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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血腥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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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姑娘的这位朋友好生有趣!你们的关系看起来也非常好!”万斛夫人打趣道。

    庄笙的脸顿时红艳似火,吭吭唧唧的解释道:“万斛夫人不要误会了,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关系更亲一些。”

    “原来是青梅竹马啊!”万斛夫人一脸了然的笑。好像从昨晚开诚布公地谈过话后,她的态度不再客套和疏离,反而亲昵很多。

    “嗯!我去看看那家伙醒没醒!”庄笙实在受不了,脸红脖子粗地冲出了门。

    果然,那个四仰八叉躺着的白衣男子睡的正沉,双颊还晕着醉酒后不正常的红。

    庄笙将他踢翻在旁的被子拉过盖住他的身子。突然想起在将军府那次醉酒后桃酒大醉三天的光景,不禁噗嗤笑出声,明明发生没几个月,却仿佛过去很久很久。

    这几个月的时间比过去十几年的时间还要漫长难熬。有危险、有奇遇、有开心、有陪伴……

    庄笙呆愣了很久,回神时又看了眼尤自安睡的桃酒,起身出了房间。

    今日的娇靥帐虽是白日,大厅已有几位坐好用早膳了。

    原来是曹奂还有文冀文虎,没想到他们三人昨日竟然没回去。曹奂还是那个云淡风轻的样子,斯文的吃着早饭。文虎看起来有些不胜酒力,尤自揉着宿醉后疼痛不已的太阳穴。文冀则是脸色灰白地坐在那,也不动筷子,皱着眉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王爷!”侍从小跑着来到曹奂身边小声耳语几句。

    “什么!”一向稳如泰山的曹奂脸色微变。“查到是谁劫的狱吗?”

    “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牢房的看守全死于非命,死状诡异!”

    文虎感觉不妙,连忙问道:“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假妃怡昨夜被救走,狱卒全死了,今日换班的狱卒进去才发现监狱内血光冲天!”曹奂的脸色铁青,他想到自己暗中派人抓来那女人,竟然一夜之间便消失了,更是怒火中烧。

    “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包天!”文虎震惊了。

    “走!去看看!”曹奂起身率先向门外走去。

    庄笙讷讷看着三人疾步离开,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

    曹奂还未进牢房大门,便见到梅冷礼趴在墙根呕吐不止。好不容易中途喘了口气,见曹奂来了想上去行礼,可是喉头又是一阵涌动,也顾不得陈留王,张嘴又是一阵大吐。

    里面勘察的衙役出来行礼道:“王爷,二位将军,里面太过血腥,恐怕会污了三位的眼。”

    “无妨,带本王进去!”

    衙役只得在前带路。一进入牢房一股扑鼻的血腥味充斥整个空间。监狱分两个大通道,大通道两边分别有众多小隔断关押犯人,而最重要的犯人在两边通道的尽头,牢门是铸浇而成的铁门,没有钥匙,凭人力绝对打不开。而假妃怡作为重要犯人,就关在左边通道尽头的那间加固过的牢房。

    陈列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脸上都像被什么动物的利爪撕扯到皮肉翻飞看不清颜面。每具尸体的衣服也是撕成碎条掺着人的皮肉碎屑洒落满地都是。景象太过惨烈,连见惯战场无数死尸的文虎文冀脸色都不禁微微发白。

    “没有活口?”曹奂脸色难看。

    “禀王爷,昨晚值守的狱卒和牢里关押的犯人几乎全死了,只有一个犯人躲藏在尸体下装死躲过一劫,只是……”衙役吞吞吐吐。

    “只是什么,快说!”曹奂怒道。

    “只是我们找到那人时他已经疯了!”

    “疯了?”

    “是的,那人嘴里不停叫着怪兽怪兽根本问不出有用的信息。”衙役无奈道。

    “本王去看看,这边就交给文虎兄了!”

    “王爷尽管放心。”文虎领命道。

    那名逃出生天的犯人被关进一间临时打扫出来的房间。曹奂刚进去就见到一个蓬头垢面看不清脸的人蜷缩在墙角,嘴里还喃喃着:“怪兽,嘿嘿,怪兽!”

    蹲在那人面前,才看清他的长相,消瘦的脸颊,法令纹很重,眼球混浊,年龄应该超过四十岁。由于长期呆在监牢,浑身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你看见怪兽了?”曹奂温和地笑着,他这样笑显得更为年轻,人畜无害的模样。

    那犯人对着这么和煦的笑容怔愣了一小会,然后拼命地点着头。

    “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怪兽吗?”曹奂循循善诱道。

    那人忽然双手扯着自己蓬乱的头发咆哮道:“怪兽,血,血,好多血!”然后开始拿头撞墙。

    衙役赶紧护着曹奂退出房间。“王爷,您看,从这人口中确实什么情况都了解不到,他受的刺激太大,一时半会估计恢复不了。”

    曹奂挥了挥手,让围过来的众人都散了,他吩咐道:“此事赶紧调查,务必抓住逃走的假妃怡,和幕后的那个人。”

    忽然他又问道:“昨晚可有审出什么来?”

    衙役赶紧回答:“那女子口风紧的狠,用了酷刑也没吐露半个字。属下们怕把人弄死了不好交代,就让她喘口气,准备今日接着再审,结果昨夜就被她的同伙劫走了。”

    为了劫走一个女人,居然杀了所有狱卒和犯人,真是好大的手笔啊!看来那女人知道的秘密挺多,多到让那个早已出城的人不得不折返回来救人。

    “娇靥帐离这里近,这两日本王就住在那,如果有什么消息,让梅冷礼差人告知我们。对了,到现在没见到郭大人,这事他不管吗?”

    “刺史大人,昨晚也在审讯室,现在应该在那附近。”衙役指了指不远处好几具尸体,脸面稀烂不清,衣服都是血红,分不辨谁是谁。“因梅大人吐的实在厉害,无法正常办案,这才麻烦王爷主持大局!”

    没想到刺史也死了,短短几天连死三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梅冷礼终于吐无可吐,靠着墙角坐下。他在考虑要不要辞官,刺史大人都死了,会不会下一个轮到他。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高,就在他下定决心要拿出纸张写辞呈时,曹奂走出牢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而随后走出的是文虎文冀,文虎拍了下梅县令的肩膀。“这次的案子全靠梅大人了!”说完同样头也不回地离开。