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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梓萱此时正略纠结的蹲在后山拨弄着路边的小野花,我怎么会突然闯进去呢,啊,我还看了半天,我一世英明啊,小哥哥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啊,哼,小野花,蹂躏,蹂躏,再蹂躏。
凌昱找到蹲在后山的林梓萱,看她闷闷不乐地样子还以为她还在纠结刚刚的事情:“林姑娘,刚刚的事不必太在意……”毕竟你都被我看光两年了。
“啊咧,小哥哥,你…你找我啊。”
“在下凌昱,”凌昱略皱眉,“这鳎菱花碍着你了?为何要如此对待它。”
“啊,没,没有,我以为是一朵小野花的。”林梓萱赶忙把那朵被折磨的惨不忍睹的小花吧唧的扔到了地上,然后一蹦三丈远,脸上写满此事与我无关。
凌昱弯腰拾起鳎菱花:“呵,野花?此花天天用天山之水灌溉,每月十五定要以主人精血灌溉,以此两年,在腊月月圆之夜栽植入土开花方可成型。”
“我,我不知道,对,对不起。”
凌昱甩袖并不是很想接受林梓萱的道歉,默默的转身,在方才种鳎菱花的地方徒手刨开了一个深坑,将花埋入,又细细填平,末了又拿剑划开指尖,将血滴入土堆。又默默站了几分钟后,才收剑离开,全程未再看林梓萱一眼。
林梓萱无措地站了一会儿,内疚的划破手指,学着凌昱的样子,往埋着鳎菱花的地方滴了两滴血,觉得不够又放了一些血,然后飞快冲向前院。
“老头儿,老头儿,”林梓萱又一次不敲门的闯入了,但很快又急急地退了出去,探了个脑袋进来,“凌公子不在吧。”
“没有,没有,进来吧。”绝凌抿了一口茶,“你要找凌昱?”
“不,不,不,我找您,找您。”
“找我?找我干什么?”
“老头儿,你知不知道鳎菱花?”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这番表现,我还不如不知道。”绝凌惊讶了一下,又恢复了先前老狐狸的模样。
“前辈,你告诉告诉我嘛!”林梓萱这个人精立马知道他弦外之音,立马改口。
“这个,我们不熟。”
“那怎么样才熟?”
“我只和我徒儿熟。”
“师父,师父,师父,你快告诉我嘛。
“好好好,”叫了师父就好,绝凌摇了摇狐狸尾巴,笑眯眯地说:“鳎菱啊,可以活血脉,通筋骨,有起死回生之效,不过呢,一般人练不成,一切神奇之物都是有些脾气的,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我好像把凌公子,啊不,把师兄在后山种的即将成型鳎菱花给弄死了。”
“你是说已经栽种成功的鳎菱苗给...给...”绝凌唰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惊讶到舌头都打结了。
“没没没,是要开不开的花骨朵。”
“啊,花骨朵已经半成精了啊,按理说是不会轻易被你弄死的。”
“是被我弄死了,被师兄给埋到土里了,还滴了一堆血。”林梓萱纠结的对着手指。
“啊,那应该没事,别担心鳎菱花了”绝凌恢复他那老狐狸的模样。“想不想哄回你师兄?”
“当然了。”林梓萱一听有戏两眼放光的瞅着她刚认得师父。
绝凌凑过去趴在林梓萱耳边道:“你只要这样...再这样...”
“这样行吗?”林梓萱疑惑的瞥了一眼自己刚刚才认得,感觉特别不靠谱的师父。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告诉你了。”
“好吧,我就信你一回。”
绝凌捏捏林梓萱的鼻子,笑骂:“小狐狸,别忘啦明天早上起来去梅花桩。”
“知道了,老狐狸。”林梓萱的脑袋被人凌空拍了一下,“师父我错了,别打了,明天我绝对天不亮就起。”
“师父,师父,我来了,你不会偷懒还没起床吧。”看着空无一人的梅花桩林梓萱暗自窃喜,不是我不来,我来了你不在,不怪我了吧,“师父,没来,我可走了啊,拜拜。”
凌昱的声音冷不丁的从背后响起:“你怎么在这儿?”
“师兄,你走路不带出声的啊,吓死我了。”林梓萱惊魂未定的拍拍胸脯,“师父他老人家人我今早到梅花桩报道。”
“师父他不在,你走吧。”凌昱冷漠转身。
林氏哄人法第一招——抱大腿
“师兄啊,师妹我一不会轻功,二没有内力,出门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凌昱挑挑眉,不为所动。
林氏哄人法第二招——撒娇
“师兄你最好了,不能看我就这么堕落下去吧!”
