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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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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季寻转瞬便到了关押许一茉的地方,是一间柴房。

    柴房里大半地方放着柴火,还放了些杂物,许一茉蜷缩在一旁柴房里坏掉了一盏灯,只剩下一盏摇摇晃晃的灯,昏黄的灯光叫人心生惧意。

    许一茉在这儿被关了好几个时辰了,本来是同千滟还有另外几个婢女一起的,但千滟突然发疯似的要杀她,其他人看着竟也无动于衷,她快窒息时才忽然想到,她害得顾府少奶奶贺林安流产,大概她们以为她死了就会放过她们,怎么可能!她眼前一阵阵发黑,门口突然进来人,一下子就把千滟打死了,她捂着自己喉咙,死命的咳嗽,她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真的差点死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千滟要杀自己,明明自己平时待她也不薄,想起刚刚她掐着自己时脸上的不屑,她心里一阵阵发冷。

    她的眼里很快蓄满泪水,扑过去抓住进来那人的裤脚,一直问一直问:“是不是阿寻哥哥让你来救我的?我就知道阿寻哥哥一定会相信我的!快!快带我出去!我受不了了……”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那人就拨开了她的手,眼里都是轻蔑和厌恶,她下意识后退,那人说,他只是来问她几句话,希望她能老老实实回答,不然谁也保不了她。

    她点头,不停的点头,喃喃着:“我听话,我听话,你让阿寻哥哥一定要相信我!”

    那人问她为什么要那样对那个她第一次见的小孩,她说是有人让她这么做的,问道是谁时,她却摇摇头,她不知道。

    又问她为什么要推贺林安,她一下子发起火来,声音又大又尖利:“是她!她陷害我!就是她叫我扔那个小孩!就是她!一定是她!她就是嫉妒我!嫉妒阿寻哥哥对我好!你跟阿寻哥哥说,千万别被那个贱人骗了!”

    她很讨厌贺林安,听到这三个字就忍不住。

    那人走了,又担心还会有人杀她,把其他几个婢女一起带走了。这柴房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待了好久了。

    这里又冷又黑又吓人,她不要待在这里。

    她还有没说完的话,阿寻哥哥一定会来找她的。

    她就这样想着。

    终于,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她眼里满是期冀,看向那边。

    是阿寻哥哥!

    “阿寻哥哥,阿寻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你快带我出去吧,我不想待在这儿了!阿寻哥哥,我们快走吧。”她欢喜的起来,拉住顾季寻的衣角,看向他。

    顾季寻却皱着眉,扯开了她,她有些茫然,“阿寻哥哥?”

    顾季寻耐着性子,声音却没有什么温度,“一茉,我过来是要问你一些事情,你一定要老老实实告诉我。”

    她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抓住,不知所措。

    顾季寻问:“是谁让你那么对那个小孩儿的?是谁传的话?还是谁传的纸条?或是其他的方式?”

    她这才明白,顾季寻也真的只是来问话的。但她还是不肯放弃,“阿寻哥哥,你带我走好吗?我真的不想在这个地方了,我现在又冷又饿,阿寻哥哥,你不是说会照顾我的吗?”

    顾季寻不耐烦了,说出的话也生硬了起来:“你要是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交代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就让你换个地方!”

    她从没见过顾季寻这样冷漠的样子,被吓住了,磕磕绊绊的说话,“我,我不知道是谁,是千滟跟我说的,可,可是千滟还要杀我,她,她已经死了。”

    顾季寻再次皱眉,继续问道:“那以前千滟也传过话吗?”

    她点了点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我来到闫城的时候。不,不是我找的她,是她找的我。”

    “那你知不知道是谁让千滟传的话?”

    她又摇了摇头,看了顾季寻一眼,吞吞吐吐道:“只,只知道他是顾家的人。”

    顾季寻此刻心烦意乱极了,见了许一茉惶恐不安的脸,更觉得有一股怒气没处发的感觉。

    他挥了挥手,让人将她带出府另外找个地方安置她,又派了几个人守着她,无论如何,她现在还不能出什么事。

    ——

    而这边贺林安,脸色依旧是苍白的,身子还很虚,只让人扶着依靠在床头上,她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做什么都有股力不从心的感觉。

    她的眼神也是淡淡的,看向床边跪着的人——青酉。

    其他三个丫鬟也站在两旁,只不过都是紧抿着嘴,一言不发,神色严肃。

    贺林安轻声开口,到现在还是声音还有点嘶哑,“说吧,青酉,你想说什么。”

    青酉重重给她磕了头,脑袋砸在地上“嘭”的一声,额头上瞬间出现一大片红痕,隐隐带着血迹。

    一连磕了三个,谁也没去阻止她,等她磕完最后一个,她才开口:“请您责罚,青酉自知有罪难赎。”

    贺林安还没开口,青乔先忍不住责备她:“青酉,你怎么这么糊涂?!当初夫人对我们多好,少奶奶对我们也好的没话说,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是谁指使你的?你快说出来啊!”

    青酉眼中闪过一丝柔软,却还是一声不吭。

    青予见状也急了,“青酉,你是个什么木头脑子吗?谁对你好你还不知道吗?你糊涂做下这样的事情,少奶奶没有打责你,你还不赶快供出你背后的人?你在想什么?你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青酉只坚持说,“请您责罚,生死奴婢都没有怨言。”

    贺林安慢慢开口:“我记得娘跟我说过,你同她们三个一样,都是家中遭变,孤身一人,受过我娘恩惠,自愿留在我娘身边的。”

    “你一无家人牵绊,二无银钱烦忧,三无主子苛待,我实在想不出你背叛我的原因。然后我看见了你一直带在身上从不离身的那根红线,你把它缠在手上,格外珍视,我还问过你这根线的由来,是为什么你如此珍视这廉价的红线?”

    “你支支吾吾的说是很亲的人给的,我一向不喜欢强迫别人,见你不愿说那我也不是非要知道。”

    “可如今看来,赠予你这红线的人,怕是你的情郎吧?!”

    “你一向冷静,沉稳,除了为情,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打动你。”

    “那这个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