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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鹃引着我去了贾母呆的正房大院,才一进门,就听到廊边一阵鸟声啼鸣。
门帘子掀开,走出一个恬美可人的女子,颊边那几点雀斑,让我很快便认出了她。贾母最宠爱的大丫头,鸳鸯。
“呀,林姑娘怎么来了呢?身子还没好利落就出来吹风,这可怎么使得。快进屋来,”她边让进我们,边责备紫鹃,“有事就代姑娘跑个腿传个话便是,怎能让她在这大冷天的折腾呢。”
紫鹃嫣然娇笑,“姑娘的身子,这几天倒是调理的好了些,这不,才下了床,就嚷着要来看老太太,我们是拦都拦不住,只怕又惹了姑娘不高兴。”
好个聪慧过人的紫鹃,说话滴水不漏。这大观园里的女子,倒也个个是人中之凤啊。
我接过话荐,边走边说,“瞧我这不争气的身子,倒是惹了这些人为我挂念,当真是成了无用之人啊。”
鸳鸯忙阻道,“姑娘快别这么说,要是让老太太听到,又要伤心落泪了。”
说话间,我们就走到了里间,房内坐着三人,正在商量着什么。其中一位鬓发如丝,富态安祥的老妇人,不必多言,自是这座园子里的老祖宗,贾母。
左手边那名粉面含春,一双单凤美眸,威势内敛的精明女子,除了凤姐儿,谁还会有这等卓越之韵风流之姿。
贾母右手边,坐着一位端庄的中年妇人,虽一副淡静之相,可眉眼处的生硬却让人看着有几分别扭。十分符合我印象中的贾政之妻,也就是宝玉生母,王夫人的形象。
看到我后,三人微微怔住。倒是凤姐儿反应最快,她连忙迎了过来,“哎哟,我这讨人心肝的林妹妹啊,怎么不好生歇着呢,你非要老祖宗念着才行嘛。”
我微微一笑,眉梢轻挑,“躺了好些日子了,再不起来,怕是连老太太都忘了我这外孙女呢。”说着就来到贾母跟前,先是问安,又向王夫人施礼。
“快过来坐,”贾母乐呵呵的唤过我,抓着我的手,问过这几日的情形后,又差了鸳鸯挑些进补的东西,备好了一会送与我带回去。
王夫人和凤姐儿虽含笑搭话,眸底暗藏的探究,却让我捕捉了个真切。
她们自是在妄加测度我对宝玉和宝钗大婚一事,知其多少。凤姐儿何等聪颖之人,只看过几眼便朝自己的姑姑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说妹妹啊,身子既好了些就该安心静养才是,我前几日呢刚从水月庵回来,那的幽静可不比我们这园子里的吵闹,妹妹该去那里住上几日才好。”凤姐儿察言观色,口气亲近的很。
王夫人即说道,“是啊,还是自个儿的身子要紧。去了佛门静地,也可寻些慧净。”
这一搭一和,我又怎会听不明白。
贾母一听,立即拍手赞道,“如此一来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