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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那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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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西皇大婚,彼岸深知驭灵爱酒如命,因此她将自己珍藏的所有佳酿通通拿了出来。

    西皇并没有因此吃醋,同样的他也深知驭灵的心思,他始终相信驭灵对于彼岸的爱,并不会比自己少多少;所以对于彼岸的做法,西皇只是笑着调侃了一句偏心,都舍不得拿出来这么多给他喝!

    意料之中的饮酒作乐、彻夜长谈并没有发生,那上好的花酿也因驭灵的缺席而变得索然无味。

    彼岸找到了那个栽有花渊树的山崖,那个时常斜靠在树下的男子并没有在,有的只是深埋的“斩云”以及树上所刻的那数行小字。

    西皇,岸儿;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走了!

    我知道我的离去会给你们带来糟糕的心情,但很遗憾我是一个背负太多杀孽的人,你们大喜之日我便不去凑热闹了。

    我猜岸儿一定备下了很多很多的上等美酒吧,我猜西皇你也定抱怨岸儿偏心了吧……。

    娄兰之役我的手段太过残暴,倘若我依然活在神风,难堵世人悠悠之口,神风是我们三人多年努力的结果,我不想它因我的缘故而毁于一旦,所以让“斩云”代我深埋于花渊树下吧!

    对了,我为这座山峰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西皇山。

    若他日神风有难,我定会归来,斩尽一切来犯之敌后,再与你们在这西皇山巅痛饮三天三夜,道尽我游历世间的所见所闻。

    当西皇看到驭灵所书内容时,当即下令发动整个神风的力量前去寻找驭灵,然而驭灵没找到,只找到了那个与驭灵最后饮酒道别的士兵,听着他描述驭灵离开时落寞的背影。

    西皇想到了他与彼岸大婚,驭灵心中定然不快,可他没想到驭灵会选择不辞而别,他痛恨自己没能留住驭灵,没能与驭灵一起分享他所拥有的一切,甚至在最后离别之际没能亲自想送。

    那一夜西皇与彼岸彻夜未眠,殊不知在那无人问津的深巷,原本千杯不醉的驭灵,喝的一塌糊涂,醉的不省人事!

    驭灵的离开,确实最大限度的保全了神风,可也正是因为他的离开,方才造成了两年后南疆王朝攻破西皇城的惨案。

    神风毕竟是后起之秀,较之一些老牌子王朝,国力略有不足,之前能安稳雄霸一方,一方面在于神风还算不错的国力,另一方面便是碍于驭灵这尊杀神的存在。

    娄兰之役驭灵确实落下了无数的骂名,但也正是因为他这份心狠手辣才能震慑群雄,让四方不敢来犯。因为谁也想象不到一个只知道杀戮的疯子,倘若真的惹恼了他,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如今驭灵的骤然离去,原本铁桶一般的神风瞬间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西皇与花彼岸固然厉害,但西皇做事怀柔,而花彼岸毕竟是个女人,远没有驭灵所起到的作用大。

    诺大一个神风军团除去驭灵与花彼岸在外,能堪当重任者寥寥无几。

    谁也不是天生的将才;一个能独守一方的良将,是需要留于时间去成长的,而偏偏这个最浅显的条件神风并不具备。

    于是乎本就狼子野心的诸方势力纷纷露出獠牙,打着声讨驭灵的旗号步步紧逼,欲瓜分神风这块巨大的蛋糕。

    面对各股势力的四方夹击,西皇并没有退缩。他选择了迎难而上,那一年后世将其记载为“暗日”即暗无天日!

    …………

    西皇山巅神风最后一块净土,夜初静人未憩。

    皎皎月光映在山脊上,洁白的雪地便于天同色。

    一身戎装的西皇独自站在花渊树下望着驭灵所书数行道别,屈指续道:“驭灵,我的兄弟;神风是我们三人共同的家。神风在家就在,原谅我又要带着岸儿去杀敌了。斩云我带走了,明日妄锋城一战你我兄弟并肩。若我能回来,再于这西皇山巅等你归来,听你讲述多年游历的所见所闻!”

    西皇独自感叹之际,只听踏雪声沙沙响起,同样一身红甲的花彼岸自山下而来,手中拿着西皇那件火红的披风。

    花彼岸走至进前将披风为爱人仔细穿戴整齐;双手环腰轻轻的抱住西皇,脸颊贴着西皇宽阔的背脊“明日我陪你一起出征妄锋城,无论生死你我一同前行!”

    …………

    次日天刚黎明,西皇与花彼岸并称一骑金雕自西皇山出发向着妄锋城而去,还不待二人进城便听城外鼓角雷鸣杀声震天!

    城上督战者乃是驭灵的副将廖曲,此时的他正眉头紧缩目不转睛观察着城下的战况。

    西皇与花彼岸的到来无疑给久战疲乏的士兵狠狠打了一记强心针。廖曲乍见西皇到来,高呼万岁的同时,将妄锋城帅印转交西皇。西皇摆手示意其平身,登城望去只见南疆蛮人漫山遍野,不见尽头。

    近来南疆王朝曾数次围攻妄锋城,但军容之盛,兵力之强,却以此次为最。

    妄锋城中人口数十万,除了数万神风军外,其余皆是贫民百姓,他们都知道倘若妄锋城被破,他们将无一人得以侥幸存活。

    因此城中青壮之士纷纷奋起执戈守城,城外杀声震动天地,空中羽箭来去,犹如蝗虫过境一般!

