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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搬家时间不长，婆婆奚连美带着弱智的妹妹来住了一段时间，上小学一年级的儿子卞冬吃小饭桌，本来中午可以不用回家的艾雪，为了照顾婆婆和妹妹，在时间本来就紧的情形下，有时啃个烧饼，权当自己的午餐，一阵风地赶到家，怦怦乓乓地一阵儿锅碗瓢勺交响曲，给她们做好饭，又一阵风一样地回单位上班。
知道了胡艳存在的婆婆奚连美，问了卞晓胡艳些情况，深思了一段时间。
婆婆奚连美说：“我不同意离婚。艾雪自进这个家，对老人孝顺，对弱智妹妹关爱，你爸爸去世前说艾雪能在我们家，是上天赐给的，是我们家修来的福气。”婆婆奚连美对卞晓说：“艾雪做的错事，你原谅他。”卞晓说“你不知道人家的痛苦。”
父亲艾钢炮说：“到底有没有那个男人。”艾雪说：“有”。父亲艾钢炮说：要不是看你病了，真应该揍你一顿。艾雪说：“我做错了事，应该受到惩罚。”
母亲魏珊说：还有做了这种事儿，主动向丈夫承认的，艾雪真是蠢到家了。你看人家胡艳，都被抓住了，还死不承认，这才是正常人。
她给艾钢炮说，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艾雪和常人不一样，是真的精神不正常。
艾雪记得，母亲魏珊有一次得意地说：艾雪的哥哥能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了，真好。母亲魏珊对哥哥这一点很满意。但魏珊怎么想影响艾雪，艾雪好像是天性使然，总爱实话实说，母亲魏珊恨恨地说：真是教得曲，唱不得。
父亲艾钢炮替艾雪对着卞晓争辩到：艾雪精神不正常，精神不正常的人，做没做错事儿，谁知道？
卞晓生气地说：我怎么这么倒霉，摊上一个精神病人。然后恨恨地嫌弃地说：精神病遗传，我都不知道我的儿子卞冬会不会遗传她的病。
那段时间，卞晓怎么看卞冬怎么像艾雪：将来也是个精神病的料，我和胡艳再生一个好的”卞晓在家里扬言。
或许是又新加的一种药的药物反应，艾雪难受得大口喘着气，艾雪难受的样子被卞晓看见了，他没有一丁点问一问艾雪哪儿难受，更别提为什么难受，而是不知怎么，怒火中烧的瞪着艾雪，像要把她吃了，又像厌烦地想一巴掌把她扇到一边去，哼！看着就碍眼。
卞晓单位的一个同事的妻子下岗了。卞晓对艾雪说：“虽然她下岗了，也比你强。你有病，连一般人都不如，我不能跟你过一辈子。”
婆婆奚连美身体不大好，卞晓回老家，在婆婆的要求下，卞晓把她接到艾雪所在的当地城市。放下婆婆奚连美，卞晓当即就出发，不见人影了。
艾雪把婆婆安顿住下，当天晚上，婆婆在另一房间，艾雪没听到有掉下床来的动静，婆婆奚连美在另一个房间叫着艾雪：雪雪，我掉下床了。
乍听这话，艾雪一惊，婆婆掉下床，不会摔坏吧，艾雪赶紧起身，冲到婆婆住的房间，才发现婆婆坐在地上，无恙，神情也好像没什么不舒服，艾雪这才想起，婆婆叫艾雪时声音也是和缓的，不急不躁地。艾雪把婆婆抱上床去，就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过一段时间，婆婆又叫到：雪雪，我又掉地上了。艾雪又冲过去，又发现无恙，再把婆婆抱到床上。就这样，一晚上叫了艾雪五次的婆婆，到天亮时睡去。
艾雪发现，放在婆婆房间摞在一起的几床干净被子，都被婆婆用来擦了排泄物。
