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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出来两个大箱子,沈指挥使随手打开一个。
“我觉得迟昭一般。”
“那你觉得谁好?”
“平宁公主挺好的,还会做饭,不像迟昭总是打打杀杀。”
阿泽想起平宁做的那手饭菜,不由咽了下口水。
“表面温柔的女人不一定真的本性纯良,你还小,这些东西都不懂。”
李璟摇头,淡淡一笑。
平宁公主是太后表弟平远候的女儿,平远候当初战死沙场,全家就剩下平宁公主这么一个后嗣。太后心疼她,遂抱进了宫养着。十岁之后封了郡主,生的国色天香,十五岁加封公主。
跟李璟青梅竹马,性子温和。
前世,李璟一直以为平宁是良配,可最后捅他致命一刀的人却是她。
李璟重生后想了很久,想必平宁从一开始就是太后的人。太后支持的,也一直都是李庆。
是他太蠢,信了那些阴谋诡计。
“侯爷说什么便是什么,阿泽都听侯爷的。”
阿泽乖巧点头,他做事的原则便是一切以李璟为先。
晚间车队就地停下扎帐,丽娘踉跄的提了一水壶走进营帐。
迟昭将头发全部挽起来,只穿了窄袖坐在小马扎上看书。她习惯了军旅生活,倒也没什么。
只不过丽娘从小在府里长大,颠簸一天,累的很。
“小姐,累死我了。”
她把水倒进木桶,看了一眼,还是不够。
“你打水做什么?”
“沐浴啊。”
丽娘嘟嘴,嫌弃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好几天没有洗澡,脏的很。
“这点水够什么。”
迟昭放下书,站起身,提起身边的大木桶。
“小姐,怎么能让你去呢。”
丽娘紧张的跟上迟昭的脚步。
“行了你歇着吧,小姐我身强体壮,不比你强多了。”
迟昭笑着将丽娘按在马扎上,自己提着木桶出去了。
营帐就驻扎在湖边,她没走几步就到了可以打水的位置。湖水干净清澈,她蹲下身子。
却听见旁边灌木丛有响动声,映着月色,竟是寒光一闪。
迟昭皱眉,随手将腰间匕首丢出,快而稳的扎进了躲在灌木丛里的人。
那人发出一声闷哼,血迹染红了灌木丛。
迟昭轻声轻脚走过去,扒开灌木丛,里面躺着一具男尸。
她的匕首插在肚子上,根本不可能致死。迟昭扒开他的嘴,里面果然含着一个毒包。
不可能是山匪,他们没有这么强的组织性。像这种死士,就算不是皇室,也至少是王公贵族才能豢养的起。
她把那个男人身上的衣服扒了个一干二净,发现了那个男人腰后刻着的烬字。
烬天军,大皇子的人。
大皇子为什么要派死士过来观察迟家?迟震调入京城,明面上是升迁,但实际上是收了兵权的。从此之后,迟家再也不算边疆军,对于皇子夺嫡再无益处。
既然不是冲着迟家来的,迟昭侧目,看向西南方向李璟的营帐,那便只能是冲着这位淮阴侯了。
迟昭收回自己的匕首,在湖水里洗干净。顺便把那个死尸踢进湖里。
李璟的事情,她暂时并不想搭理。
端出来两个大箱子,沈指挥使随手打开一个。
提完水回到帐篷,丽娘终于如愿以偿的洗了个澡。迟昭也随便用凉水冲了个澡,一主一仆关灯睡下。
“侯爷,那边睡下了。”
阿泽从树顶上跳下来。
“走吧。”
李璟点头,放下手中的暖炉,站起来。
两个人走进了山坡,刀光剑影在月色中无声进行。地上倒了一个又一个的黑衣人,剩下最后一个被阿泽掐着脖子带到李璟面前。
“不管你是我哪个哥哥派来的,告诉他,别白费力气。”
李璟伸手扣下他嗓子眼的毒包,神色温和。
阿泽松开手,那黑衣人瞪了李璟一眼,飞身离开。
地面血迹斑斑,李璟用帕子捂住口鼻,血腥味可真难闻。
“阿泽,你下次能让敌人少流点血吗?”
