的老人拦住,好说好歹都不让长佩离开。
长佩本就害怕,看咄咄逼人的廖叔如此冤枉自己,还污蔑说自己打伤了陈长叶。而长佩自己却不知如何辩解,正要一棍打晕这老头时,陈长叶似乎清醒一点,虚弱说:“廖叔,麻烦你照顾一下我们,长佩不是坏人。长佩,廖叔是好人,相信他。”
二者愣住了,才知自己闹了个乌龙。于是廖叔把陈长叶和长佩请进自己的小木屋里,让长佩照顾一下陈长叶,这个长佩倒是求之不得,而廖叔急忙出去找郎中了。
陈长叶躺在床上暗自神伤,娘亲的死对他打击极大,自己愣是还没接受这个事实,一切都很恍惚,就好像一场梦一样,醒来就能看见健康的娘亲端着一碗姜汤过来,轻声说自己发烧给烧糊涂了,一切都是假的……
泪眼朦胧之际,陈长叶就好像看见娘亲正对自己迎面走来,伸出手要带上自己去极乐世界。不由得伸出手,空洞的眼神直直望着蚊帐,旁边长佩可就吓坏了,莫不是得了癔症?
正巧郎中来了,随行的是一个灰袍面具少年,背后是步履蹒跚的廖叔,他看样子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脸色无比苍白。郎中轻轻接过陈长叶的手,稍微诊断一下。
廖叔轻轻告诉长佩那是给陈长叶医治之人,长佩才没有拿起长枪打断二者的接触。片刻后,郎中起身来径直说:“此人气息不稳,受了重大打击,我给他开几剂安神的药,吃上几日就好了。”
廖叔连忙谢过郎中,郎中摆手道:“不过,心病却还需心药医,他好了之后或许还容易受到其他的刺激,这就得靠他自己走出来了!”郎中的话很简单:我就开几副药,好不好看他自己。
于是那郎中便出去抓药,廖叔也跟着去帮忙。屋内还有一个戴着面具的神秘少年,他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长佩紧紧握着长枪,十分警惕,若是这少年敢轻举妄动,自己定然要叫他爬着出去!
“敢问姑娘贵姓?”少年缓缓说道,可那挑衅的语气不言而喻,傲气逼人,他摘下面具,却是一副俊朗秀气的书生模样。
长佩也明白自己资历尚浅,难免会听错一些话,误会别人的好意,所以也便忽略了那少年的嘲讽,道:“我,是陈长佩,你,是谁?”遇到陌生人她又开始结巴了。
少年淡淡回答:“鄙人姓林,名经年……”还未说完长佩瞬间举起那把长枪竖指林经年,眼神中的冰冷仿佛可以瞬间冻结整个房屋。
气氛开始紧张起来,林经年轻轻摆手抵掉自己脖子前的枪尖,仿佛不害怕一样,缓缓道:“你若是杀了我,陈长叶可不会原谅你……”这倒是让长佩有些顾虑了,但她依旧满眼怒火。
林经年自然明白她为何生气,回答道:“我已派人照顾他母亲,只是,没想到竟会想不开,做出这事……”他脸上神色捉摸不透,长佩却觉得他不像是在说谎。
床上的陈长叶似乎醒来了,一滴清泪滑过脸颊。半响,打破沉寂道:“林经年,你若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帮你做,就尽管说吧,做完我们便是陌路人了……”
听此话林经年暗自叹息,有些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模样,说:“今日下午,护人闯入一个地方即可!”什么地方他倒是未明说,不过听他口气,那个地方不难闯,只是他不能用自己的人闯。
长佩转头担心地看着陈长叶,后者报之一个虚弱的微笑,道:“好,具体什么时候,保护哪些人,去哪里?”陈长叶松了松骨,娘亲的死最多也就是因林经年疏忽大意导致,但也不是他有意为之,他也是想帮助自己,却也没想到弄巧成拙,现在他心情悲痛欲绝,但想要为自己娘亲安安稳稳地办一场丧事,在此之前,还需得把林经年的事情做完。
“午时,有人会在青鸾楼前面,你只需告诉他们你是领路人,随即打入二楼三号房间即可。”林经年淡淡说完,便离开了,完全没有给陈长叶问其他事情的机会。
青鸾楼?陈长叶沉吟片刻,那不是有名的青楼吗?为什么林经年要自己打入那里?他到底在计划什么?
“长叶哥,你这身体可以吗?”长佩问,她紧攥着胸口的吊坠,她自然是可以打,只不过第一次要去打人,她却有点害怕了,对付猞猁大虫这些她都是知道怎么对付。可人,她还未曾交过手。
陈长叶叹气,随即跳下床,强笑着说:“我本就欠他人情,还了也好,还了我便可以安安心心为娘亲办理丧事了,放心吧,长佩。”他拿起旁边的一把长弓,这个已经不适合在青鸾楼使用了,毕竟这个容易伤着人。
陈长叶看见不远处自家院子内的竹子,心里面忽然有了主意。
便用竹子做了一根棍子,长短刚好,用起来颇为顺手。而长佩在一旁帮忙,无意中陈长叶问过她吊坠上的那把小匕首,发现并不能打开来使用,只是一个巧妙的装饰罢了。
空闲时,陈长叶还耍了一下长佩的长枪,长佩一直在旁边拍手叫好,找到了些许手感。二者吃完午饭,在午马时分前半柱香的时间前往青鸾楼。果不其然,青鸾楼门前一家小铺子前整整齐齐坐着五个老人。
打了个招呼,他们似乎也没有多少意外,陈长叶才得知,他们都是林家德高望重的前辈,这一次林经年告诉他们有好戏要看,便让他们在这边等领路人。
而陈长叶也是奇怪,完全不知道林经年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二楼三号房间里面到底有什么,恐怕也只有进去才知道。
于是,陈长叶便领着五个老人和长佩,正要进青楼门口,就被门前小厮拦住,可陈长叶可不会管这么多,林经年既然都说打了,那不打肯定就进不去,于是。
“动手!”陈长叶一根竹棍耍得虎虎生威,打得前面来帮忙的两个大汉节节败退!而长佩也领着五个老人正要上二楼,迎面便是五个大汉,而这一次长佩的长枪可便不长眼了,五个大汉似皮球一样被她一一挑下楼梯。
声响连连,整栋楼的人都听见了。随即长佩推开三号门,带着五个老人进去一看,目瞪口呆,沉默了半息。
陈长叶刚上楼梯,只看见长佩红着脸跑出来一溜烟钻进自己怀里面。
“里面是什么?”陈长叶轻轻问,长佩此时却害羞得不行,啥也不敢说,把脸闷在陈长叶胸膛里面,他听见三号房间里面五个老人破口大骂。
随即里面一个只裹上棉被的胭脂女子连滚带爬地出来,接着又是一个衣服凌乱的女子跑出来,陆陆续续的,陈长叶呆若木鸡地看着里面已经出来的六个女子,已经彻底凌乱了,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