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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儒生这么暴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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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道上,两匹枣红大马绝尘疾驰。

    路上行人远远看到,纷纷避让,连富贾商旅也都不敢装大。

    “噗!噗!”尘土散去,一伙行人中的其中一人吐出口中的灰尘,气愤大骂“有匹马很了不起吗,什么玩意儿!草!”

    “你要死啊!”旁边一人赶紧捂住他的嘴,显得有些惶恐。

    “怎么,连说都不让说了?那两人也太嚣张了吧。”男子不解一把拍开嘴上的手。

    “那是府台衙门的官马,其中一个是捕头阮云,她可是难得一见的女捕快,小心祸从口出,你不要命,可别连累我们!”

    “啊?”男子闻言吓得赶紧闭嘴。

    民不与官斗,别因为一时嘴快给自己惹来大麻烦,那就真不值当了。

    对于韩奇山一介书生来说,竟然马骑得这么好,到是让阮云颇为意外。

    骑着骑着,竟然不知不觉生出与他一较高下的念头,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这个念头,或许是因为内心那一份傲骄吧。

    “驾……”

    “驾!!”

    见阮云骑得快,韩奇山也双腿一夹,催着马追了上去。

    就这样,二人越骑越快,相互较上了劲。

    日行夜伏,终于在第四日中午,二人赶到了东宁县,二人也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

    “韩先生,你们东宁县一直这么下雨吗?”

    “嗯,这雨已经连续下了一月有余。内涝沉积,洪水成灾,粮食绝收,很多人家早就已经无家可归。”提及这个,韩奇山脸色已然透着冰冷。

    “这么严重的吗?”阮云一脸疑惑。

    “嗯!”他没有多言,重重点头,这更加让他的回答有了信服力。

    这里只是东宁县的范围,距离县衙还有一段路程。以座下马匹的脚力,不消半个时辰就能赶到。

    “走吧!驾……”

    二人越往前走,雨势越大,果然,许多低洼地带都全然被淹,远远望去一片浑浊如海。

    别说庄稼,就连树木都被淹没了影。

    看来韩奇山所言不虚,这样的天灾,别说上交赋税,就连能不被饿死也是奇迹了。

    “我记得,东宁县不是有河道的吗,怎么这水排不出去?!!!”阮云疑惑问道,看她表情,显然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

    河道?!!突然,韩奇山猛的一惊,脸色大变。

    “怎么了?!!”

    “河道,对,河道!驾……”嘴里大声说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韩奇山当先向前跑去。

    阮云对于他的反应十分好奇,这里面有事儿啊。赶紧追了上去……

    “韩先生,你有事!”

    “泾水河虽河浅岸窄,但若是梳理畅通,这里面的水也是能排出去,是绝对不会形成内涝。”

    “你的意思是,泾水河堵了?”若真是这样,那就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了,阮云眉头也皱了下来。

    这女人疾恶如仇,若真是人祸,这些人就真的该千刀万剐,不然不足以谢天下,下意识手已经紧紧握到腰间刀柄之上。

    “看看就知道了。”丢下一句话,二人策马疾驰而去。

    大雨倾盆,淋得人睁不开眼睛来。

    因为内涝,道路难走,好不容易才绕到了泾水河下游。这里水深岸宽,而且两岸并没有崩堤的现象。

    只是这河水虽汹,水位却并不是特别高。

    韩奇山努力在脑中搜索那些原主人的记忆碎片,眼睛直勾勾盯着河水看发愣。

    一旁的阮云看着他的神情,越发对这个儒生好奇。不过,也没有出声,怕打扰到他。

    片刻后,韩奇山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以前虽然没下过这样的暴雨,但水位绝对不可能这么浅,往上游走。”

    一路上,阮云都在默默跟着,不由一阵感叹,主事的不应该是自己么,怎么换个儿了?

    冒雨走了好一会儿,果然,前方传来巨大的瀑布声,远远就能看到河中一道巨流不断暴冲下来,看到这一幕韩奇山想到了前世水坝开闸放水的景象。

    这里自然不可能有水坝,这个现象绝对不正常,于是加快了速度。

    靠近后,水声震耳欲聋,震慑人心。

    见状,两人皆是目中生怒。果然,这处果然决堤。而且还倒了一大片,石头和泥砂全部倒下去将原本就不宽敞的河道给堵住,只留下中间几米的空间,所以那些水才跟水闸泄洪时产生的巨大喷力一样。

    不过奇怪的是,河岸两边似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推过一般,泥土往两边堆积。若不仔细,只会以为是洪水冲刷所至。

    心中虽奇怪,但也未多想。

    他冒着危险,过了这段险水,下去察看。

    “韩先生,不可。”阮云高声提醒,这种情况下去,很危险的。

    可韩奇山哪会听她的,已然下到岸边,撕开那已经朽掉的麻袋,里面全是泥沙,一块石头都没有。

    一连撕了好几个,都是一样。

    怒不可遏的他回到岸边,脸色难看得像要吃人似的。

    “果然是豆腐渣工程!”

    “豆腐渣工程?!!”这句,阮云听懂了,只是这个名称还真是新奇,却很贴切。

    “东宁县贪没河道银两,偷工减料,该杀!”

    “民不聊生,打死因内涝绝收而交不起赋税的百姓,该杀!”

    “上对不起皇恩浩荡,下对不起百姓供养之恩,该杀!”

    他冷着脸,一连说了三条罪责,铿锵有力,透着朗朗正气。目不转睛的看着阮云,等她的态度。

    “若经查实,严惩不贷。”阮云斩钉截铁答之。

    “有你这话就行,去县衙!”韩奇生也不废话,二人上门向着东宁县衙方向而去。

    老天似乎也知道正义的审判即将到来,他二人来到县衙门口时,雨下得更大了些。

    此时的县衙大门紧闭,看不见一个执守之人。

    韩奇山下马上前,来到门边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踢去。

    “嘭!”大门被踢开,里面没上闩。

    阮云摇了摇头,赶紧跟上,这位儒生脾气还真是火爆,一点也瞧不出儒雅之态来。

    进去后,直奔大堂,门房看到一脸愤怒上前呵斥。

    “什么人,胆敢硬闯县衙,不怕被治罪吗?”

    “让朱肥膘滚出来。”韩奇生怒瞪过去,这话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都太过于霸道嚣张。

    “你找死……”门房大怒,县衙岂是一个书生嚣张的地方,手中大棒猛的劈来。

    “小心……”阮云追进来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棒若真打实了,他的头非开花不可。纵然是儒生有文道之力,可身体血肉实则还是非常孱弱的。就这千钧一发之际,棒来得快,韩奇山出腿更快。

    “嘭!”连人带棒瞬间倒飞而去,狠狠摔在雨中。

    “这……”阮云已然傻眼,现在儒生都这么暴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