“回去我就练习。”
阿泽颔首。
这一场暗杀,迟家人浑然不觉。他们酣睡到天亮,次日依旧起身出发。
一路上没有再发生任何波澜,一个月后,抵达京城。
城门巍峨,人流攒动。
锦衣卫都指挥使沈大人带队站在城门口迎接,众人换了新的马车进京。
丽娘趴在马车上,掀开帘帐。她从小长在人迹罕至的漠北,对京城的一切都无比好奇。
“小姐,原来京城真的跟传说中一样热闹。”
“你喜欢吗?”
迟昭歪头,伸手将丽娘的衣带整理好。
“喜欢,这个地方要比漠北繁华多了。”
丽娘点头,她可爱娇俏。
“好,你喜欢就行。”
迟昭看着丽娘的笑容,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她透过车帘,正巧跟同行的林婉晴四目相对。母亲的温婉如同春风一般和煦,迟昭对林婉晴眨眨眼。
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生命中最在乎的两个女人。
迟家新府邸是圣上御赐,坐落在沈家旁边。规格比不上沈家豪华,比起漠北的府邸来更是小了不少。
京城这地方,一块牌匾掉下来都能砸死四五个三品官。
迟震这种从边关调回来的将军,在京城压根算不得什么。有这么个府邸,迟震也满足了。
所以一路上沈指挥使说什么,迟震都是笑脸陪着。
“我在府上摆了家宴,大家都去。就算是给你们接风洗尘了。”
沈指挥使不到四十,盛宠正荣。他说的话,迟震没有不应的。
下人们自去收拾箱笼,迟震带着妻儿直接去了沈府。
说是家宴,排场却大。
沈姨娘笑的合不拢嘴,一旁站着的迟良玉也是春风满面。
没什么比有娘家撑腰更让女人开心的事了,尤其是对比林婉晴这种娘家没落的正妻,沈姨娘的狐狸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
“来,兄长敬你一杯。你能来京城,我很高兴。”
沈指挥使举起酒杯,客客气气的。
“多亏了兄长的助力,否则我也没这么快能调来京城。”
迟震连忙举起酒杯。
几杯黄酒下肚,酒席上也就渐渐热闹起来。推杯换盏,沈姨娘踢了自家兄长一脚。
“老弟,还有件事,兄长差点忘了说。”
沈指挥使会意,拉住迟震的胳膊,朗声道。
端出来两个大箱子,沈指挥使随手打开一个。
“兄长说,只要是兄长您说的,我没有不听的!”
迟震醉了两三分,说话也豪放起来。
“当初舍妹嫁给你的时候,我们沈家没落。所以我这个可怜的嫡亲妹妹只能做个妾室,受尽冷眼。这么多年了,好歹我如今是有了些政绩,若是我妹妹还做妾室,说出去也不好听。”
热闹的酒席因为这句话顿时安静了下来,林婉晴面色微愣,眼眶很快涌起热泪来。
但她不敢说,也不敢有什么反应。
“哥,老爷有正经妻室。林姐姐也素来是和善的,何必非要提这些。”
沈姨娘伸手摸了摸林婉晴的手,轻声道。
“有妻子不要紧啊,做平妻也可以。只是不能让我们沈家的女儿做妾室,说出去不好听。”
沈指挥使笑着开口,拍拍手。
下人们端出来两个大箱子,沈指挥使随手打开一个。
里面是成堆的地契田产,都是先前沈姨娘跟迟震说过的。
“这些就算是嫁妆了。”
看见那些地契,迟震眼睛亮了亮。这么多钱,足够迟家用上几百年。
里面是成堆的地契田产,都是先前沈姨娘跟迟震说过的。
“这些就算是嫁妆了。”
看见那些地契,迟震眼睛亮了亮。这么多钱,足够迟家用上几百年。
阿泽乖巧点头,他做事的原则便是一切以李璟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