“不关我的事。”
林氏哄人法第三招——假哭
“呜呜呜,师兄,我错了,你不能不理我啊,师父不在,你也不教我了,我若是再遇到歹人,就毫无还手之力了,下次只能死翘翘了啊。”
凌昱看着林梓萱耍宝的模样,想也知道这些都谁教的,他无奈的扶额道:“行,我教还不成吗。”
林梓萱一秒收回眼泪:“耶,师兄最好了,么么哒!”
凌昱惊讶的看着一秒变脸的林梓萱,深感被骗。
林梓萱转身看见愣在原地的凌昱蹦起来喊道:“师兄,快来,再不来太阳出来就要热死了。”
算了,自己在这师徒俩的身上吃的亏还少吗?脚下一使劲儿腾起数米高,悠悠然的落到最高最远的梅花桩上:“你从你身边最矮的梅花桩上开始,一个一个的跳过来,每一个都要跳过去,但不准重复,开始吧。”
“这有什么难的,看我的。”林梓萱跃上第一个桩子,“嘿,嘿,呀嘿。
凌昱看着玩耍般的林梓萱,皱着眉摇摇头。
“师兄,你看我跳得怎么样,不错吧。”林梓萱兴奋地向凌昱招招手,完全没注意脚下的木桩在左边一点点,“啊,师兄救命。”
凌昱努力忍住了脚下忍不住去救她的冲动,跳到了林梓萱的一侧,背着手,冷冷道:“摔得疼不?”
林梓萱努力的挤出泪花,伸手仰头撒娇:“疼,师兄呼呼就不疼。”
“无聊。”凌昱转身就走,耳根却悄悄泛起了红。
连忙转身爬上第一个梅花桩的林梓萱,并没有察觉凌昱的异常:“啊师兄,别走,不疼,一点也不疼,我马上继续练。”
凌昱勾勾嘴角,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监督着林梓萱,时不时拿石子将走错的林梓萱从梅花桩上打下来。
林梓萱幽怨的瞥了一眼严厉的凌昱,默默地继续从第一个跳起,然后又狠狠的被打在地上。
凌昱抬头看看不知何时高挂的艳阳,向着远处努力跳桩的林梓萱,勾勾嘴角,扬声道:“算了别练了,练了一上午还是那么笨,走了。”
林梓萱瞅瞅冷漠转身的凌昱,撇撇嘴,切,面冷心善,老娘这么大岁数还不能打动你?抓兔子去喽。
“师兄,师兄,来来来,吃兔子,我刚抓的兔子。”林梓萱嘭的一下闯进了凌昱的屋子,手里还举着一只蹬腿装死的兔子。
“你...”
林梓萱看着欲言又止的凌昱道:“啊,这回我检查过了,绝对是普通的兔子。”
“我知道,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凌昱闪着星星眼,激动的说道。
“它一点都不可爱,狡猾得很,抓住它还给我装死。”林梓萱打量着手里的兔子,伸出手挠挠它的小肚子,试图发现一下它的可爱来。“看这么肥,肉肯定好吃的很。”
闻言,凌昱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向外走去。
林梓萱慌忙地追上:“哎,师兄,你别走啊,大不了我不吃了,放了它,我不吃了,不吃了,你别生气啊。”
等林梓萱气喘吁吁的跑到河边的时候,只见凌昱手里拿着剑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河底,时不时的猛戳一下,然后又失落的换个方向。
看凌昱屡屡扑空,林梓萱好心出主意道:“哎,师兄,拿剑对着鱼的下面戳。”
凌昱依言剑锋偏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戳到了一条鱼。
凌昱将剑上的十几条鱼拿下来扔到林梓萱面前:“这些够吃么。”
林梓萱愣愣地看着满地的死鱼,呆呆地说道:“够…够了。”这些够吃好几顿得了好么。
“那就好,把兔子给我。”凌昱默默地拿出手帕将手上的鱼血擦净。
“啊?兔子,兔子在这里。”林梓萱咽了一口口水战战兢兢的把怀里兔子递过去。
凌昱一把丢开还沾着鱼血的无忧剑,神情温柔地抱过兔子理理它头顶上的毛,然后蹲下来,将兔子放下来,惊魂未定的兔子嗖的一下逃跑了。
“哎呀呀,师兄你喜欢兔子早说嘛,早知道我早早就把兔子给你抓来了。”
凌昱一眼瞪过去:“不许再抓兔子。”
“不抓就不抓这么凶干什么,刚刚对小兔子还挺温柔的。”对我都没这么好。
“你又没兔子可爱。”凌昱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林梓萱撇撇嘴:“胡说八道,我比兔子可爱多了。”虽然嘴上抱怨着,林梓萱还是任劳任怨的把地上的鱼收起来,运起轻功追上凌昱。
林梓萱将鱼放到院子里的空竹娄里,朝向她走过来的凌昱挥了挥手说:“师兄,师兄,这么多鱼你想吃啥啊?”
