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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慕恒和叶植回到警队的时候,众人都已经到齐了,程绪源也拿着法医报告在办公室等谢慕恒。
谢慕恒也没多做休息,直接带着众人开案情分析会。
“程序猿,你先说说尸检结果吧。”
程绪源连报告也没打开,直接开口,“从尸体上只能看出死者死于坠楼造成的颅脑损伤以及颈椎断裂,目测应该是头部先着地,但具体究竟是自杀还是人为,从尸体上看不出来。”
“嗯,今天我去拜访顾楠的导师万本江,暂时也没发现万教授有什么问题,顾楠死那天,万本江确实是在医院陪他的夫人。二哈,你去顾楠男朋友那边有什么发现。”
“顾楠男朋友叫杜启明,跟顾楠是同班同学,二人从大二就在一起了,感情一直很好,今天我去找杜启明的时候他看起来也很悲伤,杜启明的室友也表示二人在学校一直是金童玉女。”
“这么说在杜启明这里也没有什么线索了?”
陈晓笑摇摇头又点点头,“杜启明也说,顾楠死前一两个周左右,总是心神不宁,怀疑有人跟踪,但是杜启明陪顾楠看过,也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所以也没有什么线索。老大,你说会不会顾楠真的是自杀?”
谢慕恒坐在会议桌前,皱着眉说道:“现在虽然没有证据说明顾楠是被人谋杀,但是这件事情总是透着诡异,你觉得这真的会是自杀吗?”
“谢队,顾影的父母又来问什么时候能把闺女给的尸体领回去火化了,已经拖了很长时间了。”李巍从外面推门跑进来跟谢慕恒汇报。
“跟他们解释清楚,就说顾楠的死还有疑点,让他们再回去等等。”谢慕恒明白对于父母来说失去唯一的女儿是多么痛苦的事情,警方多耽搁一天对于顾楠父母来说就是多痛苦一天。但是案子还没破,如果顾楠真是被谋杀的,草草结案才是真正的不负责任。
“谢队,尸检做的差不多了,我去把其他的报告整理好,然后就让顾楠父母把尸体领走吧。”程绪源说完就起身离开会议室。
走廊里顾楠的母亲还在抓着队里警员的手哭喊着,顾楠的父亲捏紧着拳头扶住顾母,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极力隐忍着隐忍着眼里的泪水。
程绪源不是第一次看到顾楠的父母了,顾楠坠楼当天晚上,尸体刚运回法医室,顾楠的父母就赶来了。
顾楠的父母一看都是体面人,看得出来夫妻二人都是有修养的,但是在听闻女儿坠楼这一噩耗之后根本顾不上什么身份礼貌,认尸的时候直接哭着跪倒在验尸台前,抓着谢慕恒让他们查清真相。
程绪源作为法医,见过太多阴阳两隔的场面,但每每看到这样的画面,心里还是忍不住难受。
还记得在上大学的时候,程绪源的导师就曾说过,程绪源太容易感情用事,这在工作中是大忌,法医的工作需要细致严谨,理性客观才是作为法医最重要的。
但即使程绪源现在已经成了海城最权威的法医,仍然会时常因为死者家属的眼泪动容,每次带家属来认尸之后,程绪源都会去没人的窗边自己呆上十几分钟再回去工作。
程绪源回到办公室整理完报告,顾楠的父母才总算被送走了,程绪源把报告交给谢慕恒之后,一个人走到了走廊的窗台旁。窗外的暑热还没散去,一阵阵的吹进来的暖风也没有将程绪源常年冰凉的指尖捂热。
程绪源搓了搓手,正下意识想把手插兜,一杯热水递到了面前。
“你不喝冷水,水是温的,喝点吧。”程绪源一抬眼,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身后的柳易生。
“谢谢。”程绪源伸手捧过杯子,阵阵的暖意透过杯壁传到掌心。
“顾楠的父母已经走了,剩下的交给谢队他们,他们会查清楚的,你该做的都做完了。”
程绪源点头,抿了一口水,“我知道。但是这个案子我帮不上什么忙,又看到顾楠父母那么难受,心里总有点不舒服。”
“你会不会觉得作为一个法医,却总是这么感性,有些不专业。”程绪源轻笑一声看向柳易生。
柳易生倚在窗边,跟程绪源对视一会儿,“没有,我觉得很好。”
“程法医,你今天还有事吗,快下班了,赏脸一起吃个晚餐?”
“好啊,走吧。”程绪源一看表,刚好到了下班的时间,脱下白大褂丢进办公室,和柳易生一起离开了警局。
另一边就没这么悠闲了。
下班前五分钟,本来谢慕恒因为暂时没有什么新线索,准备让忙了一天的大家早早下班休息一会儿。
但是叶植突然接到宋梓打来的电话,杜启明失踪了,电话也打不通。谢慕恒只好带着叶植还有陈晓笑和刘常栋一起赶去找宋梓。
谢慕恒开车,四人来到宋梓给的地址,海城大学里的湖心公园。
跟宋梓一起的还有两男一女三个人,陈晓笑认出其中一个是杜启明室友林继,还有一个男生是从杜启明家出来时撞上的,应该是杜启明的另一个室友。
“宋梓,你们是什么情况?”谢慕恒和叶植一到,宋梓就赶紧跑向叶植,双手不安地抓住叶植的袖口。
“今天我们本来约好一起去剧场送花祭奠顾楠,但我们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杜启明,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问他的室友都说杜启明中午就出去了,而且启明自从顾楠死后就一直情绪不好,我怕他突然失踪会出什么事情。”宋梓焦急地向叶植诉说着。
叶植轻轻拨开宋梓的手,“你们有没有先去杜启明常去或者可能会去的地方找一找。有可能他只是手机没电或者有事耽误了。毕竟失踪不到48小时我们也没办法立案。”
宋梓红着脸地下头,“我,我没想那么多,最近我们周围发生太多事情了,我一听说启明突然消失,我就慌了,直接就给你打电话了,我怕启明会出什么意外。”
“意外?”谢慕恒皱眉看向宋梓,“你为什么觉得杜启明会出意外,他会出什么意外?”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瞎猜的,顾楠出事了,我怕启明会想不开。”
宋梓的支支吾吾很是反常,谢慕恒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了解一下这些人的情况,杜启明如果真的是失踪的话,这一个接一个的意外都发生在这群学生周围,就显得太过巧合了。
“宋梓,跟你一起的这些人都是谁?”谢慕恒指了指宋梓身后的四人问道。
“他们是杜启明的室友,林继和和贺亮,还有我室友陈璐璐,我们都是一个班的,而且因为一起演出,大家都很熟,所以今天才决定一起来的。”
谢慕恒点了点头,招手让陈晓笑过来,“二哈,你和老刘给他们做个简单的笔录,着重问问杜启明的两个室友,看看杜启明失踪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谢慕恒又跟叶梓要来了杜启明的电话,一拨果然关机了。谢慕恒拨通程柯的电话,让程柯试着定位一下杜启明的号码。
杜启明真的是失踪吗?如果是失踪,又是因为什么呢?不知道为什么谢慕恒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