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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女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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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紫阳观。

    “观主,计家二小姐在观外。”

    静坐的女子缓缓睁开眼睛,一张和善的面容似喜非喜。

    “知道了,等一下,我亲自去迎。”

    观外,马儿打着响鼻,啃着地上的青草。

    春荠跺了跺脚,不愉的道:“呵!这紫阳观好大的派头,让小姐在这等着。”

    “春荠,不要无礼,我们深夜上门,想必搅扰道师姐们了。”

    立于门旁的道姑撇撇嘴,心想“这计家小姐就是势力,平日里高兴了叫一声女冠,不高兴了叫人家小道姑。有求于人的时候,就变成师姐了。若不是瞧着她那张脸惹人疼,早不理她了。”

    “哎呀!出慧来啦!师父方才在打坐呢,叫你久等了。”

    “不敢,女冠安否?”

    “好好好!我都好。叫什么女冠,叫师父。”

    计如琢冷冷的睨了她一眼“观主,太过于汲汲营营,就一点不像出家人。”

    “嘿!你这……我就是个生意人,哪像那些个傻尼姑,又想要钱又想要名声。脸上端着一派世外高人模样,见了钱不也要开口说吉祥话。”

    计如琢笑道:“都是出家人,何必互相伤害。”

    冲玄挽了她的手“走走走,乖徒儿,咱师徒两秉烛夜谈,让我瞧瞧有没有精进。”

    “嗯!留两个人等着吧!若有人来了,就说我与女冠论道去了,请他们回吧!”

    小道姑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听。

    冲玄女冠眉头一皱,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我说你们这一个个的,这个笨哟!等我百年之后,谁来继承我的衣钵。”

    众弟子明白了这便是叫她们听计如琢的,这才应是。

    “走走走,咱去慧院。我跟你说,还跟去年你回来住的一样,一点都没变。”

    计如琢打趣道:“紫阳观几十年如一日,一点新意都没有,观主还说自己是个生意人呢。”

    冲玄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你说得也没错,是该改改了,看来是时候出去化缘了。”

    计如琢哈哈大笑“观主,我这次回来,突然发现我挺喜欢你的。”

    冲玄得意的挑挑眉头“就该是这样,我早说过了。等你长大了,定然会喜欢我的。瞧,这不就应验了吗?”

    二人携手进了慧院,洗漱之后点了熏香,春荠夏梅归置好之后,便退下了。紫阳观中,安全却是无虞的。

    跪坐于塌上,冲玄执壶替计如琢斟了一杯茶。伸手道:“请!”

    计如琢拿了茶盏,喝了一口“嗯!不错,入口微苦,余味回甘,好茶好茶。”

    冲玄莞尔“我记得,去年你也是这么说的。”

    计如琢晃晃茶杯道:“但凡好茶,清,香,甘,差不多便可以概括了。又不是没了不行的东西,有什么好钻研的,无用之功。”

    冲玄摇摇头无奈的道:“品茶如此高雅的事,哪里有你说的这般无用。怪道你那个小丫鬟,上次喝了我一壶的君山银叶,还道不如水好,都是跟你这个主子学的。”

    计如琢讨饶“得得得,观主您说高雅便高雅,此事打住。我这次来,是有事相商。”

    冲玄看了她一眼“我正奇怪呢,怎么夜里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计如琢一摆手“无妨,些许小事。说起来也就是小孩子跟家里人闹脾气,过了便好了。”

    冲玄笑意溢满了眼睛“计二小姐说的小孩子,是自己吗?”

    计如琢一愣,她这话说得,好像有点问题。不过她不相信冲玄还能看出她的不对,冲玄想必没有这个本事。

    计如琢曲指叩桌“观主,我今日来,与你做一笔生意。”

    “哦!说来听听。”冲玄拿起杯子,揭盖撇了撇茶叶。

    “我与观主的缘分,据说是从刚出生便结了的,是吧!”

    冲玄眼睑轻闭“是也不是?”

    “对,确切的来说,一个刚出生的幼儿,哪里有那么多缘分。观主那时候,是冲着我母亲去的,对吧!”

    冲玄抬眼“说得没错,还有吗?”

    “姚氏清绫,自小便聪慧异常,有着不输男子的手段,心智,甚至是身手。十二岁,创立了姚氏得暗卫营。十九岁,嫁入计氏,且掌控了计氏的一支卫队。次年,便生下了孩子。那时候你以为,不用多久,我母亲便会重掌卫队。谁知,她没有,她同所有女人一样,最终涅灭在后宅中。”

    冲玄拍了拍手:“没错,只是,这能代表什么呢?”

