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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乐面对两人眼神,只是微微一笑然后道:
“唐某自小就习些旁门左道,入不得大家法眼。倒是赖将军身上这件铠甲奇妙得紧,若在下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泰山大师的遗作藏山甲。”
“藏山甲,我也只是听说过,传闻此甲为地级神兵,可化为神通隐入筋脉,到用时方才显性。此甲不是在曾太师手里吗?”
虞世北适时的补充道。
虞世北刚说完,赖希身上的藏山甲就化作金光,隐去了痕迹。就这一下,看得虞世北啧啧称奇。
“我前日偶遇曾太师,受邀去了宛山做客。宛山上与太师相谈甚欢,临别之际太师赠了藏山甲给我,未曾想到此甲居然救了我的性命!”
“原来如此,赖将军真是好福缘,也亏得如此,方救了将军性命!不然,陛下怎么向赖元帅交代。赖将军现在有此甲傍身,我们心头可松了一口气。”
虞世北刚说完,就闻得赖希轻轻的咳了两声。然后他关切道:
“赵英雄,要不你先送赖将军回驿馆歇息,我观他像是伤了脏腑,我马上派医倌来给将军治伤。余下的事情我们来处理。若需要面圣之时,在来通知你们。”
“这倒不用了,这点小伤,我还应付得了。刚才我们的马匹在胡商的酒肆,麻烦帮我们带回驿馆交于张大人。”
“那好,就以英雄所言!”
赖希闻言给两人行礼后,就领着赵铭朝驿馆而去。
赖希两人回到驿馆后,张渝立马命人送了干爽的衣服到两人房间。且备了些姜茶,给二人去去湿气。
驿馆内赖希房间,此刻的赖希光着身子,笔直的站着。赵铭运气于手,一下就按在了赖希的胸前,并左右平移。
赖希原本感觉肿胀,疼痛的胸腹,渐渐的清凉起来。这种清凉的感觉延了一刻,赵铭就收回了手掌,然后道:
“希娃,你的伤也尽数好了,你快把衣服换上,喝口姜茶去去湿气。”
“好咧,铭叔!你现在穿的这身时服,看上去倒象一个大儒!”
“希娃,铭叔就是一个粗人,大字不识几个,这些都还是大统领教、授的。我这一辈子都是在上阵杀敌,对这个舞文弄墨最是头痛。”
赵铭刚说完,赖希就已换好衣服,他现在穿的是朝服绯袍,腰间系着银鱼袋,头上带着两梁进贤冠,脚穿黑靴,十足的官家派头。
“希娃,还是这身衣服合衬,穿上去尽显风流。”
“铭叔,这是新款的朝服,张大人既然送来了朝服,想必北帝会见我们。”
“北帝定是问及今日之事,悉数告知便是,这幕后黑手定与其有关,他应该给你一个说法。”
“希娃,今日第一次杀人,有何感受?”
“铭叔,这也算不上第一次了,记得七岁那年,我就在夏帝身上捅了几刀。二伯曾经教导过我,要在这个世上活下来,不仅要多学本事,多吃苦,最为重要的就是一个硬字,不仅心要硬,手也要硬。对方既然是来杀我的,那杀掉他们也是理所应当!”
“大统领说得在理,那希娃,你先歇着,我估摸着晚些时候,北帝会召见你。我在文念大师的灵符上,也留下了印记,如果遇到危险,就打开他,我能感知到你的气息。”
“好的铭叔,忙了一天,你也先去歇着。”
赵铭走后,赖希来到窗边打开了窗,外面的春雨继续泛滥,天上的乌云黑压压的积成一片,风急急而来将暮色引出,此刻已是酉时。
赖希想着反正闲来无事,就按照《武经》的功法,开始炼气。赖希先是凝血聚气,气起于心脉,过肺经、肝经、脾经、肾经等所有窍穴,最后归于心脉,整个炼气的过程叫做一段。气游于筋脉之间,震荡气血、骨髓、窍穴,渐渐的把内脏练得如铁板一块。
赖希刚行了两段气,就感觉呼吸比以前要畅顺些,然后又情不自禁的行起气来。
皇城,宣德殿!
此刻,余元杰端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殿内站着,黄道行、唐天乐、虞世北,易知应和梁公公。整个殿内鸦雀无声,只闻得殿外急切的雨声!
过了半响,余元杰还是说话了。
“把那两个废物给朕喊进来,朕要当面问话!”
