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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韩雪说，“我们回去吧。”
“等等，”哥哥说，“既然都见到奶奶了，晚上一起吃饭吧。”
韩雪冷冷地看着哥哥，不言不语。
“奶奶她很想见你。”哥哥说。
韩雪嗤笑一声，“她这是想要见我的吗？刚刚，你听到她是怎么说的——这可不见得是想见我的意思。”
韩雪忍不住讽刺道：“她对陌生人都没有那么嘲讽呢！怕不是把我当成仇人了吧！”
“也是，”韩雪点头继续说，“从小就这样了。我可没想过要跟她当好婆孙关系。”
“奶奶，她就是奶奶。”
“那是你的奶奶，不是我的。”韩雪说，“我姓韩，给她没什么关系。”
哥哥有点生气，他眉头紧皱。
但是，他很快就松开眉头，语气也软化起来，说：“雪儿，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们都很爱你。”
“我还以为国人不会像外国人一样，把‘爱’说得那么廉价。”韩雪讽刺地说道。
“雪儿……”
“如果你想跟我说的只有这些，那么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韩雪快步地走下楼梯。
该死的，就没有电梯吗！
“雪儿。”哥哥一把抓住我的手，妥协地说道：“我不说了。”
他为了让韩雪消气，主动说要带她逛校园。
韩雪不愿去，他却不顾她的反对拉着她走——特别没眼色。
*
他们走到楼下。
哥哥说：“我带你去看来我们C大必须打卡的地方。”
韩雪本不想去，就没问是哪些打卡点。
哥哥显然不用她问，他自己就一股脑就说出来了。
“首先是C大最好看的是情人坡，那里靠近山坡，有一片常年青翠的绿草地，在平日就很多学生在那边休憩，甚至有校外的人特地过来郊游野餐……情人坡后面就一片白桦树树林，秋天的时候特别好看，啊，其实应该是一年四季都很好看，里面有小道，沿路有座椅，是特别好看的地方，不少影视作品在那里取景，不知道你看么看过，那部谁主演的……”
“第二个打卡点是C大第一食堂。里面有一道炸鸡排简直是网红鸡排，不少人特地来吃，如果去晚了根本吃不到，之前还有学生抗议校外来吃鸡排的人太多，导致他们吃不到，呼吁学校发布一些公告，禁止非本校的人来用餐呢。我们晚上去尝一下。”
“第三个打开点，是C大最有历史的是学子碑。说到这个学子碑，要追溯到八百多年前……”
哥哥一边走，一边滔滔不绝地说。
韩雪本就不耐烦，于是听得漫不经心。
直到穿过林荫小道，豁然开朗，看到眼前出现一栋颇有艺术感的建筑。
“那是什么地方？”韩雪问。
哥哥顺着韩雪的视线看过去，他说：“那是C大艺术馆。”
“感兴趣吗？”哥哥兴致勃勃地说：“我们过去看看吧。”
C大艺术馆在设计上是花了心思的。远远看过去就觉得充满艺术感，走近一看会观察到更多细节。
它是一栋不规则的建筑，底座小，越往上越大，看似倒金字塔建筑。
它在建筑外面和设计上用了很多方形、菱形元素，虽然看起来不规则，却又隐含着对称美。
韩雪越是观察，越是觉得风格有点熟悉。
哥哥依然在韩雪身边兴致勃勃地介绍：“C的艺术馆也是C大打卡点之一。你知道李文安吗？他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建筑师，在国外十分有名气。C大艺术馆就是出自他手的。”
韩雪恍然大悟，原来是李文安。如果哥哥说旁人，她不一定认识，但是李文安——她见过他。
那一次，韩雪与的他见面也是机缘巧合。
威廉在法国有一座小城堡——那是威廉妈妈留下来给他的，他一直特别爱惜。因为有很长历史了，所以需要维护。
威廉虽然懂一些建筑，但是更擅长绘画。所以，他就通过朋友，联系上比较著名的建筑师。
李文安本来没在威廉的选择范围里面。只是偶然一次她们去西班牙游玩，在古埃尔公园碰到去“朝圣”的李文安。
要不说艺术家之间都有一种莫名的磁场，威廉竟然跟他聊了起来。
不仅如此，一谈相欢之后，更是愉快地邀请他去法国，作为负责人主持城堡维修工作。
这就是韩雪认识李文安的缘由。
*
虽然威廉是艺术家，但是如果只是靠艺术谋生，他早饿死了，哦，也不一定，他现在成为国际知名的艺术家了，收入丰厚。
不过，凭借艺术收入，还是没办法支付城堡每年庞大的维护费。他经常说自己的主业是艺术家，副业是投资。
其实，按韩雪说投资也只是他收入的小一部分，大部分还是他妈妈为他设立的信托基金。
*
“李文安特别喜欢安东尼奥·高迪，你看C大是不是有一点像？”哥哥问道。
这一点她知道。
当时，威廉跟李文安聊得热火朝天，韩雪在旁边，顺耳听了一下。
由于特别喜欢安东尼奥·高迪，李文安坦言自己早年很多作品都采用过高迪的元素。
韩雪和哥哥走近艺术馆大门。
门口外面张贴着展览海报，其主题是“新锐先锋青年艺术家展”。
“要不要进去看看？”哥哥问。
韩雪点点头。
C大艺术馆没有设置任何阻拦的标志，也没有设立收费栏目。两人顺利进入馆内。
一进入馆内，就能看到宽敞明亮、洁白的地板，在正前方的墙上挂着数个滚动灯箱，灯箱里轮番展示馆内的展讯，而在馆内右侧有展馆的介绍和布局图。
韩雪简单地看了一下，了解到C大艺术馆共有4层。其中第一层是介绍性的展厅，没有布置专门的展览；第二层是开放性展厅——现在正在开发展览的先锋艺术家展就在这一层；第三层是面向学校学生的——只要是申请，并通过评估，学生们的作品可以在这里做展览；第四层是专门展厅。专属C大艺术系的展厅——现在没有对外开放。
哥哥说：“去二楼吧。”
韩雪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