或许因为婆婆奚连美是医生的缘故，她相信药物，稍微一便秘，她便马上吃上泄药，然后身体就泄，再马上吃上补药，这么来回折腾。
或许是泄药又吃多了，艾雪想，艾雪没有责怪婆婆一句，看了看熟睡的婆婆，伸了伸快要断了的腰，赶着去上班了。
在班上，听艾雪说了一下婆婆的情况，有一个年轻女同事气愤地说：这不是故意的吗？
艾雪并没有气愤，她想：或许婆婆知道她脾气好，不知道到底好到什么程度，考验她的耐性呢。
睡醒了的婆婆给正在上班的艾雪找电话：雪雪，回来吧，我害怕。
艾雪回到家，给婆婆做好饭，吃饭时，婆婆奚连美拿着筷子往抹布上捣，吃得饭好像也从嘴里往下漏，艾雪就给她喂饭，得到照顾的其实并不算年龄很老的婆婆，小孩一样笑了。
要是长此这样下去，自己的班不能不上啊？怎么办？艾雪思忖着。“有了。”艾雪眼前一亮，何不给婆婆请个家政，在艾雪上班时照顾婆婆。
于是艾雪把一个年龄四五十岁的家政领回了家。
卞晓回家了，看到了家政，也没说什么。
婆婆奚连美给家政说：我的儿子卞晓工作很厉害……
婆婆奚连美对卞晓说:我要吃无糖巧克力。烦燥的卞晓大声呵斥到：我上哪儿去给你买无糖巧克力呀，净提些无理要求。当着家政的面，婆婆奚连美有些尴尬。
婆婆奚连美要一个医院里卖的大氧气瓶，放在家里方便吸氧，艾雪拿出了买氧气瓶的钱，回到家的卞晓又死活从他母亲手里把钱要了回来。
婆婆奚连美所在的医院给她开了到卞晓所在的当地大医院的转诊手续，奚连美想在卞晓的大医院去看看病。
卞晓断定：婆婆奚连美其实没什么病，要有的话，就是爱折腾人的病，毛病。于是对婆婆提出的要求置知不理。
卞晓和艾雪去上班了。
没办法的婆婆奚连美给艾雪打电话：雪雪，我要看病。艾雪回答道：好的，妈，我这就请假领您去。
于是艾雪请假，打车接婆婆去卞晓的医院，找到卞晓，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卞晓不好说什么，只好无奈地领着母亲去看病。
得知艾雪身体不大好的婆婆奚连美说：雪雪这么好的孩子，真可怜。
婆婆奚连美对艾钢炮和魏珊说：你们这么能的俩个人怎么不把那个勾搭卞晓的狐狸精，赶出这个城市去。
艾钢炮和魏珊说：你问问卞晓愿意吧，若他愿意，我们就把那个狐狸精赶出这个城市。卞晓赶紧说：我不愿意。
艾雪的大姑姐大姑姐夫觉得艾雪会处事儿，从卞晓说得一些情况认为胡艳是社会上一些骗钱的小姑娘之一。大姑姐说卞晓：卞晓，你若找胡艳，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卞晓的妹妹不知道什么，但也知道见了艾雪叫一声“嫂子”，和艾雪很亲热。
卞晓的妹夫劝卞晓：嫂子是一个多么厚道的人儿啊，嫂子很有嫂子样，你和她离婚，会后悔的。再说，哥哥，骨肉至亲，你怎么能不要卞冬呢。卞晓不以为然：儿子不跟我，那怕什么，我有钱啊。
家里的一席话，卞晓也有点显然晃里晃当。
婆婆奚连美本来想见见胡艳，劝她收手。后来，想了想，不见了，见了我也要给这个狐狸精一刀。
婆婆奚连美对卞晓说。后来，大家商量，让艾钢炮魏珊去见见胡艳，谈一谈。
于是卞晓给胡艳打电话把她约了出来，看到胡艳，卞晓对胡艳说：艾雪的父母想见见你。
一听这话，胡艳陡的一惊，转身向卞晓单位跑去。到了卞晓单位，用卞晓单位的电话拨通了了卞晓的手机：“你这是想让我死啊。”卞晓说：你听我解释。胡艳说：“我不听，我不听，对我不利的我就不听……”。就这样在电话里吵着架。卞晓脑袋嗡嗡地，他知道：完了，胡艳把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