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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帝的幻术尤为厉害,想当年虚空上仙亦难逃脱,更何况是这些徒子徒孙呢!
玄真派众人一时间陷入幻境之中,死伤无数。清风真人亦被妖帝若伤。
上官青云弹起驱魔琴,七弦并发,但是没有林子墨离魂箫的配合,杀伤力已大大减弱,几个回合后便被妖帝重伤在地。
妖帝趁机想吸食上官青云的魂魄,以增加自己的修为,要知道像这样高阶的魂魄可遇不可求。
齐风逸见大师兄重伤,妖帝又扑面而来,便掷出乾坤扇相护,谁知却被妖帝的护法红莺从后面所伤。
正在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天而降。只见林子墨一剑将红莺刺穿胸膛,又与妖帝缠斗起来。
白灵儿赶到,见黑烟弥漫,玄真派众人竟相互厮杀起来,便知众人被妖灵所惑,入了幻境,于是将咬破手指,凌空画了一个“清心符”,继而掷向空中,瞬时,黑烟尽散,妖灵尽退。
妖帝见到了白灵儿,心存他念,“灵儿,连你也要阻止我吗?”
白灵儿摘下胸前的骨牌,神色黯然道,“当年我救你一命,后来你亦救了我一命,你我早不相欠,骨牌还你,自此你我恩断义绝!”说罢将骨牌扔给了妖帝。
“你为了他们竟要与我为敌吗?”妖帝赤狐痛苦道!
“不是我与你为敌,而是你在残杀我的同门、我的恩人!是你在逼我与你相抗!”
妖帝神色黯然,“灵儿,我不想对你动手!”
白灵儿伸出右手,灵犀宝剑即刻在手上显现,“那便我先来吧!”说罢,便将灵犀旋至空中,继而化作千万只剑齐向妖帝刺去!
妖帝见白灵儿果真对他动手,悲愤的大吼了一声,将怒火凝于一股紫色真气对击齐发的万剑。
瞬间一声巨响,地动山摇,白灵儿趁妖帝还没有收复真气,即刻收剑向妖帝刺去。
“呲”的一声,鲜血从妖帝的胸口溢出。
“为什么不还手?你明明可以……”白灵儿瞪大了双眼,诧异得看着他!
只见妖帝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我怎舍得伤你!”说罢,便拔出了剑,对清风真人说,“今日本尊兴致不高,改日再陪你们玩!转告虚空,我他欠我的迟早要还!”随即化作一股紫光离去。
见妖帝离去,那些小妖自然也随着去了。
白灵儿怔怔的站在那里,心中填满了无奈与愧疚。
这一场浩劫,玄真派伤亡颇重,还好,未伤及根本。
白灵儿按照清风真人吩咐,将丹药分发给众人,以助他们尽快恢复修为。
安顿好众人后,白灵儿便来到清风真人闭关之处,此时林子墨正帮上官青云与齐风逸疗伤,白灵儿缓缓走进来,将手上两粒丹药喂给了两位师兄后,便跪在师父清风真人面前请罪。
“师父,今日之祸,皆因当年徒儿年幼无知救了那妖帝赤狐所致,还请师父责罚。”
清风真人睁开眼,平静的说道,“前生事,前生了,况且不知者无罪,终究一时善念而已,你不必过分自责!”
“谢师父体恤,但是徒儿羞愧难当,愿自罚禁闭于藏经阁内抄写经书百遍,还请师父恩准!”
