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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阿璃与阿瑛姑娘来了。”
当着旁人的面,沈馥还是称君珩‘师父’。
“进来。”
沈馥推开书房的门,果然一股她熟悉的咸菜味飘了出来。这楚先生还真够可以的,都送到君珩书房里来了,她服了,铁服。
“闻人璃见过穹苍尊主。”
“闻人瑛见过穹苍尊主。”
君珩抬眸,“坐下说吧。”
“多谢尊主。”
想她姐妹二人说着这些话想必也饿了,沈馥便端了一壶茶和几碟点心上来。
闻人璃感激地对沈馥一笑,闻人瑛也不客气,道了声谢拿起便吃。
放下茶杯,闻人璃看向君珩,“七日前,边蜀境内突然出现一位少年,自称三绝尊师的关门弟子。他行踪诡秘,性情乖张,竟然亲自为自己建了一座受香火供奉的庙,扬言有求必应。”
原以为她们还是为了曾在边蜀境内出现的‘傀人’之事而来,却不想竟是因为一个少年,还是自称三绝尊师关门弟子的少年。
沈馥觉得十分有意思,“活人受供奉,也不怕提前升天?”
“他怕不怕自己升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十分爱送别人升天。”闻人瑛打了一个饱嗝。
“哦?”
“一听有求必应,很多人都进庙上香,有的求财,有的求子,有的求一世无忧……确然如那少年所说,那些香客的所有心愿,都一一实现了。同时,这些人也都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闻人璃道,“求财的那个人,是踩到一块金子滑到,摔死的。而求子的,则是因为得知自己妻子腹中并非自己的孩子,而被气死的。”
“那求一世无忧的呢?”
“别提了,这个更荒诞。”闻人瑛摆摆手,“据说是那个少年亲自上门给他送了美女和珠宝,少年在他欣喜若狂忘乎所以的时候问他,‘你此刻,可有忧愁?’。那人当然说无忧无愁,然后少年就将他杀了。”
沈馥勾唇,“因为人活于世不可能真正的一世无忧,所以那个少年在他最无忧无愁的时候结束他的生命,也算是变相地达成了他的心愿。”
“正是如此!我看那少年就是一个打着‘有求必应’幌子的杀人狂魔,还说什么三绝尊师的关门弟子……虽然我觉得可信度不高,但三绝尊师收的前两位弟子一个医圣、一个毒仙,性子亦是难以捉摸、古怪得很,由此看来,能教出如此少年,也不足为奇。”
沈馥问道,“那可有此人画像?”
闻人璃摇摇头,“他一直罩在一身黑袍之中,无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
“此少年在边蜀境内引起很大的骚乱,父亲派人抓捕却被他逃了,我们姐妹二人一路悄悄跟随,发现他进了穹苍境内就再也寻不到踪迹,我们担心他会在穹苍故技重施,所以前来告知。”闻人璃柔声道。
“两位姑娘一路辛苦,两日后是穹苍三年一度的采桑会,若有兴趣不妨留下一观。”不说这个少年够不够资格给君珩带来烦扰,但两位姑娘的人情,他依旧承了。
“有兴趣!有兴趣!多谢尊主。”闻人瑛嘿嘿一笑。
此‘采桑’可并非单纯的采摘桑叶,拿到桑叶之后的事情才是重头戏,当然,桑叶也并不是很容易就能取得。
穹苍后山的一座矮峰里,封印着洪荒五虫之一的六翅天蚕,其专食六道生灵,食量如无底之洞,且躯体有坚壳,无谓刀枪,不惧水火。其茧坚不可摧,据说若制成衣服则邪魔不侵、五行不染,穿之免堕轮回,只是从没人能拿到它的茧,更没人制成衣服,所以传言也只能是当传言来听一听。
每三年,六翅天蚕便会吐出几段天蚕丝,其丝纤长柔韧,亮泽如银,可制成内里自主形成奇异空间的‘八宝锦’,其效用如同闻人璃手上的银戒,却又与银戒不大相同,区别在于银戒只能做储死物之用,而这八宝锦却也可以存储活物。
何以界定死活?生鸡为活,死鸡为物。一言蔽之,即是能在不依靠外力的情况下而行动自如,即为活物。
其实这天蚕丝对于闻人瑛的吸引力并不大,她只是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洪荒五虫之一——六翅天蚕是何等模样。
在穹苍已休整两日的闻人瑛,早早地就做好了明日‘采桑会’的准备,可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生怕来参会的灵修太多,连桑叶她都抢不到。
被封印在矮峰的六翅天蚕周身灵力所剩无几,且行动范围十分有限,所以那株长在它行动范围之外的灵桑,它平日里也是只能看不能吃。只有每逢三年采桑会之时,才会吃到灵修们喂给它的桑叶,而灵修们便是趁此时机拿到六翅天蚕身后散落的天蚕丝。
因此,灵桑的桑叶也可以称之为‘参赛牌’,只有能取得‘参赛牌’的人,才有拿到天蚕丝的机会。
“我说阿瑛姑娘,你这也忒着急了些,今日的太阳还未落山,你就要去守着那天蚕了?”沈馥被一身黄色劲装的闻人瑛拉着,有些哭笑不得。
“可是我怕去完了桑叶就被人摘完了……”说不定,现在就有不少灵修蹲守在矮峰脚下了。
“去早了也没用,矮峰进口是有结界的,今晚上好好睡,明日早早起来跟在君……我师父屁股后头走就行,因为那结界是他亲手布的,也只有他能打开。”
以前穹苍还不归君珩打理的时候,采桑会那是一塌糊涂,要么有人在灵桑未长成就提前进洞结果被吃了,要么‘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地将灵桑叶全部拔光,总之各种混乱情况层出不穷。在君珩接管穹苍之后,便布了一道结界,倒也没有禁止别宗弟子前来参会,只要守穹苍定下的规矩即可。
朝阳初初露脸,沈馥的门就再次被闻人瑛拍的震天响,“君逢尔!君逢尔!你快醒醒,快醒醒,天亮了……”
所幸沈馥此时也已经醒了,不然按照她往常的起床气程度,早就一剑把闻人瑛连人带门都拍飞了。
“你催我起床没用,我又弄不开结界。”望了一眼天色,沈馥道,“放心,这个时辰我师父应该醒了,说不定在吃早饭。”
正如沈馥所言,君珩确实在吃早饭。
跟着沈馥过来的闻人瑛,只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白粥,眼神却一直盯着君珩的动作,终于,君珩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