闻见林梓萱身上的鱼腥味,凌昱嫌弃的将手里的东西丢给她,然后就立马离她远远的:“给,师傅的信。”
“既然徒儿们你们都醒了,师傅我就云游四海去了,林…算了,忘了你叫啥了,既然毒解了,武功自然就回来了,修养两天,你就下山吧。”
林梓萱努力辨认着她不负责任的师傅的字,许久后才勉强理解:“师傅这是…跑路了?”
凌昱难得没反驳她,附和道:“是的,不过之前师傅也经常下山,既然现在你没事儿了,武功也在,明天你就下山吧。”
林梓萱滴溜滴溜的转了转眼睛,自己哪里会什么武功,自己空有一身内力,但不会施展,而且回去的路程遥远,谁知道会遇见啥,这便宜师兄怎么说也必须忽悠走。
“啊,师兄,我刚醒,四肢无力,柔弱的很,下山都成问题,师兄,你就可怜可怜我,和我一起走吧,我保证不拖你后腿。”林梓萱努力眨眼试图在眼里挤出点泪花来。
“我…”凌昱刚想拒绝,又突然想起师傅信中的话——
“啊昱,你要是想要下山看看的话,就跟着你师妹下去看看吧,你父母…他们定是不希望你一生都在山上的,你若想下山就打开后山的盒子。”
林梓萱看准师兄的犹豫,扑上前拉住他的袖子继续央求道:“师兄~求求你了嘛~”
凌昱凝眉,抽出自己的袖子,丢下一句,“待我考虑考虑。”就往后山去了。
林梓萱咂咂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想到这儿,她兴高采烈的起身去修理地上的十几条鱼了。
这边,凌昱按照师傅信中所指,在后山找到了一个精美的盒子,扫去浮尘之后,咔哒的打开了它。
“徒儿,看到这封信想必你已经决定下山了吧,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想起自己的父母,我只知你母亲是前武林盟主,十年前遭遇不测,待为师赶到之时,凌府只剩下一片狼藉,在仓忙中我救下了你的父亲,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是他准备在成人礼时给你的,而你父亲随后也追随你的母亲一起故去了。徒儿山下不比山上,山下规矩良多,你自小生活在山上师傅也未曾教过你那些东西,你若想要下山定要去寻那倾阁的虞雎,他与你的父亲是结拜兄弟,你父亲曾经救过他,他是定国王爷的王父,应会护你周全。”
凌昱催动内力将信焚毁,擦擦满面的泪痕,然后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激动的将盒子缓缓打开。
不过盒子里只躺着一枚中间刻着昱字的玉佩、一个小圆盒和一个装着一个奇怪物件的盒子,最底部则是一本书——《男戒》。
《男戒》开篇是这样写的:“生儿为男者,当以女为尊,侍奉讨好之”。
越往后看凌昱的脸也渐渐红润,看完之后也知道盒子里另外两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了。另外两个一个是守宫砂,另一个是守身锁。
最后凌昱还是没用守身锁,只是红着脸在腕心点了一个守宫砂,便把其余的收拾好,郑重对着盒子磕了个头,然后匆匆离开后山。
“啊,好吃,手艺还没荒废嘛。”林梓萱尝了一口刚烤好的鱼满足的感叹到,“唉,也不知道寒晔怎么样了,这本领还是他教我的呢,怪想他的,为了救我他自己恐怕是九死一生了,希望寒烨也能穿到这个世界。”
“你一个人在哪儿嘀嘀咕咕什么呢?”
听见凌昱的话,林梓萱献宝一般拿起烤好鱼,蹿到她师兄面前,“师兄,来来来,刚刚烤好的鱼,趁热吃。”
凌昱在山上一直都是跟着师傅吃青菜白粥,从来没有闻见过这么香的味道,瞬间没了感伤的心情,拿起鱼就咬。
“师兄慢点吃,小心有刺,师兄,难道你没有吃过烤鱼?”看着凌昱狼吞虎咽的样子,林梓萱担忧极了,连忙劝阻,“别急,吃完还有呢,一会儿鱼汤就好了,慢慢吃,师兄跟我下山吧,山下好多好多好吃的。”
“嗯。”
“我给你说,没有你保护我肯定………”后知后觉的林梓萱听到凌昱答应的话,开心的一蹦三丈高。“欸,师兄你答应了,太好了,师兄你慢慢吃我给你端鱼汤去。”
凌昱看着她开心的背影无声的笑了笑,心中默念“父亲,孩儿心中也有喜欢的人了呢。”
两人吵吵嚷嚷的又在山上拖了半个月,待林梓萱的轻功比较好了之后,两人才正式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