    计如琢双目盈盈,直视着冲玄“这当然不能代表什么,毕竟在此之前,想必此等憾事观主已经经历过很多回。也许观主心中也会怀疑,再聪明再有野心的女子,成婚之后皆会泯然众人矣。”

    冲玄轻笑:“是啊!再有野心的女子,成婚后便会泯然众人。”

    计如琢唇角微勾“观主,你不实诚,你分明不是这样想的。听说前些日子外出云游,你又巧遇了楚氏贵女。观主,可真是不安分呢。”

    “哦!所以,计二小姐,圈子绕得够大了,你该说你的生意了。”

    “爽快!你看,你大老远的去跟人家偶遇,劳心劳力,还不好支取报酬。现在,我自己送到你面前了。”

    “送上门的,没好货。”

    “呵呵!不是好货,你巴巴跑出去迎接。观主,实诚一点。”

    “你确实是一块璞玉,可惜,又一个最大的瑕疵。”

    计如琢抬手“嗯!让我猜猜。父兄,家族,可对。”

    “不错,你太过于信任,重视你的父兄。即使你真的能有所成,怕最后免不了功亏一篑。所以,我并不十分看好你。”

    “恕我直言,天底下有几个人不信重自己的亲人,家族。不过,是看谁听谁的罢了。”

    冲玄反言相击“所以,你的家族感太强了。”

    计如琢据理力争“女冠,你是世外之人,没有家族概念。但是,你以为你能免俗。你这紫阳观,难道不是另外意义上的家族。”

    “非也非也,我可不敢自居世外之人。都要吃喝拉撒的,哪里能是超然世外。但是,紫阳观,若有朝一日散了,我也并不会难过。”

    “这观中姐妹,皆是观主徒孙。有朝一日紫阳观倒了,或流落四方,或死于非命。观主说不难过,果然铁石心肠。”

    “少来,不过是说你太过于依赖,信重父兄,谁跟你扯那些生啊死啊的。废话少说,要我做什么,说罢。”

    计如琢笑弯了眼“早这么说,不就什么事都没了。这世外之人就是怪,那心思九曲十八弯的。”

    冲玄龇牙一笑“彼此彼此,过奖过奖。”

    计如琢懒得跟她斗下去,起身揖首,正色道:“观主,我小时候您批的命,贵不可言。少了两个字,凤命。二舍,你得在开春之前,想办法让太子的人知晓。”

    冲玄肩膀一耸道:“就这?那你跟我说那么废话,早说不就完了。”

    计如琢目瞪口呆“嚯!你以为我很想跟你说这些。”气呼呼的扭过头去,不理冲玄了。

    冲玄爽朗一笑,伸出罪恶之爪,捏了捏计如琢鼓鼓的脸颊“哎呀!计二小姐生起气来可真可爱。”在计如琢发怒之前赶紧收回手“放心吧!出慧,此事包在我身上。不就是个太子妃嘛,我帮你抢来。”

    计如琢不屑的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心想“真是大言不惭,她以为太子妃之位是萝卜白菜,随随便便的就抢来了。”

    “既然你答应了,那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怎地,还想留下来睡不成。我可不是你,人老珠黄不在意,我要睡了。春荠,送客。”

    冲玄摇头“啧啧,刚夸赞你可爱,立刻就原形毕露。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新郎还没进门,我这媒人便被扔过墙了。”

    计如琢简直没耳听“你那什么新郎媒人的,不对吧!”

    “非也非也,很对很对,最对最对。”说罢利落的出去了。

    春荠夏梅忍俊不禁:“小姐,您是不是喜欢太子殿下?”

    计如琢想着方才冲玄的胡言乱语,怒道:“太子自然是喜欢的,人就不必了。”

    春荠上前,扶了计如琢坐下“小姐,之前夫人和大公子来过了。听说你与冲玄女冠论道,等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计如琢垂眸“我知道了,下去睡吧!明日要你们两个跑一趟。”

    计如琢不喜欢有人守夜,故二人行礼便退下了。

    翌日,计如琢在女冠们的谈笑声中醒来。

    夏梅在外间探头探脑的,见她醒了,这才一溜烟去端水去了。

    计如琢失笑,若是秋芋冬橘,自己一醒来便可以立刻洗漱。也不知她们怎么做到的,时刻都能备有温水。当然,论与三道九流打交道的本事,自然是春荠夏梅才能做。“嗯!各有所长,我有四个宝贝丫头呢。”

    夏梅风风火火端了水来,搁置在架子上,走上来给她穿衣。“小姐,您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没什么,夸你们能干呢。对了你春荠姐姐呢?”

    夏梅蹲下,边给她系裙子上的绢带边回道:“春荠听说女冠今日派道袍,早早的跑去领了,说是要过一把出家人的瘾。”

    计如琢伸手拍了拍压裙子的玉饰“是吗?那快些,我们也去领一套去,也过一次瘾。”

    须臾,二人到了冲玄女冠的院子。

    “女冠女冠,也给我一身呗。”

    冲玄抬头,见是她,理也不理。过一会儿,一十岁左右的小道童拿了托盘过来。

    “师姐,师父说这件给你。”

    计如琢摸摸女孩儿的头道:“好了好了,给我了,你穿什么呀?快拿回去吧!”

    小女孩一脸要哭的样子“师姐,求求你了,你收下吧!师父说,明日再给我一套新的,还给我糖吃。”

    “啊!这样啊!那好吧!谢谢你。”

    “不谢不谢!”将托盘往计如琢手中一递,便匆匆跑走了。

    观中送了早饭过来,主仆三人吃过,秋芋冬橘便来了。春荠,夏梅齐齐松了一口气。

    计如琢有些惊讶“怎地这般早?吃过了没。”

    “早起回过夫人便起身了,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伺候小姐用饭。”

    “行了行了,我有手有脚的,饿不死。歇一下,让春荠去再拿两份饭菜过来。”

    二人齐齐行礼道:“多谢小姐!”

    夏梅铺了纸研磨,计如琢迅速写了一封信。

    “等一下下山,亲自交到俞家大小姐手中。告诉她,我约她明日在观中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