“宣西城都尉曹达,西市署署令吴华进殿。”
梁公公的声音响起。
随后大殿的门缓缓开启,有两人进得殿内。他们都身着赖希一样的朝服,都是五品的官儿。
两人进殿后立马跪下,高喊道:
“微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别喊了,照你们两个这样整,朕早晚得气病,如果朕活不到一万岁,那就是你们两个害的!”
“黄道行你主理刑部,象他们两个咒朕折寿的,该当何罪?”
余元杰忽然对黄道行说道,听余元杰今日的语气,很是不善。
“启禀陛下,其罪意同谋反,十恶之首,当车裂!”
“你们两个听见没有,车裂之刑,可有异议?”
“陛下饶命,求陛下开恩!今日之事,事发突然,臣自知有罪,但求陛下开恩!”
殿内跪着的两人,正不停的磕头,妄求宽恕。
“行了行了,别磕头了,把这宣德殿磕坏了,你们又是罪加一等。既然你们两个晓得自己有罪,那车裂就免了,你们起来吧!”
曹达和吴华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悻悻的起身说道:
“谢陛下!”
“曹达,你是北国元年七年,朕钦点的武状元,还有你吴华,你是北国元年八年殿试的首名,朕钦定的文状元。你们两个一文一武,当是国家栋梁,今日的事情,你们两个倒是给朕讲个明白!”
“启禀陛下,根据现场的情况,和大理寺提供的卷宗看来。本次行刺的几人,身份现已查明,他们就是大夏镇南将军吕业之后。”
“等下,你说的可是吕家七郎?”
余元杰忽然从龙骑上站了起来。
“朕记得当年的西城保卫战,西城的守将正是吕业。当时城破之后,吕业自杀殉国。吕家七郎死了三位,剩下的四位不知所踪!”
“回陛下,活下来的四郎,分别是大郎、三郎、六郎和七郎。城破之后,他们并未远走,而是隐在了西市的胡商中。”
“当时攻破西城的是我们,夏帝是在逃亡的路上被赖勇所杀。按理说他们想要复仇,应该是来找朕,怎么会去刺杀赖希?”
“陛下,目前大郎、三郎、六郎,皆已身死!现在只剩下七郎,还未擒获,所以我们暂时无法得知他们刺杀赖希的动机。”
“据易统领讲,他们追到醴泉坊就断了线索。朕以为,这分明就是有人接应,而且这十年时间,吕家四郎在西城里面活得生龙活虎,这背后肯定有人,朝廷中有人吃里扒外!朕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黄道行,你把其他的事情放一放,这个事情你来办!此案无论涉及到谁,都严查不怠!朕给你一快金牌,如朕亲临。凡阻扰此案者,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启禀陛下,明日就是春闱了,太子现在又禁足在东宫,臣,臣实在抽不开身呐!”
黄道行面露难色道。
“行了,别装了。不就是想让朕收回禁足令,朕准了!明日的春闱,让太子挑挑大梁,你客窜就行了。另外,此案就从太子查起!”
余元杰的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
“臣,遵旨!”
“曹达,吴华,现在此案由黄右相负责,你们把手里的线索这些都汇总交与右相,另外对西市进行一个清理,争取早日抓到凶手。”
“臣,遵旨!”
“吴华,你把此次西市是损毁情况,以及修缮方案讲给大家听一听!”
“回陛下,此次事件,共造成人员伤亡,一百六十七人,无一活口!另外造成八家民宅损毁,商铺损毁九间,西市横街道路损毁。造成的损失,折算成银两共计三万八千三百两。此刻西市署已经通知遇难者家属,并做好安抚事宜,发放抚恤金!另外~~~”
“别另外了,这吕家四郎个个都死有余辜,传朕旨意,把剩下的两具尸体挫骨扬灰,方才解恨。我们先来说说这个三万八千三百两,今日朕把众爱卿请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要解决这个三万八千三百两。”
余元杰直接打断了吴华的话。
“陛下这是何意?”
“黄爱卿当真问得好,前日曾太师来见了朕,还给朕带了一壶宛酒。朕与曾太师边饮边聊。期间,曾太师提及让朕免了百姓的税,朕当日喝得开心,一高兴就答应了。
刚才虞爱卿又说,军部这两日新添了许多军士,好多都是受了赖希诗文鼓舞,前来踊跃参军,报效国家的!这本来是件喜事,可朕听了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这增加了军士,铠甲、马匹、武器、弓箭、粮草等,这样样都是钱,今岁的国库本来就吃紧,眼下朕还答应免了百姓的税收,朕这两日都没睡好,完全在为银子发愁。
现在这个吕家四郎还给朕来这出,无端端的没了三万八千三百两。黄爱卿你一向主意多,可有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