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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后母陈娟的电话时,Tony正和小简手牵手,在沙滩边享受着浪漫的周末时光。
“我们谈谈吧”电话里的陈娟对简说,“好的”简平静地做了应答,也没有说自己在哪里,是不是方便,就答应了下来,在简的心里,也许是一直在等着陈娟给自己答案的。也是时候要面对了。
“虽然外面的流言蜚语满天飞,我也大致知道后面故事的走向,但我想听你亲口和我说”,简心里这样想着,便应了下来。
Tony没有抱怨,也没有过多的询问。他只问了一句“你想见她吗”,简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然后点了点头。
于是Tony匆匆的退了当晚的民宿,便带上简离开了小岛,他们幸运的搭上末班船以及最后一班长途汽车,从小岛返回市区。
回来的路上,简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言不发。Tony似乎也略知一二,也没有一丝打扰,默默在边上陪着她,只为了互她周全,唯恐她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因而路上失神而不小心伤到自己。
而越是临近市区的家,简越是磨磨蹭蹭的。
终于到了别墅门口。
简还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只手搭在拉杆箱的把手上,一动不动。
Tony撸了撸她的头说“既然都来了,进去吧,总要面对的”,然后替她拉开别墅的铁门,把简送了进去。“别怕,我看着你进去。我在转角咖啡馆等你,多晚都等你。如果谈的不顺利,我们晚上一起回学校,如果你想留下住一晚,也没关系,你和我说一声,等到你的信息以后,我再走”。
被Tony拉着进入别墅花园区的简还是不做声,也不往里走,也没应答。
Tony看了简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只能转身准备往外走。
Tony的手突然被女孩儿一把抓住,她对Tony说“等我”。
女孩儿的手劲很大,带着急迫,好似是面临危险时,抓住救命稻草的样子。
Tony并没有放开简,反而将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轻怕道“放心,等你”。
简推门走近别墅,眼前的一切和三年多前离开这里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眼前的内饰更显富丽堂皇。
明明刚刚离开这个房子去桃山学院时,后母和自己是已经打开心扉和好了的。可这三年,简基本没有回过这里。简不是没有提出来过。要回家看看,可后母每次都言辞凿凿,理由繁多。
次数多了,简也就作罢了。
应该是这个理由让两个人的关系逐渐走向冰点的吧。简曾经也问过自己,应该还有缺少陪伴和交流吧。
轻唤了声刘妈和司机王叔,不见回应后,简向房子的内部走去,看见了陈娟弓着背,坐在餐桌前,愁容着。
本来还是闷闷不乐的陈娟,闻声,抬头看到简,立即展开笑颜,迎了上来,忙着接过简的行李放在墙边,把女孩儿搂着进了客厅的餐桌旁。
“孩子,吃点水果,妈妈刚切好的”陈娟边说着边叉住一块水果块,边往简嘴里送“啊,来张嘴孩子”她微张着小嘴,示意简。
简冷漠的望着她,没动。
陈娟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仍旧维持着递水果过来的动作,等着简。
最后还是简做了退步,她张口吃下了水果,陈娟满意的笑了笑。开始和简有的没的,唠起家常。
简只是这样望着她,看她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陈娟还不时再寄过来水果,让简边吃边聊。
简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您,今天叫我回来是为了说这些吗,那我先走了”简起身准备好走,陈娟连忙从位置上起身,把简拉到沙发区,坐下说“今天刘妈和王叔都不在,就不能留下来陪陪妈妈吗,我们母女也好长时间没有好好说说话了”。
“您今晚不用陪客户们应酬吗,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可是一分钱也赚不到的”简反问道,陈娟立即哑了口。
简提出这个,陈娟没有任何反驳的立场。确实在桃山学院学习的三年里,陈娟没有来给简开过一次家长会,没有一次踏进过简的宿舍。
“就像刘晚晚说的那样,你们这些家长,是真的为我们当前的幸福生活打拼,为了我们美好的未来着想,还是想用物质条件打发我们,把我们帮学校里一丢,去开启他们的自由生活呢”简开始平静地说着这些话,但字字珠玑,一针见血,还带着愤恨。
陈娟面对简突然其来的狂轰乱炸,又一次哑了口。
她低着头,头顶对着简的目光。简也别开了眼,陈娟这几年确实老了很多,头发也稀疏了很多。
“把你送进桃山的第一年,是家里最难的一年,我觉得你是理解和体谅我的,你当时坚持要去住宿制学校。妈妈真的很感激你的懂事,我心想自己能专心的把濒临的家业,再重新建立起来,就是为了让你爸爸出来的那天,我能重新把家业就交还给他”陈娟低沉的说着。
陈娟说起这些,简也没有去反驳她,毕竟那段时间,简是一同经历的,后母当时的倾力付出,都是有目共睹的。她既要为监狱里的,简的父亲,处理肇事逃逸造成的民事赔偿,简也是见过陈娟向被害人的亲属下跪的,那一幕她永远不敢忘记。
可在简进入到桃山学院之后,陈娟所历经的艰难,简既没有亲临,一个初中的孩子,享受着优渥生活条件的孩子,也不会想到家里曾经如此艰难,无法感同身自己后母的难处。
“当时咱们家,基本是走投无路的状态了,供应商集体威胁不再供货,处理了交通事故的赔偿后,我们家公司的流动资金基本都消耗殆尽了,我查遍了账本,和吃完饭打白条的单位,一家家死磕,还没追回几家欠款,就被人到卫生部门告了,那些地痞天天带着脏东西,来店里诬陷”。
陈娟说着说着,有些激动,她停了下来,缓了缓,接着说道,“咱们家的房子”陈娟边说,边环顾着家里说“是最近刚刚赎回来的”。
“什么”简有些震惊“怎么回事”
“我把房子抵押给了银行,最后放手一搏,想着大不了就豁出全部身家,幸好有朋友帮助,我们还是博赢了”陈娟说着,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好似这几年她经历的苦楚,早已被凯旋后的号角淹没。
“您说的朋友,是我小学同学刘晚晚的爸爸是么”简锐利的眼神望着陈娟,本来还为后母这几年的辛苦而心疼。而她口里提及的好友,分明是今晚邀请自己来家里谈的正事,这是终于要进入主题了吧。简心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