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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的国门一开,他们就随着乌泱泱的人群涌了进去,休沐的日子还没到就到别国寻访,这些百姓应该是来凑什么热闹的。
灼华拦住一个女子就问道:“打扰一下,这位小姐,你知道这些人来这里做什么吗?”
“当然是去找先知求问啊!先知可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可以为你解决所有困惑呢。”那女子丢下一句话就急匆匆跑去,生怕步子慢了赶不上趟。
“先知?”舒卿和灼华不约而同地说道。
看这人头攒动的架势,料想这位先知应该也是个了不得的仙人,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名声。
薯仔探出头来,露出皎洁的小眼睛,笑嘻嘻的提议:“不如我们也去凑个热闹吧?”
灼华一只魔爪就伸了过去,无情地捏起薯仔肉乎乎的脸蛋,冷嘲热讽道:“哪都有你,别人要去你也去。人家去投胎,你怎么不也赶着去啊?”
脑袋上清脆的一响,少年痛哭流涕。
舒卿一手提着灼华的耳朵,一手温柔的抚摸着薯仔。“我也觉得可以,也许他知道御魂笛的下落呢。”
“好......”少年哽咽着回答,额头上的包也慢慢长了起来。
三人跟着人群走到一处院落前,还没继续前进,就被一阵声响吸引了去。
“先知说了这宅子就算我的了,少拿老太婆来要挟我,都给我滚出去。”一个满脸胡须邋遢不堪的男人当街大喊道。说时迟那时快,转身就抄起一个瓷罐往这里砸来。
只见一个老婆婆站在那里,许是腿脚不太方便也不好挪脚,身旁一斯文白净的年轻男人一下子就把她护在怀里推开,估摸着应该是老者的儿子。
“你真是疯了!赶我就算了,还把娘也一并赶出来,有你这么做儿子的吗?”男人将老婆婆安顿在街角旁,就回头指着那个胡茬男痛骂着。
两人一来一回的指责着,隔壁的邻居也都纷纷站出来指指点点。
“陈家两儿子怎么又因为宅子的事闹起来了?”
“可不是,听说先知把宅子判给这老大,这才没有几天的功夫,就把这陈家老二和老婆婆一并赶了出来了。”
“怎么?不是说陈家老大为人忠厚的很,怎能做出如此灭良心的事啊?”
“先知这样判也是有他的道理,我们旁的着急有啥用。”
舒卿和灼华杵在那听了旁人闲言碎语,大概也知道了这事情的起因,原是人家的家事也不好掺和,两人这抬脚就要走,又被一连串的碎裂声缠住了脚步。
“看来不使点招,还真赶不走你啦?”陈家老大说完,就拿起瓶瓶罐罐砸了过来。
一个接一个的罐子砸了过来,沉闷的落在地上,裂开好多个大坑,那老二躲闪不及,眼看实打实的瓷罐就要砸了过来。
突然一抹红影略过,一脚踹飞了罐头,陈家老二还未道谢,那少年就半跪在地上,故作帅气的瞥了瞥鼻子,低头冷笑:“不用谢我,本少侠就看不惯这种恶霸。”
众人便开始欢呼雀跃的鼓起掌来,只有舒卿和薯仔在旁边冒冷汗。
“喂,你这家伙!”灼华直起身子,插着腰就指着人鼻子,毫不客气的说道:“把自己亲娘兄弟赶出去就够无耻的了,还胆敢伤人性命,知不知道忠义二字怎么写啊?”
陈家老大看着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身着一身降龙和玺的绯衣赤褂,不仅身手不俗说话也是如此嚣张,恐怕来头不小。
不能招惹,便假模假式喊道:“有你什么事,这是先知批准的,有什么问题问先知去。”就蔫蔫的关上了门去。
灼华正想迎战反倒吃了个闭门羹,只听见那人锁紧了门栓,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身后的陈家老二赶忙就迎了上来,磕头道谢:“感谢少侠救命之恩,感谢少侠救命之恩。”
舒卿就将他扶了起来,一脸和善的说道:“不用这么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是啊,这种人就是欠收拾。”灼华愤怒地应和着。
看这母子落魄的样子,又想到刚才那人提到的先知,舒卿脸上便遍布疑云,甚是不解。
“我有一事不解,阁下可否为我解惑”
陈家老二又作揖拜谢。“公子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有什么定当如实说来。小姐请说。”
舒卿说道:“我方才听到先知将宅子判给您大哥,可先知是个很厉害的仙人吗?怎么会做这等糊涂账呢?”
“这先知......那可就说来话长了。不如坐在在这树荫下小歇一会,让我说与公子小姐听吧。”
陈家老二指了指街角的大树,示意了一下,三人便委身而坐,听他娓娓说来。
“我们西蜀国有位绾蓉公主,自出生就沉睡不起,国王征召有为之士只为唤醒公主,也不知哪来一个先知,竟可以和沉睡的公主交流,国王一试果然如此,便因此而名声大噪。”
薯仔瞬间两眼发光,露出羡慕的表情来,点头赞叹着:“哇,看来这先知很厉害喽。”
一直躲在袖中的弼马温又出来解惑了。“看来这仙人是会读心术了。”
“读心术?”陈家老二摇了摇头。“我一凡俗也不晓得,只知道因为如此,国王为先知建起一神庙,所有人都去求医问药,我大哥也不例外,可谁知道他一回来,就告诉我们先知命他将我们赶出去。”
“什么?”三人都异口同声的惊呼,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这老宅可是我爹娘花尽一生心血,在楚霄替人割麦割出来的血汗钱啊!”说到这里。旁边的老婆婆闻到伤心处,不禁抹起眼泪。陈家老二倒也只是叹了口气,无奈的沉下头去。
“若是赶走我也罢了,怎可把娘也给赶出来。”
灼华听得忍无可忍,捏紧了拳头就怒不可遏的砸在树上,咬牙切齿。“光天化日之下,怎么还有这等事情。”
“那你们现下打算怎么办?”舒卿接着问道。
陈家老二摩挲着自己扁的跟纸片似的钱袋,又看了看从小出生的家,此时怕再也回不去了,他苦笑着。
“我和娘已经好几次上神庙拜见先知,他却一直对我们闭门不见。我们只得打道回府,这几日靠着私塾教书,住着雀氏避风,也够混个温饱了。”
灼华再也遏制不住自己满腔的怒火,立马拍头起意。“这怎么行,我一定要为你们讨个公道出来!”
他向来是这雷厉风行的性子,许是蓬莱太惯着他,倒也觉得三界九州没有谁会不服他这位太子殿下,凡是遇到什么天道人怨之事也都是一意孤行主持公道。
舒卿和薯仔刚想拉住他,就发现这家伙不仅性格跟牛一般犟,连力气也是大如牛,拉扯几下就被连人带尘一起拖走,只剩下那陈家老二在后面大喊。
“少侠,不可啊!得罪先知那就是得罪国王啊!”。
三人却因离得甚远,倒也半句没听个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