清风真人见她心意已决,便点了点。
白灵儿跪谢师父,又向三位师兄行了大礼后,转身徐徐离开了,没有再留下半句话。
清风真人摇了摇头,并深深的叹了口气,继而闭上眼凝神静气调养身息。
夜半,月牙一弯,虽不够明亮,但依旧能将白日里战斗过的地方照亮。
久违的重聚,一如既往,三人坐于屋顶把酒言欢,只是这次换了个地方,从原来的观海阁换到了临风阁。
在酒面前齐风逸永远都是最易屈服的那一个,不稍一会儿,他便酣然入睡。
少了一个话唠,气氛一下子沉了下来,就如同时间静止了一般。
酒壶里晃动的声音在两人的喉结里产生共鸣。
“你当真把她忘了吗?”上官青云终于忍不住还是问了。
林子墨的酒壶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继而又送进嘴里,从头至尾没有发出过一个音符。
“回去看看吧!”上官青云拍了拍林子墨的肩膀,并将齐风逸抱了下去。
立于临风阁的屋顶,远观观海阁,竟无半点星火。倒是藏金阁内此时依旧灯火通明。
林子墨独自回到那个充满记忆地方,信手一挥,整座观海阁瞬时灯火通明。
院里的树木如常,花草依旧,一切都是他在时的模样,亭中的琉璃桌上放着一只玉白色茶壶与两只配套的茶杯,远远的似乎还能闻到一股花间晨露的味道。
林子墨走过去,茶壶下的火焰不点自燃,一股清香即刻扑面而来。
风起,亭边树下的秋千轻轻的飘荡,在静夜里发出轻微的“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在等曾经那个笑起来“咯咯咯”响彻心扉的少女。
推开那扇久违的门,他怔住了,空中漂浮着无数的五颜六色的浮梦珠,他张开双手,一个个浮梦珠便相继的落在了他的手心,一副一副有声的画面带他走进了她独自度过的这十年。
从肆无忌惮的哭泣,到神情淡漠的微笑;从喋喋不休的诉说到只言片语的问候;从天真无邪的甜美到冷如冰霜的绝艳……一切都没有他的影子,却又与他息息相关!
其中有一颗粉色的浮梦珠在他手心迟迟不肯散去,里面却没有任何画面,可是他却感觉自己的左手有一股熟悉的蚀骨之痛,但翻起衣袖却没有任何的痕迹。继而粉色的浮梦珠灭,那痛楚亦不再。
林子墨双眉紧锁,凝眸轻启,转身离开了浮梦珠尽数散去后的房间。不觉间却来到了藏金阁的门外。
阁内灯火阑珊,窗上清影微弄,颔首低眉提笔,凝神静气修习,举手投足,雍容闲雅。
林子墨推开门,缓缓走到白灵儿的身边,只见她正在修习与与浮梦珠同属移梦术的另一册——噬梦术!
林子墨立即将挥手将其打断,“你可知噬梦术乃是禁术!虽然你有几千年的灵力在身,但是你依旧是肉体凡胎之身,若强行修炼,稍有差池便会走火入魔!”
白灵儿被他这一强行打断,灵力收到了反噬,竟吐出一口血来,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等了十年的人,心里一怔。
她没有想过他会出现在这里,她只知他早已忘了她,就算他看到那些浮梦珠,也不过是看了一场笑话而已。
她看着他浅笑着道,“魔在人心,若有执念,不念禁术,亦会成魔,若心智坚定,纵然万魔噬心,亦不会为之所惑,对吗,二师兄?”
林子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若执意要学,我可以传授你一套心法!”
“那灵儿就先谢过二师兄了!”
于是林子墨便将心法传给了白灵儿,并亲自监督她修习一段,谁知白灵儿竟在最关键位置犯错,受到反噬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林子墨即刻将她搂入怀里,并给她输入灵力以调节她体内混乱的真气。却突然发现她睁开眼看着他。
“谢谢二师兄!”白灵儿即刻转移了视线,神色一派黯然。
她本想试探他心里是否还有他,可终究还是害怕失望!
“为何非要修习这禁术?”林子墨不解的问。
为什么?因为噬梦术可以在人的睡梦中,以梦为引,探寻对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她修习这套秘术,只是想给自己一个答案。
可是,此刻她才发现,其实她害怕知道那个答案。
“只是好奇,二师兄若担心,灵儿放弃便是!”
林子墨看她嫣然一笑,眉头却深锁起来……
自那以后,白灵儿依旧禁闭于藏金阁,而林子墨亦会时常去监督巡视。
直到清风真人诞辰,白灵儿才解除禁闭为师父祝寿。
席上,众人都给师父献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唯有白灵儿没有任何准备,于是自请为师父献舞一曲。
或许她永远没有想到,正是这一支舞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