    西皇手执斩云,望着妄锋城半边天空布满红霞,景色瑰丽无比,然城下敌军飞骑奔驰,隐约可见其狰狞面目。

    花彼岸望着伫立城头的西皇,西皇那挺拔的身躯,飒爽的英姿,心中顿时充满了说不尽的爱慕与眷恋之意。

    他二人虽新婚不久,但十数年来一直相随相伴,此生如此倒也满足了,今日强敌压境,若不能将之击退,即使两人一齐饮恨城头,她也认了!

    正当花彼岸思绪良多时,忽听城下南疆蛮人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呼喝声由远而近,如海涨潮一般,到得最后十余万人齐声高呼,声浪滚滚犹如天崩地裂一般。

    只见一印有南疆字样的帅旗,冲破滚滚黄沙高高竖起,无数铁骑拥护四周;原来竟是南疆王御驾亲征!

    南疆蛮人见王亲至,士气徒然大振。只见战旗咧咧,城下队伍分为左右两部分,猛攻妄锋城东门。

    随着南疆蛮人的尸体在城下渐渐堆高,后续队伍仍如怒涛狂涌一般,踩着同伴的尸体嘶吼着,毫无退却之意。

    日头渐渐偏西,妄锋城内城外纷纷点起万千火把,火光将漆黑的夜晚照亮的如同白昼一般。

    与此同时只听那南疆蛮人的传令官高声大呼:“王有令哪一个最先攻登城墙,便封他为妄锋城城主!”

    南疆蛮人听闻王令纷纷高声欢呼,军中枭将悍卒如打了鸡血一般,个个不顾性命的扑将上来。

    传令官手执红旗,穿梭于军中不断传达着一条条调令。

    西皇听闻二话不说挽起金背弓搭上玄铁箭,只听飕的一声,长箭如破空的闪电,穿透滚滚黄沙疾飞而去。

    再看那传令官,长箭已然在其胸口破开一前后贯穿的大洞,魂走黄泉!

    一箭未竭弓弦依旧兀自震颤,西皇再次弯弓搭箭,登时长箭犹如出海蛟龙直扑南疆帅旗。

    只听砰的一声,那印有南疆字样的帅旗应声炸裂;惊起南疆蛮人阵阵高呼的同时,士气大挫!

    西皇连发两箭且威势一箭更胜一箭,其震慑效果可想而知,西皇见此当即运气于胸高声力喝“犯我神风者杀无赦,众将听令杀尽南疆蛮人,将我们的帅旗插到南疆王的头上!”

    西皇一声力喝瞬间点燃了神风军心中的热血豪情,站在西皇一旁的廖曲同样不例外。

    单膝跪地“国主,廖曲愿代我家驭灵将军前去将南疆蛮人杀个片甲不留。”

    西皇闻言当即解下腰间斩云,将其郑重的交到廖曲手中“吾赐你斩云,领兵八千,扬你家主帅杀神之名!”

    廖曲得见西皇竟将自家主帅昔日佩刀赐予自己前去杀敌。心中顿时大为感动“谢国主成全,廖曲定不会堕了神风,堕了主帅的英名!”

    廖曲带着斩云转身离去,不久后战鼓雷鸣,城门大开。八千神风军在廖曲的带领下鱼贯而出杀向城外战场!

    东门外南疆蛮人正值攻城的紧要关头,突见廖曲带八千生力军杀出,虽然心中恨极但不得不就此作罢暂避锋芒!

    廖曲所带八千神风军,乃是昔日跟随驭灵南征北战的亲卫部队,论纪律,论武艺均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且常年跟随驭灵出生入死,自然而然的便沾染上了几分驭灵那杀尽天下的气势。

    如今再次嗅到鲜血的味道,八千神风军瞬间化身为八千嗜血猛兽,横冲直撞于十数万的南疆蛮人军队中。

    他们就好比一把锋利的刀,斩破道道防线向着南疆王冲杀而去;南疆王护驾亲兵见有军队杀来,纷纷弯弓搭箭阻挡。

    南疆王居高临下,定睛望去,只见领头人是一个约莫二十八九的青年,骑乘一匹高头大马,身着银白轻甲,手中一把战刀直舞的虎虎生风,在战阵中左冲右突,威不可当,羽箭如雨点般朝他射去,但都被他一一拨开。

    “此人是谁?为何如此勇猛?”南疆王皱着眉头问道。

    “回南疆王,此人乃神风军主帅驭灵之副将――廖曲!”

    “主帅驭灵;可是那个屠了娄兰的杀神驭灵?”南疆王皱着眉头继续追问道。

    “正是此人!”

    “传令下去,告诉蚩修此人曾参加过娄兰之役,命他前去将此人禽下,我要把他的头悬挂于我南疆战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